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鬧不愉快
之後她去買了蘇打粉，給林戚沉泡了一杯送到他書房，一句話不說就離開，林戚沉卻沒喝蘇打水，而是把蘇打水倒了，季眠很生氣，問，“你還在生我氣嗎？蘇打粉我給你買回來了。”
“我沒生氣，想什麽呢臭丫頭？”
林戚沉坐在窗邊，手裏夾着一根點燃的煙，慢悠悠道：“為什麽不準我喝蘇打水？”
季眠垂眸，小聲說了句，“喝多了會堿中毒的。”
林戚沉聽後笑了，他掐掉煙，走到季眠身前，伸手掐住她的下巴，讓她擡頭看着他。
“行啊，關心我，以後直說，不經過我同意就把我東西給扔了這種事情，下不為例。”
“嗯。”季眠問他，“你剛才幹嘛把水倒了？我泡得不好嗎？”
“不是，我忽然不喜歡喝了。”
“……”
林戚沉當時如此回複。
思緒拉回，季眠才驚覺自己現在和林戚沉的距離很近，鼻尖碰鼻尖的那種。
林戚沉盯着她的眼睛看，像是要把她眼睛裏的情緒看透。
“最近過得好嗎？這房子你什麽時候買的？”林戚沉問。
季眠退後，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上個月買的。”
“眼光不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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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套房子和林戚沉應該沒關系。
季眠心下了然，她去廚房燒熱水，側着臉問，“你要喝點什麽嗎？要喝茶嗎？”
“随意。”
林戚沉自顧自去沙發那邊坐了。
他脫了大衣，身上留着西裝，領帶打得一絲不茍，右手的腕表似乎是只新的，季眠之前沒見他戴過。
她端了杯泡好的綠茶到客廳，剛要拿給林戚沉，他已經自己端起來喝了一口。她忙出聲道：“燙的。”
林戚沉端着茶水，放唇邊吹了吹。季眠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和他的距離有點遠。
“坐那麽遠幹嘛？怕我吃了你？”林戚沉出聲道。
“……”
他盯着季眠的臉，目光裏沉着某些異樣的光，那銳利的眼睛，像野獸匍匐在地上，盯着近在眼前的獵物就要猛撲上去。
家裏有地暖，溫度适宜，季眠于是脫了外套，只穿一件單衣，勾勒出她柔和的曲線，鎖骨旁的一顆痣，令林戚沉眼眸一沉。
那裏，他曾在黑夜，親吻過無數遍。
“眠眠，過來。”林戚沉說一句。
“林戚沉，你屋子也闖了，茶水我也請你喝了，別得寸進尺好嗎？”季眠起身，背對着林戚沉，“我困了，你快走。”
“這麽讨厭我？”
“和讨厭沒關系，這裏是我家，我想休息了，現在我要送客，聽懂了？”
“……”
林戚沉忽然笑了下，沒說什麽，拿了自己的大衣在手上，起身往玄關走，換鞋後，沒有猶豫直接開門出去了。
還貼心的帶上了門。
外邊風雪稍大了些，林戚沉走出大樓後，擡頭往季眠所在的樓層看了一眼，燈已經關了。
他盯着那層樓，心想，他的小姑娘，現在已經長出小翅膀了，實屬厲害。
司機将車開過來，下車替林戚沉開了門，道：“林總，張媽打電話來說，白小姐在南郊別墅等您。”
林戚沉上車時身子一頓，道：“讓小陳開車送她回去，說我今晚住公司。”
“白小姐說她去了公司看您不在才到南郊那兒等的，您看……”
林戚沉蹙起眉毛，“回南郊那兒。”
“……好的。”
ˉ
白昔婷在季眠的房間裏。
她坐在床上，看着滿屋子的粉色物件，心裏有些高興。
這間卧室明顯是按照她的喜好在布置的，無論是那些粉色的窗簾，還是帶有蕾絲邊的沙發墊子，就連天花板的吊燈也是她喜歡的風格。季眠，果然是她的替身嗎？
雖然對季眠來說好像有些不公平，但林戚沉的心是只能裝下一個人的。
白昔婷伸手摸了摸走到她腳邊打滾的阿拉斯加，道：“你是想這間房子的主人了嗎？”
阿拉斯加伸舌頭舔了舔她的手背。她笑笑，“有點癢，別鬧了。”
這時張媽端了點心上樓，以為白昔婷在林戚沉的書房，卻沒找到，最後看到季眠的房間亮着燈，張媽忙過去，一看，發現白昔婷果然在季眠的房間，張媽忙道：“白小姐，你還是去林先生的書房等吧？這間卧室一直是季小姐住的，先生說不許別人随便進來亂動季小姐的東西，連阿拉斯加都不讓進了……”
“……”
白昔婷起身，有些不信的看了眼張媽，道：“他真的這麽說嗎？”
“是的，阿拉斯加之前經常跑到季小姐的房間睡地板上，但先生怕狗撕家，後來就不讓進了，您還是去別的房間等吧？我怕先生回來了會和你生氣……”
白昔婷了然，搖頭，“不會的，張媽，他不會和我生氣的。這房間原本應該是……”
她沒再說，摸着阿拉斯加的腦袋，問，“這只阿拉斯加叫什麽名字啊？”
張媽回，“就叫阿拉斯加，季小姐總是這麽喊這只狗，後來我們都這麽叫了。”
“……”
樓下傳來動靜，張媽趕緊端着點心出去，同時回頭示意白昔婷也出去，但白昔婷只是坐到書桌前，摸着阿拉斯加的腦袋。
張媽：“……”
林戚沉上樓之後，見季眠的房間門是開的，蹙眉問張媽，“阿拉斯加又進去了？張媽你開的門？”
張媽有些支吾道：“呃……是……是白小姐在裏邊等您回來。”
“……”
林戚沉面色一沉，進房間後，看見白昔婷坐在書桌前，逗着阿拉斯加。他看一眼房間，發現房間裏的東西好多都亂了。
“昔婷，有事和我說的話，我們到樓下說。”他轉頭對張媽道：“把狗關到籠子裏。”
張媽點頭，将阿拉斯加帶出了房間。白昔婷有些沒明白，愣了會兒，見林戚沉已經轉身出去，她忙也跟上去。
林戚沉走到樓梯口，吩咐張媽，道：“把季眠的房間鎖上。”
“……我知道了。”張媽應道。
白小昔婷咬着唇，沒說話。她走上前，試圖抱住林戚沉的胳膊，被他側身一躲。
林戚沉看着她，道：“季眠不喜歡別人亂動她的東西。”
“……”
白昔婷怔愣住，手僵着，好久才縮回來。
你也算是季眠的東西嗎？
這話白昔婷沒敢問出來，只是藏進心裏，當做沒聽到他剛才的話。
兩人下樓後，坐客廳的沙發，張媽重新把點心和茶水端上來時，見林戚沉面色不是很好，心道：怕是和季眠還在鬧不愉快。
白昔婷喝了一口茶，對林戚沉笑笑，道：“戚沉哥，下個月有個VVIGARI的珠寶展，你陪我去看好不好？青檸也說想去。”
“就只有這件事情？別的呢？”
“嗯……我當時在海邊被一對華僑夫婦救起，現在他們是我的養父母，也是下個月，他們回國玩兒一段時間，我想幫他們提前安排好住的地方，戚沉哥你幫我出出主意吧？是選哪裏的房子比較好？我七年沒回國了，有些不熟悉。”
當年白昔婷自己開快艇出海，被海浪打翻到海裏，之後她陷入昏迷，醒來後已經在醫院，是一對定居在法國的華僑夫婦救了她，因為那華僑夫婦一直沒有孩子，所以後來收養了白昔婷做女兒。
這些白昔婷在回國後已經和身邊的人講過，只是單單隐瞞了自己醒來後卻失憶的事情。她失憶了整整七年。
想起來所有的事情之後，她毅然回國。只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她還是從前的那個白昔婷，而林戚沉，已經不是從前的他了。他身邊，有了一個叫季眠的女孩兒。
季眠似乎是個替身，但又好像……不僅僅只是替身。
白昔婷有些期待的，看着林戚沉。他和記憶裏的那個她喜歡的人，沒什麽大差別，只是有些許不同了，那些許不同，仔細找卻又找不出來。
林戚沉看時間已經不早，起身道：“房子我替你找。外邊雪大，你住季眠旁邊那個房間，青檸偶爾過來會住那間房。”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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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希希替季眠接下的那檔主打珠寶設計的綜藝有個浪漫得不像綜藝名稱的名字——《星星糖》，由VVIGARI贊助，蘇城電視臺/獨播。這檔綜藝采用的是全明星陣容，人氣偶像葉堯、一線大花許夜璃都在首發陣營中，據說新晉頂流韓隽也會加盟。
而季眠，算是陣營裏邊咖位最小的一位，只有一部上映電影和幾支不知名小廣告的季眠，和其他幾位微博粉絲數要麽過億要麽大幾千的比起來可以說是沒有咖位。
因此在簽合同時，杜希希看了好幾遍合同，還拿回去讓艾樂的法務看了好幾遍确認沒有任何漏洞之後才敢讓季眠簽字。
《星星糖》一共錄制十五期，但合同季眠只簽了五期，也就是說五期過後假如她對節目沒有什麽太大用處只是個可有可無的炮灰的話，抱歉，請走人呢。
《星星糖》是檔珠寶設計相關綜藝，顧名思義，這檔綜藝除了給大衆展示珠寶設計，還得給大衆發糖。
素人珠寶設計師與藝人組隊，尋訪熱戀中或鬧分手中或者快要結婚的戀人，聽他們講述感人肺腑動人心魄的愛情故事後，根據他們故事的主基調，設計出能夠象征代表各自尋訪對象戀人甜蜜愛情的定情珠寶，拍個浪漫唯美令人瘋狂想談戀愛的mv，完成撒糖任務。
所以季眠拿到綜藝臺本的初期，一直以為自己接的是個媒婆紅娘綜藝……
杜希希則一直在替季眠找好定位，苦口婆心的，“撒糖是素人做的事情，而前期的看點主要還是藝人和設計師之間的碰撞，不然這節目的意義就沒有了，VVIGARI贊助這檔節目一來是想在國內市場更主流化，二是通過節目來找亞太區新一季的代言人，你得好好把握。”
季眠上着妝，問 “不是說公司向VVIGARI推薦許夜璃了嗎？”
“似乎是VVIGARI的高層不太喜歡許夜璃，想找個更甜美一些的，但又得大氣，大氣和甜美很難挂鈎，不知道VVIGARI的人什麽想法。”
季眠在上眼妝，半閉眼睛，道：“我覺得許夜璃挺好，她那支香水廣告挺誘人的。”
一邊的杜希希看了眼已經化好妝的季眠，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左看右看她的臉，“我的天哪季眠！VVIGARI要的代言人不就是你嗎？完全就是照着你的樣子來挑的啊！”
“……我就當希姐你難得拍一次馬屁，收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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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制開始，最開始是抽簽，素人與藝人組隊成功後，會先重點刻畫素人在珠寶設計上的能力，而藝人則是設計師的設計靈感來源，也就是設計師将根據藝人的特點，替藝人量身打造一款珠寶飾品。
說是抽簽環節，但其實人選已經分配好，所謂抽簽只是節目給大衆營造的一種神秘感罷了。素人設計師在抽簽，而季眠和其他藝人一樣，在後臺等候，等到主持人宣布抽簽結果後再出去和自己的設計師相擁問候。
與季眠組隊的設計師是個剛剛畢業的小姑娘，許夜璃的搭檔則是位已經有點年紀并且在國際上小有名氣的珠寶設計師……
看，差距就在這裏，別人的搭檔都是些已經有點成績的珠寶設計師，而她的搭檔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還特別害羞的那種。
放眼望去，其他幾隊是頂流大咖x知名設計師，只有季眠這裏，是菜鳥x菜鳥。
……？？？
有事嗎？
節目組把她安排得是明明白白的，可能都不用拍完五期，第一期她就可以out。
季眠的搭檔名叫藍月亮，非常好記的一個名字。
藍月亮有點害羞，和人說話時經常紅臉，她躲在季眠後邊探頭看了眼另一邊的韓隽和韓隽的搭檔，小聲道：“季眠眠，那邊的韓隽你認識嗎？”
季眠點頭，“認識，不熟，最近和他在拍一部電影叫《忘川》，應該蠻好看，上映後你給我捧捧場吧。”
“我會的。那個，能幫我和他要個簽名嗎？我媽喜歡他。”
“……可以。”
韓隽媽媽粉女友粉都挺多的。
藍月亮的臉挺紅的。眼睛看着韓隽在放光。
季眠問，“我幫你要兩張吧？一張給你？”
藍月亮很開心，“好啊好啊。謝謝你啊季眠眠。”
“不客氣。”
第一期拍攝得還算順利，季眠與藍月亮私下交換了聯系方式。
結束後，藍月亮叫住要上車的季眠，道：“你小心一些馮微微啊，選原料的時候，她故意拿走了本來應該是我們的那顆紅寶石……”
“節目組的人不說她嗎？”
“沒說她……”
季眠扶額，難怪她們最後拿到手的原材料那麽劣質，原來是被人故意拿走了好的？
“下期我們想想辦法，你設計圖畫好了傳我郵箱，我專業其實也是珠寶設計。月亮，保持自信，因為我和你簡直就是強強聯合。”
藍月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