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誰拔了我的直男Flag
# 27 你是我心裏紮根骨髓的樹, 同生同滅
謝斯言今天又遲到了,而且完全睡過了頭, 等他醒來時頭重得仿佛有幾百斤擡起不起,他在床上滾了兩下終于承認他是感冒了, 昨天淋了一場雨, 山上又溫度低, 感冒好像挺正常。
然而, 他想起淋雨首先回想起來的不是雨有多大, 而是那個山洞裏的石床又硬又涼,最後卻被他的體溫貼得發熱。
“真的做了啊!”謝斯言帶着嚴重的鼻音自言了一句, 手搭着額頭閉起眼, 這一回他是清醒的,記得清清楚楚,陸立申的手和嘴裏的溫度, 最後還把他出來的那東西全給吞下去了。回想起來,他覺得他可能再也不能正常地面對陸立申了,昨天他們到最後到底折騰了多久他完全沒有概念, 只記得出來了好幾次, 不過并沒有做到最後, 陸立申還大發慈悲地說是因為沒有準備怕尺寸太大傷了他。
他不自覺地又回憶了一下陸立申的尺寸,不爽!不爽!為什麽都是男人卻不一樣!
可是不爽不能改變事實,就算沒有進去最後他也癱軟地倒在陸立申懷裏, 等他神智清醒的時候雨早已經停了, 陽光重新普照, 從林蔭裏透下來斑斑點點的光,他們等到衣服都曬幹了才下山。不過到了半山是陸立申叫了人來接他們的,他也覺得自己可能沒辦法再把車騎回去。在陸立申把他送到家後,他十分果斷地拒絕了陸立申照顧的好意,然後昏昏沉沉地睡到現在,中途好像有人送了外賣,他收了沒吃直接又倒床睡了。
“啊——怎麽辦啊!”謝斯言把頭蒙進枕頭裏,不由地想要是他爹娘知道他和男人好了會不會想抽死他,要是知道那個男人還是陸立申,好像什麽都不好了!他要怎麽跟家裏人說他彎了?喜歡男人了?沒有孫子?
突然外面響起門鈴的聲音,謝斯言把門鈴當成了音樂,一點要去應聲的打算都沒有,最後門鈴聲消下去,他伸着懶腰起床,去抽屜裏找了一盒感冒藥,正準備吃時他的手機響起來。
他看到屏幕上的‘陸哥’,頓了一下才去接起來。
“陸哥?”
“言言,你怎麽了?”
“睡過頭了,可不可以不扣工資啊!”
“你的聲音怎麽了?”
“有點感冒。”
“開門。”
“啊?”
謝斯言疑惑地拿着手機去開門,陸立申果然就站在門外,看到他才收起手機,在他還愣着時,已經自己進來,首先貼了一下他的額頭。
“不是很燙,還有哪裏不舒服嗎?”陸立申一切如常,皺着眉頭的角度都沒有變過一毫,可是謝斯言的額頭被他一貼就感覺臉燙了。
見謝斯言沒反應,陸立申自顧地進屋,放好他帶的一大堆東西,然後把發愣的謝斯言又摁回床上,“今天請假吧,不要去上班了!”
說到上班謝斯言立即想起來,掀開被子蹭起來,“糟了,今天有新項目,甲方要來公司溝通,我要去開會的!現在幾點了?”
“九點半!”陸立申把謝斯言又揪回來,“公司那麽多人,又不是唯獨缺你!”
“這可是我第一次跟a級項目,不行!我要去!”謝斯言固執地掙開陸立申開始換衣服,邊換還邊唠叨,“工作是工作,既然安排了怎麽能不去,這可是總監信任我,覺得我行才給我的機會,我要是不去就成了別人的機會了!再說,有你這麽當老板的嘛!我這麽認真工作你不給我發獎金,還讓我不去!你應該感動高興,鼓勵我才對,知不知道!像我這麽熱愛公司又熱愛老板的員工,你上哪裏去找另一個!”
謝斯言最後一句話順了陸立申的神經,沒再反對謝斯言去公司,但是等謝斯言三分鐘搞定洗漱之後,把他推到了餐廳,勒令他吃完了帶的早餐,然後吃了兩顆感冒藥才準走。
謝斯言像個聽話的小學生,完全聽叢陸立申的安排,等他吃完了早餐,正吃藥時,陸立申收拾餐具去廚房,發現昨天他讓人送給謝斯言的晚飯,還原封不動地在廚房裏打坐,他雙眼一沉轉身出了廚房。
“言言,你是不是昨天都沒吃飯?”陸立申問得很風輕雲淡,可是謝斯言緊張起來,因為他覺得陸立申一瞬間仿佛又被他奶奶附體了,他眨了眨眼,習慣性地開口認錯,“我不是故意不吃的,回來太困,睡着了。”
聽到謝斯言的理由陸立申也反省了一下他自己的原因,謝斯言卻突然地低下頭去,聲音小了又小地說:“其實昨天也不餓,那啥的味道總感覺散不了,還——!”
最後謝斯言說了什麽陸立申聽不見了,可是前面的他聽得很清楚,猛不疊地又回想起謝斯言主動趴在他腿間的樣子,神經倏地都崩起來,心裏又後悔因為這個害他的言言沒吃下晚上,又覺得莫名地暗爽,恨不得立即又掐着謝斯言的嘴再複習一遍。
他腦子裏已經浮現了好幾個場景,好在長年保持同一表情的臉成功地掩蓋了他的腦補,他上前牽起謝斯言的手說:“走吧,下次不了。”
下次不了!謝斯言耳朵發燙,不敢去想下次,他好不容易忽略的記憶又被挑起來,覺得陸立申的手仿佛不是握的他的手,而是撫摸在他身上,他魂不附身地任陸立申拉着出門。
雖然這會兒該出門的已經出門,該回家的也早已回家,沒有人來注意他們,可是謝斯言的雙眼還是像偵察機一樣,緊張地深恐被哪個認識的人看到,卻偏偏沒有想過要掙開手。
突然,他感覺手心被勾了兩下,勾得他亂跳的心髒發顫,陸立申在前面頭也不回地說:“小心,看路。”
謝斯言倏地低頭安分下來,聽話的只看路。實際上是他手心裏的感覺一直都無法消散,直到他們上車,到了路上,陸立申也早已放開他的手,他還是總覺得手心發癢。為了分散注意力,他拿起一天沒看過的手機,結果看到了陸立申給他發的二十幾條消息。
從昨天陸立申離開他家後開始,陸立申從吃飯洗澡關心到他的心情感受,最後全變成了的表白,而且充滿了一股讓他起雞皮疙瘩的文藝腔調,他下意識地念出來。
“你是我窗臺外的花,清晨盛開在我心裏,向着明媚的太陽,從此我再也沒有一天不想念你。你是我窗檐上的風——”
車突然猛烈地剎了一下,又朝前繼續走,聳得謝斯言一仰一傾,只把陸立申的表白讀了一句,然後陸立申平視着前方,風輕雲淡地說:“言言,不要念。”
謝斯言這下忘了手心裏的癢,強忍着快要把嘴角抽變形的笑,嗯了一聲,然後默默地給陸立申回了一句,“那你讀給我聽!”
過了早高峰的馬路沒有那麽擁堵,車開到公司只花了不到十分鐘。兩人在無人的車庫下車,謝斯言趕着時間去開會,陸立申卻走得慢條斯理,他進了電梯間,回頭發現陸立申還在外面,回頭喊了一聲,“陸哥!快點!”
陸立申就站在電梯間的門口,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望着謝斯言,片刻之後突然開口。
“你是我窗檐上的風,夜晚吹進我夢裏,化成相思的蝶,從此我再也沒有一天不夢到你。”
謝斯言嚴肅地直了直身,強忍着他不知該用什麽表情的表情,然後問:“陸哥,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看言情小說?”
陸立申稍稍地移了移視線,一本正經地回答:“我看耽美小說。”他那語氣仿佛說的是他看的是財經周刊。
謝斯言已經筆直的背再直了直,仿佛能再長高兩公分似的,他努力地讓下巴不掉下去地說:“陸總,你真的是總裁嗎?為什麽畫風這麽不一樣?”
“學習。”陸立申淡然地回了這兩個字,電梯間外突然走過來幾人,遠遠地就開始打招呼。
“陸總,真是你啊!”
謝斯言看着他一群人,他一個不認識,但是從他們的話裏聽出就是今天要來的甲方,他不自覺地站直在一旁,等他們進了電梯,突然有一人急急地跑過來。
“等等!”
謝斯言站在門邊,下意識地按了開門鍵,可是看到跑來的人,他立即改按了關門鍵。
“等等!”劉宸一手伸進電梯裏,擋住了電梯關門,然後擠進去,第一眼就看到了謝斯言,故意地站到他旁邊,瞥着眼說,“謝謝啊!”
然而,不等謝斯言回話,剛剛一直和陸立申說話的人突然瞪了劉宸一眼,說道:“陸總,這是我們項目的新負責人,負責這次與貴公司的對接。劉宸,這位是陸總。”
劉宸半遮半露那股不着調,伸手對陸立申說:“陸總,你好,詩朗誦得不錯。”
靠!謝斯言在一旁猛地一眼朝劉宸掃過去,目光如同要透視進劉宸腦子裏。
而陸立申風雲不驚地跟劉宸握了下手,回了句,“謝謝。”只不過旁人都看不見兩人眼裏瞬間閃起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