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偏寵/
回蘇市後，季眠到美容院給自己做了全套的皮膚保養，只因林青檸的媽媽尤思虹是個很注重外表的人，不和邋遢又糙裏糙氣的人玩兒。
記得有一回林青檸帶自己的初戀男友回家，就因為臉上有不少青春痘，直接就被尤思虹pass了。
林青檸的初戀就這麽結束了。
下午四點，兩人從美容院出來，到一家常去的咖啡廳喝下午茶。
林青檸攪着手裏的咖啡，道：“這家咖啡廳我有vip卡，每次都能打九折，你要不也辦一張吧？”
季眠“嗯”了聲，問她，“你一千金小姐還這麽省啊？不應該花錢如流水嗎？”
“沒辦法，我最近手頭緊，該死的影視方拖欠我稿費，我媽又逼我去相親，我不去，她就凍結了我的卡，還好我自己有張應急的卡她不知道沒法凍結，否則我就得找你借錢了。”
季眠吃一口巧克力蛋糕，只敢吃一小口，怕胖，她擦擦嘴角，道：“你如果花費不是很高的話，我可以借你，能撐挺長一段時間。”
“你卡裏有多少錢啊？”
“差不多兩百多萬吧，林戚沉給我的零花錢，我沒花光，就存起來。”
林青檸睜大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天哪我的綿羊！你平時難道都不買名牌包和各種貴重物品嗎？怎麽能剩下這麽多？夠我買幾個便宜的包了！”
幾個。便宜。的包。兩百萬。
現在豪門大小姐的人生過得都是如此奢華不做作的嗎？
季眠就問，“你就和我說說你卡裏還有多少錢可以花？”
林青檸想了想，“差不多五百萬吧。”
樣子十分的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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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無語，“不好意思剛才我那話瞎說的，在下窮人一個，沒資格借錢給您花。打擾了。”
林青檸捧着吃了一半的蛋糕“哈哈哈”一直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兩人經常這麽聊天，季眠習慣了。
“我說綿羊，你到底是怎麽變得這麽樸實無華的？以前你還在季家的時候過的不比我樸實吧？那時候人家說的季家小公主不就是你嗎？”
說完，林青檸才愣住，因為季家小公主早就換人了。
她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或許會戳到季眠的痛處，有點慌。
她發誓自己不是故意的，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季眠的神色當即就不好了，眼神都暗淡了許多。
之前明明是個明媚的小仙女啊。路人走過來都要看上好幾眼的。
仙女怎麽能因為一點小事影響心情呢？不能。
林青檸打着哈哈，笑笑，握住季眠的手，道：“對不起啊綿羊，我不是故意提起季家的，是我不好，我大嘴巴子欠抽，我活該單身找不到男朋友。”
“……”
季眠其實沒生氣，只是忽然想到往事，有點悵然罷了。
“少來，只是找不到男朋友有什麽慘的？得再加一條好嗎？你吃一口蛋糕胖成五百斤的胖子，和你卡裏的錢比較配對。”她道。
林青檸吐槽，“你這也太狠了，我每天為了減肥瘦身容易嗎我？你這渣女！”
某渣女只是笑，低頭喝一口咖啡。
店裏有一位貴婦人提着包走出來，身邊還有一位年輕女郎，兩人說笑着路過季眠所在的桌邊，停了腳步。
季眠一看，愣了愣，貴夫人也是一愣。貴夫人是楊惠如，她的……媽媽。從前的媽媽。
楊惠如有些慌亂地移開目光，和女兒季心瑤道：“瑤瑤，你到車上等我，我一會兒就過去，陪你挑生日禮物。”
季心瑤看了眼季眠，得意的笑了，挽着楊惠如的胳膊撒嬌，“那媽媽你快點，天氣熱別熱壞了。”
“嗯，去吧。”
楊惠如看了看林青檸，道：“林小姐，我有話想和季眠單獨說，希望你能回避一下。”
林青檸皮笑肉不笑地起身離開。她是十分不喜歡楊惠如的，覺得楊惠如冷血，養了十五年的女兒說扔出去就扔出去……
要不是遇到她哥，季眠得過得多慘？
要是她，就是養了幾年的狗她也舍不得扔，何況是個人？這麽多年的感情難道都是假的？所以她是真不知道季家人是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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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惠如坐下，把包放在桌上，看着季眠，季眠也看她，目光并不躲閃。
楊惠如還記得，季眠這樣的目光。她養了季眠十五年，知道季眠的脾性，這孩子溫柔，脾氣好，性格卻是很倔強。
只是不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了，季眠是否還和以前一樣？
五年前季眠半夜離開季家時，第二天早上季家人沒人擔憂季眠的安危，季老爺子更是在吃早餐時直接說道：“走了就走了，不用找，本來也不是我季家的人，既然不識好歹的自己走了就由着她自生自滅。”
當時，楊惠如聽到這番話時還在季昭被拐賣這事兒的氣頭上，對于季老爺子的話也沒什麽意見，後來時間一久，她又有些想念季眠，也去找過，知道季眠住在林家過得還行，她也就沒再管。
一晃數年，季眠長大了，不再是從前那個小女生了，連帶着眼神，都變得銳利，看得她居然有些心慌。
楊惠如移開落在季眠臉上的目光，開口，“眠眠，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季眠垂眸，看着吃了幾口的蛋糕，平靜道：“我過得很好，楊阿姨，您不用擔心。”
楊惠如一愣，“你……喊我什麽？”
“楊阿姨。”季眠笑笑，起身，“我還得和朋友去購物，失陪。”
“……”
季眠走得步伐穩健，手卻攥成拳頭。
楊惠如在原地，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像丢失了什麽珍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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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季眠特地換了身大方得體的衣服才去了西梧公館。
林戚沉還在路上堵車，季眠挂了他的電話，又打林青檸的。
林青檸接電話後跑出來左右看，“我哥怎麽沒和你一起？這個不孝子，就算是繼母也是他的媽媽呀！媽媽過生日怎麽能不來呢？不孝子！”
“……他堵車。你嗓門控制一下，那邊的保安都快聽見了。”
“……”
季眠看了眼手裏的禮物，問，“确定你媽媽喜歡別人送她佛珠？這不是老太太才喜歡的嗎？”
“什麽老太太？你out了吧？信佛教的人喜歡收集佛珠正常得很，我媽就是佛教忠實信徒，你送她佛珠準沒錯。對了，這佛珠我找大師專門開過光的，很靈驗，要是我媽不喜歡退回來了你就自己戴。”
季眠無語，“戴你的頭啊戴，我戴佛珠不得被別人笑死？你自己戴吧。”
“……？”
林青檸舉起自己右手，上邊一串紅色佛珠，“我戴了啊，超級靈驗，稿費也發了，我媽也忽然不逼我去相親了。”
季眠看着那串顏色漂亮的佛珠，問，“這麽靈的嗎？能保佑人類談戀愛順利嗎？”
“肯定能啊！佛祖很厲害的好嗎？”
“……”
季眠可恥的心動了。雖然她不信教，但是，忽然好想買串佛珠來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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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吃到一半，林戚沉才拎着禮物到西梧公館，他一點沒自己是遲到者的自覺，神色冷漠的将一袋禮物放到繼母尤思虹手邊說了句，“尤阿姨，這是禮物。”
一臉“我能來給你這繼母過生日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休想老子為遲到的事道歉”的表情。
說完就拉開椅子入座，坐到季眠旁邊。季眠在桌下伸手，碰了碰林戚沉的手指。
他的手指有些涼。
尤思虹打開禮物看了下，對林戚沉笑笑，“禮物我很喜歡，戚沉你有心了。”
林戚沉語氣不鹹不淡回複，“沒花什麽心思，路上看到了随手就買了。”
尤思虹：“……”
林青檸出來打圓場，笑哈哈道：“大家快吃快吃，吃完了切蛋糕，我買的千層特好吃。”
尤思虹将禮物遞給保姆去一邊放着，咳嗽一聲，看着季眠，道：“季小姐最近工作得順利嗎？我有朋友是做影視投資還有做出品人的，可以給你引薦。”
季眠停止吃東西，笑笑，“謝謝阿姨，我工作還算順利。”
“是嗎？我怎麽在網上看見你和劇組不少人有過節？網上罵你的人很多。”
“……”
哪壺不開提哪壺。
林青檸扶額，今晚真是杠精聚集盛會。她是真沒想到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個飯會這麽修羅場的，尤思虹心裏的兒媳另有其人她知道，可是也不用給季眠難堪吧？
她夾在中間實在是太難了。
飯後林青檸去給蛋糕插蠟燭，和尤思虹在廚房裏，林青檸就吐槽，“我說媽，你能給季眠一點好臉色嗎？我哥本來對你沒什麽大意見的，你對他女友态度不好他才也對你态度不好的。”
尤思虹插着蠟燭，搖頭，“我怎麽沒給她好臉色？不是心平氣和的一起吃飯了？”
“……？？？”
得，她母上居然管那劍拔弩張挑刺兒的态度叫心平氣和。
“媽你少來，我哥剛把季眠帶家裏住那會兒要不是你對季眠态度不好，那些做事的阿姨敢背地裏說季眠寄人籬下吃閑飯這種話嗎？所以後來我哥才讓季眠住南郊那別墅的。”
“……”
尤思虹一時語塞，片刻後哼一聲，道：“你到底站哪邊的？啊？昔婷還生死未蔔的你就認別人做大嫂？”
林青檸反駁，“媽，七年了，這麽久沒消息，昔婷……應該早就遇難了，飄在海裏的屍體找不着，別再自欺欺人了。雖然這麽說有些對不起昔婷，但我哥和昔婷根本就沒在一起過，昔婷暗戀我哥而已，我哥對昔婷有沒有意思我們也不知道啊。逝者已矣，別再想了。”
“什麽逝者已矣？昔婷沒死，我能感覺到，她會回來的。會回來。”
廚房的外邊，季眠聽完，悄悄離開。
原來昔婷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那天晚上林戚沉在夢裏喊的，就是這個名字吧？
是林戚沉喜歡的人？初戀？
她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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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蛋糕時，季眠和平時一樣，表情沒區別，溫和的笑意挂在臉上，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維持多久。
後來保姆不小心打翻了香槟，瓶子碎了，季眠躲閃不及，被酒水弄濕了衣裙。
林戚沉蹙眉，快速的拿紙巾替她擦了擦手臂和腿，“有沒有被玻璃劃到？你怎麽不躲？”
“我來不及反應。”
“……”
林青檸遂拉季眠到自己房間換衣服。
“綿羊你穿哪件啊？這件行不行？我沒穿過的。”
季眠心不在焉的坐在書桌前，随手打開一個抽屜，聞言，點頭，“嗯。就你手裏那件粉色的吧。”
“綿羊，我拿的是藍色的。”
“……”
抽屜裏有一本相冊，已經落了灰，相冊應該很久沒人翻過，季眠好奇，翻開看了。
大多是林青檸十幾歲時的照片，也有幾張林戚沉的，翻到後邊，有個女孩子出現頻率很高，而且和林青檸關系很好的模樣。
季眠擡頭問林青檸，“檸檬，這個女生是你中學同學嗎？”
林青檸拿着裙子走過來，卻是忽然一愣，目光躲閃，季眠想了想，追問，“她叫……昔婷？”
林青檸糾結半天後，咬牙點頭，“嗯，白昔婷，是我小姨的女兒，我平時不叫她表姐，因為她就只比我大一個月，她……很喜歡我哥。不過他倆沒在一起過真的綿羊你別多想！”
“……”
季眠又看一眼照片，忽然……手有些無力。白昔婷的臉，有些熟悉，和她居然有些像。
七分像。
作者有話要說：改了一下替身的設定（替身設定太古早我自己受不了）依舊是甜文，1v1，略狗血，但就是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