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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biu~ (1)

溫笙房間的窗臺外有一個很小的平臺, 大約只有一兩平米。

周馭就站在這上面,和溫笙隔着一扇窗。

房間裏沒開燈,屋裏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

“不請我進去嗎。”周馭說:“雖然這是2樓, 但摔下去可能也要受傷。”

溫笙一怔, 這才回神。

她忙向後退開,叮囑他:“你趕快進來, 小心一點。”

周馭只在這個房間住了一個星期,卻像住了一年。

再度回到這個充滿着溫笙身上熟悉氣味的空間,熟悉的舒适感在心裏蔓延。

燈打開, 溫笙給他拿了水。

周馭剪了頭發, 坐在凳子上的時候,露出了額頭與側臉在燈光之下,好看得有些過分。

乍一看,還有些陌生。

溫笙坐在床沿,低頭喝水, 沒有說話。

十天不見,兩人之間那些似有若無的暧昧似乎都随風散了,靜默的時刻竟有些微妙的尴尬在彼此之間流轉。

這不是周馭想要的。

“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周馭突然開口問話,溫笙愣了一下。

他說的男人,是沈斯。

他看見溫笙從那輛銀色的林肯上下來, 那個男人一直看着她上了樓才上車離開。

老實說,周馭并不意外看見這一幕。從那天晚上, 她那位所謂的同學所對她表現出來的興趣, 周馭就知道,溫笙的柔軟與溫順,不僅僅只對他一個人有如此強大的吸引力。

世上就是有這麽奇怪的事情。

有人不說話就能讓他覺得煩躁,但有的人哪怕是對他發脾氣, 他都覺得甘之如饴。

溫笙不說話,周馭自嘲地笑了一下。“所以,我的競争對手,各個都實力強大。”

他直直望着溫笙,語氣聽起來有些妄自菲薄,眼裏卻沒有任何自卑的意思。

甚至,更有侵略性。

溫笙不太自然地別開眼,避開了他的視線。

她頓了一下,很輕地問:“你今天,在柏曼嗎?”

“柏曼?”周馭聞言愣了一下,然後笑:“怎麽,你看見我了?在那種豪華酒店?我是在跟人開房,還是在去開房的路上?”

溫笙被他後半句話繞住,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否定。

她有點無語。

這個人有時候就是不願意好好講話。

周馭今天來,是有話要跟她說,但在樓下看見的那一幕,一下就讓他忘了自己要說的是什麽。

這會兒看見溫笙沉默的樣子,他倒是又想起來了。

“你還生氣麽。”

這話問得沒頭沒尾,溫笙卻曉得他是在問什麽。

鎖骨上隐隐發癢的感覺又來了。

她收緊放在床沿的手,細聲道:“沒有。”

“沒有那你為什麽不見我。”周馭拖着凳子坐到溫笙面前,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從三步變成了一步都不到。他身上有很淡很淡的薄荷煙的味道,這樣離得近了,溫笙才聞見。

繃緊的肩膀向後縮了一下,她下意識地想退。

周馭看見她的瑟縮,黑眸微沉。“你确定你不生氣。”

他聲音有點兒冷,溫笙聽出來了。

她垂着眼眸,抿了抿唇,不出聲。

周馭等了她一會兒,等到耐心耗光,這個過程只有兩秒。

他突然伸手,溫笙沒有防備。

猝不及防地被擒住手腕,溫笙小聲的驚呼因為失去平衡而沒能出口。

肩上的大掌輕而易舉地将她推倒按在床上。

淡淡的薄荷味道從天而降,四面八方将她包圍。

心口倏地一緊。

周馭壓着她,寬闊的肩背擋住了頭頂的燈光,屬于他的陰影幾乎将她吞沒。

黑眸裏醞釀着深沉的情緒,映出了溫笙驚慌的臉。

她在害怕。

周馭知道。

可他放不開手。

溫笙不知道周馭想對自己做什麽,但本能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将自己蜷起來。鎖骨上的麻癢愈演愈烈,她突然很慌。

“周馭!你放開我!”

“為什麽要放。”周馭的身體再度壓過來,氣息暧昧得好像就要吻下來一樣,“你不是不生氣麽。”

溫笙飛快地別過頭避開。“周馭!”

她閉着眼睛不敢看周馭的臉,聲音發着顫。

她不知道周馭就停在她臉邊不到三寸的地方。

他深深凝着她蒼白的臉,她因惶恐而皺在一起的眉,沒了往日望着他時的秀麗溫和,卻仍然柔軟得讓周馭忍不住心軟。

溫笙急促地呼吸着,沒發覺身上的人一直沒有動作。

安靜沉默的對峙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周馭突然出聲。

“害怕就說害怕,生氣就說生氣,不要就說不要。”

“硬撐,最傻。”

溫笙猛然一怔。

手上的桎梏突然松開,眼前燈光重現,周馭的氣息如突如其來地将她包圍時一般又突如其來地撤離。

有水珠順着眼角滑落在床單上的白色花朵上。

一顆,兩顆,直到暈出一片深色的水痕。

夜風從敞開的窗戶外吹進來,青草的味道混合着不知名的花香,淡淡地撫過溫笙的臉。

周馭走了。

他走之後沒多久,方妍來了電話。

她竊笑着問溫笙,你們和好了吧?

方言說昨天周馭不知道發的什麽神經,硬讓徐川陪着他滿城地找花,想着就是要送你的。

一般送人都送什麽玫瑰啦,百合啦,但周馭非要找雛菊。

這都八月了,哪裏來的雛菊。

溫笙看着窗臺上那一捧白色的小花,心緒忽然飄回到那天晚上。

周馭就睡在床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說話。

‘那是什麽花?’

‘白色的花瓣,黃色的蕊。’

‘好弱啊。’

……

是啊,雛菊在沒開花的時候,只是任人踐踏的雜草。

後來開出的花卻是那麽純潔,嬌嫩。

它們很弱。

卻讓他找了很久。

這些花上似乎還沾染着他身上的體溫。

是溫熱的。

溫笙心裏也是。

再後來,溫奶奶從超市回來。

她說在巷口碰見了小周,小周幫她拿東西,她想請人上來喝口水,小周不肯。

溫笙想,他自然是不肯的。

因為她惹他生氣了。

周馭對她說,害怕就說害怕,生氣就說生氣,不要就說不要。

硬撐着最傻。

大約是碰巧,但于現下的溫笙來說,這恰是一句最适時的鼓勵。

八點半。

溫世禮的餐會進行到最熱烈的時候,沈斯拿來他的手機,壓低聲音告訴他,是溫笙小姐打來的電話。

溫世禮接過。

電話裏,溫笙語氣仍舊清淡,卻比下午時更多了堅定。

她說:“爸爸,下午有些話沒和您說完。我想告訴您,後天的飛機,您不用等我。”

溫世禮聞言蹙眉,他沉聲道:“笙笙。”

“爸爸,我不想出國。我想留在這裏,我想在S市讀大學。請您尊重我。”

溫笙客套堅定的語氣,比起他的公事公辦還要疏離兩分。

溫世禮想說什麽,身旁突然有人過來喊他,“溫總。”

溫笙在電話裏聽見,她懂事道:“我的事說完了,爸爸去忙吧。您注意身體,少喝酒。”

溫世禮一頓,眉間稍有舒展。他張了張嘴,溫笙那頭卻已切斷了通話。

沈斯看着溫世禮的臉色,小心詢問:“溫總?”

溫世禮擺擺手,“沒事。”話音落下,他臉上的表情眨眼之間恢複如常。

手機遞給沈斯,他理了理衣襟,擡腳向着剛才那人喊他的方向走過去。

窗臺邊,溫笙握着手機,長長地朝窗外吐出一口濁氣。

開始下雨了。

不大的雨點滴滴答答打在窗臺上,手邊的雛菊被夜風吹着擺動。

清幽的香氣讓溫笙心口忽然變得很柔軟。

視線落在通話記錄第二排的那串數字上。

周馭離開前說,這是他的手機號,讓她存起來。

溫笙琥珀色的眼裏映着那個名字,淡淡的神光裏含着無盡的柔軟。

雖然有些輕佻,雖然不走正門,雖然不好好說話。

但周馭骨子裏,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吧。

1918。

姓肖的十天前放話要和周馭談談,所有人都說周馭肯定不敢露面,卻不想最後結果是姓肖的自己失約了。

他沒了消息,有人說他是被抓進去了,但沒人有确切證據。

徐川嚴陣以待地等了幾天,還是沒有動靜。

大家都以為這事兒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誰知道就在今早,他突然派人來給了信,說晚上要過來詳談。

徐川當時就啐了一口。跟他談,憑什麽?

這位肖總年初空降到這一片,誰都不知道他具體是幹什麽的,但舉手投足間的神秘大哥氣勢倒是拿得很足。

徐川前兩天和周馭說起這個事情,說外邊都知道肖總霸着這一片是為了在學生裏做生意,但他們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麽生意。

周馭彼時不鹹不淡地給他做了個嘴型,徐川當時就跳起來了。

“我靠!他怎麽敢?!你說我要是現在去檢舉揭發他,會不會給我記大功?”

周馭淡淡給他一個眼神,“大功我不知道,但估計你還沒走到警局大門,老肖就要派人給你一口大鐘。 ”

徐川一梗,“……也是。”

老肖給消息說八點到,現在都快十點了,還沒來。

包間裏,周馭才從溫笙那負氣出來,一直在沙發上坐着,陰沉着臉不說話。

徐川在旁邊等得着急,一根接一根的抽煙,一邊抽一邊抖腿,像是得了某種疾病。

其餘人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也都不敢說話。

屋子裏煙霧缭繞,鐳射燈不斷變換着顏色,像是某個缭繞的夢境。

叮~

不知道是誰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

徐川被聲音驚動,像是吓了一跳。他啧了一聲,煙頭用力砸在地上,不耐道:“誰手機啊!給我關了。”

周圍人面面相觑,大家都沒拿手機。

徐川以眼神警告地環視了一圈包間裏的諸多面孔,忽然覺得這屋子裏的人太多了,人太多會顯得他們好像很心虛。

他皺眉揮揮手:“去去去,都別在這兒悶着。下樓玩兒去,不叫別上來。”

周馭不說話的時候徐川說了算,這是規矩。

他發了話,衆人不一會兒就散光了。

這人一散徐川才發現,剛才響的是周馭的手機。

他坐在沙發中間,一雙長腿随意交疊着放在小茶幾上,垂頭捧着手機的專注模樣倒是十分罕見。

小小屏幕幽藍的光映在他臉上,隐約照亮了他唇邊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徐川瞥見,頓時一驚。他蹦過去問他:“你在看什麽呢?”

周馭不做聲。

徐川俯身一看,短信內容沒看全,但發件人那一欄赫然寫着溫笙的名字。

徐川眼睛一亮,一屁股在他旁邊坐下,“喲,這是和好啦?”

周馭嗯了一聲,不太真切。

徐川擺出一個“我就知道”的表情:“怎麽樣,她是不是很喜歡那花兒?是不是一見到那些花兒,馬上就笑得跟朵花兒一樣?!”他說着,做了個捧臉大笑的動作。

嗯,确實跟朵花兒一樣。

菊花。

周馭嗤了一聲,推開他的臉,“少打聽這些。”

徐川不甘心,還想問些細節,忽然想到了什麽,又沒問出口。

今天真是奇了怪。

找上門來的不止姓肖的,甚至就連周馭的家裏人都找過來了。

誰也沒有見過周馭的家裏人,誰也不知道周馭的家裏人。

下午的時候他們在網吧裏開黑,突然就有一排黑衣人沖進來。

為首的一個自稱趙邦,說是周馭家裏的管家。

管家這個稱呼,徐川只在電視劇裏聽見叫過。

他起初以為對方來者不善,但見那個叫趙邦的,卻像是對周馭很恭敬的模樣。

他說有話要和周馭談,請着周馭出去。

徐川本來想跟,但被攔下來了。

周馭跟他們走了之後,整個下午徐川都心神不寧,怕萬一周馭會在他們手裏出什麽事。

還好,現在看來,周馭的心情是被溫笙順得相當愉悅了。

徐川一時間突然有些感慨,然而還沒等他感慨出聲,包間大門突然被敲響。

徐川:“進來。”

門口的是覃涯。

他上次被周馭打掉了三顆門牙,鼻梁骨也歪斷了。老肖親自出錢帶他去美容整形醫院修正鼻梁骨,順便做了個韓式加高,斷掉的三顆門牙,則是用覃涯以前戴的一條金鏈打成的。

這會兒他一露面,徐川望着他的韓式高鼻愣了好一會兒都沒認出來他是誰。

直到覃涯露出金牙,朝他桀桀一笑,“嗨,好久不見。”

徐川一聲卧槽卡在喉嚨管裏,“你是,覃涯?”

周馭擡眸,視線觸及覃涯那張臉的一瞬,眉眼間的溫和盡數消退,只剩一片陰沉沉的晦暗。

他不動神色收起手機,冷清地扯了扯唇角。

覃涯看懂他的不屑,臉色不變。

他笑眯眯進來,包間門在他身後大敞着。

一道陰沉的男聲自他背後響起——

“周馭,好久不見啊。”

八月十五。

S市機場。

溫世禮正在VVIP通道檢票過安檢。

沈斯在他身後打電話。

片刻,服務臺裏将溫世禮的登機牌遞出來,美麗的地勤小姐微笑着對溫世禮道:“溫先生,祝您旅途愉快。”

溫世禮面無表情。

他微微側身。

沈斯會意上前,低聲報告:“沒人接。”

溫世禮側眸:“一直沒接?”

“是的。”沈斯說:“打了兩個,前一個挂了,後一個一直等到自動挂斷。”

溫世禮聞言沉了臉色。

溫笙說她今天不會來,就果然沒來。

言出必行的性格倒是和他一樣。

但她的言出必行來的不太是時候。

沈斯要過安檢,溫世禮從他手裏接過手機,徑直進了休息室。

他給溫笙發了一條微信。

【我尊重你想留下來的決定,但我需要一個理由。在瑞士生活和學校,都會比在S市好上許多。】

發出去之後,他重讀一遍,又補充一條。——L?K獨家整理——

【不要告訴我,你想多陪伴你奶奶。記住,我要的是合理的,正當的,有價值的理由。】

微信發出後不久,沈斯進來。

溫世禮把手機交給他。

他似乎有些疲倦,閉上眼的時候,眼角竟顯出了一絲絲裂痕。

沈斯看見了他給溫笙發的信息,想到那天送溫笙回家時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沈斯頭一次逾矩對溫世禮道:“溫總,溫笙小姐她,畢竟還小。您是不是……”可以再溫和些。

溫世禮掀開眼皮,深陷的眼窩顯得他有些滄桑。

他望了望沈斯,沈斯便沒繼續把話說完。

“我的女兒,我比你清楚。”

溫世禮別開眼去,看着窗外陽光熱烈的停機坪,默了半晌。

“十月開學之前,把她帶過來。”

沈斯一頓,十月,離現在不到兩個月。

他皺眉:“您的意思是?”

“我和星月的易總還有個項目在進行。”溫世禮淡淡說:“你留下來跟進。”

沈斯:“我?”

溫笙接到溫世禮微信的時候,正在去派出所的路上。

她剛剛接到電話,說溫奶奶在路上和一個電瓶車撞了一下。

溫笙一聽,心頭猛地一跳。

溫奶奶年紀大了,雖然看上去身體硬朗,沒什麽健康問題,但老年人哪裏經得住這樣的磕碰。

她擔心奶奶受傷,一邊奔出門去,一邊問那邊情況到底怎麽樣。

還好,聯系她的民警說只是起步的時候擦到了後視鏡,老人扶着樹幹,倒沒摔着。

只是對方一個勁兒說溫奶奶是故意碰瓷,要她賠償電瓶車的後視鏡。

溫奶奶當然是不幹的,明明她是受害者,對方還要她賠錢。

兩個人在街上争執了一番,路人怕老人家年紀太大,萬一情緒失控出了事,這才報的警。

溫笙一聽溫奶奶沒事,懸着的一顆心這才放下。

在電話裏連聲道謝,她在路邊攔了車就往派出所趕。

溫世禮第一條微信這時進來。

溫笙看過,正要回複,第二條又進來了。

【不要告訴我,你想多陪伴你奶奶。我要的是合理的,正當的,有價值的理由。】

溫笙看完前半句已經不想再繼續看下去,後半句裏的合理、正當、有價值這樣的字眼卻仍然抓住了她的眼球。

不可否認,溫世禮是一個很成功的商人。

也許在他們這樣的商人眼裏,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會先衡量一下所謂的合理,正當,還有價值。

溫笙覺得很無力。

她現在不想和溫世禮争辯任何事情,她很清楚她根本改變不了他的價值觀念,她只能選擇不理。

她關掉手機,一心一意只想趕快到溫奶奶身邊。

等她趕到,真切地看見溫奶奶正中氣十足地在和民警談論從前的教育方式和現在的教育方式優劣勢時,溫笙的心才徹底落回肚子裏。

“奶奶!”

溫笙奔到溫奶奶身邊,握着她的手将她上下好一番打量,“奶奶,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啊?”

“哎呀,笙笙!”溫奶奶拍拍她的手背安慰,“你放心,奶奶沒事。讓你擔心了,真是對不起呀。”

“奶奶。”溫笙皺眉,“您別說這樣的話。”

一旁的民警見狀問:“你就是老人孫女吧?”

民警簡單和溫笙講了一下事情經過,和之前在電話說的差不多內容。不過現在多了一個視頻證據,證明溫奶奶是恰巧路過,并不是蓄意碰瓷,事情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電瓶車車主起步時的不小心。

“老人家沒有受傷,又很開明大度,對方道過歉之後,她自己簽了協調書,對方就先離開了。”

“走了?”溫笙皺眉。

溫奶奶挽着她的胳膊解釋:“是我讓他們走的,反正奶奶沒事兒,人家道歉得也很誠懇,算了算了。”

溫笙來的路上還在想要怎麽和對方辯論一下對錯和尊老愛幼,但既然溫奶奶讓他走了,她也沒什麽好說。

總歸只要溫奶奶人沒事就好。

在溫笙來之前,溫奶奶自己就已經把手續辦好了,現在可以直接離開。

溫笙扶着老太太對民警道謝,剛走到大門口,溫奶奶突然又将她拉住。

“我剛剛好像在裏邊聽見小周的聲音了。”

“小周?”

周馭?

“是啊。不知道他怎麽也進來了。”溫奶奶附在溫笙耳邊小聲說:“你去打聽打聽,要是咱們能幫,就幫幫他。”

溫笙一怔。

她回頭看一眼冷清的辦事大廳,心已然飛到了周馭的名字上去。

周馭那天和姓肖的見面,外人都傳那場面簡直就是腥風血雨。

周馭雖然年輕,看起來只是個學校的扛把子小屁孩,但沒想到到了肖總那,連肖總都要讓他三分。

他們見面,衆人都以為是因為上次覃涯被打那事兒,實際并不然。

肖總似乎想和他談什麽合作,結果不知道怎麽觸了周馭的黴頭,1918的包間裏被砸的亂七八糟,全是周馭自己動的手。

肖總曉得說錯話,還派人去跟他道歉。可誰知,周馭把那人摁在路邊,差點沒被過路的汽車給軋死。

拘留室裏,周馭和徐川兩人坐在一塊兒。

身下的長板凳又冷又硬,坐了一天一夜,徐川這會兒是腰酸背痛。他時不時扭來扭去的,沒個消停。

他旁邊,周馭仰靠着牆壁,正閉着眼睛假寐。

而他們對面,覃涯靠牆縮着。他抱着膝蓋,腦袋低得很下,只一雙眼睛露在外邊,陰鸷的目光如毒蛇一樣黏在周馭身上。

從昨天淩晨三人一同被押進這個拘留室開始,覃涯就一直保持這樣的姿态,一動沒動。

雖然他沒盯着徐川,但被他的眼神波及到,徐川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想着去吓唬吓唬他,但身邊的周馭都沒動靜,他也不好輕舉妄動。免得顯得他好像很膽小似的。

安靜了一整個晚上。

到了下午,拘留室外的走廊開始有人走動,但沒人往這邊過來。

趙邦真夠可以的。

周馭在心頭冷笑。

明明人就在S市,他不信他不知道他進了局子。

竟然現在都還沒露面,什麽意思?想讓他吃吃苦頭?讓他曉得曉得,如果沒有周家,他早就應該在這種地方爛掉了?

呵。

真是可笑。

溫笙在拘留室的走廊門口登了記。

門邊的民警看了眼她的證件,打量她時的眼神讓她不太舒服。

“跟我來。”

這個派出所算是這片區裏比較大的了,拘留室這裏的走廊長長一條,看不到盡頭似的。

這裏似乎沒有窗戶,陽光照不進來。

縱然外間陽光熱烈,這裏卻仍然是冷清陰森。

從進門起第三個房間,就是周馭所在的拘留室。

溫笙一眼就看見了他。

他還穿着那天來找她時的衣服,緊閉的眼角微微向下,額發在他眼前投下了一片陰影,很淡。

看起來有些狼狽。

民警用鑰匙在鐵欄上打了兩下,哐當哐當的響聲在寂靜的走廊裏回蕩,非常刺耳。

“誰是周馭?”

突然出現的人聲,讓房間裏三個人的視線都集中了過來。

溫笙有些意外,竟然連徐川也在。

還有一個,她不認識的。

那個人的眼神好可怕。

溫笙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周馭看見溫笙,黑眸裏的濃霧驀然散去。“你怎麽在這?”

周馭是以尋釁滋事的緣由被關進來的,沒有造成更多的人員和財務損害,就算不交保釋金,拘留48小時後,派出所自然會放人。

現在已經有36個小時了。

會客室裏,民警漫不經心地交代:“只有五分鐘,有話快說。這裏有監控,別搞小動作。”

溫笙謹慎地對民警說了謝謝。

頭頂的白熾燈一直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狹窄的空間有些逼仄。

圓桌對面,周馭皺緊的眉頭沒有松開,身上有很重的煙草味道一直飄散。

老實說,如果不是因為周馭在這樣的地方,溫笙還只在電視劇裏見過這樣的場面。

這種新鮮的體驗感,感覺一般。

溫笙平靜地告訴了他自己會出現在這裏的緣由,一聽是老太太出了事,周馭眉頭皺得更緊。“奶奶怎麽樣?”

溫笙對上他憂心的眼,頓了頓,輕聲說沒事。“她現在就在外面。如果不是她說在這聽見了你的聲音,我還不知道你在這裏。你跟誰吵架了?”

周馭不說話。

溫笙又問:“這次,是因為什麽事情?”

剛才在前面查詢的時候,民警已經告訴了她。

街頭尋釁滋事,所幸沒有人受傷,除了無辜被牽連砸碎了玻璃的便利店老板,別的再沒什麽損失了。

周馭不知道她都知道些什麽,淡淡靠向椅背,“小事。”

他雲淡風輕的态度好像這件事确實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他似乎忘了,他正因為一件小事坐在派出所裏。

溫笙不明白,“你難道一點都不把自己的人生當回事嗎?”

回憶遇到他以來的這幾個月,他每次不是在受傷,就是在打架受傷的路上。他難道就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嗎?

溫奶奶總說他是好孩子,溫笙并不懷疑,但如果他這樣不在意自己的人生,他遲早會從好孩子變成令人惋惜的好孩子。

溫笙從來沒有對誰嚴厲的說過話,但現在她忍不住皺了眉對周馭道:“周馭,如果打架進拘留室是小事,那麽在你看來什麽才是大事?”

溫笙以為周馭至少會給她一個解釋,說明一下緣由,但他只是望着她。

“你是來教訓我的?”周馭傾身,雙肘撐在桌面上。看清她眼中淡薄的怒意,他黑色的眸子竟有些似笑非笑的意味,“我還是第一次看你真的生氣。”

溫笙皺眉。

“你不要這樣,我是認真在跟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是先停一停吧。”周馭打斷了她,他向後仰靠着椅背,無遮無攔地伸了個懶腰。溫笙看見他衣擺下的腰腹上,有很明顯的青紫。

是新傷。

“我兩天沒合眼,現在有點累。我不想聽教訓,如果你想教訓我,等我出去,再把你家的地板借我睡一晚。”周馭眨眨眼,“到時候,你想怎麽教訓我都可以。”

溫笙目瞪口呆

他應該看出來她在生氣吧?他怎麽能在她生氣了的情況下還這樣嬉皮笑臉?

這時,守在門外的民警突然進來。

“周馭,有人來保釋你。”

“保釋?”周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

大概是趙邦來了。

民警進來壓着周馭起身,溫笙也跟着站起。

那個民警膀大腰圓,周馭雖然個頭比他高,但胳膊趕不上人家一半粗細。

溫笙只是看他壓着周馭的動作,就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周馭大約猜到溫笙在想什麽,他直起佝偻的肩背,眉眼一彎,對溫笙道:“先帶奶奶回去,我再打給你。”

溫笙還想說什麽,周馭卻已經被帶出了門去。

經過她身邊的時候,他小聲說:“別擔心,我沒事。”

“周馭……”

從派出所出來,溫笙和溫奶奶一道回家。

路上,溫奶奶問了周馭會出現在這裏的緣由,溫笙不想撒謊,但也不想讓她擔心,只說是因為一點小事。

小事。

這兩個字一出口,溫笙頓時覺得好熟悉。

周馭這樣說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因為不想讓她擔心?

溫奶奶嘆息了兩聲,沒多說什麽。

回到家,溫奶奶洗了澡,簡單吃了點面條就回房休息了。

她今天也很累了。

安頓好了溫奶奶,溫笙心裏仍然記挂着周馭。

不知道來保釋他的人是誰。

她當時應該留下問一問的。

溫笙上網查了一下保釋的程序需要多久,大部分都回答很快。

可她回來已經兩個多小時了,周馭還沒有打來。

她有些擔心。

不知道方妍曉不曉得這個事情,如果周馭能夠保釋的話,他應該會把徐川一起帶出來。

徐川會不會已經給方妍打過電話了?

溫笙本來想問,但轉念又一想,如果方妍不知道這件事,那她這時候打過去,豈不是讓方妍也跟着擔心嗎?

那…直接打電話給周馭?

溫笙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樣的心情,她拿着電話,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打給誰才好。

窗臺上的雛菊依然嬌俏。

那天周馭身上淡淡的薄荷煙草的味道好像還在房間裏。

溫笙到現在還是不确定自己心裏對他究竟是一種怎麽樣的感覺。

她沒喜歡過別人,也不知道喜歡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情緒。

可從初見周馭那一晚開始,她好像就一直在為他擔心,為他緊張,為他憂慮。

如果喜歡是為一個人心動,那周馭無疑是讓她心動得最厲害的那一個。

有太多混亂的思緒在腦子裏亂轉,眼前的雛菊每一朵都好像被刻上了周馭的名字,只要溫笙的視線望過去,它們就在她眼前不緊不慢地妖嬈跳動。

周馭周馭周馭。

他為什麽這麽不讓她放心呢。

溫笙決定去找他。

溫奶奶在睡覺,她沒有吵醒她。

自己拿了背包,輕手輕腳地出了門去。

已經八點多了,小巷裏的路燈已經全都亮起。

溫笙行色匆匆,沒發覺今日小巷裏的空間格外狹窄。

沈斯坐在車裏,意外地看見了溫笙。

他搖下車窗,“溫……”正要喊她,但溫笙卻好像壓根沒發覺他在這裏,只低着頭,腳步急切。

沈斯一怔,莫非出了什麽事?

溫笙正在想,她不知道周馭的住處,也不知道他平時都會去些什麽地方,想給他打電話,但又想到也許他的手機還在派出所裏沒拿出來呢?

算了,還是先去一趟派出所。

至少能确定周馭現在是不是在外面。

巷口的燈壞了,從拐角的一段再往前都是漆黑的一片。

溫笙低着頭走路,壓根沒注意停在她面前黑暗裏的人影。

她滿腦子都是周馭。

剛剛拐彎,溫笙的半邊身體邁進了黑暗,身後忽然伸來一只手——陌生的大手抓住了溫笙的手腕,溫笙大驚。

她吓了一跳,正要回頭尖叫,黑暗裏卻又突然有一道灼熱的身體貼了上來。

鼻尖有熟悉的煙味飄過,周馭鎖骨下的那段紋身在光影交錯間從溫笙的眼下滑過。

溫笙猛然一怔,抓着她的人這時驀然松開了手。

溫笙腰間又突然橫出一股力道。

她猝不及防貼住了周馭的側肩,他陰冷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兩次。”

“你讓我很不爽。”

溫笙失措擡眼,周馭的側臉被打上極重的陰影,那冷漠至極的模樣讓她不受控制地瑟縮了一下。“周、周馭……”

沈斯對黑暗裏突然沖出來的人毫無防備,等他看清周馭的時候,他已經被人扼住喉管抵在了身後的磚牆之上。

周馭手下沒有留情,失控的力道并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

他漆黑的眼眸裏映着沈斯的臉,這個人從頭到腳,每一件都價值不菲,每一件都讓周馭覺得惡心。

他不斷收緊五指,沈斯的臉色很快開始變得脹紅。

那樣可怕的臉色印在周馭眼裏,卻成了讓他興奮起來的最佳刺激。

溫笙被周馭抱在懷裏,她曉得他是在保護她,可他逐漸失控的眼神讓她害怕。

那晚在小樹林裏的血腥夜色再次浮現在腦海之中,她好怕周馭再變成那樣。

“周馭!”溫笙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她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周馭的手臂,試圖将他從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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