第12章 羽箭寒刃破圍殺
宋卿容解了他的穴道,将劍歸還。也不顧頸上的傷,馳馬回了府衙。卿容回到府衙,小童見了他頸上的血跡大驚:“少爺,你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受傷了?快來處理一下傷口!”說着就拉着他坐下,急找來藥箱,給他止血包紮,幸好傷口不深,只流了一點血,若是再深幾分,怕是性命也難保了。
小童邊包紮着,邊擔憂地問道:“少爺,究竟是誰傷了你,難道又是那些人?”卿容笑着安撫道:“不,這傷是我自己弄的,沒什麽大礙,放心好了。”小童訝異道:“少爺,你這是為何會傷了自己?”卿容正愁着如何搭救戚禦風,也沒心思細細給他介紹,便道:“此事說來話長,我日後再告訴你。你去把城兵的名冊拿來,我有急用。”小童無奈,只好去拿名冊。
卿容思忖着,要鎮住那些江湖人,光衙役是遠不夠的,必須安排些城兵,只是調動城兵不是件小事,該是得花費不少時間,不知明日亥時之前能否部署完畢。此時夜已深,衆人都已歇下,調動之事也只得待到明早,現在也只能先仔細把行程盡安排好,需得多少城兵,如何布陣型等等都亟待考慮完善。
要部署的事繁多,卿容強壓下心頭的擔憂,保持以往的鎮定,心想事關戚少的安危,容不得出一點差錯。忙碌了一夜,未曾合眼。
次日,卿容緊急召來城兵頭領,安排調動之事,又召集衆城兵,仔細部署,一絲細節都不放過。
他回到房中,從床下取出一口黑檀木的箱子,打開,裏面是一張不帶任何雕飾的黑色勁弓。這是父親在自己十歲生日時,送給自己的禮物,父親曾說過:“男兒的武器,不該為殺戮而殺戮,它染血,是為了保衛國家,保護自己所愛之人。”卿容将弓緊握在手中,心道:戚禦風,今日,就由我來保護你。
亥時已到,剡溪之源,一衆江湖人包圍着一個身着藏青色長袍的男子。為首的方青絮冷聲道:“戚禦風,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戚少大笑一聲,雲淡風輕道:“來吧。”方青絮一聲令下,一幹江湖人齊湧向戚禦風。
戚少拔劍出鞘,劍氣一掃,霎時數十人已倒在了地上,後面的人見他如此厲害,不禁有些膽寒,躊躇着不敢向前,慢慢向後退去。方青絮見如此情景,大喝一聲道:“殺不了戚禦風,你們便等着和父母妻兒,在黃泉相見吧!”這些人的父母妻兒早被方青絮囚禁了,如今誰還敢違逆他的命令,便一一拼死向前。戚少無奈一嘆,也只好揮劍應戰。
混亂中,不是從何處飛來一枚暗器,直射戚少胸口,戚少正腹背受敵,容不得一絲閃神,暗器卻是疾速而來,在月光下泛着駭人的寒光。眼看着躲不過了,卻突然從遠處射來一支羽箭,精準地射開了那枚暗器。
頓時四周火光乍起,一千城兵手舉長矛,将江湖衆人團團圍住。一人騎在馬上,手執黑色勁弓,一襲白衣在風中襟袂飄揚,自有一股淩冽之氣,正是宋卿容。他喝道:“越州可是你們撒野之地?若非本官率城兵前來護堤,任你們在剡溪之源如此屠戮,血污剡溪,怕是明日全城再無可飲之水了!今日且饒了你們,再有如此,休怪我弓箭無眼,還不速速散去!”
方青絮自知官府的人不好惹,又有這麽多城兵包圍,便命江湖衆人退走,自己也趕緊離開了。見那些人盡皆散去,卿容便讓城兵頭領帶着衆城兵先行回營,自己則跟戚少一同留了下來。
卿容策馬行到戚少面前,經過方才那場惡戰,戚少已受了幾處淺傷。卿容看着他身上的血跡,不禁皺了眉,胸口泛起一陣疼痛。戚少卻仍是挂着潇灑恣肆的笑,只是望着卿容時,目光中,又添了幾分溫柔。
卿容向戚少伸出手,輕聲道:“上馬,我們回去吧。”戚少也伸出手和他握緊,縱身上馬,坐在他身後。戚少調笑道:“不是來護堤的麽,怎麽這就回去了?呵呵,你倒是也會撒謊了?”卿容沉聲道:“你以為我苦心設計扯謊,是為了誰?”說罷,便再不言語,一路沉默。
戚少想是自己将決戰之事瞞了他,又不慎失言,惹得他生氣了,便環住他的腰,靠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卿容,對不起。”卿容搖頭,他是生氣,卻不是氣戚禦風,而是氣自己,為何沒再早些到,若是早了些,他也不會受這些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