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完結啦
程之野二人自從互通了心意之後,每日都黏在一起,一副恨不得長在對方身上的樣子。
這日,他二人約了陳謹言與張雲軒去湖心亭游玩。
在游船上,魏君賢好奇地問他二人寫書的事情,誇他們寫的真厲害。程之野略訝異,問他可知那兩本書的作者是誰?
“不就是他倆?”
“我說作者筆名。”程之野無奈。
“我記得有一個好像是叫什麽什麽客,龍陽客是吧?”
“嗯?”
魏君賢看着程之野臉上宛如看着一個二傻子的表情,後知後覺地明白了過來,頓時怒吼:“陳謹言我要殺了你,《南風恨》和《軍中□□花》原來是你寫的?!?!”
“你你別這樣,我只是個說書的,書是他寫的。”他立刻一指身旁的人。張雲軒卻只是寵溺地看着他,拉過他的手按住,摸了摸他的頭。他又轉過頭來直視魏君賢的目光,肯定地說:“是,書是我寫的。”
魏君賢看着張雲軒一臉的理直氣壯,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好眼巴巴地看着程之野,活像是在說,程恣,他們欺負我。程之野被他的小眼神看得心裏一陣蕩漾,一把抱住他家小将軍,手輕輕拍着他的背,“乖哦,我們也回去寫他們之間的故事。”将軍看着心上人也傻乎乎的樣子,破涕為笑。
張雲軒受不了了,打斷他二人,“我說你倆可夠了啊,要不是我和謹言,你倆還不一定認識呢。”
游船開着,魏君賢在窗邊看着船身劃開水面,深綠色的湖水就一圈圈散開。他伸出手,感受着溫涼的水流從手心滑過的感覺。突然一揚手,大片的水花濺起,盡數落在身旁的程之野身上。程之野無奈地看他,拉緊他的手,“小心點,別掉到水裏去了。”魏君賢怔怔地望着他被水打濕的側臉,溫柔的笑意在臉上浮現,魏将軍一顆小心髒不争氣地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好似快跳出胸腔一般。
二人到了湖心島上,随意地走走。島上的樹木層層疊疊,間或有陽光灑下,有清脆的蹄鳴在幽靜山林裏響起。忽然一個身影從四人眼前竄過,魏君賢很興奮,拉着程之野就說要去打獵。
張雲軒二人對此不感興趣,就直接繞過了這山頭,向那頭的湖心亭走去了。
魏君賢雖然看着瘦弱,實際卻還是當得上将軍的名號的。即使沒帶武器,不一會兒,還是打了許多獵物,他們帶着獵物回去的時候,那二人正吻得難舍難分。
魏君賢咳了一聲,二人一驚,這才停了下來。
張雲軒将陳謹言攬在身後,“回來了?”陳謹言從後面探出半個頭來,“打到什麽了啊?哇,這麽多啊。”
聽到這話,張雲軒又把他按了回去。
程之野瞧見他的神情,拉着興致勃勃想給陳謹言展示的魏君賢往外走,“我們去處理一下,你們先把火生起來。”
魏君賢沒察覺到什麽,開開心心地跟着程之野到了溪邊。他小時候,可沒少幹這事兒,三下五除二地就把一堆東西處理好了。程之野什麽也不會,只能幫他提點東西。
再次回到湖心亭,張雲軒他們只是撿了些枯枝回來,火還沒生起來。這事兒自然又落到了魏君賢頭上。
程之野看着在火上烤着肉的魏君賢,拿出帕子給他擦擦汗,又把他臉上的灰擦掉。然後瞪了眼對面不争氣的那兩個人。
陳謹言和張雲軒對視一眼,暗自委屈。
将軍雖不會做飯,這烤肉的本事卻是一絕。四個大男人胃口又大,打來的東西都吃完了。
吃完了,又在島上玩了會兒,四個人乘船回去了。
到了夜裏,魏君賢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腦子裏全是今日程之野笑着看他的場景。努力閉上眼,但感覺身邊還是萦繞着他身上的香味。真的,真的好喜歡程恣啊。真的,好想他。
于是,在這個月黑風高的晚上,一道黑影鑽進了聽風樓裏,來到了第一公子的窗前。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窗,蹑手蹑腳地走到了床邊。
看着床上的人安靜的睡顏,他覺得整個躁動的心都平靜了下來。他輕輕地在他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正欲離開,不想被人一把扯住,按在了胸膛上。
“來了還想走?”
他聽到身下人胸腔裏有力的心跳,想到自己幹“壞事”被人當場捉住,臉頰驀地就紅了。
“我……”
話還沒說完,嘴就被堵上了。
一吻結束,魏君賢趴在程之野身上不想動。懶洋洋地問他:“你什麽時候發現的啊?”
“早就發現了啊。”他摸摸他的頭,一下一下輕撫着他的背,“将軍,今晚別走了好不好?”
魏君賢聽到那勾人的聲音魂早就飛了,一個不留神就已經被脫掉外衣躺在了程之野身側。
程之野拉過被子,伸手環住他,“睡吧。”
兩個人聽着對方的呼吸聲,頓覺安心許多,困意襲來,漸漸睡了。
第二日,聽風樓裏的人看見魏君賢從自家老板的房裏出來,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但是,流言嘛,總是三人成虎。這些話經過十裏八鄉的人傳來傳去,早就變了樣。什麽大将軍魏君賢看上聽風樓第一公子強搶民男啦,什麽魏君賢威脅程之野不從他就讓聽風樓開不下去啦,什麽……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魏君賢委屈,自己怎麽就這麽容易招流言呢?
程之野安慰他,說清者自清。恰逢陳謹言說,自己上次閑來無事和張雲軒合寫了個戲本,是有關于他倆的,他們要不要……
于是,魏将軍又和程之野愉快地排起新戲來了。
“這個地方這樣演比較合适。”程之野拉過他的手,把他的姿勢擺正。
“哦哦,好的。”大将軍聽話的改了過來。
程之野就獎勵地給了他一個吻,“真棒。”
魏将軍的臉不争氣地紅了。
底下的張雲軒看見這一幕,啧啧稱嘆。說程之野撿了個寶,親個嘴兒都會臉紅。不像自家的,每天和他葷段子無縫連接。
程之野沒理他,拉着魏君賢繼續排練了。
到演出的前一日,程之野拉着魏君賢就到了城郊。
城郊山清水秀,是個風水寶地,也是入土為安的好地方。
程之野帶着魏君賢來到了自己娘親的墓碑前,手輕撫着魏将軍的手背。
程之野向他的母親訴說着自己的近況,二人相識的點點滴滴。又說自己真的很喜歡身邊的人,這輩子就認定他了。
魏君賢靜靜地聽着身邊的人說着,感受到他不曾在人前露出的脆弱,握緊了他的手。和他一起磕了頭,叫了娘,說自己定不會辜負他的。
拜完程之野的母親,魏君賢又拉着他去見了自己的父母。說起來也是巧,他們離得不太遠,還算得上是個鄰居。
他們在城郊待了許久,回去時已是晚上。明日便是中秋,月亮又大又圓地挂在天上。
程之野擡頭,不由感嘆,“月色真美啊。”說完,又看着眼前人,眼前人是心上人。
他忽的笑了,開口說,“将軍,我沒有父親,今日我們也算是拜過高堂與天地了,只差這最後一拜……”說着趁魏君賢沒反應過來,就拉着他互相拜了下。
“現在,夫妻對拜也拜了,将軍可是我的人了。”
魏君賢羞赧地把頭埋在他的胸口,怎麽自己一句話沒說兩個人就成親了?
感覺到頭頂一陣動作,擡起頭來看着對方。對方笑着說,親手給他做了個發冠,如今剛好可以算作定情信物了。
他看着對方月色下更顯絕美的容顏,心跳不受控制般地跳動,他受不了了。攔腰抱起對方,一路飛奔。
程之野也沒想到對方會是這個反應,害怕掉下去,只好雙手攬上對方的脖頸。
在對方耳邊輕聲說:“将軍這是要帶我去哪裏啊。”
魏君賢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刺激,心跳的更加厲害。假裝惡狠狠地說:“你都是本将軍的人了,還能帶你去哪?自然是回家。”
程之野輕輕一笑,“好的,我們回家。”
魏君賢将人抱得更緊,腳下動作加快,不一會兒,就回了将軍府。
到了将軍府,魏君賢還是不肯撒手,程之野無奈,勸他說早點睡,明天還得早起唱戲呢,這才作罷。
洗漱完,正打算入睡時,魏君賢扭扭捏捏地,欲言又止。程之野好笑,說有什麽話盡管直說。魏君賢像是做了什麽大決定一樣,把手裏的東西塞進程之野懷裏就跑出去了。又像是想起什麽,趴在門上,說“那……定……定情信物。我……書房。”
程之野一愣,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香囊。雖然能看出來繡的人下了很大功夫,但還是挺慘不忍睹的。
“将軍怎的這樣狠心,新婚燕爾,就讓我一個人獨守空房?”
門口的身影唰的一下就不見了。
程之野知道自家将軍面皮薄,也就歇了繼續逗他的心思,将東西收好,睡了。
第二日,就是正式演出的時候了。雖說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一想到這出戲是講自己和程恣的戲,魏君賢就一陣激動。
音樂聲漸漸響起,魏君賢看着眼前人,似乎真的回到了二人初遇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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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襲黑色戰袍站在戲臺上,面容嚴肅,聽風樓裏的石榴花正開得火紅。
而這一方小小的戲臺,就是他的戰場。
他生來不是将軍,卻有着一個将軍無邊的氣場,将聽風樓一衆人都帶到了那漫天黃沙飛揚的大漠。
然後,他站上臺,看見那“将軍”散了渾身氣勢,眉眼含笑,“這是哪家的小公子,生的這般俊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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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後來時常想,所謂一笑百媚生,便是當時那個場景吧。
渾渾噩噩地演完了這場戲,魏君賢滿心都是慶幸,滿心都是喜悅。
身上不知何時被換上了朱紅的喜袍,手上是熟悉的體溫,耳邊是熟悉的嗓音,“将軍,可願與我成親?”
他抱緊眼前的人,主動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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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半生的戲,就由我陪你一起,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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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葉之上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