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魏修第一次當甩手掌櫃當得如此心安理得, 白憐兒與紅鸾之前算計雲雙的事情是背着魏修做下的,平日裏她們女兒家之間的小吵嘴前身都當做樂趣來看,對三個女孩兒不偏不倚, 自認為自己對她們的寵愛都是同樣的。
所以魏修并有在前身的記憶中看到白憐兒跟紅鸾做的那些真正的惡事。
去盯着白憐兒的人跟快便有了收獲,雖然魏修已經将這件事情交給雲雙,但是作為男主子,下人在将事情報給雲雙後,還是會再告知青鋒,讓青鋒向他禀報:“少爺,那日白憐兒在您去礦場的途中攔住您後,屬下一路佯裝要殺她,将她追至山的另一面,
正待返回時,突然出現一個臉上有一道刀疤的男人,他似乎是半路出現裝作打抱不平的路人,屬下便順勢收手,暗中盯着白憐兒的人看到那刀疤男與白憐兒回到您跟白憐兒買的小院子,兩人舉止間十分親昵, 那刀疤男進入房子後沒再出來, 他再出來時已經是第二日,一臉幾日, 那刀疤男都住在白憐兒那小院子,如今還在那裏。”
魏修問道:“可否能查到那刀疤男與何人接觸較多?”
“那刀疤男平日無甚正經活兒,成日跟一些混混在一起, 接觸最多的一群人聽聞是從臨近的城池過來,專門做些仙人跳的行當。”
“有意思,往常只在戲文裏看到這玩意兒,如今看來本少爺這是遇上活的仙人跳了,那紅鸾呢?”
“紅鸾姑娘看似與尋常無異,不過兩日前,紅樓一個姑娘突然失蹤,昨日在亂葬崗找到屍首,是被……玷污致死,死狀凄慘。”想起那屍體的樣子,連青鋒這樣手上剛沾着不少人血的人都覺得不忍。
他繼續道:“死者是平日與紅鸾姑娘頗為較好的阮姑娘,阮姑娘失蹤前曾與紅鸾一同湖上泛舟,回來時兩人都好好的,紅鸾便脫了嫌疑,只是少夫人早就派人盯着她,發現她并不像自己對外說的那般賣藝不賣身,似乎還與幾年前一樁案子有關,只是死者無權無勢,最後這件事情便被紅鸾那有權勢的恩客掩蓋過去了,據經常伺候紅鸾的丫鬟說,紅鸾一直想從阮姑娘那要什麽東西。”
“看來那紅鸾也不是個安分的。”魏修想着原先他沒想好該如何跟紅鸾說清楚,今後他魏四少這個浪蕩子要回歸家庭了,是否要給紅鸾多少分手費或者其他的什麽東西,可如今看來,紅鸾也不是什麽等閑之輩。
要說前身也是十分牛X了,在他心中最有分量的三個女人,個個都很厲害,雲雙武藝高強,依據現有的情報,白憐兒可能是仙人跳騙子集團重要人物,紅鸾更是厲害,恐怕還沾了人命,幸好他還沒瞎得徹底,雲雙雖嬌蠻了些,卻是個善良的女子。
魏修讓青鋒繼續盯着她們,有消息再來報,誰料想幾日後,卻聽聞渝州城城主破了兩樁大案,一是殺人案,紅樓阮姑娘暴屍亂葬崗的兇手便是紅鸾,阮姑娘因抓着紅鸾的把柄,紅鸾便聯合她那恩客策劃将阮姑娘殺害,丢在亂葬崗中。
第二樁便是一個城主在熱心百姓的幫助下抓住了疑惑跨城作案多起的騙子團夥,在那騙子團夥的老窩搜需幾大箱金銀珠寶。
魏修聽到這消息沒多久,雲雙便捧着肚子樂颠颠地來書房找他,她進書房後也不說話,就這麽笑眯眯地盯着魏修看,越看笑得越開心。
“這是怎麽了?”魏修看她這麽笑瘆得慌。
雲雙繼續笑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我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後你可算是我一個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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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修口中含着的一口茶水險些要噴出來:“什麽叫今後我可算是你一個人的?從我們訂婚那一日我便是你一個人的。”情話嘛,誰不會說啊,現在他情話技能可是點亮着的。
“從前我不是擔心你跟那些狐貍精又要舊情複燃嘛,按照名劍世家的規矩,咱們成婚後你便能納妾,我才不要讓你納妾。”雲雙說完又有些不安:“你不會覺得我善妒吧?”
“真是個傻子!”魏修點點雲雙的外頭,而後輕撫着她的肚子道:“你忘記我之前是如何許諾你了麽?今後我便只有你一人,這一輩子都只有你一人,你可能覺得這話我以前在跟其他女人互訴衷腸的時候也說過,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從未給過她們承諾,也從未跟她們說過一輩子。”
雲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似乎是第一次認識這麽深情專一的魏修,他剛才說的沒錯,雲雙心裏确實認為,魏修在跟其他女人你侬我侬的時候也會說這樣的情話,可他現在說他從未給過其他女人承諾,說她傻也好蠢也罷,雲雙在他這麽說時便相信,自己果真是他的唯一。
“我信你。”雲雙靠在他懷中,她的肚子越發大了,原本嬌嬌小小可以整個人埋進他懷中,如今只能這般靠着。
長相雖不似,但是她的不安,她的深情實在太過相像,魏修似乎又在雲雙身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他覺得自己好像變渣了,但是他不太願意承認,這是任務,他這麽想着。
在魏修懷中靠着坐了一會兒,雲雙忽然又擡起頭道:“你知道那紅鸾和白憐兒做了什麽嗎?”
“自然知道,紅鸾牽涉人命,白憐兒是個騙子,可憐我早前卻被蒙在鼓裏,成了白憐兒的錢袋子不自知,還險些成為了紅鸾的接盤俠。”
雲雙噗嗤笑出聲。
魏修繼續道:“幸好遇見了你,所以說,有時候遇見最早的不一定是最對的人。”
“可不是麽!幸好你遇見了我,還有些內幕你應當不知,”雲雙道:“告發白憐兒的熱心百姓便是我手下的人,還有那紅鸾,她雖是家道中落的官家小姐,可早前家道中落後過苦日子過怕了,
初初進紅樓時,可立志要成為紅樓最受客人歡迎的頭牌,過上好日子,那時跟她同一批進去的還有一個姓阮的絕色女子,她們二人在争搶客人時,紅鸾害死了那絕色女子,将她丢給一個喜歡虐待女子的客人,那絕色女子最後慘死,前些日子被抛屍亂葬崗的阮姑娘便是那絕色女子的妹妹,原本要找紅鸾報仇的,誰知卻死在了她手上。”
魏修點點頭:“原來如此,沒想到紅鸾美豔的外表下竟隐藏着如此肮髒的一面,渴了吧?來,先喝口水。”
雲雙就着魏修的手喝了一杯水,繼續說道:“還有那白憐兒,她竟是騙子集團的頭目,早前在其他城池行騙,後來流竄到咱們渝州城,她身邊有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那刀疤男是她的姘頭,,他們老早便勾搭在一起了,她那富商丈夫便是被這對奸夫□□害死的!”
她說完,認真地看着魏修,身上似乎在說,你看看,你當初有多驚險,知道錯了沒?
魏修誇張地扶了扶自己的胸口,慶幸道:“幸好我早早便跟她們撇清了關系,不然可能被害的就是我了!少夫人威武!”
說實話雲雙比他想象中的更聰慧,他的人雖然也能查到不少東西,但是卻沒有雲雙查到的詳細,看來媳婦兒比他能幹得多啊,日常誇媳婦兒他一點都不心虛。
雲雙被他誇張的樣子逗笑了,她一邊捧着肚子笑一邊道:“可不止她們兩個,你不是還有其他好妹妹麽?比如那位小家碧玉的農姑娘,還有那英姿飒爽的屠戶俏閨女,還有渝州城綢緞莊的嬌小姐美繡娘和……”
魏修趕緊打斷她的話:“沒了沒了,這些人我都只是說過幾句話,算哪門子的妹妹呀。”前身‘戰功卓絕’前科甚多,要是再讓雲雙數下去恐怕三天三夜都數不完。
“看你吓的,”雲雙笑話他:“以前有膽子勾搭小姑娘,這會兒怎麽不敢承認了?”
魏修苦笑道:“我的少夫人哎,為夫這不是金盆洗手了嘛,今後弱水三千只取您一瓢。”他說着又給雲雙斟了一杯水。
“沖着你這句話,今日先饒過你一回。”雲雙就着他的手又喝光一杯沒有什麽味道的白開水,疑惑道:“你怎麽不飲茶?日日都只見你愛喝白水。”
“天黑了,飲茶容易睡不着,你懷着身子也少飲一些茶吧。”
事實上雲雙也不是那麽愛喝茶,她更愛喝魏修給她制的水果汁,想起水果汁她便又想喝了,轉頭問小秀:“那梨汁可還有?”
“有的,我這就給您拿一些來。”
雲雙道:“多拿些,那梨汁不錯,我前幾日嗓子不太舒服,喝這個汁比喝其他的更能讓嗓子舒服。”
“嗓子不舒服怎不跟我說?如今還不舒服麽?我讓穆伯伯來給你看看?”
雲雙搖頭:“昨日便好多了,穆伯伯也說多飲些梨汁潤桑。”
“你坐着,我去趟廚房,聽說前些日子購進一批冰糖,我去給你炖一盅冰糖雪梨吃,那個應當更有效一些。”他說着便起身快步往院子裏的小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