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二十七到三十二
二十七
其實蔣昙沒有放棄,但伍德洛也不會同意,兩個人就這樣沒有絲毫進展。所以插句話,說說祁穹和谷旌的危機吧。
自從谷旌答應和祁穹在一起,他們就過上了普通的生活,普通到谷旌差點忘了祁穹不是人類。祁穹有了谷旌後,也不去幫助壞人了,偶爾還會幫谷旌抓壞人。
日子平凡而溫馨,對于兇獸祁穹來說,很是難得,卻意外地覺得這樣還不錯。而情感危機産生于一次谷旌受傷後,關于疤痕的讨論。
谷旌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外傷,很深的傷口。祁穹有點心疼,但對于他們普通人之間的争鬥他還是選擇不插手,所以只是還算用心地照顧谷旌。
那天林陌來探病,祁穹默默坐在一邊聽他們聊天。林陌是見過谷旌的傷口,在肩上,所以谷旌到現在都不方便動胳膊。
林陌看着谷旌的肩,又想到他受傷的情景,道:“這麽深的傷口,會不會留疤啊?”
谷旌倒是不在意:“留就留呗,這可是榮譽。”
林陌道:“那你家的大兇獸不介意?”
“他要介意正好滾蛋,省得在我家白吃白住。”谷旌瞄着祁穹。
祁穹擡頭看了眼兩人:“誰白吃白住了,水電費不是我交的?菜不是我買的?飯不是我做的?”
谷旌道:“行行行,多虧了你行吧。”
“啧啧啧。”林陌毫不畏懼地調侃,“行啊谷旌,大兇獸都被訓練成小媳婦兒了啊。”
祁穹笑着看向林陌,林陌打了個冷顫。他趕緊轉移話題:“呃,谷旌,醫生怎麽說的啊,到底會不會留疤啊?”
“又不長你身上,你這麽在意幹嘛?”谷旌還是回答了他,“應該會吧,說是沒關系,但還是不留比較好。”
“不會留的。”祁穹突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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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知道?”林陌懷疑道,“難道你有仙藥什麽的?”
祁穹哼笑一聲,道:“是啊,我給他吃了駐顏丹,不僅不會留疤,容貌也不會再變了。”
谷旌和林陌沒信,順着這句話笑了幾聲,也就過去了。等到谷旌傷好得差不多要出院的時候,他又想起來問了祁穹一回,才知道祁穹說的是真的。
二十八
谷旌和祁穹吵了一架,把他趕走了。所以第二天出院的時候只能找林陌來幫忙。
得知了前因後果,林陌頗有興趣地湊近谷旌的臉:“讓我看看,這麽說,直到你老死這張臉都會保持這樣不變了?”
谷旌面無表情嗯了一聲。
“真讓人羨慕。”林陌道,“多少人費勁保養都擋不住蒼老,你竟然這麽輕松就永葆青春了。”
“什麽永葆青春。”谷旌翻了個白眼,“也就是外表不會變而已,該老還是得老。”
“已經很逆天了好不好,我都想要了。”
“這樣有什麽好的?等到七老八十了,還頂着這張臉,怎麽跟人解釋啊。”
“天生麗質難自棄呗。這算什麽大事,他們都是不會變老的家夥,肯定有辦法掩飾。”
“你怎麽對這種事接受得這麽容易?”
“不跟你說過麽,我弟他男人是吃了長生不老藥,從洛朝活到現在的,而我弟現在也可以說是長生不老了。我還有什麽接受不了的。”
“……”
“你這真不是什麽大事。容貌變不了就變不了呗,為這種事放棄在一起的時間真不值得。我弟那是特殊情況能和他男人長長久久,但你們呢?咱們這個職業危險也高,哪怕是你說的七老八十都不一定活得到,能在一起多久都要珍惜啊。”
“我……”
“啧啧,我講起大道理真帥!”
剛還有點感動的谷旌頓時又想打林陌。
二十九
經過林陌勸導,谷旌突然也覺得能接受駐顏丹的事了。但他生氣的不止這個,而是祁穹沒有跟他商量就不知不覺地喂了他藥。這種做法太自以為是了。
所以谷旌沒有終止和祁穹的冷戰,祁穹也只能一個人苦逼地在楓棠大學轉悠。轉變為八卦雜志的《走進迷信》對這事進行了報導,然後祁穹收到了來自宮溟的嘲笑。
“被甩了吧,讓你随便破壞無神論者的信仰。”
心情不好的祁穹懶得應付他:“跟你無關。”
宮溟不在意他的冷漠,繼續說道:“你們這些不是人的家夥,就是太自以為是,覺得人類弱小就不放在眼裏,現在傷心了吧。”
祁穹看着宮溟笑了:“我不是不把人類放在眼裏,我是不把整個六界放在眼裏。”
宮溟也笑了:“那谷旌你放在哪裏?”
祁穹沒有回答,宮溟也不想聽,直接走了。祁穹頭一回思考這種問題,他該把谷旌放在哪裏?他又該怎樣和谷旌相處?
祁穹在一個沒人打擾的地方想了兩天兩夜,不吃不喝,連動都沒動,直到谷旌打來電話。祁穹急忙接起來,不過還沒聽到對方的聲音,手機就因為沒電關機了。
那個瞬間,祁穹明白了之前思考的問題,直接消失在原地,他打算找谷旌聊聊。
總之,感情危機似乎是度過了。
三十
字數有些少,拼個小故事,講講鲛人嚴泣吧。
楓棠市不是沿海的城市,但是有河從這經過,所以也算與大海連通。很少有海裏的生物在這定居,嚴泣就是那少數的一個。
鲛人們身為海裏的生物,還是很擅長游泳的。偶爾同輩之間也會較量一下,比比誰游得快之類的。當然,有快就有慢,而常常墊底的那個就是嚴泣。
這一墊,就是兩百多年。身為一個有骨氣的鲛人,嚴泣不想再當最後了,于是他決定上岸,和陸生動物比。寧當雞頭,不當鳳尾,比不過這群魚,還比不過那些人麽?
帶着這種不靠譜的念頭,嚴泣來到了楓棠大學,成為海洋生物學院的一名學生。并且在大一大二的時候,連續兩次成為全校游泳比賽的冠軍,大大滿足了嚴泣的虛榮心。
雖然嚴泣在鲛人中是墊底的水平,但他的速度還是超越人類的能力的。比賽的時候嚴泣從不用全力,怕吓到別人。不過他有自信,即便是這樣,也不會有人打破他的記錄。
人類怎麽可能快得過他這個鲛人呢?
三十一
事情的轉折發生在嚴泣大三的那屆游泳比賽,一個大一的新生獲得了第一名,還打破了嚴泣的記錄。
得知這個結果的嚴泣簡直不敢相信,他居然游得沒一個人類快?這不科學,一定是因為他保留了實力。
不過即使這樣安慰了自己,嚴泣還是覺得很丢人,本來身為鲛人跑上岸和人類比游泳就夠丢人了,現在居然還讓人類比了過去,不能忍!
于是嚴泣找到了這位學弟的信息,找了過去。學弟名叫敖季,正巧是嚴泣同專業的直屬學弟。
“請問你是敖季麽?”嚴泣很有禮貌的詢問。
敖季在看到嚴泣的時候挑了挑眉,随即點頭道:“你是?”
“我是嚴泣,游泳比賽的第二名。”嚴泣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哦,有事?”
“我想和你再比一次!游泳。”
“哦,沒興趣。”說完敖季就走了。
站在原地的嚴泣很尴尬,但這阻擋不了他想再比一次的念頭,于是他追了上去。
“敖季同學,雖然這次你贏了我,但我覺得我還有發揮的空間,所以這次的結果并不準确,我們再比一次吧。”
“沒興趣。”
“敖季同學,我覺得我游得不比你慢,上次只是個意外,請你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沒興趣。”
“敖季同學,你不會是怕我超過你,讓你這個剛剛拿到第一的人丢臉吧。你放心,我們兩個偷偷比,不會被別人看見的。”
“我真沒興趣。”
“敖季同學……”
“閉嘴!”
“我……”
“你是大三的學生吧,你沒課麽?”
“哎呀要遲到了!我下次再來找你啊,敖季同學!”嚴泣跑走了。
敖季松了口氣,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三十二
嚴泣沒有放棄,死磨硬泡地纏着敖季。最終敖季受不了了,同意了他的要求,決定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比賽是在晚上,因為這個時候肯定沒有人。兩個人站在泳池旁做準備運動,一個躍躍欲試,一個一臉無奈。
這次嚴泣提升了自己的速度,但顧及着對方是個人類,他還是有所保留。然後他就發現,他又輸了。
“不行!再來一次!”
敖季沒說話,只是做好了入水的準備。
嚴泣又加快了速度,甚至有那麽一小段,他超過了敖季,但是敖季也有自己的驕傲,不可能輸給他,所以還是贏了。
“再來!”
于是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覺中兩個人都超越了人類的極限,而嚴泣還沒發現。最後一次嚴泣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身為鲛人的最快速度,結果還是輸了。
“這不科學,你怎麽可能比我還快?”嚴泣不敢相信。
“怎麽不可能?”敖季散發出自己的龍威。
“你……你是龍?”
敖季點點頭:“東海龍王的八子,敖季。”
嚴泣消化了這個信息後,覺得自己輸得不冤,但還是欲哭無淚:“你一個龍子來和我比什麽游泳啊。”
“是你纏着我非要和我比的。”
嚴泣一想,好像确實是這樣:“我,我錯了。我以後不去打擾你了。”
“晚了。”敖季道,“我現在對你很感興趣,嚴泣學長。”
“不敢當不敢當。”
“不敢當我學長?那當我男朋友吧。”
“啊?”
“以後,就換我纏着你了。”敖季摸了一把嚴泣的臉,然後走向洗澡間。只剩嚴泣還楞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