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簡柯就這麽堂而皇之的在池信的公寓住下了,池信趕了他幾次他都裝死不走,并且各種早出晚歸故意錯過池信的活動時間,兩人住在一個屋子裏,居然也幾天碰不上一面,全靠小紙條交流,跟教室裏相隔兩端的小學生似的,池信也就懶得趕他了。
池信在校園網劇播出後熱度高漲,再加上先前炸傷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他也算是小紅了。人一紅了就沒什麽休息時間,通告排得滿滿得,有雜志拍攝、有綜藝飛行嘉賓、還有品牌代言。
池信在家裏蹲了沒幾天,就如同陀螺一般旋轉了起來,一個又一個行程充斥着他的生活,每天半夜才睡,一大早又要起來搬磚。從他出道以來,他從沒這麽忙碌過,這樣的忙碌會讓他的身體疲憊,精神卻愈發抖擻。
他喜歡忙碌的生活,這才證明他的事業進入了上升期。
沒多久,池信接到謝一元的電話,說那部古裝劇即将上映,讓池信跟着去跑宣傳。
宣傳要跑好幾個城市,怎麽說都得半個月的時間,池信讓經紀人給他把檔期排出來,他麻溜地打包好行李準備出發。
這天晚上池信終于與他的室友會面了。
室友——這是池信對簡柯的重新定義。
作為室友來說,簡柯還算省心,愛幹淨也不吵鬧,成天也碰不着面,不用擔心起摩擦。
說實話,這讓池信頗為意外,按照簡柯以前的套路,這麽死皮賴臉地留下來肯定是想要半夜爬床什麽的,可簡柯竟然規規矩矩,還承包了請清潔阿姨的費用,冰箱裏也經常會有做好的晚飯,池信只需取出來放進微波爐叮一下就能吃。
簡柯跟以前不同了。
這是池信最大的感受。
簡柯看向池信腳邊的行李箱,問:“你這是要去哪兒?”
池信說:“謝導的劇定檔了,我要跟着跑宣傳。”
簡柯說:“謝一元提過這個事兒,還讓我記得準時收看,但他沒說你要跟着跑啊……那你這又要去多久啊?”
池信說:“不确定,至少半個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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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柯垮了臉,郁悶之情溢于言表。
簡柯說:“你這才從劇組回來又走,以後你紅了是不是會更忙啊?然後我就跟後宮裏面等着見皇帝的妃子一樣,一年到頭都盼不到面一次聖。”
池信被簡柯的比喻給逗笑了,說:“簡總,我這天天在家咱不也沒見着面嗎?”
簡柯說:“我那不是怕我天天在你眼前晃你又嫌我煩,要我滾蛋嘛。”
池信說:“……你也知道自己煩啊。”
簡柯幽怨地瞅了池信一眼,瞅得池信起了雞皮疙瘩。
池信只覺十分奇妙,他跟簡柯的立場仿佛對調了一般。
以前他給簡柯當情人時,就怕簡柯生他的氣要折騰他,如今變成了簡柯怕他生氣要趕他走。
池信從沒設想過這樣的場景,他想的一直是跟簡柯解約後一拍兩散,再也不要有交集。
誰能想到解約後他們的交集反而更多了。
簡柯說:“你要出遠門,我申請今晚在你的卧室睡覺,以解我相思之苦。”
池信嘴角抽了抽,心想我才偷偷誇你現在沒想着爬床了,結果到頭來還是這個路子。
池信幹脆地拒絕了簡柯的申請,簡柯頓時垂頭喪氣,像讨食不成的大型犬。
簡柯退而求其次地說:“那我幫你那個一次,讓你疏解下,不然你憋了這麽久,一出去又是半個月,要是再來個何以川那樣的……”
池信有些無語,說:“你別說得我跟個色-情狂似的。”
簡柯說:“哼,你的身子什麽樣我比誰都了解,你對何以川會有好感還不是因為那陣子你欲求不滿,而他恰好對你有強烈的性-渴望,又會賣乖裝萌……”
池信:“……”他竟無法反駁簡柯。
簡柯慣會順杆子爬,見池信有了動搖,立刻就欺身上前把人一撲,熟門熟路地就解開了池信的拉鏈,好好地給池信疏解了一番。
疏解完後池信衣衫不整地癱在沙發上,簡柯則去了浴室。
池信聽着浴室的水聲,無奈地笑了。
簡柯的話并沒有錯,他的确重欲,否則為什麽簡柯每次一碰他,他就先軟了身子。
他太習慣簡柯的愛撫和親-吻了,他所有關于性的經驗都是來自于簡柯,這像是簡柯給他打上的烙印,難以沖刷。
池信仰頭捂着眼,心想,我可太堕落了。
池信淩晨去的機場,簡柯給他的司機。
在路上時池信說:“這次跑完宣傳後回來我就考駕照。”
簡柯說:“行,你拿到駕照後我車庫裏的車随便挑一輛喜歡的拿去開,你好歹也是個有人氣的明星了,總該有一輛好點的車。”
池信說:“簡總,我們只是普通室友,我拿你的車做什麽?我會自己買車。”
簡柯說:“哦,普通室友會幫對方口哦,那當你的室友還真得練技術。”
池信被嗆得臉紅,硬着頭皮說:“簡總技術日益精進,可喜可賀。”
池信到機場時謝一元已經到了,他們兩人都是頭等艙,連坐。
謝一元本想給池信一個擁抱,看到旁邊的簡柯就把擁抱改成了握手,倒是跟簡柯擁抱了一個。
謝一元說:“池信你最近熱度不錯啊,給咱這劇也帶了熱度,挺好。”
池信說:“我還怕我那些□□給咱們的劇帶來不好的影響呢。”
謝一元說:“那不會,你的□□不都澄清了嘛,再說了,甭管這熱度是因為好事還是壞事,有就成了,這就是個熱度為王的時代。”
謝一元跟池信寒暄完,才有心思搭理簡柯。
謝一元對簡柯不懷好意地笑了下,簡柯挑了挑眉,說:“笑個屁。”
謝一元說:“我明明是在笑你,你非說自己是屁,那你豈不是恒等于……”
簡柯一拳揍過去,謝一元連忙閉嘴。
謝一元攬着簡柯的肩膀,把人給帶到角落去,在确定池信聽不到他們的聲音後,他才小聲說:“簡柯,你給我交個底,你跟池信這是真好上了還是?”
簡柯說:“還沒有,在追求階段。”
“追求?”謝一元跟聽到鬼故事似的,說,“你還會追求?當年跟雲彬也沒你見追過人家啊,你不會是被人給魂穿了吧。”
簡柯說:“你懂個屁!我對池信這叫真愛!”
謝一元受不了地說:“你看迪斯尼看多了吧,還真愛呢!你跟池信這叫做出來的愛。”
簡柯暴躁地猛踹謝一元幾腳,謝一元嘻嘻哈哈地跑開,并捎帶着池信也跑了,說快要登機了得去候機廳。
簡柯只好氣呼呼地對着空氣踹了一腳。
上了飛機,謝一元就變着法的想要打聽池信跟簡柯的事,什麽發展到哪一步了啊,什麽以後要不要去國外定居啊雲雲,池信随便應付了兩句,就戴着眼罩睡着了。
他這些日子太累,實在是缺乏睡眠,好不容易有兩個小時空閑,他實在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跟別人說自己和簡柯那點兒破事上。
他并不是一個傾訴欲很強的人。
謝一元見池信秒睡得如同一頭豬,讪讪閉嘴。
飛機降落,池信在謝一元的搖晃中醒來。
謝一元說:“你去洗手間好好打理一下,一會兒有你的粉絲接機,別掉鏈子了。”
才睡醒的池信反應慢了半拍,愣了好一會兒才回味過來謝一元說的是什麽,他驚奇地說:“我的粉絲?”
謝一元說:“接機的人剛給我發來了消息,說機場外有不少小女孩兒拿着印有你名字的手幅,不是你的粉絲難道是我的?”
池信有些難以置信,他竟然有粉絲來接機了?他跑龍套那麽多年,天南地北也飛去過不少地方,別說粉絲來接機,他連粉絲都沒兩個。在他的認知裏,只有流量明星才會有粉絲接機的待遇。
池信下飛機時腳步都有點兒飄,當他辦完一個個手續來到大廳出口時,果然見到好些女孩兒捧着鮮花拿着手幅,一見到他,女孩兒們爆發出歡喜的尖叫,并高喊他的名字,相機和手機齊刷刷地對着他,卡擦卡擦響。
一個女孩兒大聲說:“池信,可不可以給我簽名啊?”
別的女孩子紛紛附和,說:“對啊,簽個名吧!”
半夜的航班,到站了也就是淩晨,機場人并不多,不用擔心一群人聚集會影響到別人的進出。
池信從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欣然應允,在人流量較少的一塊空地上挨個兒跟粉絲們簽名。
有女孩子一直舉着手機錄視頻,池信簽完幾個名之後,捕捉到手機鏡頭,燦然一笑,粉絲們又尖叫了。
“啊啊啊信信你比電視上還要好看!我以後就是你的鐵粉了!”
“信信好溫柔哦,你一定會更紅的!”
“信信加油哦!”
池信目測這群女孩兒大多數年紀都比他小,一口一個信信的別提多別扭了。
池信說:“你們管我叫池哥吧,年紀都比我小呢。”
粉絲們從善如流,整齊劃一地喊:“池哥!”
這聲喊劃破清晨安靜的機場,來往過客們紛紛回過頭來,池信默默往承重柱後躲了躲,臉都紅了。
粉絲們取笑了池信一番,又問了些問題,并保證說許願池會一直喜歡哥哥的,最後雙方友好道別。
謝一元早就坐在等候的保姆車上,等池信上車,他就笑着說:“有粉絲的感覺很好吧?”
池信點點頭,說:“嗯,很好,粉絲都很可愛。”
謝一元說:“你這會兒人氣還沒到頂峰,路人粉比真愛粉多,等到你再紅一些,粉絲多起來,那就什麽樣的人都有了,所以呢,我給你一個建議,為了你自己的清淨和少一些糾紛,和粉絲保持一定的距離。”
池信說:“我懂了,謝謝。”
粉絲和明星的關系說起來很玄妙,有時候像是朋友,有時候也像是敵人,把握一個和粉絲相處的度,是每個明星的必修功課。做得好的,粉絲能成為你的助力,做得不好的,粉絲反而會成為你的拖累。
池信以前不紅,對這些問題不用考慮太多,從今往後,卻要慢慢摸索和粉絲的相處之道了。
池信到酒店時接到簡柯的來電。
簡柯說:“你到了怎麽不給我打個電話報平安?”
池信說:“你沒有說我到了後要給你打電話呀。”
簡柯說:“這還需要我說嗎?出遠門到了什麽地方馬上給家裏人報平安不是最重要的事嗎?”
池信說:“呃……簡總,你也說了事家裏人,你……”
簡柯說:“我就住在你家裏,我怎麽就不是你的家裏人了?”
池信被這個邏輯打敗,說:“行吧,下次告訴你。”
簡柯這才順了氣。
兩人掰扯了幾句挂斷電話,池信稍做修整,就要跟着劇組跑第一輪的宣傳。
這種宣傳按理說主創都要到場,男一號廖明旭,女一號秦風月,以及他這個男二號。
可等現場都布置好了,廖明旭還是沒有就位。
秦風月的露肩長裙外裹着厚厚的羽絨服,對池信說:“池哥,好久不見呀。”
池信說:“是呢,你又變漂亮了。”
秦風月笑得眯了眼,說:“池哥你嘴巴也太甜了吧。”
池信說:“我說的是事實。”
秦風月說:“說起來旭哥好像所有的路演宣傳都不參加,他是去拍什麽戲了嗎?檔期這麽滿哦。”
池信問:“都不參加?”
秦風月說:“是啊,而且旭哥這部劇殺青後好像一直沒接到好劇本,要麽就是些劣質偶像劇,這也太奇怪了,你說旭哥是出了什麽事啊?不然以他的履歷不該是這種情況呀。”
池信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池信雖說着不知道,但他已篤定廖明旭的遭遇肯定和簡柯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