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小溫柔/
直播本來在宣布最佳女主角後就該進入尾聲, 但林戚沉上臺後來了回騷操作, 配合騷操作的還有VVIGARI的全球商務總監兼總裁蘇洪笙以及他的夫人蘇芹,原本要關視頻的網友瞬間不淡定了, 彈幕刷得飛起。
〖卧槽卧槽卧槽!!!這場面我真沒見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林總太帥了吧我簡直太可了看這個男人對我家眠寶寵溺一臉的樣子我不行了啊啊啊啊啊啊〗
〖天哪林總私底下都叫眠寶小仙女的嗎?啊啊啊啊啊啊啊太撩了啊我不行了嗚嗚嗚嗚〗
〖今天也是為神仙愛情流淚的一天〗
〖公主???加冕??王座??這些也太中二了吧哈哈哈哈哈可是我好喜歡林總這樣一本正經的寵我家眠寶的亞子啊啊啊啊啊這男人真是該死的甜美!〗
〖是要宣布眠寶的真實身世了嗎?啊啊啊啊啊我好激動!〗
……
被衆人簇擁着站在c位, 季眠知道現在也還懵着。
林戚沉的意思是要公布她撲朔迷離的身世?親生父母找到了?
之前還一點消息也沒有,忽然就來這麽一出, 她着實吓一跳,其實更多的, 還是緊張。她是很期待的, 期待與自己真正的父母相認。
這些年她一直渴望,父母會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然後接她回家。曾經季家的父母也對她十分的好,她一度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孩兒, 她每天做的夢都是甜的。
只是後來, 季家人親手撕碎了這個美夢,她也從雲端瞬間跌入冰冷的深淵, 她拼命掙紮着想要上岸, 渴望有人可以伸出一雙手, 拉她重新走向光明。
大概是上天聽到了她的禱告, 那個人在她最絕望的時刻, 出現了。他帶着一身的光芒,踩着腳下的一片荊棘,一路朝她而來,拉着她的手, 給她希望和溫暖,帶她走過滿是光明的花路。
臺上的燈光忽然暗了下來,最後只有一束光照在季眠身上,她擡起眼睛看暗處的林戚沉時,林戚沉握了話筒。
“小仙女,你爸爸和你媽媽現在就在你身後,轉過去就可以和他們擁抱。”
“……”
……著名的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環節?
季眠按捺住激動又不敢置信的心情,緩緩轉過身,她慢慢擡眼,随後,看到蘇芹和蘇洪笙站在那裏,蘇芹的眼裏依舊藏着淚花,而蘇洪笙,眼睛也紅了些。
燈光師很配合的,又打了一大束光到三人身上。蘇芹終于忍不住上去抱住季眠,抱着她緊緊的,淚水落下來。
蘇洪笙則張開雙臂,将蘇芹和季眠環抱着。
對于這大型認親現場,臺下衆人皆是一臉懵逼,小聲讨論正火熱時,蘇洪笙舉了話筒,道:“抱歉,我們一家三口有些激動,我非常感謝林總幫助我和夫人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兒,非常感謝。對于網上那些惡意中傷以及诽謗我女兒的那些人,我在此聲明,不止是林總,作為季眠的父親,我也會不遺餘力的追究那些人,望那些人好自為之。”
觀看直播的網友早已炸了鍋。
〖卧槽今天我就只有一句卧槽了!!!〗
〖所以VVIGARI總裁一直青睐有加的代言人其實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
〖那些說眠寶鸠占鵲巢貧民窟出身的可以退下了,人家從來沒有鸠占鵲巢!要是沒有抱錯眠寶可以過得更公主好嗎!!!啊啊啊啊我真實的酸了〗
〖不好意思我家眠寶是真公主呢。VVIGARI什麽級別的自己上網查一下哦。眠寶總裁親閨女呢~〗
〖季眠:不好意思今後我真的可以橫着走路了。〗
〖恭喜眠寶喜提富爸爸!!!〗
〖嗚嗚嗚嗚我真實的慕了!人家的爸媽人家的男朋友!!!眠寶天之驕女石錘!!!〗
……
當晚季眠是VVIGARI總裁親閨女的事情便上了熱搜,季眠粉絲全體過年,影後加身再加上豪門千金兩頂帽子的加持下,可不就是妥妥的“加冕”嗎?
這年過得喜慶又紅火!
這一年的夏日浪漫限定,當屬林戚沉和季眠的撒狗糧互動,羨煞一衆網友,因為林戚沉真的把季眠寵成了公主,明明得影後的是季眠,那個男人卻偏偏在聚光燈下成了騎士和王子的化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親手撕開遍地的荊棘,只為替他的公主鋪就一條花路。
ˉ
從蘇芹和蘇洪笙住的別墅裏出來,季眠的心情還是沒有平複,她總覺得今晚的事情是她在做夢。
林戚沉替她系好安全帶後,低頭親了一下她,她才回神,“你幹嘛……”
“親你。深吻行不行?”
“不行!”
“為什麽不行?你爸媽都同意我和你結婚了,你什麽時候嫁給我?”
“……”
季眠看了眼那別墅,燈還亮着,她于是開口,“我今晚住我爸媽這兒好了?你自己回去吧。”
說着就要開門下車。林戚沉早就給車門落了鎖,她根本打不開。
“你開門行不行……”
“不行。你爸媽都要睡了,別去打擾他倆。”
“我媽明明舍不得我走,都是你把我拉出來的。”
“住你爸媽那兒也不是不行,我怕你覺得害羞。”
“為什麽我要害羞?”
“我和你住一間房,萬一你媽還是你爸想找你聊天,聽到什麽動靜就……”
季眠捂住他的嘴,“你別說這個行不行……誰要和你住一間房了!”
“我和你住一間房有什麽奇怪的?我們早就住一起了,你爸媽知道。”
“……行了我不住這兒了,麻煩你快點開車行嗎?”
“行。”
到家後,阿拉斯加直接從窩那裏一路跑過來,舔季眠的膝蓋和腿,林戚沉拍拍它的狗頭,讓它回自己窩去待着。
“你幹嘛又趕它啊?”
“它舔你。”
“……它只是一只狗狗。”
“但它是只公的狗。”
“……”
行。你厲害。有本事就隔絕方圓百裏的雄性物種靠近這裏。
季眠上樓去。回房後她跳到床上趴着,頭埋在被子裏,腿不停交替來回踢着,心裏還是好開心。
房間門被人打開,又關上。床塌了一邊。季眠擡頭,看着床邊的人,“林戚沉,謝謝你。”
“謝我什麽?”
“謝你幫我找到親生父母啊。”
“怎麽謝?”
“給你做頓好吃的吧。”
“我想吃你。”
“……”
季眠抱着枕頭滾了一圈,“今晚我困了……”
林戚沉起身走過去,手撐在她身子兩側,低頭,“沒關系,我來動。”
“……”
不等季眠同意,他已經低下腦袋,吻上她的唇。季眠抱着枕頭,沒拒絕。他撬開她的牙關,卷了她的舌糾纏。
唇間的柔軟和她現在的乖巧聽話,令林戚沉意亂情迷,他扣着她的腰,加深這個吻。
“你……是怎麽……發現他們是我父母的啊……”
季眠有些氣息不穩,半閉着眼睛問。林戚沉親着她的耳朵,道:“去醫院找找線索就知道了。”
“不是說資料已經燒了嗎?”
“總有知情人士還記得,深挖一下就找到了,不是很難的事情。而且,你和你媽媽那麽像,之前我就在想,會不會有這麽巧的事情。結果事情還真有這麽巧。”
“我真是他們的女兒嗎?會不會……弄錯啊?”
“不會。驗了DNA,錯不了。”
林戚沉又堵了她的唇舌,她偏頭,“你什麽時候幫我做的?”
“記不清了。差不多是我察覺到你媽和你挺像的時候吧。寶貝兒,今晚穿我的襯衫行不行?”
“……”
ˉ
翌日醒來,季眠渾身都覺得酸軟。腿要斷了,走路都不穩。
刷牙時她就在想:林戚沉這個天殺的越來越過分了。
鏡子裏,鎖骨附近都是草莓印,還沒完全消去,她一會兒要用粉來遮暇才行,不然沒法出門見人。
午飯是在蘇芹那兒吃的。
林戚沉今天沒上班,陪季眠一起過來的。飯後,蘇芹叫了季眠去房間說話。
蘇芹拿了好多的禮物出來,禮物鋪了一床。
“這些是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從一歲開始,到現在二十三歲,還有,我女兒一定很優秀,所以還有其他的禮物,加起來不知不覺就這麽多了。以前不知道還能不能有機會送到你手裏,這麽多年了,總算是還能給你。來,媽媽給你戴上這條手鏈。”
“嗯。”
季眠走過去,坐到床邊,蘇芹拿了那手鏈出來給她戴上,道:“媽媽在你六歲那年設計的,做好了之後一直沒機會送出去。不知道尺寸有沒有小?畢竟你已經大了。”
“合适,剛剛好。這個好漂亮,謝謝媽媽。”
“你喜歡就好。這些都是給你的。”蘇芹拉着季眠的手,又摸摸她的頭發,“真好,我女兒和我年輕時候一樣漂亮。我聽說你十五歲就和小林在一起了,他不會誘拐我女兒吧?那我要報警。”
“…………???”
看蘇芹一臉認真的表情,季眠忙解釋,“不是的,那時候我被……季家父母找到親生女兒接回了家裏,他們想送我走,我自己半夜就走了,在路上被林戚沉撿回去,不過你放心,我和他不住一個房間的,他也沒對我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其實我很感謝他,不然我就流落街頭了。”
“那你喜歡他嗎?還是他逼你的?會不會是他看你小好騙啊?他比你大八歲吧?年紀會不會有點大?”
……真是親媽。
季眠只好又解釋,“不是不是,其實是我……我先喜歡他的。”
蘇芹這才笑了,“那就好,我怕要是他逼你的,肯定不同意。既然這樣的話,那媽就放心了。”她瞥到季眠手上的戒指,問,“他和你求過婚了?”
季眠點頭。
“你還年輕,要不要先等幾年再結婚?萬一到時候你不喜歡他了,也有更好的選擇。”
“…………???”
季眠正想說話,房間門被人從外邊打開了。她和蘇芹看過去,林戚沉冷着臉走進來,過來後就拉季眠起來到身後,對蘇芹道:“蘇阿姨,你這是在教唆你女兒悔婚?”
“……”
季眠拉拉他的手,“不是這樣,你幹嘛這樣和我媽媽說話。”
蘇芹淡定解釋,“就是那樣。你比我女兒大八歲,我覺得這個年齡差是有一點大的,當然也不是不能接受,我是季眠的母親,當然是為她好,她現在确實還小,又正當紅,和你結婚了事業肯定會受到一點沖擊的,而且等再過幾年你年紀更大了,我女兒還是很年輕,她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林戚沉差點沒被丈母娘給當場氣死。
他幸幸苦苦在路邊撿回來養得白白胖胖的女朋友今天要因為丈母娘的幾句話和他要分手了?
季眠忙又拉拉林戚沉的手,道:“我媽媽沒有惡意的,只是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在說話,你別當真了。”
“眠眠,那你聽不聽你媽的話?和我分手去找更好的選擇?”林戚沉咬着牙問。
季眠看了眼蘇芹,搖頭,“我媽媽沒讓我和你分手,只是提意見,采不采納在我。”她拍拍林戚沉的臉,“別怕,我不和你分手。”
“真不和我分手?”
“不分手。”
林戚沉笑了下,低頭就親季眠一下,季眠反應過來後臉紅了。他轉頭對蘇芹道:“阿姨,你女兒不采納你的意見。”
蘇芹眼見剛才那一幕,早就不淡定了,咳嗽一聲,起身要走,說了句,“我尊重她的選擇。晚飯也留下來吃吧,我讓阿姨再去多買點菜。”
随後出去帶上了門。
蘇芹剛走,林戚沉便将季眠摁在牆上,低頭就開始吻她,帶着幾分不滿的火氣,糾纏着她的舌。
季眠被他親得氣喘不上來,伸手打他,他便抵着她的額頭,兩人鼻尖碰鼻尖,呼吸交纏在一塊兒。
“早知道,應該等你嫁給我了再告訴他們你是他們的女兒。沒想到你媽媽是我的絆腳石。”
季眠又打他一下,“什麽絆腳石?不許你這樣說我媽媽。”
“眠眠,我沒安全感了,怎麽辦?”
“……我媽媽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你多哄哄她吧?”
“怎麽哄?我沒有哄丈母娘的經驗。那你教教我?”
“我也沒有啊。”
“……”
林戚沉咬一下她的耳朵,“皮癢了是不是?”
“你欺負我!我要和我媽告狀。”
“……別鬧。寶貝兒,那愛我一輩子?”
“什麽啊,你能愛我一輩子嗎?”
“能。這輩子,我只愛季眠一個人。”
“……”
忽然就……肉麻得不行。
“我把名下財産都轉到你名下?”
“不要,自己的錢自己管,我才不理你。”
“寶貝兒真難哄。”
季眠手勾上他的脖子,“你不想哄我了?”
“哄。哄一輩子。我樂意。”
季眠只是笑,沒說話。她靠着林戚沉懷裏,蹭了蹭。林戚沉在她耳邊說一句,“剛才聽到你和你媽媽說的話了。”
“什麽話?”
“你說你先喜歡的我。”
“……”
季眠矢口否認,“不是!我随便和我媽說的,不是真的。”
“又不敢承認了?”
“……”
林戚沉勾着她的發絲,道:“那就是我先喜歡的你。”
“……”
“什麽時候喜歡我的?”他又問。“不會是吃了哥哥煮的面條那會兒吧?”
季眠拿手捶他的背,“才不是。你做的面那麽難吃。”
“那就是覺得哥哥長得帥?”
“……一點點。”
“覺得哥哥身材好?”
“……一點點。”
季眠擡頭看他一眼,覺得他還是好高。這些年她就沒長過……
因為穿着拖鞋,她便踮着腳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道:“別驕傲了,我只是覺得自己不是很高,想找一個高的改善一下後代基因罷了。”
林戚沉伸手摸了摸被親了一下的下巴,笑,“這個艱巨的任務我接受了。那你要幾個後代?”
“…………”
自己挖了個坑給自己跳。
季眠轉過身去,小聲道:“……看情況吧。”
“到時候和我說一聲,我看看完成任務的同時能不能讓你覺得,你的男人除了長得高之外還是有別的長處的。”
“…………”
ˉ
中秋節當天,尤思虹打電話來說,讓兩人回家吃飯。
進屋前,季眠猶豫了一會兒,怕進去後,萬一白昔婷也在,就有一點微妙了。
雖然林戚沉那回報了警,但白昔婷在網上做的事情還夠不上算刑事案件,那次的綁架也确實很像小兒科的過家家游戲,所以也就是被叫到警局喝了會兒茶,交代清楚後便被尤思虹領回去了。
之後季眠很久沒有聽到過白昔婷的消息。
自從季眠的身世曝光後,白昔婷也從蘇芹那套房子搬了出去,因為蘇芹在白昔婷房間裏,發現了那份偷偷做的親子鑒定書,而白昔婷此前卻撒謊說蘇芹的女兒已經不在人世,因此被發現親子鑒定書後,白昔婷無顏面對養父母,就搬了出去。
不知去向。似乎是出了國。今天中秋,保不準白昔婷會回姨媽尤思虹這兒過節。
季眠把林戚沉拖到花園裏。
“怎麽了?”
“白昔婷不會也在吧?我覺得有點尴尬。”
“她不在,出國了。放心,就算在,她也興不起風浪,我爸也是看在我繼母的面子上對她客氣,還有你父母之前是她養父母。現在你這個正牌千金回來,我爸勢利眼,她早就不吃香了。你爸媽當然是站在你這邊,她和你沒法比。”
“……”
進屋後,吳嫂幫兩人把外套和包拿去放好。剛走進客廳,尤思虹便笑臉相迎。
林國華此前看林戚沉态度堅決非季眠不娶,早就沒什麽意見了,現在季眠又找回了親生父母,他更是沒有任何意見,甚至希望季眠早點嫁過來。
“阿姨,叔叔,路上有點堵車,所以晚了點。”季眠道。
林國華擺擺手,“不要緊,來了就好。今天中秋,是要好好吃頓飯的。快坐吧。”
兩人坐下。剛坐下,季眠看着對面坐林青檸身邊的程耀,以為自己看錯了。程耀在給林青檸夾菜呢。
……這兩位是什麽情況???嗯嗯嗯???
吳嫂端上來一碗湯,味道不太好聞吧,季眠用手擋了下鼻子,林青檸直接起來去洗手間吐了。
她:“……???”
這湯雖然有點難聞的,但不至于聞一下就吐了吧?
對面的程耀說了句“我去看看她”後,也去了洗手間。然後從洗手間裏傳出來幾聲嘔吐聲,因為是從洗手間裏傳出來的,全方位立體聲環繞音效。
幾分鐘後兩個人才出來,林青檸罵罵咧咧的,小拳拳捶程耀胸口。
“都怪你!渣男渣男渣男!”
“別生氣別生氣,先吃飯。”
“我吐得沒力氣吃飯了!”
“沒事兒,我喂你。”
“你必須喂我!”
“好好好,我喂你吃。”
季眠:“…………???”
兩人坐下後,程耀拿了碗和筷子,精準投喂林青檸,一副任勞任怨的亞子。
林戚沉見狀,忙給季眠盛了碗湯,“我也喂你?”
“不用喂我有手謝謝。”
“……”
對面的林青檸張大嘴巴,“啊——”
程耀喂一口飯進去,她心滿意足的咀嚼。
季眠雞皮疙瘩都起了。她喝了幾口湯,林國華就問她,“你們倆打算什麽結婚啊?”
“……”
季眠差點嗆到,緩過來後,看一眼林戚沉,林戚沉回道:“快了。她今年還有一部戲要拍,拍完之後會休息一段時間,最少年末才有時間結婚。”
林國華點頭,對季眠道:“拍戲什麽的可以放一放,不用太辛苦。”
“謝謝叔叔關心,拍戲不累,也不辛苦。”
“……行吧。你開心就好,只是戚沉年紀也不小了,是到了該成家的時候,你也考慮考慮和他結婚的事情。不過也确實不着急辦你倆的,青檸和程耀下個月辦婚禮,然後再籌劃你倆的。”
“……檸檬下個月結婚啊?有點突然。”她說了句。滿腦子都是問號。
林國華咳嗽了一聲,蹙眉,“沒辦法的事情,這丫頭懷孕兩個月了,再不辦婚禮到時候穿婚紗就不好看了。”
季眠:“…………”
未婚先孕啊。這顆檸檬真是big膽。
林國華又道:“你和戚沉的事情也要開始考慮了,別等太久,他真的不小了。”
“……”
催婚進行時,也是很用心良苦了。
但聽來聽去都像是換着法子在說“他不小了你再不嫁給他他就是條老得不能再老的老臘肉了所以你趕緊嫁給他給他生個小包子吧”。
燈光下,林戚沉的側臉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怎麽變過,看着并沒有被歲月摧殘過。
季眠手撐着下巴,看右手邊的林戚沉,只是覺得,時間好像不曾流逝過,他還是從前那個在一片黑暗中逆着光朝她走來的那個人,周身光芒耀眼,照亮了孤獨的寒夜。
林戚沉感受到她在看自己,側頭,笑一下,“吃飯呢,偷看我?”
“……”
季眠收回視線,低頭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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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兩人沒有多留。開車到賞月最佳的齋月樓,剛下車,原本被烏雲遮蔽的月亮從厚厚的雲層裏探出來,照亮了天地。
林戚沉牽着季眠的手乘電梯上了齋月樓的最頂層。
一共三十層的高樓,其實是座現代建築,只是取了個很有古風韻味的名字而盛名遠播。
晚風微微涼。季眠靠着欄杆,擡頭看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很圓很圓,像個大銀盤,高懸在天際。
“這座樓叫摘月樓還是齋月樓啊?”
季眠拉了林戚沉的手,在他手心上寫了個“摘”字。林戚沉看着那輪明月,說了句,“吃齋念佛那個齋。”
“我以為是摘星星那個字呢。”
林戚沉沒說話,玩兒她的頭發。她看着月亮忽然覺得有點奇怪,周圍沒別的人,賞月一級棒的樓就她和他兩個人賞月,怪奇怪的。
“怎麽沒別人啊?就我和你。”
“包場了。”
“……不需要包場吧?賞月大家一起看比較好。”
“就包了這一層,他們在樓下也能看。”
“……”
月至中天時,林戚沉讓人上了些酒水和瓜果,還有月餅。
季眠拿了塊冰皮的吃,一邊賞月。
“傳說月亮上有廣寒宮,嫦娥在上邊和一只兔子一起做室友。似乎有點兒凄涼?兔子也不會說話。”她說了句。
“不是還有吳剛做她室友?”
“吳剛砍樹的,是伐木累,不是室友。”
“原來如此,吳剛和嫦娥的關系居然比室友親密多了。他倆居然同居。”
季眠咽下一口冰皮月餅,眼睛睜大了點,“你居然聽懂了我說的什麽意思?”
“當然。哥哥為了不被你吐槽是老臘肉,必須跟上你時尚的腳後跟。”
“…………”
月亮被烏雲又擋住了。賞不了月之後季眠有點沮喪,她還準備和林戚沉多喝點酒的。
“據說撿到了月亮樹的葉子,人可以有享不盡的財富。”
林戚沉看着對面已經有些微醉的季眠,用腳一勾就把桌子勾到一邊,将季眠扯過來坐腿上,他一手扣緊她的腰,另一手,在心口那兒,亂來。
指尖的柔軟,随着他的指節變了形狀。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氣,有點兒像桂花香。月色下,她面容溫婉,透着幾分一般人少有的靈氣,似不曾出過閣的閨中少女。
傳言有佳人,養在深閨人不知的那種。
低頭吻上她櫻粉色的唇。
季眠有些清醒了,偏頭躲開,又盯着心口那只骨節分明的手,面無表情,“說好賞月的,你在幹嘛?”
“不是已經賞完了?”
“……”
過了會兒。她又說,“我要聽你講故事。月亮樹的故事。”
“月亮樹?”
“嗯,月亮樹。那是顆搖錢樹。我想要一顆搖錢樹。”
林戚沉捉了季眠的手,放到唇畔親了親,“那抱緊我。”
“……???”
他額頭抵着她的額頭,“這不就有一顆現成的?你的搖錢樹,抱緊點兒。”
“……”
林戚沉帶着季眠的手,勾上自己的脖子,垂眸看着她眼睛,笑了下,眼眸深邃,映出她的倒影。季眠看着他眼睛,怔了會兒,意識是清醒的,手勾了他的脖子後,抱緊了。
“現在你是我的了。搖錢樹。”她在他耳邊說了句。“那我給你講故事。”
林戚沉勾唇,“好啊。說說看。”
“你要聽什麽樣的故事?”
“月亮樹的故事。小時候,我母親和我說過月亮樹的故事,沒聽明白,後來想再聽,她又不在了。”
“……”
季眠勾着他的脖子,讓他的腦袋靠向自己,道:“以後我可以給你講故事。”
“講一輩子?”
她點頭,“以後我們都一起看月亮。”
林戚沉擡起季眠的下巴,和她接吻。季眠閉了眼睛,抱緊他的脖子,試着回應他。
這個吻綿長又溫柔,不記得是誰先停下,季眠睜開眼睛時,頭頂的月亮又從雲層裏冒了出來。
“月亮又出來了。”
“以後我和你一起看月亮。”
“你會喜歡我一輩子嗎?”
三句話,季眠說的時間間隔不長。她擡頭看着月亮說的。
一陣晚風拂過,像溫柔的觸手,擁抱她和他。
林戚沉盯着她近在咫尺的側臉看了會兒,又擡頭看高懸的明月。
“我是你的。永遠。”他道。
那句話和風一起,消散在季眠的耳朵邊。和風一樣溫柔。
她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嘗到的怦然心動,也不太記得雷雨之夜,自己是怎樣敲開林戚沉房間的門,更不記得,他第一回 吻她的時候,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情。
她記得最清晰的,是他擁抱自己時,那雙手幹淨有力而溫暖,還有初見時,他如暗夜星辰一樣的眼睛,那雙眼睛,是她淪陷的開始。
而她甘願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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