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阮星舒:“說起這阮林林,雲霧大陸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阮林林一手創辦的餘思堂更是與所有人的生活息息相關。這餘思堂賣的東西,上至貴族,下至貧民百姓都十分喜愛。
“阮林林不僅頭腦聰慧敏捷,人也生的極美,追求她的青年才俊數不勝數,只是阮林林一心撲在事業上,暫時沒有成家的打算,不過這并沒有打消那些追求者的熱情,他們紛紛表示,可以等。
“然而世事難料,包括阮林林自己都沒有想到,一朝意外,她會穿越到另一個時空,穿到與她同名同姓的一名女子身上,且那女子在周圍人的眼中是愚蠢、惡毒的化身。
“阮林林從周圍人的口中了解到,‘她’癡戀一名男子,三天前為了那名男子上吊自殺——其實只是想引起對方的注意罷了,不過不小心玩過火,差點把自己勒死,‘她’癡戀的那名男子卻來看都沒看‘她’一眼,現在‘她’已經淪為了衆人茶餘飯後的一個笑話……”
“……”
“好了,就說到這裏。”阮星舒意猶未盡的道:“下面的故事等老人家平安回來,我再跟您說。”
老者眉頭緊鎖,心裏滿是忐忑與懷疑:“小兄弟,這……我這樣說真的能行嗎?”
老者覺得阮星舒說的這個故事确實不錯,與他以往所聽、所說的都不同,确實有吸引人繼續往下聽的魔力,但他想到那幫兇殘的山匪,心裏還是極為不安。
阮星舒安撫的笑道:“您就按照我交給您的說,保證可以平安回來,等您回來了,我再跟您說後面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賭一把了。
老者道:“好,那我就……試試。”
“好。”阮星舒又與屋子裏的人交談了幾句,見他們不似剛開始那般恐慌了,這才借着夜色掩映,和霁林探查周圍去了。
阮星舒跟霁林先去了有山匪把守的房間,順着縫隙往房間裏瞧,果然看見一名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坐在床邊。
那女子神色哀戚,臉頰蒼白毫無血色,女子的視線落在不知名的某處,正在發呆。
阮星舒往桌上看了一眼,就見飯菜擺放的整整齊齊,顯然一口沒動。
這姑娘在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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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舒故技重施,撿了一塊石頭扔進房中,女子的目光立刻掃過來,當她透過縫隙看見藏身在外面的阮星舒時,小聲驚呼道:“你是誰?”
說話間,女子從袖中摸出一塊碎瓷片,緊緊攥在手裏。
阮星舒看的清楚,心道這是個烈性情的姑娘,他安撫的笑道:“姑娘,你別怕,我們是來救你的。”
女子顯然不信,以為這是山匪的新招數。畢竟這幾日,那群山匪為了讓她心甘情願待在山上,想了無數法子了。
看着女子戒備的目光,阮星舒道:“姑娘,我真的不是壞人,你仔細瞧瞧,壞人會生的如我這般英俊潇灑嗎?”
女子孤身被綁到匪山上,每時每刻都在提心吊膽,剛剛聽到聲音心中一時驚懼,現在冷靜下來,借着屋內燭火仔細一瞧,發現阮星舒與這山上的人果真不同。
山上的匪徒生的五大三粗,偶有幾個長得好看的,也被風吹日曬糟蹋的不成樣子了,且阮星舒身上溫潤如玉的氣質也不是山匪能裝的出來的。
女子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緩緩走到牆邊,低聲道:“聽公子口音似是京都人士?”
阮星舒贊道:“姑娘好見識。”
虞山距離京都甚遠,看女子身上衣物也并非富貴人家的姑娘,她能聽出阮星舒的口音,确實出人意料。
女子抿了下唇,有些腼腆地垂下眼睛:“幾年前我曾随家父去過京都,所以記得。”
阮星舒笑道:“原來如此,不過我并非京都人士,只是在京都生活過一段時間。”
阮星舒跟女子相談甚歡,看着阮星舒臉上的笑容,霁林不耐煩地動了動,接着轉過身去,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阮星舒與女子又聊了幾句,女子說道:“公子,你方才說‘你們?’你們來了多少人?”
阮星舒扭頭看了一眼霁林的背影,笑道:“兩個人。”
聞言,女子眼底的亮光暗淡下去:“公子,這山上匪徒衆多,你們不要為救我冒險……”
阮星舒笑道:“姑娘,這個你大可不必擔心,憑我們的能耐,對付區區幾十名山匪那跟玩的一樣,到時啊,肯定打的他們滿地找牙,狠狠幫你出氣。”
阮星舒語音帶笑,渾身上下散發着讓人心安的味道,女子被安撫了,輕輕點頭。
阮星舒又道:“姑娘,你到這閻王寨有一段時日了,那群山匪可曾向你透露,何時完婚?”
“他們似是找人算了良辰吉日,就在兩日後。昨日他們已找人給我量體裁衣了,喜服應在趕制中。”
女子感激的看着阮星舒:“我本做好了拼死相抗的準備,還好你們來了,真是太好了。”
女子說着落下淚來,看着阮星舒的眼底盛滿了感激。
阮星舒道:“姑娘,你聽我說,除了你,這群山匪還抓了一些人關在山上,我們準備等到兩日後山上辦喜事的時候動手,那時山上熱鬧,山匪們也肯定會放松戒備,到時候你們便可趁亂逃走了。”
女子道:“兩日後?”
阮星舒點頭,觀這女子神态,她在山上這些時日,山匪頭子并未對她行那不軌之事。
再者,這山匪找人算了良辰吉日,應是傳統之人,再加上女子性情剛烈,餘下兩日,應該不會生出什麽事端。
女子也知逃跑的事情不能着急,她點點頭:“好。”
阮星舒笑了,他看了一眼屋子裏桌上未動的飯菜,說道:“看姑娘臉色,應是好幾日不曾吃飯了,這可不行,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保存體力,這樣到時才能從這裏順利逃走啊。”
女子知道阮星舒說的有道理,她若再餓兩日,怕是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不想拖累別人,應了聲好就走到桌邊,也不管那飯菜早已冷了,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阮星舒滿意的點點頭,他站起身,沖背對着他的霁林輕聲道:“這姑娘不錯,識大體,樣貌也不錯,日後誰娶了她,有福了。”
霁林冷冷道:“你再努力一把,做那個有福之人吧。”說完擡腳離開。
上了閻王寨,綁在二人腕上的布條也沒有解開,霁林走的急,阮星舒被扯的一個踉跄,他哎了一聲:“等等我,別走這麽快。”
霁林充耳不聞,阮星舒只好調整好步伐跟了上去,走了沒幾步,阮星舒臉色一變,滿面嚴肅道:“等等。”
霁林以為他有所發現,腳步當即一停,就聽阮星舒道:“那邊那個屋子好像是山匪的廚房,忙了一天都沒吃東西,過去尋些吃的。”
霁林:“……”
阮星舒解開綁在手腕上的布條,對霁林道:“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回。”
霁林看着空了一端的布條,有些不悅的擰起眉,阮星舒為何不與他一起去,難道因為他剛剛說的那句話生氣了?
可阮星舒憑什麽生氣,他又沒說錯,誰讓阮星舒總是四處撩人,卻從不負責,渣男!
霁林擡頭看了一眼,恰好看見阮星舒的身影消失在廚房內,他心裏煩躁不已,又過了一會兒,阮星舒端着一個盤子回來了。
“別看這山匪是一群糙漢子,吃的東西倒還不錯。”
阮星舒說着沖霁林神秘一笑:“你猜我在廚房裏發現什麽了?”
霁林硬邦邦道:“不知道。”
阮星舒嘿了一聲,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幾枚通體瑩白的水果:“是你最愛吃的玉果,我拿了一些,你嘗嘗。”
霁林嘴硬道:“我并不喜歡吃這個。”
話是這麽說,霁林還是從阮星舒手中接過玉果,咬了一口,清甜的滋味在口中化開,一路甜到心裏。
霁林繃緊的嘴角也放松下來,甚至有些微微上揚。
第二日,老者轉述了阮星舒給他說的故事,果真引起了山匪頭子的興趣,老者平安歸來,激動的熱淚盈眶。
此時,阮星舒盤腿坐在地上,老者則蹲在屋裏,小聲跟他說:“那山匪頭子果真被公子交給我的故事吸引了,我按照您所說,又多争取了一日時間,明日還是我過去。”
阮星舒道:“老人家,您辛苦了。”
老者搖頭:“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還是要多謝你們。”
阮星舒将接下來的故事跟老者說了,老者聽完後大贊:“公子所授的這個故事與以往老朽所知的才子佳人故事皆不相同,不知是出自那位才子之手?”
“才子不敢當。”阮星舒:“這故事是我寫的。”
老者哦了一聲,對着阮星舒又是一番誇贊。霁林簡直沒眼看
安撫完老者後,霁林跟阮星舒并未在山上久留,他們借着霧氣遮掩,尋了個地方養精蓄銳。
阮星舒想到剛剛在山上見到的山匪頭子,目測那人身高不超過三尺,生着絡腮大胡,聲音洪亮威嚴,若是普通百姓見了,還真可能被吓破膽。
霁林道:“我見那人身高,應是得了侏儒症。”
“這山匪頭子還挺勵志。”阮星舒摸着下巴,不知想到什麽笑着道:“不過我看他那眼睛大的很,臉也很圓,不知那胡子剃掉後,會是一副什麽模樣,有些期待啊。”
匪寨裏的李閻王正在喝酒,猝不及防打了個大大的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