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番外(4)
Beta的宮腔較小,生下的嬰兒平均體重也相對較輕。Bravo在出院之後,體重瘋漲,倒是很快和omega所生的嬰兒沒什麽區別。
說起來Bravo這個孩子也很特別,初次的性別評估有58%的可能性為beta——這是一個極低的性別值。
初次評估的性別值在70%以上,基本就代表着二次發育時的真正性別。當年宋清致的性別評估,就是beta這種性別占了70%的性別值。
白家是優質alpha家族,白亭剛滿兩歲的女兒更是少見的女性alpha,連Bingo的性別值都是高達95%的alpha,原本沒有人指望Bravo會不一樣。
最高興的還是白寺,親手養的崽說不定能和宋清致一模一樣呢。沒事的時候他就捧着Bravo問宋清致:“你小時候是這樣的嗎?”
宋清致:“你能記得你小時候是什麽樣的?”
于是白寺換個角度繼續:“beta小時候都是這樣的嗎?”
宋清致:“如果靠性格可以區分ABO,還要做什麽性別評估?”
白寺不受打擊,依舊喜氣洋洋養beta。反正在二次發育确認性別之前,這就是個100%的beta。
Bravo除了剛出生時應和着白寺一起哭了那麽兩聲,之後基本再也沒有哭過。
餓了,嗯哼兩聲。
無聊了,嗯哼兩聲。
有人在旁邊說話,嗯哼兩聲就算回答。
Bingo趁着沒人的時候,悄悄趴在Bravo的耳邊說:“小豬豬。”
Bravo的手腳攥成一團,往四個方向放着,看到Bingo貼近了也不動,就那麽張開嘴巴,張得大大的,粉團子的臉上重疊出一堆的下巴,臉頰鼓鼓的,散發着嬰兒特有的奶味。
Bingo就張開嘴,啜Bravo的臉頰。
Bravo也要啜Bingo,但他不愛動,連腦袋轉一下都不願意,張着嘴發出吧唧的聲音,仿佛已經啜到了。
既然是媽媽生的,笨一點沒有關系,于是Bingo換另一邊的臉頰繼續啜,比水奶糕還要香嫩的口感。
弟弟這麽笨,可是又這麽好吃,Bingo幾乎寸步不離,生怕被別人偷走了。
Bravo是在本宅過百日宴的。
本宅不允許任何商業媒體進來,拍照的依然不少,都是各自帶的攝影師。
在白家,本宅是地位的象征,別說住在這裏,平時沒有主家人的邀請,連大門都摸不到。
然而Bravo和白亭的女兒一樣,在本宅有專門的嬰兒房。
Bingo原本在嬰兒房裏。
Bravo喝完奶了,咂着沒牙的嘴,沒睡,不停地嗯嗯哼哼。Bingo踮腳湊過去,鼻子嗅到的不知道是奶粉味還是Bravo身上的奶味兒。
Bingo說:“小豬豬。”
Bravo就:“嗯哼哼。”
Bingo說:“你想出去玩嗎。”
Bravo表示了他的高興:“嗯哼哼。”
保姆将Bravo抱進嬰兒推車裏,Bingo扶着推車走出房間,沒辦法下樓,就在走廊上來來回回。
半圓形的走廊,一頭是旋轉樓梯,一頭通往露天陽臺。難得來本宅一次,很多人舍不得就那麽幹巴巴地坐着,忙碌地四處轉悠着。
Bingo推着Bravo在陽臺上走的時候,聽到幾個陌生聲音的交談:“那個姓宋的生了個beta,今晚之後就要搬出去了呢。”
“他真的是個beta嗎,我總不太信,聽說白寺有易感反應,這不是成結才有的嗎。白家也不追究原委,好奇死我了。”
“保不齊是姓宋的自己編造出來的,套了白寺幾個億,還想從白家手裏繼續套吧。”
“我看是想得美,別說老爺子,白亭多精啊,哪裏會讓一個沒名沒姓的beta一直在本宅住下去,這次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說不定哪天白寺看上別的omega,還有beta什麽事。”
“哪裏還‘別的’omega,你一個不夠?今晚就可以!”
夜色裏傳來連串的笑聲。
嬰兒推車上有個置放東西的布格子,前兩天白寺不知道從哪兒弄回來一只慘叫雞,覺得這玩意兒能讓Bravo多一點動作,但Bravo只是多轉了一下眼珠子。
Bingo低頭把慘叫雞拿出來,攥在手裏,“嗝——”,凄慘的雞叫聲吸引了陽臺上一大半的人,幾處追光聞聲落到Bingo的周圍,形成一道很大的光圈。
Bingo擡頭看着那幾個人:“你們在說我爸爸的壞話。”
Bravo表示肯定:“嗯哼。”
不常來本宅的人自動将“爸爸”和白寺劃上等號,前仆後繼地七嘴八舌:“我們閑聊呢,小孩子哪裏聽得懂。”
Bingo不聽,繼續按慘叫雞。
白寺捂住耳朵沖過來,Bingo更加大聲地說:“你們說我爸爸的壞話,Bravo也聽見了!”
Bravo:“嗯嗯。”
白寺把Bravo從推車裏抱出來,另一只手摸了摸Bingo的頭發。Bingo一臉嚴肅,臉頰都鼓了起來,他很少真的生氣。
“小孩子聽錯了——”
那幾個人還要辯解,白寺擡了下眼尾直接說:“讓你們帶着嘴巴過來是道喜的,不是用來說三道四。”
氣氛瞬間冰凍,狼一般的alpha信息素讓所有人噤若寒蟬。
白寺不是什麽公平公正的人,親兒子站在面前,他還能讓那幾個人把亂七八糟的話再胡言亂語一遍?
他說:“滾。”
不是什麽人都能在本宅操持家宴的,老爺子還偏心,默不作聲地多給了一點時間讓宋清致準備充分,今天的百日宴比往常的家宴足足晚了一個小時。
宋清致這邊剛準備搖鈴開宴,大管家就過來說,白寺趕走了幾位客人。宋清致重新調整座位的幾分鐘裏,白寺和Bingo達成了人生裏的第三次約定。
Bingo鼓着小臉,慘叫雞捏得扁扁的,白寺蹲下來說:“讓你聽到了不好的話,是我的過失。”
他在宋清致的面前可以厚着臉皮耍賴,甚至耍流//氓,對着Bingo卻不會,而且越來越不會。白家養孩子都是粗中有細,在孩子面前連稍微粗俗一點的口頭禪都沒有,別說這種閑話了。
Bingo的嘴巴扁成了慘叫雞:“弟弟聽見了。”
白寺安慰說:“弟弟聽不懂。”
Bingo想了想說:“爸爸沒有聽到。”
“不會讓爸爸聽到的,”白寺說,“咱家想幹嘛就幹嘛的只有爸爸,我都要聽爸爸的呢。”
Bingo放心地松開手,慘叫雞的聲音瞬間響徹整個莊園。
Bravo的百日宴結束之後,宋清致也回去繼續工作了。
他第一次休息這麽久,将近半年的時間,工作上的一些事沒有完全不管,但和親自在實驗室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因此頭兩天,他幹脆就睡在了實驗室。
Bingo懷裏抱着Bravo,白寺懷裏抱着Bingo,父子三人以套娃的形象出現在不回家的宋清致面前,白寺控訴道:“你可不能忘了你現在是有家有室的beta!”
Bravo:“嗯。”
Bingo在Bravo的臉上咬了一口,制止他的添油加醋,然後從白寺的懷裏滑下去,跑到宋清致的面前。
宋清致戴了一副黑色細框眼鏡,額發垂下一縷,明明是同一個人,恢複工作的模樣和在家時卻有很大差別。
他抱起Bingo,笑了笑道:“不是說了,過幾天回家給你做巧克力的嗎。”
“又不是出差,”Bingo将左臉放在宋清致的右肩上,“弟弟也好想爸爸的。”
白寺懷裏的Bravo:“嗯嗯。”
結婚之後,宋清致沒有繼續住在宿舍裏。
他自己無所謂,至于白寺——嬌生慣養的富二代選擇纡尊降貴地跟着自己,并不能讓宋清致感動。
人都是往上走的,安貧樂道只能稱作為心态,更何況白寺還是帶着Bingo一起,三個人擠職工宿舍,怎麽都像是不靠譜的行為藝術,簡稱過家家。
四口之家離研究所比較遠,主要是為了方便Bingo去幼兒園。
這是本地唯一一家在幼兒期就教馬術的學校,四季校服裏也有不同款式的馬術服。
早上七點半,校車準時停在附近的路口,Bingo已經把自己收拾妥當了,和宋清致、白寺說完再見之後,他咬咬Bravo的臉頰說:“小豬豬今天會喊哥哥了嗎。”
Bravo張大嘴巴:“嗯哼哼。”
Bravo全身最靈活的地方,只有眼睛和嘴巴。
他的五官輪廓還不明顯,肉嘟嘟的,看不出像誰,一雙葡萄似的眼睛顯得尤為珍貴,嘴巴張得再大,始終不會把眼睛擠沒了。
即便能翻身了,他也不愛動,只在白寺愁眉苦臉這孩子是不是哪裏有問題的時候,他才左腿換右腿,從背貼地變成臉貼地,用行動意思一下自己真的只是,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