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穩了
天合被排除在外。
木崖頓時氣呼呼朝門口叫了幾聲:“汪汪汪汪汪【別忘記我的骨頭】”
這條貪吃的狗。
淩天合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他這時才發現,原來林小姐好像是看穿了他有什麽意圖?
問題他只是好奇靈鹫宮的少主,并沒有那種意思,雖然皇室的人,還有姑母他們都是特別的,可不代表他也是特別的。
“算了,來日方長吧!”
等淩天合跟木崖走了。
屋內的林錦希他坐在茶桌邊,一直很沉默,就等着林百溪說話了。
“你方才看見羨兒回來嗎?”
林錦希道:“從我來府內就沒看見過她。”
“是嗎?”林百溪頓時奇怪了,現在羨兒不在府內是還想通過河岸找到那個血魔嗎?
她便問道:“這裏的地形你熟悉嗎?長白山的大河下游是通向哪裏的?”
“你問這個幹什麽?”林錦希給自己倒杯茶,不過他還是道:“大概是景陽鎮。”
景陽鎮?
唐家?
唐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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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林百溪仿佛捕捉到什麽信息一樣。
她立即問道:“你知道唐玄風這個人嗎?跟姐姐說說,越詳細越好。”
林錦希就忍不住奇怪幾分,心想,這個姐姐又想做什麽?
“快說,不想靈鹫宮丢臉,我就要趕在羨兒之前抓到血魔。”她忍不住丢下這句話。
林錦希聽說要丢臉,這哪行。
他快速道:“唐玄風不就是唐家第二十三代家主嗎?”
“他在二十年前就過世了,享年古稀。”
“要是現在活着,估計已經□□十歲了吧! 如今的年代能過百歲壽的人可不多。”
又是這麽老的年紀嗎?
血魔是這樣,唐玄風又是這樣,不知道為什麽,林百溪突然覺得好像所有的陰謀已經在很久之前開始悄悄埋下禍筆了。
只是最近才爆發出來。
不管是泰興樓被炸,還是其他事情,好像一切早就有預謀那般。
而圍繞這一切的共同點只有一個,那就是魔氣。
淩一刀的魔氣!!!
看來她以後有必要了解了解淩一刀,他底是什麽樣的人了?
人都死了,他留下的東西還在禍害後世的人。
于是她問道:“那唐玄風的年紀和淩一刀是差不多的嗎?”
林錦希盡管不知道姐姐為何這麽問,不過他還是如實說道:“淩家老祖死的時候,才到不惑之年,如果活到現在應該也是百歲的年紀。”
“跟唐玄風差不了多少。”
“姐姐,你為何要問一個已經死了幾十年的人?”
“這件事之後我再詳細與你說。”
林百溪轉身她從櫃子收拾了一些衣服,順便背上包裹。
你最近幾天就待在韓府,幫忙看着長白山,我想暫時應該不會有事了。
林百溪打開門就走了出去,她本來想直接去景陽鎮的,可是在想到淩天合。
她停下腳步,忍不住轉身提醒道:“林錦希,你要小心那個小王爺。”
林錦希疑惑道:“嗯?”
“他喜歡男人,特別喜歡你這種細皮嫩肉又長得像姑娘的男人。”
林錦希:.....
這該死的姐姐。
他都聽到了什麽。
喜歡男人?!
那家夥剛剛鬼鬼祟祟看着自己,原來是這層意思嗎?
想到這裏,林錦希頓時一陣雞皮疙瘩。
林百溪撂下話後,就直接使用輕功離開了韓府。
與此同時。
韓如風已經備下快馬,與姚羨一起騎着馬趕往景陽鎮。
路上。
姚羨好幾次問韓如風是否見到林百溪?
韓如風如實道:“林小姐當時不在府內,由于趕時間,我已經托付下人告知林小姐。”
姚羨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既然靈鹫宮少主都來了,她肯定會回韓府吧!
再加上血魔一事重大,她勢必不會放過任何一絲線索。
一行人以姚羨為首趕去了景陽鎮。
正好景陽鎮的下游,有道狼狽的身影爬上了岸邊,他毫發無損只是身上淋濕而已,但都不重要。
老頭走進了偏僻的小道,他路過一戶農家,便走了進去,抓了一只活雞撕咬起來。
待過瘾後,老頭将雞扔掉,他走了出去直接隐入了樹林。
剛走到附近最隐秘的地方,突然一只箭羽猛地射了過來,直接插在他的胸口上。
老頭無動于衷将箭頭拔下來,看見上面有封信。
他打開一看:“唐府見。”
唯有這三個字。
很快再有弓箭帶着一個包袱射了過來。
老頭再接到一身幹淨的衣服。
“呵呵...主子,真是到死了,還對唐家念念不忘。”血魔冷笑一聲,他穿上了衣服,戴上了鬥笠,遮住了自己可怖的模樣,便走出了樹林。
這時,對面的山頭上。
一個帶着面具的身穿黑衣的男子,拿着弓箭保持着拉箭的姿勢。
很快,他身後走出一位黑鬥篷的男人。
對方陰沉的語氣道:“耐不住性子,遲早壞了你我的大計。”
面具男子,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滄桑,好像年紀已經不小了。
他道:“這次,我要一網打盡。”
“呵呵,別太貪心了。”
面具男,頓時嘲諷道:“老夫與你不同,你喜歡躲在背後算計,未雨綢缪的是你的本事。”
“但老夫更喜歡埋下一顆種子催發它助芽。”
黑衣鬥篷便轉身不語。
面具男見他要走,便最後道:“老夫的事情,不希望別人插手。”
“自信是好事。”
“但可惜,你對付的兩家,都不是普通人家。”黑鬥篷的男子,字眼間雖然未帶嘲諷,可語氣似乎帶着不屑。
好像早就預見了一般。
他毫不猶豫退後一步,然後原地附近瞬間燃起一團黑煙,蓋住了他的身影。
待黑煙散去,那個黑衣鬥篷也跟着消失了。
面具男見此,頓時将弓箭移位,再反射在剛剛鬥篷人站的地方,一根箭羽埋入三寸厚土之內。
“呵呵,唐家與靈鹫宮都跑不了。”他的語氣間帶着一絲即将報複成功的快意,還有...無盡的怨恨之意。
尤其是靈鹫宮的那個家夥。
昔日一個毛頭小輩,竟敢和密宗派聯手,過河拆橋。
沒多少天了。
“老夫一定會将靈鹫宮還有唐家都屠得一幹二淨。”
他的笑聲充滿了詭異陰戾之氣。
“呵呵呵呵呵。”
......
這時,靠近景陽鎮的山林小道,逐漸有一行人騎着快馬揚着鞭,朝唐家趕去。
姚羨帶頭騎着馬,她越靠近景陽鎮,越覺得自己的眼皮若有若無地在跳動。
預感有什麽不祥的事情即将要發生。
不管血魔會不會進入景陽鎮,她都必須通知唐家,并且拉攏唐家的人,一起對付血魔。
而長白山如今有了靈鹫宮的少主,還有百溪的留守,肯定不會出事。
姚羨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前腳出馬,後腳,林百溪便已經雇傭了快馬朝着官道的路跑去。
林百溪騎着馬通過了幾條官道,在即将進入景陽鎮外圍的大城時,系統突然出現。
“叮——特別提醒宿主,女主會先你一步趕到景陽鎮。”
“叮——控制血魔還是優先手段,但如果遇到了唐玄風,宿主請不要客氣直接下手。”
“叮——完成任務才是首先的,請宿主不要以個人的善心發作,而耽誤了任務大好的時機。”
林百溪聽到系統這麽說,她的眼皮猛地一跳,心裏開始逐漸産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唐玄風與血魔。
兩具冷血屍魔都在景陽鎮的話。
那麽.....
她想唐玄風大概早就在景陽鎮待了一段時間了。
這期間會發生什麽事情,不用猜都能想到。
想到此處,她眼眸頓時冷厲幾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
☆、唐府的恐慌
景陽鎮的深夜, 已經不複從前那般熱鬧, 有着喧嘩的街道。
此時此刻只剩下店家門前挂着的燈籠, 那微弱的燭光, 便沒有人在大街上走動,只有吹過的一陣風吹起滅幾盞燈籠, 使得光亮逐漸減少。
“铛铛铛!咚咚。”打更的人路過敲打着,告訴附近人現在的時辰。
打更佬步伐搖搖晃晃的, 腰間還有一個酒葫蘆, 每走一步就喝拿起來喝一口。
直到前往下一個地方敲更時, 打更佬在走到附近的牆角上,感覺一陣尿意, 他正要解開褲腰帶。
便聽見前面的院子, 傳來咔咔仿佛流浪狗啃骨頭的聲音。
“又是哪兒來的流浪狗,不怕我炖了你。”
“正好幾天沒肉下酒了。”
打更佬頓時擦擦嘴角,翻過牆, 跳了進去,由于太黑, 他腳下踩到一個柔軟的物體, 便直接栽倒在地上。
“什麽玩意?”打更佬提着燈籠頓時往前一照, 燭光微弱照在一根斷掉的手臂上,上面還有刺鼻的血腥味。
“這是——”
打更佬吓得後退一步,剛好撞到一個冰冷的物體。
他顫抖轉身,看見是一個脖子歪曲雙眼泛着死魚白,并且嘴角留着鮮血的女人, 朝他猙獰一笑。
“你...你不是前幾天剛下葬的二妞。 ”
“鬼...啊啊啊啊啊啊!!!!!”
“唔唔。”
二妞單手掐住了打更佬的脖子,瞬間張開嘴巴宛如猛獸一樣撕咬了過去,越咬她身上的魔氣,越來越雜質膨脹起來。
噗呲——血肉被撕開的聲音。
很快打更佬便沒有了動靜。
這間屋子過後,被一具脖子歪曲的女人打開後,女人的屍體僵硬地走了出去,直接去了隔壁的一戶...人家。
過後不久,屋內不斷爬出一具具僵硬的屍體,看起來都是死了好幾天的死人。
這些屍體在夜間潛行,一點點地啃食着,偏僻的屋子,直到...去看唐家外族的一戶宅邸。
.....
唐家本族的宅區內,此刻有着層層的把守和機關,唐家人不斷舉着火把到處搜尋着什麽,但是每到一處只發現了血跡,而看不見屍體。
很快這個消息禀告給了唐家大少爺唐行風。
唐行風得知後便去了唐父,唐玄德的書房之內,這裏是他們通常商量的地方。
這時,已經聚集了唐家不少的族老。
唐行風進去後,對着主位上臉色凝重的唐玄德,道:“父親,景陽鎮方圓十裏之外的人家,又空了。”
“還是跟幾天前情況一樣找不到人,卻能看見地上大量的血跡,還有一些軀體的殘肢斷臂。”
此話一出。
唐家的各位族老,首先忍不住站出來說話。
尤其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他顫顫巍巍道:“家主,唐家發生的事情不能再隐瞞了。”
“還是快去請唐賢唐長老回來候着本族,才可安好。”
“是啊!已經五天了,莫名失蹤的人已經達到五十餘三人,此事不能再瞞着不報。”
“還是向姚府禀告吧!”
“對啊!姚盟主雖然是小輩,但她處事一向穩妥。”
“家主,還請三思,此時只是死了唐家外族人,但那也是親戚族人,還不知道何時就輪到我唐家本族遭殃了。”
一個個族老忍不住擔憂議論起來。
唐玄德并沒有說話,可他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
唐行風見父親不語就忍不住道:“父親,近日孩兒總找不到失蹤人口的屍首,本來已經很奇怪了。”
“但孩兒還發現了一件更奇怪的事情?”
“何事!?”唐玄德終于開口了,他的眼神帶着緊張與驚懼之色,分明是已經知道了,但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又問了自己的兒子。
唐行風冒着冷汗,他有些惶恐道:“父親,那就是亂葬崗的屍首,全都消失不見了。”
“上百條,幾乎是一夜間不見的。”
此話一出。
唐玄德緊緊握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臂,突然一滑,他踉跄了一下。
跟着附近的族老頓時一個個驚慌看向唐玄德,聽到唐行風那麽說,這些老頭子大概也猜到了什麽。
只是一個個恐懼的根本不敢開口,可以說這是一個想逃避的話題和一個恐于面對的現實。
“父親,您知道是怎麽回事?”唐行風他也是下意識感到渾身發毛,到底誰沒事,居然會對亂葬崗的死人們動手。
而且自從亂葬崗那些屍首消失不見後,又失蹤了至少五十號活人,可是每次他去調查都發現大量的血跡,實在不敢說那些失蹤的人還活着。
唐玄德害怕的臉都青了,他還是沒有說話。
唐行風猶豫地繼續道:“父親,孩兒還有個疑問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你說吧。”唐玄德結巴道。
唐行風最後沉着臉,道:“父親,您沒發現,失蹤的人越多。”
“就感覺...”
“好像在增加人數,屍首數量一樣?”
話出,已經有族老受不了坐在凳子上,捂着胸口開始抽搐起來了。
三叔伯他有心悸,快送他回去。唐行風頓時吩咐外面的人将這個族老帶了出去。
等人出去後,餘下的人還沒一個敢走的,他們開始變得和唐玄德一樣沉默不語。
“父親!”唐行風不解看着父親,好像在極度恐慌什麽一樣?
難道要發生什麽大事了嗎?
既然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為何不快點布置機關,就憑借他們唐家天下第一機關術,還怕那些敵人不成?
可是父親到底在顧慮什麽?
就在唐行風不解之時.....
唐玄德他終于站起來了,他邁動腳步走到門前,每一步似乎異常的沉重。
等走到門口,他停下來,道:“行風,穎兒喜歡在外游玩,便暫時讓她在外面待一段時間再回來吧。”
“什麽?您不是擔心穎兒嗎?為何...”唐行風還沒說完。
唐玄德看着前方的黑空,語氣中帶着好像絕望又窒息一樣,都是死灰的情緒:“淩一刀回來了?”
“回來了誰也跑不了。”
“不,不對.....”
“淩老祖,早就死了。”
“如果不是他,那就是他了。”
“誰——”唐行風頓時走到父親的身邊,他剛激動要問點什麽,卻發現父親的身軀在微微顫抖着,好像在害怕一樣。
唐行風瞳孔猛地驚縮幾分,他瞬間閉上嘴巴了。
父親他.....是在害怕。
為什麽要害怕?
還有淩老祖,早就五十年前就死了,對于一個死了半百年的人物,為什麽還會感到恐懼?
而且父親的語氣好像是另有其人。
就在他疑惑不解時,門外忽然有一個急促的腳步聲跑來,唐府弟子跑到門前,氣喘籲籲跪在地上舉起了一只鴿子。
“報——”
“姚府急信!!!”
姚府急信——瞬間激醒了在座各位恐懼的族老們,他們一個個争先恐後擠出門外,去搶那份信。
那弟子吓得趕緊将鴿子遞給了唐行風。
唐行風立即拆開信筒一看,發現是姚盟主的親筆手信,上面寫着:“血魔出逃,有可能已到景陽鎮。”
“私與韓掌門,快馬加鞭,淩晨即到。”
“父親,姚盟主說她淩晨快到了,現在差不多三更了,應該馬上要到景陽鎮。”
我們快點派人去接她。唐行風頓時激動道。
唐玄德原本灰暗的眼神,跟着閃過一絲希望的亮光。
“對,事情還有轉機!!!”
唐玄德立即命令道:“快,今晚派人一個個地方都點上燈籠,把所有的街道照亮了!!!”
“不能放過一個角落!!!”
“是!”唐行風讓弟子帶人去辦事了。
他本來想收回信封的,但是發現信紙居然有兩頁,他就翻開第二頁看到了一行字:“響午時分,靈鹫宮林小姐也将臨唐府。”
姚羨可能早就猜到林百溪不會安安分分待在長白山,所幸又添了一句話,先給他們一個定心丸。
“嗯?靈鹫宮大小姐?”
“父親你看看,這個是什麽意思?”唐行風就将信紙交給了唐玄德。
唐玄德趕緊捧着信紙一看。
靈鹫宮大小姐?
他疑惑地想了想道:“嗯?林小姐。”
等想起來,唐玄德的手一時沒抓住信,他露出了驚恐的表情道:“那不是...崔。”
“崔崔閻王!!!!!”
“崔閻王要到唐府來了!!!!!”
他由于太過震驚,現在直接尖叫起來,還沒來得及解釋清楚那個大魔頭要來幹什麽。
附近的一群族老聽到崔閻王要來唐家,有好幾個族老一時以為是崔閻王要來滅唐府了。
中間的幾個族老吓得後退一步,直接撞到其他幾個族老。
“哎喲,你別踩我腳老東西。”
“老東西說誰。”
“老東西說你!!!”
“你不也是一把年紀的老東西。”
“老東西老東西的煩不煩,要與老朽打架嗎!”
“打就打,怕什麽,小心老朽拆掉你這把散骨頭!!!”
“你的才是散骨頭。”
“你的也是!!!”
這群族老頓時吵了起來。
一幫老頭子吹胡子瞪眼,宛如一場大戲。
唐行風:......
各位叔公伯伯,我總覺得,你們在聽到崔閻王時比之前更加害怕了。
看來針對唐家的人,好像在你們心裏還沒有崔閻王有份量。
這會兒官道的路,顯然被小路遠多了。
但勝在好走她認路,也不會耽誤多長的時間。
林百溪好不容易路過一個驿站,達到另一座小城時,她坐在馬上突然鼻子一癢。
“啊嘁——”她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誰誰說我!?”林百溪摸摸鼻子無語道。
而姚羨策馬揚鞭,她帶領着其他人,已經逐漸在接近景陽鎮.....。
☆、唐府的恐慌
唐府整晚都在戒備當中, 沒有一個人敢有一絲懈怠。
現在整個景陽鎮都被唐家點的亮堂堂的, 就跟大白天一樣, 不知道要浪費多少燈籠燈油, 不過這些對唐家來說,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唐行風跟在唐玄德身邊, 他還是能感覺到父親的緊張。
看見父親一直反複看着崔閻王要來唐府的消息,好像要将紙看穿為止都沒發現端倪。
“行風, 你說那崔閻王來我唐府所謂何事?”
“為何和姚盟主來唐府?”
“父親, 難不成崔閻王是為了幫助盟主的嗎?”唐行風有些奇怪道, 畢竟江湖私底下有不少的傳聞,都在傳崔閻王因為迷上盟主, 從而改過自新, 跟靈鹫宮宮主認錯,然後被林宮主重新賦予靈鹫宮大小姐的尊稱。
雖是傳聞,可姚府行事一向穩妥, 如果是空穴來風的事情,估計早就被姚府的族老們給清除了, 而這次卻一反常規地沉默了。
實在非常令人好奇。
唐玄德摸着胡子, 他眼裏的憂愁就沒散去過。
只希望, 崔閻王不要過來火上澆油了。
唐行風道:“父親難道忘記了,還有姚盟主要來了?”
“您大可放心,姚盟主親口通知唐府,看來崔閻王是對唐府沒有惡意。”
這個兒子非常信任姚盟主,可以說江湖上年青一代威望最高之人, 便是姚羨了。
或許對兒子來說是個定心丸,可他身為父親不得不多留些心眼。
就在兩人心思各異時.....。
唐府外圍的族地房屋,有六個唐家弟子在附近把守着,不過過了一回兒他們蹲在附近開始烤火一邊烤着打來的野雞。
其中一個帶頭的唐家弟子,他從身上拿出了一個酒葫蘆。
眼看要天亮了,應該不會再出事,大家辛苦了。
稍候喝口酒暖暖身體。
其他五個弟子頓時松口氣紛紛道:“對啊,是該喝口酒定定心了。”
“也不知道家主在擔心什麽?”
“能不擔心,都已經失蹤了五十多人,而且都是景陽鎮的人。”
“你們說最近是不是有什麽殺手盯上咱們唐家了?”
“是殺手還好,起碼面對的是人——”有一個弟子說着,他突然感覺身後有股涼風吹了過來,頓時打了一個噴嚏:“啊嘁!!!”
這弟子雙手搓搓自己的胳膊,忍不住道:“近日,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到晚上就感覺身上涼飕飕的。”
梅雨季節自然會有這種感覺,我經常還能聞到臭味呢!另一個弟子不以為意道。
很快一陣質疑聲蓋住了提出問題的弟子,他們紛紛把酒言歡,然後開始分着一只野雞開始吃了起來。
一時間的放松使得他們沒有那麽緊張。
這時,他們身後的屋子逐漸有個人影僵硬地朝他們走了過去,順便慢慢打開木門。
“呓——”老舊木門發出的聲音。
帶頭的弟子擡頭頓時看了過去:嗯?這不是荒院,怎麽還有人在?
“誰啊?”其他人紛紛轉身看過去,只見門口站着的人,身後都是幽暗的光線,可能是因為天色才微微稍亮,還是有些黑的,他們只看見一個身穿布衣的輪廓。
還以為是哪家路過的人,借居的。
帶頭弟子剛站起來,看着打開門的人一言不發站着,就這麽對着他們,什麽話都不說,但視線一直在盯着他們,顯得有些詭異,令這些弟子們有些不舒服。
其中一個弟子大膽走了過去。
“喂,你是路過客吧!你知不知道這裏是唐家的——”這弟子還沒說完,突然門口的人動了,他伸出手一把将對方拉了進院子,然後嘭一聲關上了木門。
由于事情發生的太快,其他人剛反應站起來。
院子裏便傳來凄厲的慘叫聲:“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麽情況?”
“撞門!!!”帶頭弟子頓時抄起劍一腳踹開了木門。
等門被打開,裏面血腥慘狀的情景,頓時吓得五個弟子紛紛瞪大了眼睛。
只見,門內被拉進的弟子,他跪在地上,脖子被咬斷一腳歪着頭,身上滿是鮮血流淌到地上。
而拉他進去的人,卻消失不見了。
“給...給我進搜,搜出來殺掉!!!”帶頭弟子頓時眼皮一跳,他內心有股不好的預感。
等其他弟子沖進去院子開始搜索時,他偷偷跑了回去,想和大少爺還有家主禀告情況。
就在他剛剛跑到路口,路上卻突然出現一個背着竹簍拄着拐杖的老人,他戴着鬥笠低着頭沉默的朝前走去。
那弟子剛跑過去,要與他擦肩而過,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傳進他的鼻子。
帶頭弟子停下腳步,轉頭一看,發現竹簍居然是一堆人手,而且都是右臂。
再仔細看停在身邊的老頭子,他的右手顯然比左手要年輕多了。
“你——”
“噗呲!!!”老頭子擡頭露出那右邊的血眸,他迅速伸出手扯掉了他的一只右臂。
“啊啊啊啊啊——我的手。”帶頭弟子頓時倒在地上,他拔出劍要立即反擊。
可惜老頭子看起來雖老,但速度快多了,他一腳踹飛劍,伸出右臂猛地掐向了地上的弟子。
下一刻。
那弟子瞪着瞳孔,歪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同時原本闖進院子搜索兇手的四個弟子,也已經倒在地上,一個個面露驚恐扭曲的模樣,最後帶着慘狀死去了。
血魔又推進了一步。
景陽鎮現在人心惶惶,即便唐家有意隐瞞,都有不少百姓家開始有了早出早歸的出行狀态。
除了謀生,很多人一到晚上幾乎是緊閉家門不敢出去,甚至越來越多的人養起了狗。
因為狗的警覺性比人強多了。
.......
等天亮了,就仿佛驅散了不少人心中對夜晚的恐懼。
景陽鎮暫時恢複了安定,但那也是一時的。
唐行風一大清早便到了唐家附近擱置的院子,他站在已經被席子蓋好的六具屍體邊,他的俊臉滿是凝重又悲傷的表情。
“事情調查的如何?”他詢問道。
一位年長的唐家人,道:“禀告大少爺,這五人乃是唐府最近提拔的新人,本着想讓他們鍛煉鍛煉,所以安排了看起來比較安全的地方。”
“但是沒想到還是.....哎。”說着對方惋惜起來。
唐行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這裏的地理位置,已經逐漸接近唐家的本族地了,再走一段路就是唐家婦孺們居住的地方。
想到此處。
他沉重道:“好好安葬,另外按照唐府的規矩,凡事唐府子弟犧牲,他們的家人都由族內照顧。 ”
“是!!!!!”
“還有,與我一起去景陽鎮城門,接待姚盟主。”
唐行風說罷,他轉身朝城門口走去,身後跟着一行人一起去迎接能救他們的人。
其實唐行風覺得非常的憋屈,明明唐家乃是機關世家,為何不使用機關?
帶着這個疑問去了城門。
但他不知道的是,本院的唐玄德已經帶着十幾個高手去了景陽鎮荒林附近的亂葬崗查看情況。
唐玄德看着滿地已經設置的機關,一個個都被對方毫不猶豫地破壞了,甚至這滿地的針孔,紮入地面,帶來的坑坑窪窪,根本就證明機關起作用了。
可是卻未見一個傷亡的敵人,連一絲鮮血都沒有。
“家主,這種躲避機關的辦法,看來那人真的如您所猜的一樣。”一個稍微年長的唐家族人道。
唐玄德沉聲道:“老人們還有婦孺們,都安排好了嗎?”
已經安排好了,但是...那族人猶豫一聲道。
但是什麽?唐玄德現在最讨厭的是有人說這句話,因為這樣代表什麽問題都解決不了。
直到唐家族人,察覺到家主低沉的氣壓,他才猶豫一下道:“真如家主猜測的那樣,如果是幕後黑手是唐家的人。”
“又是極其熟悉唐家機關運作和布置的人,屬下想,怎麽躲都沒用。”
此話一出。
唐玄德頓時沉默了,他第一次感到了深層的無力和自己的無能。
難道唐家到了他這一代,是注定要沒落了嗎?!
現在唐家唯一有潛力的年輕人,大概就只有他的兒子了。
想到這裏。
唐玄德立即轉身道:“查,将這裏都給我鏟平也要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是!!!”
正好,景陽鎮城門口,有一陣快馬急促的腳步聲跑來。
即便站在外面都能感覺到動靜,唐行風立即走了過去,便看見帶頭的便是那一襲高貴的藍衣倩影,她策馬揚鞭趕過來的聲音,仿佛一顆安神曲一樣使得唐行風和其他弟子,紛紛心寄存望。
盟主來的話,那一定能調查的清清楚楚。
那些死掉的,消失的人,都去哪了?
姚羨她已經到了景陽鎮。
某人還在趕着馬,不過她現在是一邊吃着包子,一邊慢慢的走。
林百溪看着太陽已經高高挂起,算着時辰就知道羨兒已經到了,她估計要到晌午才能到。
不過,媳婦先去了,那我就不用連洗臉刷牙的功夫都沒有急着趕過去。
“叮——宿主就不怕血魔被女主先擒服了?”
林百溪好笑起來,她自信地分析道:“擒服?”
“如果是在長白山我肯定會擔心,但是現在我發現唐玄風的目的并不單純,再加上他隐藏的那麽深還一直潛伏着,就證明這個死去的家夥,一定是在籌劃什麽陰謀?”
“而這份陰謀,最不急的就是時間,即便太趕,也不可能就在今天行動。”
“說不定是在某個特定的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 休息一下,草的感冒反而加重了.....。
話說最近好多人都感冒了_?)
大家多加注意吧。
今天就一更,希望明天身體能好點。
想恢複更新。
☆、崔閻王上門
“參見盟主。”唐行風率領一行弟子施禮道。
他們終于等到了該來的人, 尤其是唐行風最松了口氣。
等姚羨下馬後, 她首先掃了一眼附近的街道, 發現已經不複之前來的那般熱鬧繁榮。
街道上, 偶爾路過的人都匆匆回去,還有小販時不時東張西望的樣子, 更不像是在做小本買賣。
她眼眸閃過一絲疑惑,看這些人躲閃的架勢應該有段時間了, 而不是最近一二天的動靜。
她道:“唐公子, 勞煩了。”
“哪裏, 盟主路途勞頓,定是乏了。”
唐行風立即道:“唐府已經備下早宴, 還請盟主移步至唐府。”
說着, 他朝韓如風作緝一下:“韓掌門也一起。”
韓如風回禮道:“實不相瞞,我長白山的事情也要和唐家主商榷一下,還望先安排我等與唐家主的面會。”
“那随我來。”唐行風道。
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唐府。
此時唐府的門口, 早有人在眺望姚羨來了沒有。
看到自己的少爺時,那下人便匆忙進去禀告了。
待姚羨進入了姚府直奔主堂。
她剛邁入門檻, 便看見的是地上用擔架放着的三具屍體, 一個個用白布蓋着身子, 只剩下一雙腳在外面。
“父親!!!”唐行風一進來就看見唐玄德在上座上,陰沉着臉坐着。
這樣對盟主實在太不敬了,唐行風覺得有些尴尬起來。
連韓如風的面色也不太好看,這唐府辦事,還真是直截了當, 根本不拿自己當外人,直接擺上給盟主看。
雖說唐賢大師與姚府甚親,但那也只是他個人的威望,而不是唐府的。
旁人都介意了。
唯獨姚羨她走過去,道:“唐家主,晚輩來遲了。”
唐玄德知道自己此舉有些失禮,但為了唐家他不得不這麽做了。
“姚盟主,這三位乃是我唐府培養的最有潛力的年輕人,但是今天早上,被人發現死在了一間荒院裏,身為家主卻找不到兇手,實在是愧對于唐府族人,更愧對姚盟主的一句晚輩。”
他的話令人不語。
姚羨便掃了一眼身邊的韓如風。
韓如風就點頭走過去掀開了白布,看見的是脖子被擰斷,或者被撕咬的傷口,跟他長白山弟子是的死因一樣。
他的表情頓時變得慘白幾分道:“盟主,與長白山的情況一樣,連傷口手法都一樣,該是從我派逃出來的血魔。”
此話一出。
血魔兩字已經令人生懼,更何況,血魔代表着什麽,代表着根本不是人。
難怪他們唐府老是找不到兇手。
原因就在此處。
唐玄德頓時站起來震驚道:“什麽,韓掌門你的人被血魔襲擊了?”
“那唐府遇到的是血魔?!”
韓如風沉聲道:“實不相瞞,這血魔從長白山殺害我弟子二十餘人後,被盟主和林小姐聯手找到後,逃出了長白山,一路從河內被沖到景陽鎮。”
“所以盟主便與我快馬加鞭來到了唐府。”
說完,韓如風就奇怪了,既然是來找他報仇的血魔,為什麽會突然放棄長白山順勢來到了唐府?
想到這裏,他下意識看向了姚羨。
姚羨蹲下來瞧了一眼屍體,感覺到屍體內沒有像之前看到的那般,有着魔氣,現在只剩下軀體。
大概不會變了。
不過她卻得知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她道:“看來貴府受到血魔的襲擊,要比長白山多段時間。”
唐玄德聽了,臉色迅速一凝,他有些慚愧道:“已經足足五天。”
“什麽!五天你才禀告盟主?”韓如風頓時皺眉道:“你唐府既然已經受到血魔攻擊,為何不禀告?”
“本掌門現在懷疑,那血魔根本是從你唐府這邊出來的。”
“如果你早點告訴盟主與我等,那事情可以趁早壓制住,就必不會發生各族子弟傷亡的悲劇。”
越說韓如風就越覺得氣惱,想他長白山一夜之間就死了二十多號年輕的弟子,要不是盟主來了,那血魔還不知道要殺多少人。
唐玄德也沒想到自己的一時瞞報,使得事情越鬧越大。
他頓時道:“并非我不說,而是我不确定,那個人是不是他!!!”
“那個人?”
姚羨掌握到了信息,她讓韓如風不要再說話。
韓如風只好不甘心閉上嘴巴。
“唐家主,可否多與晚輩透露一些你的看法。”
唐玄德揮手讓其他人将屍體擡下去後,留下了韓如風還有唐行風。
他知道不能再隐瞞下去了,唐府現在的地位一直依靠老一輩的威望才支撐下來的,倘若沒有新鮮血液充進來,那唐府的榮耀只是盛極一時,必不會長久。
唐玄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