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軍中後/庭花
盡管魏君賢模樣與三個月之前變化很大,但還是有眼尖的人發現了他的身份。不出幾天,他大鬧聽風樓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京都。
軍師楊季南聽到這個消息甚是氣憤,立馬跑到将軍府罵了他一頓。說他仗着自己打了勝仗就驕傲了,就不把百姓放眼裏了,就敢仗勢欺人魚肉百姓了,字字誅心,句句戳在魏将軍的傷口上。他哪敢欺負百姓哦,明明是百姓欺負他還差不多。魏将軍冤吶,六月飛霜咯哦。
然而,楊季南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就領着他到聽風樓逼他賠禮道歉去了。
他們到達的時候,程之野正在臺上唱着一出戲,不便打擾,于是就在臺下等着。
臺上仍然是一将軍,一病弱美少年的配置。程之野依舊當着他的大将軍,氣勢逼人。
魏君賢看到這情況,頭皮發麻,戳了戳站在他身旁的人,“诶,兄弟,這臺上唱的是哪出戲啊?”
“《軍中後/庭花》啊?這都不知道?這出戲很火的。”那人很是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什麽?《軍中後/庭花》???
想到前幾天所看的書中的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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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嬌俏軍師嗔怒道:“你這浪子,慣會調笑人。”
說着,玉手握拳,在魏君賢胸口捶了一下。
“季南,你這可冤枉我了,我可是從來都只調笑你一人。”魏将軍俯身,在佳人耳畔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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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家軍師撚着山羊胡,板着臉說出上面的話。魏君賢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很想立刻就拉着他家軍師回去,然而,已經晚了。
楊軍師在聽到程之野叫了好幾聲季南後,嘴角一抽,問了問旁人這戲的內容。當時就氣的破口大罵,“淫詞蕩曲!胡鬧,簡直胡鬧!這等随意歪曲事實之作也能登大雅之堂?”
聲音之洪亮,響徹整個聽風樓。
喂,軍師,等等,我們不是來道歉的嗎,這樣真的不會再次被趕出去嗎???
程之野在戲臺上正唱着戲,聽到這話,愣了下。望向聲音來源處,只見魏大将軍耷拉着腦袋,拉扯着身前的一個男子的衣袖。看見那人一臉委屈的模樣,覺得他有點可愛。
他下了臺,走到他們身邊,收斂渾身的氣勢,對魏君賢拱了拱手,說:“在下程恣,表字之野。見過将軍,前幾日不知是将軍親臨我聽風樓,多有得罪,還請見諒。不知這位先生是?”
軍師很生氣,他一個足智多謀,正直谏上的謀士,竟被歪曲成一個以色侍人的形象,這簡直不能忍!
“我就是楊季南。”
周圍的人一直注意着這邊的情況,聽到這話,目光在他和魏君賢之間來回,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楊季南更氣了,又想破口大罵,但是一種叫做文人的素養的東西及時攔住了他。
“見過楊先生,不知楊先生緣何如此生氣?”程之野一臉疑問。
這還用問嗎?任誰被胡亂寫成這樣都得生氣好伐?
“哼。”楊季南沒有說話,只是用看白癡一樣的表情看着程之野。
魏君賢看着程之野,不像前幾天那般咄咄逼人,嘴角挂着一絲微笑,好看的緊。他臉微微發紅,頗有點不自在。他見楊季南不說話,也只好壯着膽子解釋,“你們的戲根本就是胡編亂造,事實完全不是那樣!”
程之野微微一笑,“既然将軍也說了,我們這是在唱戲,戲本子都是別人寫的。本就只是故事,大家都知道,當不得真的。将軍與先生又何必在意呢?再說了,我們這戲園子也是開門做生意的,自然是百姓愛聽什麽,我們唱什麽。”
楊季南與魏君賢被噎了一下,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不過,在下還是得為給您二位造成的困擾賠個不是,還請二位海涵。”說完,又給二人行了一禮。“只是今日這般場景,程某實在是走不開,改日一定登門賠罪。”
魏君賢沒想到程之野這麽客氣,撓了撓頭,說:“不,不必了。”
其實經過這麽些天,魏君賢對自己在外的“風流”形象也已看淡了。只是軍師一把年紀可受不了這些,而且,雖然催眠自己不要在意,可是被你這樣明晃晃的演出來也還是要難受的好吧?
然而,伸手不打笑臉人,這程之野已經這麽客氣了,他還兩次砸了人家場子,實在是不好意思揍人家一頓。更何況,說來慚愧,對着程之野那張臉,他下不去手。
“那你們能不唱了嗎?”
“将軍這話到叫程某有些為難了,不唱戲,程某這一大家子人要靠什麽過活呢?”程之野看着他傻愣愣的樣子,忽的就起了調笑的心思,向他抛了個媚眼,“難不成,将軍要養我嗎?”
這下魏君賢的臉是全紅了。
楊季南聽到程之野的話,面色更加難看,“我們可受不起程公子的賠禮。魏德,我們走。”拉着魏君賢就走了。
回到将軍府,楊季南找人打聽了下有關那淫戲的事。
聽完之後,繃着張臉,坐在椅子上思索良久,對魏君賢說:“不行,我們不能任由他們污蔑我們清白的名聲。”
“啊?”魏君賢明顯不在狀态,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是,是不能。但是,要怎麽做啊。”
“哼,不知道。”
魏君賢無語,“我們也不好意思明着叫人家不唱了,不如這樣吧,我們按真實情況寫一出戲,找個戲班子演,這樣京都百姓不就知道事實是什麽了嗎。”
“好好好,那就由老夫親自執筆,定要超過那《軍中菊花》。”
“是《軍中後/庭花》!”
“不管他什麽花,老夫要讓他成為昨日黃花!”
作者有話要說:
随意看看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