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簡柯對于跟柏奕見面沒什麽興趣,雖然他寵過這個人,但他對柏奕并沒有什麽感情。
本質上來說,簡柯就是個商人,他和他的情人們就是銀貨兩訖的交易,當這比交易不能再給他帶來利益,那麽他就及時止損。
柏奕就是他止住的一個損。
簡柯簡單明了地拒絕了柏奕的要求,趙利言代為轉達。
柏奕已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他胡子拉碴,瘦得臉頰都凹陷進去,明明才二十出頭的年紀,看上去卻像三十來歲。他小有人氣時,走路都拽得二五八萬,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未來可期的偶像歌手,即使是被簡柯提前解約沒有資源的那陣子,他也沒有這麽頹廢過。
趙利言順着線索找上柏奕時,差點沒認出這個人來。
柏奕很幹脆地承認了他就是爆料人。
他自己就是混娛樂圈的,太了解這個圈子有多麽容易高-潮。一張沒有任何明确證據的聊天記錄都能成為打壓一個藝人的錘子,網民們也都是快樂吃瓜,根本不會去探尋爆料背後的真實。因此,柏奕開個匿名小號給營銷號投個稿,也能輕易搞臭池信的名聲。
柏奕嫉妒池信,嫉妒得快要發瘋。
柏奕在給簡柯當情人時,很早就對簡柯動了心,但他一直按捺住自己的心情,直到池信出現。這個人跟了簡柯沒多久,就輕易奪走了簡柯對他的寵愛,柏奕就再也憋不住了,他高調宣布簡柯是自己的男朋友,其實是在向簡柯其他的情人,特別是池信,宣誓他對簡柯對主權。
柏奕也是在賭,賭他在簡柯心裏的位置高于別的情人。
可他賭輸了,這個讓他滿盤皆輸的原因就是池信!
柏奕那個時候沒有和池信正式見過面,只通過網絡搜索到了池信的照片,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長得是真好看,可好看有什麽用呢?不過也是某個人的替身罷了。後來柏奕去糾纏簡柯時,與池信在停車場見到了面,真的見到池信後,他才知道他一點點挽回簡柯的機會都沒有了,簡柯看池信的眼神和看別的情人全都不一樣,也許簡柯自己都沒察覺到,他看池信時眼裏帶着光。
那是喜歡一個人時才會有的光。
柏奕後來聽說池信和簡柯提前解約了,他還暗中高興,可後來發現,解約後簡柯反而更離不開池信了,一直跟在池信屁-股後面追,明明是個養情人跟養寵物似的人,竟玩起了追求的游戲,連那個所謂的白月光都不能分走簡柯的注意力,
池信得到了柏奕一直想得到卻沒有得到的東西,那就是簡柯的真心,除此之外,池信在事業上節節高升,他預感到池信即将大紅大紫。于是嫉妒的種子在他的心裏生根發芽,憑什麽池信能得到這麽多東西,而他什麽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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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當簡柯抱着池信上救護車這個視頻在網絡上傳開後,他就馬上注冊了一個小號去爆了料,效果和他所想的一模一樣,營銷號帶節奏,網友跟着節奏走,池信被萬人唾罵,那些本就讨厭池信的人混水摸魚,對池信落井下石。
柏奕不是沒想過以簡柯對池信的重視程度定會為池信出頭,到時查到他的頭上來他定會倒大黴。可是報複池信的快-感戰勝了他的理智,反正他在圈子裏的名聲也臭了,很難再東山再起,還能有多糟糕呢?要是能以這件事作為籌碼再見簡柯一次,也不算是虧本生意。
可柏奕的算盤終究是落了空,簡柯根本不會想見他。
他給簡柯當了一年多的情人,在那些時日裏簡柯對他不可謂不好,到頭來,簡柯連見他一面都不肯。
這麽冷心冷情的人,會真的喜歡上誰嗎?
柏奕惡毒地想,簡柯對池信的喜歡也不過是圖一時新鮮罷了!
趙利言不管柏奕有什麽樣的內心活動,作為簡柯的助理,他要做的就是遵循簡柯的命令。
池信出院那天刷到了一條消息,柏奕退出娛樂圈。
他記得柏奕是簡柯的情人之一,跟他打過照面,他還聽過幾首柏奕的歌,看上去明明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沒想到這就要退出娛樂圈了。
他點進那條消息看了詳情,說柏奕患上了抑郁症,無法再正常展開工作,在跟公司洽談後決定退出娛樂圈。
這條消息連熱搜都沒能上,廖廖幾個營銷號發了,轉發量都少得可憐。柏奕好不容易賺來的那些粉絲,早在他實錘抄襲後跑得七七八八,少數為他說話的也因他一直沒有營業曝光而陸續走掉,如今還記得他的人根本不剩幾個。
娛樂圈就是這麽光鮮亮麗,也是這麽冷酷無情。你紅的時候粉絲簇擁着你,你落魄的時候也沒人惦記你。
說到底,這個圈子裏來來去去,靠的都是自己。
簡柯拿過池信的手機,說:“你是什麽網瘾少年嗎?成天都在看手機。”
池信的腿已經沒什麽痛感了,完全能自己下地走,可簡柯非說是怕他累着,找醫院要了輪椅,讓池信坐在輪椅裏,他在後面推。
池信被拿了手機也不惱,雙手手臂自然地搭放在輪椅的扶手上,說:“無聊,不看手機看什麽?”
簡柯說:“你可以看我。”
池信說:“看膩了。”
這些天池信住院,簡柯二十四小時守候,公司裏的事全都通過網絡處理,連連麥開會都在池信的病房,池信被煩得夠嗆,覺得簡柯實在是太纏人。
奈何他走不了路,醫院裏又總有打探消息的記者,沒有簡柯照顧的話他的處境會很艱難,因此雖覺簡柯煩人,卻也沒法真的把人給趕走。
簡柯聽池信說看膩了自己,如遭雷擊,說:“怎麽會看膩呢?我長得不是還挺帥的嗎?”
池信說:“再帥的人看多了也會看膩。”
簡柯說:“我看你就沒有看膩。”
池信諷刺地說:“我這張臉大概就是你的取向吧,看雲彬看了那麽多年也沒看膩,看一張跟他差不多的臉自也看不膩了。”
簡柯被刺得說不出話來,半晌後才說:“你是你,雲彬是雲彬,我沒有把你們搞混過。”
池信可有可無地說:“哦。”
簡柯的人早就打探好了埋伏在醫院的記者的方位,簡柯推着池信走在避開記者們的路上,一路下來沒有碰到記者,都松了口氣。
上車時簡柯在池信自己站起來之前,熟練地把池信給打橫抱起,放在了副駕駛座上,又把輪椅折疊好,放進後備箱。
簡柯說:“池信,我們老了以後大概就是這樣生活吧,等你老得走不動了,我就推着你去逛公園,然後咱們牽着手回家。”
池信嘴角抽了抽,說:“簡總,你想太多了,再說了,你年紀比我大,先老到走不動路的人肯定是你。”
簡柯說:“那換你推我去公園。”
池信說:“我相信以簡總你的能力,晚年時也不會請不起保姆。”
簡柯:“……”
簡柯頗感挫敗,無論他說什麽做什麽,池信對他的态度似乎都沒有很大的轉變,冷冷淡淡,明确地拒絕跟他談感情的事。
池信對他态度最熱情的時候,大概就是他幫池信口的時候,這個被他一手調-教出來忠于欲-望的家夥,只有在享受到歡愉時才會給他好臉色。
簡柯心想,你們男人真是太現實了!
池信出院後直奔劇組。
劇組已轉到下一個片場,一座五星級酒店。
劇本中,女主請來偵探們後,安排他們住進了酒店,幾名偵探在酒店裏互相試探,還進行了比賽,是笑料和緊張并存的劇情。且也是在酒店中,男主發現了可疑人物,對可疑人物進行跟蹤後抓捕進自己的房間,對其進行審問。
這場審問戲也是全劇的重點之一,突出的就是男主亦正亦邪的特質。
這座五星級酒店時簡柯名下的資産,簡柯大手一揮,給池信安排了最頂層的總統套房,待遇跟呂玉然差不多了。
池信歸來,劇組上下都歡天喜地,給燒了個火盆來讓池信跨,跨完火盆還給關二爺燒了香,最後又吃了個大蛋糕,慶祝儀式頗是半中不洋。
何以川最是高興,抱着池信半天不撒手,一個勁兒地說池哥我想你了,被簡柯拎着後領給強硬拉扯開。
何以川說:“池哥,我每天都想去醫院看你,可呂導一直在趕進度,又到處都是記者,我都沒能去看你兩次。”
池信說:“我好好的,有什麽好看的,倒是你這些日子拍戲辛苦了,都瘦了。”
何以川摸着自己的臉,說:“池哥,你看出來我瘦了嗎?我就說池哥最關心我了,我就只瘦了兩斤你都能看出來。”
何以川說這話時還乜斜着簡柯,簡柯不甘示弱地說:“我就算瘦了一兩池信也能看出來。”
池信說:“那不可能。”
簡柯:“……”
三人說話間,呂玉然過來了。
呂玉然拍拍池信的肩,臉上帶着歉然,說:“小池,道具組負責人已經處置了,背後指使的人警方也在查證,不管怎麽說,這件事我也有責任,身為總導演,沒有親自把每一個環節都檢查到位,害你受了傷,這事是我對不起你了。”
池信說:“呂導,千萬別這麽說,這件事跟你沒有任何關系,誰會想到有人會提前引爆呢,這對我們大家都說都是防不勝防。”
呂玉然說:“接下來拍戲時你有什麽不舒服的一定要及時跟我說,要是你再出個什麽事,我大概就沒兒子了。”
池信看了簡柯一眼,對呂玉然說:“好,我一定不會拖劇組的後腿。”
呂玉然說:“小池真是太懂事一孩子了,跟我們家小柯剛好互補。”
池信懂事,跟他互補那就是說他不懂事。
簡柯莫名被罵,只覺冤枉。
劇組的人鬧鬧騰騰地歡迎完池信後就各自回房休息,養精蓄銳以備明天的拍攝。
池信也被簡柯送回了總統套房,送完人後簡柯也不走,就在客廳的沙發坐下,打開電腦開始處理公事,自然而然得仿佛這也是他的房間。
池信這些天天天跟簡柯呆在一起,也習慣了簡柯跟他共處一室,對于簡柯自覺在他房間留下的事竟沒覺有什麽不對。
他徑自去浴室洗澡,住院時條件有限,他的腿又不方便,洗澡都洗得很潦草,好不容易住個大酒店,他放松地把自己泡進浴缸裏,好好地洗了一遍。
洗完澡後池信出了浴室,看到簡柯的背影。
他一瞬間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他仍是簡柯情人的時間點,他們都住在他的小公寓裏,像一對同居的情侶。
簡柯回過頭,鼻梁上架着一副藍光眼鏡,愈發襯得他五官立體猶如雕刻,他問:“你洗完了嗎?”
池信扯了扯浴巾,說:“嗯,洗完了。”
簡柯摘下眼鏡,說:“那我去了,你早點上床等着我。”
池信下意識地說:“好。”
池信說完“好”後就後了悔,他憑什麽要等簡柯?于是他進房後就把門給反鎖了,蒙頭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6-1022:49:24~2020-06-1122:59: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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