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地下室
陳小義和焦規不知道背後在議論什麽,不然估計會氣得當面接吻證明他們真是一對的。
此時他們正緩緩地順着樓梯向下走。木樓梯有些古舊, 腳踩上去會發出屬于木料的獨特腐朽聲, 仿佛再用些力這些木塊就會被踩穿。
樓梯的一側是暗紅色的牆面,牆面的兩側放置着燭臺。燭臺上已經燃燒得只剩下最後一截的白燭微微顫抖地提供微弱的光亮。
沒有窗戶, 沒有燈光,幽暗的地下室讓人看不清前路。
不确定的環境,焦規拉着陳小義的手往後帶, 将他護在身後然後繼續前行。
陳小義貼着焦規的背,另一只手從兜裏拿出了手機。
“繼續往前走嗎?”焦規回頭問道,然後差點被閃瞎了眼。
陳小義打開了手機裏的手電筒:“走吧,诶,那裏有幾個蠟燭, 把他們點着了吧。”
原本陰森恐怖的氣氛因為高科技産品的出現頓時顯得效力大減。
等地下室的蠟燭都被點燃之後,氣氛甚至隐隐地透露着一絲溫馨,只是房子中間橫放的棺材還有角落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破壞了這份安逸。
關掉手電筒,陳小義伸了個懶腰:“你說背後的鬼讓我們來地下室幹什麽?”
焦規左右看了看, 視線最後落在了那具棺材上:“我覺得可能是密室逃脫和鬼屋的結合版,我們要在房間裏找到出去的線索,期間會出現一些靈異事件吓唬我們。”
似乎是為了印證焦規的話, 明明沒有風, 牆角的一盞蠟燭卻突然熄滅了。
在古堡裏呆得悶死了的陳小義顯得頗有興致:“我們來比比誰先找到線索吧?”
焦規應下了陳小義的挑戰。
兩人先是嘗試着推了推放在房子中央的棺材, 棺材蓋像是上鎖了似的怎麽也推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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頗有密室游戲經驗的陳小義和焦規立刻就判斷出這裏應該會是一個出口。
“那麽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到有關這口棺材主人的相關信息了吧。”陳小義說道。
焦規站到了角落的桌子前,桌子上散落着一些的紙張,泛黃的書頁、帶着奇異味道的羊皮卷, 上面的文字卻叫人毫無頭緒。
“可能會需要破解道具。”陳小義說道。
焦規打量着角落的環境,推斷道:“在這麽幽暗的環境裏寫字看書,這裏的主人應該已經近視了,但是房間裏卻沒有眼鏡。”
“找到眼鏡應該就可以破譯上面的文字。”陳小義順着焦規的話說道,兩人開始分工合作。
焦規翻找一側的書架,看看有沒有眼鏡的線索,陳小義則開始翻起了書桌的抽屜。
一個抽屜裏裝着信封信紙,還有火漆和銅勺,另一個抽屜裏則放着一把精致的鑰匙。
将抽屜關上的時候,陳小義聽到裏面隐約還有東西滾動的聲音,心想或許還有東西沒拿幹淨,陳小義又拉開了抽屜,結果正對上一顆頭顱,死不瞑目的慘狀正毫無遮掩地展現在了陳小義面前。
甚至屬于死者的淩亂發絲也瘙到了陳小義的手指上。
“啊。”
陳小義波瀾不驚地發出了一句感嘆,還反手拽了拽焦規的衣角示意他過來。
被牽着衣角的焦規乖乖地就放下了手裏的東西走過來:“怎麽了?”
“這裏有個頭,會不會是古堡的主人殺人藏屍在這裏,一會找一下這方面的線索。”陳小義指着那顆頭說道。
“不怕嗎?”
陳小義搖頭:“末世的世界裏見多了。”
甚至這顆頭放到末世世界之中,還能算得上眉清目秀。
焦規則有些嫌棄地看着這顆頭:“發頂都禿了,頭發還這麽亂,想當初我即便是變成喪屍……至少發頂是沒有問題的。”
語氣中還帶着那麽一絲莫名的驕傲。
陳小義敷衍地給焦規鼓了鼓掌:“他的頭頂應該是因為強行被放進抽屜裏,然後被抽屜的上層磨掉的。”
兩人甚至還圍着頭認真地讨論起了這個頭顱的死狀。
抽屜裏搜了一圈,兩人沒有再發現其他有用的東西。
想了想其他常見的藏東西的地點,陳小義将手探入了書桌的下面,燭火找不到的地方。
這種視覺盲點,常常會有人用膠帶将想要偷藏的物品粘上去。
不過在摸到線索之前,陳小義覺得自己碰到了一樣冰涼而僵硬的東西。
再仔細一摸,縱向排開,每排有縫,這分明是一只手。
第一時間,陳小義回頭看向焦規,焦規的兩只手一只正護着他的頭,防止他起身的時候撞到桌子,另一只正護着他的腰,防止他彎腰的時候因為重心不穩而跌倒。
所以,裏面這只手不是焦規的。
“怎麽了?”見陳小義轉頭,焦規問道。
“我摸到一只手,應該是鬼的。除此之外,桌字底下沒什麽東西。”陳小義把手收了回來。
但是焦規卻面容嚴肅地彎腰把手探進了桌子底下。
陳小義疑惑道:“你是有什麽新發現嗎?”
焦規沉着搖頭,繼而像是拍蟑螂一般帶着淩厲的表情自下而上狠狠地拍了一掌桌子的下端,然後才把手收回來。
“我只是覺得憑什麽我這個正牌男友摸手要被打,他一個鬼摸你的手可以安然無恙。”
有些氣憤的小表情顯然是又想到了昨晚的經歷。
一旁的陳小義被焦規郁憤難當的樣子搞得哭笑不得,同時又忍不住覺得心中哪個角落有些冒出甜味。
雖然這甜味出現的時候,陳小義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不正常了,但最後他還是搭着焦規的肩膀仰頭吻了一下焦規的唇,然後拉住焦規的手再次核對手的正确使用方式。
“好了好了,不氣不氣。”
焦規反手與陳小義十指相扣,才放過桌子底下的那只鬼手。
兩人轉頭開始找起了書架上的線索,因為焦規死活拽着陳小義的手不舍得放開,于是兩人各自只有一只手可以自由活動。
不過很快他們就玩起了兩人兩手,和兩人三足有些相似的活動。
陳小義的左手拿着一本書的左邊,焦規的右手拿着這本書的右邊。
等到要翻書的時候,陳小義把手放在了書脊的位置上,焦規翻過一頁,陳小義順勢擡起拇指把這頁壓了過來。
成功翻書後,兩人愉悅地仿佛是在兩人三足的賽場上奪冠了。焦規還湊過去想親親陳小義,以示慶祝。
陳小義笑着扭頭,露出假意嫌棄的表情,結果下一刻焦規就自己擡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陳小義:???
“你在幹什麽?”
焦規神情尴尬地放下手:“我想了一下,正常人不想接吻的時候右手會怎麽做,就下意識擡手擋了一下。”
總而言之,入戲太深,合作太密,右手失去了人格。
焦規的解釋讓陳小義呆了一下,繼而笑得十分放肆,看着陳小義差點笑倒在自己身上的樣子,焦規先是有些無奈,然後也跟着笑了。
等笑得差不多,陳小義的眼睛裏已經因為笑太瘋帶上了一絲水澤:“那,我現在要強吻你了,你想想該怎麽做。”
焦規思索了一秒,然後右手反手壓着自己的後腦勺往前,嘴唇一點點靠近了陳小義,就是眼角帶笑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被強吻的。
“強吻的時候右手要按着被強吻對象的頭,這麽做對不對?”語氣帶笑,刻意壓低的聲音透露着隐約的誘惑感。
“對。”
陳小義也笑着吻上了焦規,左手溫柔地撫上了焦規的臉,兩人在親密間交換着笑意。
之後,兩人終于從書架上翻出了一些線索。
翻閱一本書的時候,裏面掉出了一張黑白的相片,是一張合照。
其中的一個人長得和抽屜裏的頭一模一樣。
“這好像是一本日記。”陳小義看了看掉出照片的本子。
本子上的文字內容格式與現實中的日記格式很像。
書架上書籍的文字陳小義和焦規都可以看懂,只有這本日記上的文字和桌上的文字一樣,叫人毫無頭緒。
“這種文字應該是古堡的主人自創的。”焦規說道。
最後兩人開始檢查起了角落堆放的一大堆詭異的東西。
先是一個看起來十分詭谲的面具,面具上畫着無數張抽象的臉,讓人一看就覺得痛苦。
“這好像在剛才的那本書裏出現過,說是……”陳小義還沒說完,房間裏的燭火突然就被吹滅了。
周遭瞬間陷入了黑暗,沒有适應黑暗的眼睛眼前更是毫無着目點,使得陳小義恍惚間都覺得自己是瞎了。
唯一讓人慶幸的是他們倆拉着的手一直沒有放開,被焦規溫熱的手掌緊握着,陳小義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因為眼前的黑暗産生一絲動搖。
所有的蠟燭都熄滅了,沒有可以點火的東西,焦規和陳小義只能拿着手電筒照明。
角落裏堆放着的都是被記錄在案的血腥詭異的東西,兩人檢查了一圈,除了有白骨被混在其中,并沒有其他的異樣。
“那麽這把鑰匙到底是幹什麽的呢?”陳小義拿出了剛才從書桌裏找到的鑰匙。
焦規牽着他繞着棺材走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的鎖孔。
陳小義觀察着周圍,進門處的白燭粗壯,而房間四角的蠟燭都成對擺放,細細長長的像是用于供奉在墓前的蠟燭。
“焦規,看那裏。”陳小義指着一個牆角,“你有沒有覺得牆壁的花紋很像是……供奉牌位的龛籠。”
牆壁上的光影和花紋構成的圖案在手機的亮光下顯得詭異而陰森。
焦規辨認了一下,确實有些像。
兩人靠近一看,兩柱蠟燭中間的牆上有一個小到幾乎看不見的鎖孔藏在陰影之中。
焦規将鑰匙插進了鎖孔,“咔噠”一聲,一小塊牆面向兩端移動,露出了藏在牆裏面的東西。
兩塊牌位。
陳小義和焦規忍不住露出了有些厭惡又有些驚訝的神情。
因為這兩塊牌位上,一塊寫着陳小義的名字,一塊寫着焦規的名字。
兩人牌位的邊上放着他們的許願紙,牌位之間鏈着鎖鏈,鎖鏈被人用一把鎖鎖死了。
焦規嘗試着把鑰匙插了進去,大小剛好,卻怎麽也打不開鎖。
思索了一會兒後,陳小義拔出鑰匙,拉開了書桌抽屜,露出了裏面沒有頭皮的人頭。
“幫我打開他的嘴。”陳小義說道。
焦規照做,同時疑惑地看向陳小義。
陳小義把鑰匙扔進了屍體的嘴巴裏:“不是有一句俗話嗎?”
他倆鎖死,鑰匙我吞。
作者有話要說: 屍體:吞完鑰匙後記得把我扔進裝滿了石頭的袋子裏沉塘,或者是澆進水泥裏。
血腥愛情x
話說寫的時候,我覺得強吻這個有、、甜,回頭檢查語句的時候,內心:這是什麽沙雕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