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李榕被甘恒堵在教室門口,“你跟我過來。”
來來往往的同學太多,李榕不想把事情鬧大,掙紮了幾下沒脫開,就任由甘恒将他帶到僻靜的後花園。
“你先放開我。”被燙傷的地方雖然已經上了藥,但不可避免的還是留下了淡淡的傷疤,李榕面色微怒,“你找我什麽事?”
甘恒以為離開這幾天,李榕至少有所察覺自己的真心,看來都是他太自以為是了,“你沒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是你來找我,不是我找你,我跟你有什麽話可說?”李榕緊抿蒼白的唇瓣,說着違心的謊話。
甘恒松開緊握李榕的手,唇角微微上揚,像是譏諷又像是自嘲,“你會說這種話,我早該想到的。”
李榕的心微微一抽,不敢去看甘恒的眼睛,他幾乎能夠想象對方失望的樣子。
“也好,想必我不在了,你應該更痛快。”
甘恒的心覺得從未有過的冷,他怎麽會對李榕懷有一次又一次不切實際的期待,這個人已經忘了他們之間曾經的諾言,甚至不記得他是誰。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甘恒緊了緊雙手,心有不甘卻又束手無策,“你真的沒有話要跟我說?”
李榕咬緊牙關,強忍着蔓延四肢百骸的疼痛,“沒有。”
甘恒那雙仿佛藏匿着星海的眼睛一瞬間化為死一般的沉寂,他盯着李榕看了一會兒,原先心口那一陣陣刺骨的疼痛變得麻木,也許再過不久他連當初撕心裂肺的疼都會忘記。
鐘程已經很多天沒有和樊星說話了,以前他們也會吵架,但鐘程總會纏着樊星求和,但這次似乎有點不同,這令樊星感到總為有過的煩躁,照理來說這個天天發情的男人不再對他死纏爛打是件好事,但有些事一旦成為習慣,再想戒掉就難比登天。
今天講師破天荒提早下課,被鐘程的事鬧得頭疼的樊星想和柯華聊聊天,可還沒說兩句,柯華就被霍濰拽走了。
聊天聊不成,就幹脆去打球撒撒氣。去籃球場的路上,樊星聽到擦肩而過的兩個低年級女生竊竊私語地讨論鐘程,“你剛才看到鐘學長和應學姐了嗎?他們倆可真般配。”
“可不是嘛,應學姐腳崴了,鐘學長還背她去醫務室。”
“應學姐好幸福啊,要是我也有鐘學長這樣的男朋友就好了。”
“好了,別做夢了,人家鐘學長名草有主了。”
“真是,想想還不行啊!”
鐘程背一個女生去醫務室?
這個消息讓樊星心裏多少有些不痛快,腳步也不自覺地朝醫務室方向走去,果不其然看到鐘程小心翼翼地扶着一個女生,然後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什麽,女生給了他一個白眼,逗得他哈哈大笑。
那個女生有點眼熟?剛才那兩個女生叫她應學姐來着,這不是那天在比賽觀衆席上坐鐘程身邊的應雪嗎?
看着兩人親密的模樣,一股無言的怒火沖上樊星的心頭,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那麽生氣?鐘程受歡迎是衆所周知的事,可那家夥明明喜歡的是他才對,為什麽對別的女生亂獻殷勤?
應雪一擡頭便看到站在不遠處對他們目而視的樊星,她趕緊推了一把鐘程,“那不是樊星嗎?”
“嗯?”鐘程順着應雪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樊星,他什麽也沒說,只是輕聲道,“我先送你回宿舍吧。”
“算了,你把我留在醫務室吧,我打電話讓舍友來接我一下。”
鐘程微微皺眉,“你舍友能背你上樓?”
“那我也不敢讓你背我上樓,你沒看到樊星看我的眼神跟要吃了我似的。”應雪可不想當鐘程和樊星之間的炮灰,拆人姻緣會遭天譴的,“你別管了,去跟樊星解釋一下。”
“解釋什麽解釋,他本來也不在乎我跟誰在一起。”李榕的事讓鐘程心裏疙瘩得不行,樊星又是牛脾氣,兩人為了這種事也不是吵了一兩次了。
“你這人心眼怎麽那麽小?虧你還是大男人。”應雪嘀咕道,“誰還沒個前任?誰還沒遇到過幾個人渣?你怎麽老抓着樊星以前的事不放?”
“再說了,你都把人家活生生拆散了,還有什麽不滿意的?不好好珍惜,還在那裏窮矯情,到時候樊星真跑了,有你哭的。”
“你這姑娘怎麽嘴那麽毒?”鐘程被應雪氣笑了,“別忘了是誰好心送你來看醫生的。”
“我這是實話實說,哎呀,快過去,不然樊星都要殺過來了。”應雪催促道,“我沒什麽大事,你還是想想怎麽哄你家樊星吧。”
應雪的話不好聽,但也有幾分道理,鐘程想了想還是遵循本能找樊星求和。
樊星氣得先回了宿舍,鐘程也随後趕到,一進門就看到樊星躺在床上,也不搭理他。
“應雪的腳崴了,我送她去醫務室。”鐘程變向解釋着和應雪親密的原因。
樊星面不改色,“哦,關我屁事。”
“也對,我跟誰在一起你都不在意。”樊星的态度頓時令鐘程也來了氣,“你就當我自言自語。”
樊星不屑地哼了一聲,“難道你不是自言自語?”
鐘程覺得自己就像樊星身邊的一條狗,随時随地負責哄他開心,生怕惹得他不開心了,就會被一腳踢開,所以才會造成樊星永遠以居高臨下的姿态看着他,将他的感情當作一文不值的垃圾肆意踐踏。
感情的世界裏,一旦有一方付出過多,就會顯得滿腔熱血都像是一廂情願,他和樊星就是這樣。
鐘程毫無止境的付出,樊星理所應當的接受受,他們的關系從一開始就是不對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