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說完白寺也沒覺得哪裏不對勁,雙手伸過去就把Bingo抱進懷裏,連退三步,一臉敵意地看着周辛。
他這會兒才正經打量周辛,纖細勻稱一直是公認的omega标準身材,周辛就是标準中的标準。
這麽冷的天氣裏肩膀露一點、胳膊露一點、腰上露一點、大腿露一點,偏偏一張臉被墨鏡擋住了一大半,就露倆鼻孔和嘴唇,時尚得跟宋清致那種整天襯衫套研究服的人完全不搭,還滿身香氣不知道是信息素還是香水味,太容易教壞小孩子了。
白寺又往後退了兩步。
Bingo懸空晃着兩條腿要下去,白寺緊緊抱着他說:“我才是你媽媽,你早上喊過的!”
周辛抱着Bingo送的花束,墨鏡滑到鼻子下端看白寺。
多年來他一直特別好奇,讓宋清致懷孕的alpha到底是誰,此時看到白寺的模樣,說意外也不意外,畢竟和Bingo長得太像了,但是年紀有點小了吧,脾氣看着也不大好,用塊膠板靠近就能靜電反應炸成獅子頭的那種。
宋清致怎麽會認識這種人的?
周辛雖然是個十八線,在時尚圈摸爬滾打,表現力還是有的。當即眼鏡一摘,眼鏡腿兒別在胸口,把臉上的妝随便用手擦了擦,閉眼醞釀了半秒,再睜眼哭得撕心裂肺地大喊道:“來人啊!報警啊!渣男當街要搶我的兒子啊!”
剛才戴着眼鏡誰都看不清他的臉,這會兒摘掉,妝又花了,額頭一塊青紫露出來,明顯是新傷,看着還挺楚楚可憐。
Bingo本來一臉莫名其妙,但看到周辛臉上的傷,頓時就急了,嗚嗚嗚地要掙脫白寺,扭得半個身子都從白寺的懷裏探出去了。
附近本來就有很多人,周辛搞出來的動靜頓時就吸引了不少視線。大家一看,小孩雖然長得像alpha,但明顯更親那個omega,而且omega的臉上有傷,還哭得那麽厲害,活脫脫的家暴現場。
這年頭家暴是越來越猖狂了,該群毆,不是,該報警。
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正義面前白寺試圖狡辯:“我才是孩子的親媽!”
附近值班的幾個巡警過來了,人手一個除暴安良的電擊棒,看着白寺說:“我看你跟拘留所挺親的。”
蹲局子的陰影還沒有散去,白寺又怒又委屈,試圖尋找場內援助,他對Bingo說:“來,兒子,你早上怎麽喊我的,再喊一遍。”
Advertisement
Bingo哪裏顧得上他,皺着小臉嗚嗚撲進周辛的懷裏,沖着周辛額頭上的淤青猛地吹氣。周辛本來是假哭的,頓時眼眶就有點濕了,把Bingo抱起來親了親。
順利把Bingo抱到手,周辛也不多耽誤,重新戴上墨鏡就避開人群走了。
白寺被巡警盤問了半天,本來報個身份就能解決的事,但他氣糊塗了,非要巡警相信他是Bingo的親媽。巡警準備把他交給精神病院,白寺才突然醒悟過來,罵了句操。
—△—
有兒童手表的定位,白寺很快又找到了Bingo和周辛。
周辛換了身不惹眼的衣服,頭發紮成小揪露出了額頭,額上貼了塊卡通創口貼,不施粉黛沒戴墨鏡,坐在咖啡店的角落裏抱着Bingo,兩個人奮力解決一大盆巧克力甜點,主要是Bingo在解決。
白寺臭着臉走過去,在周辛的對面坐下說:“誰打的你。”
這一看就不是工傷,周辛沒有說話,倒是Bingo突然擡頭說:“小媽,不要嫁給謝渭東,爸爸說了欺負omega的alpha都不是好蛋,等我長大了,我會做一個很好的alpha,我要娶你,還要賺錢養你和爸爸。”
“謝渭東打的你?”
白寺不認識謝渭東,但查一個人不難,他随手把謝渭東和周辛的名字發給一個樂于做此事的朋友。不過他可沒什麽好臉色,尤其想起宋清致、周辛領着Bingo走一塊的畫面就火大,要不是這倆人沒點分寸,他至于搞出那麽大的誤會?
白寺陰陽怪氣地說:“你自己家出事了,就來我家搞破壞啊,我兒子是你能随便使喚的?”
“你兒子?白撿的吧。”說起這事,周辛可有底氣多了,“你給他換過尿布嗎,喂過奶嗎,半夜抱着去醫院挂號過嗎,有臉跟我搶兒子呢!”
白寺:“……”
趕緊跳過這個話題,白寺又說:“那這樣吧,我替你解決了謝渭東,你就別再來碰我兒子。”
Bingo眼睛瞪圓了看白寺,還沒抗議呢,周辛已經笑着說:“你用Bingo做交易?”
“這不是交易,就是正常的需求交換。”白寺反駁,但心裏面已經琢磨了一百種用Bingo跟宋清致講條件的方法。
周辛可不會覺得白寺是什麽光明磊落的人,不然還能消失這麽多年?他冷笑說:“清清把Bingo交給你的時候,像你這麽無恥地提過任何條件嗎。”
白寺:“……”
“清清”是個什麽不要臉的稱呼,怎麽就這麽刺耳呢,白寺覺得自己要開始看omega不順眼了。他把眼神挪到一邊,心裏嘀咕哪裏有什麽條件,把Bingo丢給白家的速度快得他到現在都像是做夢,一個悲喜交加讓人靈魂出竅的夢。
周辛說:“你根本不了解清清,更別說喜歡他了。你跟謝渭東都是差不多的貨色,自私自大自我,alpha所有的缺點都在你們這種人身上,只要別人的百依百順,并不在意別人是什麽個想法。”
說話間,謝渭東的資料發到了白寺的手機上。
他是周辛的未婚夫,但一直懷疑周辛和別人有染,尤其是周辛那幾個關系親密的beta、alpha朋友及同事。兩個人本來商量結婚事宜的,但謝渭東在定下婚期之後覺得已經吃定了周辛,所以臨時增加條件讓周辛辭掉工作,不再抛頭露面,在家好好相夫教子。
白寺看得火大。
他哪裏脾氣不好了,又怎麽跟謝渭東這種貨色是一路人了啊。他雖然也覺得宋清致太忙了點,但從來沒多嘴過一句,畢竟白家一半都是大忙人,白寺從小看慣了也就一直看得挺習慣。
白寺的指關節捏得咔嚓響,這兩天的委屈太多了這會兒反而沒了感覺。
周辛跟謝渭東掰了,而且周辛還跑到了這裏,那就意味着周辛和宋清致一起跨年的可能性特別大。但周辛先和Bingo見面,顯然還沒跟宋清致聯系,白寺估摸着是因為謝渭東這事讓周辛不好開口,心中不免有點得意,這不就是機會嘛。
以前他管不着,以後堅決不可以,老婆是他的,兒子也是他的,媽媽就媽媽,一個稱謂而已,父愛可納百川,還納不住一個稱謂嗎。為了這個家的快樂和幸福,白寺覺得自己的胸襟,對着自家人要無限寬廣,對着外人則需要鐵面無情。
這個新年,必須是他和宋清致、Bingo一起過!
—△—
白寺找到牛若初的時候,牛若初正在使着吃奶勁兒舉杠鈴。
那杠鈴看着也不大,但牛若初渾身透紅浮着一層亮油油的汗,只堪堪把杠鈴舉到半腰處。牛家的家庭醫生挎着急救箱,一臉忐忑在旁邊候着,整個人快犯高血壓了。
白寺當初口不擇言,嘲諷牛若初又胖又不舉,對牛若初的打擊特別大。不舉沒有辦法,畢竟他連alpha信息素都沒有,但胖是可以消滅的。牛若初消滅了一個星期,渾身脂肪都長了膽,又重了三斤。
白寺過去一把托住杠鈴,替牛若初将杠鈴擡到了肩膀處,他說:“牛牛,幫我個忙。”
杠鈴的重量一大半到了白寺的身上,牛若初猛地喘了口氣,差點直接挂在杠鈴上。但他的脾氣已經越來越硬了,目不斜視地說:“你道歉。”
白寺說:“好的,我道歉。”
牛若初不滿意:“你要說對不起。”
白寺舉着杠鈴說:“牛牛對不起。”
“我原諒你了。”牛若初一身輕松,決定從此放棄杠鈴,“好吧,我幫你追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