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懷疑
傅九朝冷哼了一聲，深受榮寵？在得知顧滿遭遇刺殺身亡的那一刻，他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于铮。人大了，心思也深了，也只要那人才會由始至終都堅定不移的守護，才會看不清那些潛在的威脅。
“世間的事情有真必有假，真假之分誰又說得清楚，心中明白足矣。”傅九朝現在手中還沒有直接證據指向于铮，但是顧滿去世後收益最大的人是他，損失最大的同樣是他。
“顧小姐，可有養貓？”傅九朝問。
“不曾。”她既要護着于铮，又要擴展勢力，哪有那個閑情逸致。
“被自己養的貓兒抓了一爪子，顧小姐會這麽做？”若是她，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若真相真的是他猜測的那般，她死了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傅九朝這是用貓兒比喻于铮，頌秋凜然，“貓兒始終只是畜生。”
“畜生，有些人比畜生都不如。人心，這個東西，燈下黑。”傅九朝搖頭笑了笑，他不知道頌秋會如何理解他的話，他只是希望有個人能夠和他一起談談她。
“今日實在不是聊天的好時機，若是改日顧小姐還有這興趣，在下再為顧小姐解惑。”
頌秋被傅九朝這番說辭攪亂了思緒，也無意挽留，任由他離去。接下來頌秋也沒了購置衣物的興致，随意挑選了一些款式簡單、顏色雅致的衣衫就帶着玉煙回府。
傅九朝話裏透露的意思太多，根本連最基本的掩飾都沒有，就差直接指名道姓的告訴她是于铮害了她。頌秋不信，她不願相信，也不敢相信。于铮，她用盡生命去護着的人，若是殺害她的主謀，這樣的事情要她如何相信。只是，那天她走的路只有于铮知道……
頌秋當晚又做夢了，夢裏她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那個于铮追着她叫“阿滿”的時候。夢醒後，她開始回想她和于铮是怎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是因為她不讓他娶謝茵，還是她跪下威逼他的那一刻？
頌秋想不出，前程往事在她眼前一幕幕的回放，她沒有做錯任何決定，她所做的一切都為了于铮，為了讓他登上皇位，為了讓他不受制于人，為了讓他成為千古明君。
頌秋攤開手放在眼前，這雙手白嫩的手，幹幹淨淨，不像她，手染鮮血，背負了數不清的人命。她沒有家人，于铮是她唯一的家人，她前世所有都給了他，她不悔。
龍虎符。若是錯了，她把龍虎符雙手奉上，為他再做最後一件事情。若是……那她給了多少，她就要收回多少。
于铮，不要讓我毀了我曾費盡心血守護的一切。
頌秋在丞相府待了幾日，下人對她的懼怕她也習慣了，只是關于虎符的事情還是沒有半點頭緒。她不認為雲澈的消息有錯，或許是她忽略了什麽，她需要換個方向查詢。
“玉煙。”
聽見頌秋喚自己，玉煙連忙丢下手中的刺繡走進內屋。這幾日的相處讓她對頌秋的害怕減輕了幾分，但是殘留在心中的懼意還是揮之不去，“大小姐，有何吩咐？”
“去告知管家，今日我帶着時夏去郊外，讓他們安排人手。”顧時夏是丞相府碩果僅存的唯一嫡子，若是外出途中出了岔子，誰都承受不起丞相的怒火。
“大小姐……”玉煙顫顫巍巍地擡起頭，即使心裏害怕，還是說了出來，“恐怕夫人不會允許。”夫人向來不讓少爺與大小姐接觸，她跟着二小姐的時候見過很多次夫人把少爺往二小姐房裏帶。
頌秋睹了玉煙一眼，“讓你去你就去。”她自然知道金氏的心理，顧吟春如今是皇室定下的人，合該前途無量，作為一個母親當然是讓兒子跟有前途的人在一起。
玉煙不敢再說什麽，埋着頭出了院子，猶豫地看向顧吟春院子的方向，二小姐是她的前任主子，可大小姐這幾日也未對她作出什麽。她咬咬牙，最終還是走向了外院的方向。
頌秋看着玉煙的背影眼中浮出一絲滿意，倒是個不錯的丫頭。她到顧時夏的院子時，顧時夏正在院子裏玩耍，一見頌秋出現，立刻丢下手中的玩具，撲到頌秋懷中，“長姐，我還以為長姐又要像前幾次那般失約了。”
頌秋摸了摸他的頭發，“答應過的事情我都不會平白無故失約。”前幾次的失約并非出于顧頌秋的本意，而是人為作怪。
晴娘早在頌秋出現的時候就煞白了一張臉，如今聽頌秋這樣，身體直接抖成了篩子。頌秋掃了她一眼，“今日我帶着時夏外出，你可有什麽意見？”
“……沒有……”晴娘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她怎麽就回答了呢！她一個小人哪有資格提什麽意見。大小姐果然厲害！晴娘立馬跪在地上，“……大小姐，奴婢不敢！”
“長姐。”顧時夏扯了下頌秋的衣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露着疑惑，“長姐，晴娘為什麽跪下了？”
“她做錯了事情。時夏，去拿風筝，一會天該黑了。”頌秋不願讓顧時夏接觸黑暗，能簡單一天是一天。
顧時夏果然沒有追問，心神全然被頌秋後面的話所吸引，他飛快的跑進房內，邊跑還邊喚着晴娘的名字，“晴娘，給我那風筝，還有果子……”
晴娘膝蓋剛一動，就聽見頌秋的冷哼聲，吓得她立馬跪得筆直。頌秋吩咐顧時夏房內的另一丫鬟：“去照顧時下。”
那丫鬟自然不敢不從，仿佛身後有鬼在追一般小跑進內屋。
“在這跪在，我和時下什麽時候回來，什麽時候起來。”頌秋沒有想過趕走晴娘，她畢竟是顧時夏院子裏的下人，或者說是金氏的下人，她這個做長姐的如何也不能把手伸進自己弟弟的院子。不過一些小小的懲戒還是可以的。
晴娘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為大小姐要要趁着夫人不在準備要打殺她，結果只是跪一下午而已。只是少爺……等大小姐一離開院子她就去找二小姐，絕對不能讓大小姐帶少爺出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