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白寺!”
宋清致急促地喘息了一下,一手去推白寺,一手去扯縛着的領帶。
他并不知道白寺那群人玩起來是什麽瘋樣,只從零碎言語裏聽出一二,此時帶着懲罰性質的舉動已經讓他感覺十足的難堪,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白寺毫不留情也毫不手軟,一把抓住宋清致不停推搡的胳膊,語氣越發惡劣地說:“你敢弄下來,我就敢動你兒子。”
宋清致看向白寺,雙頰潮|紅,眼神絕望,被白寺一下子抓住了軟肋。
這樣的神情讓白寺心裏劃過一絲鈍鈍的異樣,但上一秒還在拼命掙紮,這一刻就任人宰割,這種轉變對于白寺來說又是一種勝利,于是他得意洋洋起來。
宋清致渾身沒幾兩肉,大腿白皙修長,白寺将領帶在他的大腿根處打了個結,剩下一截三角寬頭,毫不客氣地塞進了更私密的臀月殳間。
他貼近此刻這個不知是憤怒還是羞恥而皮膚發紅、渾身微顫的beta,卻不再做任何肢體上的觸碰,濃烈的alpha信息素和對方的鼻息交融在一起,狹小空間裏氣氛無限暧昧。
宋清致拼命克制着自己的情緒,憤怒也好,羞恥也好,但是一張泛紅的臉卻越發顯得光彩奪目,唇色豔麗極了,讓白寺這樣雄心勃勃的alpha情不自禁想要繼續征服,直至這個beta的每一次呼吸都由自己掌控。
白寺欣賞着宋清致的狼狽。
哪怕宋清致并不看他,扭着脖子以別扭的姿勢将臉埋向身後牆壁處,外套也從肩膀上滑了下來,襯衫淩亂,肩頸一片粉白,細瘦的腰随着呼吸起伏,高高鼓起又深深陷下去,情緒混亂,一改往日模樣。
白寺嘴角勾起。
他沒有看夠,但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宋清致不說話,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這個人太能裝了,白寺慢悠悠替他把衣服穿回去,先整襯衫,再套毛衣,接着拉上外套鏈子,最後在綁着的領帶上彈了彈,并不多碰,扯着內褲塞進去,用外褲包得嚴嚴實實。
他替宋清致扣好腰帶,在宋清致的耳邊不輕不重地說:“宋老師,我說到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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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逛游樂園的第二天,也是周辛待的最後一天,他訂了下午五點回去,連晚飯也沒辦法和宋清致父子倆一起吃。
并不是他非要趕時間,而是謝渭東隔半個小時就催一次。
周辛怕這麽催下去,謝渭東會控制不住直接殺過來,大庭廣衆之下和他甚至是宋清致起沖突就太難堪了,甚至可能因此緋聞上身丢了工作。
周辛在游樂園的門口等班車,班車的車身是一堆卡通人物,車頭卻各不相同,周辛奮不顧身直接撲向最愛的那只。
Bingo在宋清致的懷裏,沖着周辛不停揮手,大聲說道:“小媽,喜糖一定要是巧克力的噢!”
卡通大頭的班車篤篤開走了,Bingo昂着頭看了半天,看不見了才扭過頭,指着不遠處的明示牌說:“爸爸,那上面是公交車。”
“Bingo,我們今天坐出租車回去。”
宋清致抱着Bingo往另一邊走,冬天的下午黑得早,出園進園的游客又特別多,冷不丁便會撞到人。宋清致走得謹慎,鼻尖反常地沁着汗珠,他抿唇,默不作聲地擦掉。
“爸爸。”
Bing摟着宋清致的脖子,專注地看着宋清致的臉。
白天宋清致從衛生間出來之後,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別說周辛,Bingo也察覺到了。
周辛覺得謝渭東不至于讓宋清致這樣,問是不是實驗室出了什麽事,宋清致便順水推舟地點頭。有了這麽個謊,周辛走的時候也就沒怎麽戀戀不舍,他和宋清致的人生追求不同,但彼此都挺支持。
Bingo聽不懂這些,只是覺得爸爸的心情很不好。
還有另一種感覺,很讨厭的感覺,他覺得爸爸身上有陌生的讓他讨厭的味道,Bingo皺皺眉,伸手去替宋清致擦額頭上的細汗。
終于坐進出租車裏,宋清致長籲了一口氣,整個人疲倦地靠着椅背。
“爸爸。”
Bingo在他懷裏扭着,宋清致不敢動下半身,輕輕抱住小孩,盡量平靜地說:“Bingo,爸爸累了。”
Bingo和以前一樣,聽到宋清致說累,立刻不動了,他趴在宋清致的肩膀上說:“好的,爸爸,睡覺吧,睡着了就不累了,我給爸爸唱歌,爸爸要香香地睡。”
不等宋清致說話,他就開始唱了起來,五音不全但毫無自知之明,睜着眼睛專注得很。
宋清致不由笑起來,親了親Bingo的臉頰。小孩的皮膚是那樣柔軟,宋清致的一顆心也跟着柔軟了起來。
可是閉上眼卻沒辦法睡着,反而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身體下方的異樣。
宋清致的定力再好,beta的反應再遲緩,也沒辦法扼制這種被刺激出來的生理沖動。
宋清致對待生理變化一向坦然,他甚至能面不改色地做這方面的公開演講,這還是第一次如此羞憤。
不能再這麽糾纏下去了。
宋清致睜開眼說:“Bingo,以後去新的地方,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小媽了,會想小媽麽。”
“我會背小媽的電話!”
Bingo昂着腦袋,報出一長串的數字。
“而且,等我長大了,我可以自己去見小媽,我還要娶小媽的,不給謝渭東娶!”
宋清致輕輕地笑,笑着親Bingo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