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要殺了你(修)
“莫要猖狂得意,我記得這句話,夫君在我面前曾說過很多次,每每想起我便覺可笑之極,若我處處忍讓,任你二人在府內肆意妄為,這是猖狂的話,今日我便當真猖狂與你看看。”
盛蕾笑着将手中身契,一把塞入錢婆懷裏,然後上得前,在杜鶴一臉不解的憤怒中,揚手,沒有半絲猶豫的便扇了下去。
“啪!”清脆的耳光聲,使得原本嘈嘈雜雜的院內,瞬間安靜得呼吸聲皆可聞見。
“夫,夫君,你還好吧?”鐘氏一臉驚懼的望着盛蕾,随即顫顫巍巍的伸手,想要去砰杜鶴瞬間浮現手指印的臉龐。
就在要碰到杜鶴臉的一瞬間,杜鶴似也從懵愣的狀态下清醒了過來,他一把推開懷中的鐘氏,望着盛蕾的眼睛,仿若能噴出火來。
“司氏,我要殺了你!”
毫無風度的大吼了一聲,杜鶴直接就朝盛蕾撲了過去,氣勢洶洶。
盛蕾此刻卻無半分畏懼之情,早已杜鶴出聲的那一刻,她便已經開始後退,同時喊道,“張嫂。”
在盛蕾身後張嫂,應聲而動,直接沖過盛蕾身側,伸手便将杜鶴作勢要扇盛蕾的手臂,給抓住。
杜鶴一愣,随即掙紮了一下,想要掙脫,卻那裏想到,這眼前婦人的手,緊得就像鐵鉗一般,愣是掙脫不得。
“放開!”杜鶴見掙脫無力,頓是冷聲呵斥起來。
只是,張嫂在來杜府之前,已經得了命令,只尊盛蕾一人指令,所以面對杜鶴的呵斥,張嫂自是紋絲不動。
杜鶴臉上頓浮現幾分尴尬,見命令張嫂無用,轉而望向盛蕾,威脅道,“好!好,司氏,你這是要翻了天吧!你信不信,我休了你。”
盛蕾愣了一下,杜鶴以為盛蕾是怕了,正待得意時,卻見盛蕾用袖子掩住了唇,然後便聽得一聲嘲諷的笑意傳出,“撲哧!休我?杜鶴,你莫不是在做夢,不如,我讓你清醒一下。”
說着,盛蕾便再度向杜鶴走去。
“你,你要作甚?”有了前車之鑒,再見盛蕾這一番陰陽怪氣的模樣,下意識裏只覺有些心驚肉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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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過來!”
盛蕾好不容易逮着這機會,又豈能如他所願,走到杜鶴跟前,朝其露出一溫婉的笑意,然後揚手,便是‘啪啪啪’幾巴掌,直接扇在了杜鶴的臉上。
如此,自她來杜府一直壓着心裏的那口郁氣,終于稍稍釋放了幾分。
甩了甩自己有些生痛的手,盛蕾笑眯眯的端詳着杜鶴,随即面露奇怪的表情,“夫君,你這臉,倒是有些不對稱,不如讓我再幫幫你。”
說着,盛蕾作勢揚手,而一旁的鐘氏,這會似才反應過來,沖上前來,攔在了杜鶴的面前,“姐姐,你若要真要出氣,打妾身便是,勿要傷了夫君。”
這副全心全意要為杜鶴付出一切的模樣,當真是讓人惡心啊!
盛蕾收斂了臉上快意笑,面無表情的盯着鐘氏,直至盯得鐘氏開始發毛,這才扭頭,喚了一句,“李嫂!”
也不用盛蕾再吩咐,李嫂便是領命上前。似老鷹抓小雞一般,掐住鐘的脖頸,然後讓旁裏一丢,直接扔在了地上,頓惹那些縮在旁邊像鹌鹑一樣丫鬟,又是一聲驚叫。
這倒是讓盛蕾想起了之前未做完的事,“錢婆,還愣着幹嘛呢?”
“哦!是,老夫人。”錢婆一個激靈,連忙應了一聲,捏着手裏的身契,急急忙走到那一堆丫鬟,卻又有些無從下手來,求助的望着盛蕾。
“嬷嬷,你去幫她認下人。”盛蕾頓是會意,朝齊嬷嬷招了招手,齊嬷嬷雖心有不忍,卻還是上得前去,幫錢婆辨認身契之人。
杜鶴眼睜睜的看着鐘氏被摔在了地上,卻什麽都不能做,眼瞪圓的瞪着盛蕾,還在垂死掙紮着,“司氏,我不會放過你,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杜鶴,看來你當真是老了!你從來就沒有放過我,不然我如今怎麽可能落到這般田地,但現在,卻是換成我不放過你了,杜鶴,你可聽明白了?不明白也不打緊,我會讓你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的。”
盛蕾說完之後,便不再搭理杜鶴,只拿眼看着錢婆,見她清點完人數之後,回首對着杜鶴笑了一下,“夫君,不如陪我去下一處如何?”
“司氏,你到底想幹什麽,你會毀杜府的!”如今盛蕾在杜鶴眼裏,簡直就成了個瘋子,看着被牙婆用繩子串成了一串的丫鬟,杜鶴絲毫不懷疑,盛蕾還有做出更出格的事來。
杜鶴臉上的驚恐之意,倒是大大取悅了盛蕾,見他神情有所不願,倒也沒在強求,“罷了!夫君既然不願,我也不能勉強你,也省得你到時候唧唧歪歪,惹得我不清淨。張嫂,你留在這裏,好生看着老爺,我去去便回。”
“是,老夫人!”張嫂領命,沖着杜鶴笑了一下,杜鶴原本還想反駁幾句的念想,直接被掐滅在了張嫂的笑容裏。
倒還真是欺軟怕硬,沒卵蛋的種!
盛蕾冷眼看了杜鶴一前,率先出了院子,賣身契是之前就已經分好類的,所以倒也不耽擱,不過花了一個時辰的光景,偌大的杜府,除了兒媳劉子惠的比翼居未動以外,其餘諸院,唯留了些家生子外,其餘衆多下人丫鬟,盡皆落在了錢婆手裏。
得了這麽大一買賣,錢婆這會,自然是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六十多個下人,湊了吉利,八百八十兩個,也算是錢銀兩清了。
離開時,錢婆自然是千恩萬謝,讓盛蕾以後多多照顧自己生意,這才滿載而去,只其身後一衆,哭哭搡槡,是否願意,那便不再盛蕾的考慮範圍內。
一報還一報,鐘氏自從當了杜府的家,便将府內的人換了遍,如今風水輪流轉,只不過,更為凄慘的是,杜府眼下的光景,用衰敗來形容也不為過。
而盛蕾一路回轉到鐘氏的小院,看着這冷冷清清的場面,卻甚為滿意。
“勞煩夫君久等了!”回到院子時,果不其見,杜鶴和鐘氏又貼作了一處,只可惜遺憾的是,眼前二人倒再無了郎才女貌的美感,倒像是被趕出家門的破落戶。
“哼!”面對盛蕾的招呼,杜鶴撇了一眼盛蕾,直接過頭去,只下一秒,一直伫在二人身後的張嫂,伸出了手,捏着杜鶴的下巴,将他的臉掰正了,對向盛蕾。
“昨日,我一并得了七十三份身契,賣了六十二人,得錢一并八百八十兩,扣除你二人欠我的嫁妝錢,這餘下四百八十兩,我放了四百兩于府中賬上,以作日常開銷,至于剩下八十兩個,我左思右想,念及妹妹有難,便這将錢帶了過來,雖說是杯水車薪,還望夫君和妹妹莫要嫌棄。”
盛蕾見杜鶴那屈辱模樣,便及其想笑,可還有正事,只能強忍着笑意,掏出從錢婆那裏得來銀錢,數出八十兩,一臉誠心誠懇的遞到了杜鶴面前。
八十兩,這不過是他以往的一頓飯錢,杜鶴如何不知,盛蕾這是在羞辱自己,他一巴掌拍開盛蕾的手,除了惡狠狠的瞪着盛蕾外,其他的,什麽都做不好。
“司氏,你這毒婦,不得…嗚嗚嗚嗚!”杜鶴張嘴就要罵,可話未說完,就被張嫂捂住了嘴,聲音頓成了嗚咽之音。
“夫君,你這是不要?到真是可惜了。”盛蕾望着手上的銀子,惋惜了一句,卻是理所當然的收回了懷中。
“妹妹很快要離府了,我便不打擾夫君和妹妹最後的溫存了!張嫂,我們回去吧!”
“是,夫人!”張嫂這才松了杜鶴的嘴,于盛蕾身後,一并出的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