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電鳗
“拉不上了？”蔣爵目光輕輕掃過，拉鏈卡在中間，露的不多，将将能看到她玲珑的曲線。
“嗯，拉鏈頭斷了。”錦瑟掙掉蔣爵的桎梏，手牢牢護在腰上。
當他是色狼嗎？！
蔣爵無奈掐腰，就算他心裏有無數肮髒黑暗的想法都不會在此刻用在她身上，當然，确認關系後就說不準了…
“你能幫我嗎？”錦瑟再次求救，今天在他面前丢臉無數次了，也不差這一回。
蔣爵看看眼前緋紅的小臉，又看看地上亂七八糟的栗子殼，吃個栗子都能把自己搞得這麽狼狽，要不是他時刻留意她的舉動，看她走進安全通道不放心一起跟過來，她預備怎麽辦，在這蹲到天荒地老嗎？
而且，她吃栗子是整個放進嘴裏咬嗎，弄得嘴巴上都是屑屑，孩子似得…
“過來。”蔣爵指指她的腰，“我看看能不能修好。”
錦瑟臉上滾燙側身把拉鏈轉向他，沒有露很大，讓他看一看無所謂吧，或者更因為他是蔣爵，她才願意給他看…
蔣爵伸出左手探向錦瑟的拉鏈，錦瑟不好意思看他垂頭将視線定在她的手上。
蔣爵的手修長白皙，除大拇指外每根手指的第三節 指骨上紋着英文字母，是他組合的名字，她清楚他是左撇子，在臺上喜歡用手持麥，每次鏡頭特寫都會帶到手上的紋身，DIKE的隊長身上滿滿的都是團魂。
錦瑟矯情的覺得蔣爵紋身充滿儀式感，将生命中最重要的裏程寫進血肉常伴一生，這樣的紋身才配叫紋身。
修長的指尖輕輕勾起她的衣服，她的衣服很貼身，蔣爵的手指不可避免的碰到她的腰。
好冰！
錦瑟怕冷，下意識躲開，躲開後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不禮貌，顯得有多嫌棄人家似得。
“對不起！”她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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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爵收回手指，握起拳頭挽留指尖的餘溫。
她真是該死的誘人！
“我怕冷，你手指有些冰。”錦瑟忙着解釋，生怕偶像誤會她剛才的舉動。
蔣爵微微搖頭示意自己沒關系，“衣服卡在拉鏈裏了，拉鏈頭沒壞。”
“哦。”然後呢…
“這次，別躲。”蔣爵上前一步。
他低着頭，光潔飽滿的額頭幾乎抵着她的頭頂，兩根手指在她衣服內測緩緩扯動，錦瑟站成木頭人，吸氣多呼氣上，生怕蔣爵發現她的小肚腩。
蔣爵對氣息最熟悉不過，聽呼吸的聲音就知道她在憋氣，本想多親近她一會，但實在擔心她把自己憋暈，只得盡快完成手裏的工作。
“衣服出來了。”随着低喃，蔣爵鉗住衣服的拉鏈頭緩緩向上，食指骨節一點點劃過錦瑟腰側。
這裏是錦瑟的命門，敏感到平時她碰一下都覺得癢，此刻被蔣爵劃過，她竟不覺得多癢，只是麻，半邊身子都麻。
錦瑟此刻不用刻意憋氣了，她已忘記了呼吸…就在她覺得自己因為缺氧快要暈倒的時候，蔣爵終于收回手指，功成身退。
“好了。”蔣爵勾着嘴角，利息收完，本金留存。
“謝謝。”錦瑟無意識撫着腰側，心中竟然有些不舍與失落，如果沒好的話，是不是可以請他再來一次。
“客氣，現在能告訴我你在這裏做什麽嗎？”
“吃栗子。”錦瑟努力讓自己落落大方一些，盡管知道為時已晚，仍想最大限度挽回形象，“你送的栗子很好吃。”
看出來了，都要連殼吃了，蔣爵好笑。
“試試嗎？”錦瑟撿起早就掉落在地上的手包。
蔣爵搖頭，指指腰間，“煙瘾犯了過來抽煙的，越吃越想抽。”
他穿着黑色毛料西褲墨綠色高領毛衣，褲子腰部點綴着低調的龍紋刺繡，全身唯一的配飾是腰上挂着的一只鑽石電子煙，璀璨奪目跟它的主人一樣閃耀。
錦瑟知道這只電子煙，蔣爵今年的新寵，是渡淩送給他的29歲生日禮物，錦瑟在機場飯拍裏見過無數次，據說他只在最親近的人面前才吸真正卷煙，其他時間一律用電子煙代替。
“為什麽吸電子煙？”不假思索的話脫口而出，錦瑟問完才覺得自己唐突，蔣爵很注重隐私，接受采訪時問題過濾很嚴格。
“我煙瘾重，吸真煙身上會有味道，會給人邋遢的感覺。”蔣爵認真的答了，只要是她想知道的他都會說。
“哦。”不愧是她的偶像，時刻保持警醒自律。
“那你吸煙，我吃栗子。”錦瑟搖搖手抓包。
“好。”
蔣爵靠在樓梯扶手的一邊打着了電子煙，錦瑟靠在另一邊拿出了一顆栗子。
錦瑟的爸爸和哥哥都吸煙，從小被熏着長大，對煙味沒那麽讨厭。
電子煙吸起來能明顯聽到吸進去的聲音，吐出去的時候煙霧缭繞，蔣爵的臉埋在煙霧裏看都看不清，看着比真煙吓人，但是又沒有尼古丁的味道，呼吸間都是香濃的咖啡香。
錦瑟重重吸了一口，嗯，真好聞！
“別聞了，電子煙對人體也是有傷害的。”蔣爵側頭吐出一口煙，盡量不讓煙霧往她那邊走。
“哦。”錦瑟把栗子扔進嘴裏，咕嚕咕嚕的啃皮。
看着她臉頰鼓鼓的樣子，蔣爵唇邊的笑意壓都壓不住，她怎麽這麽可愛。
“栗子皮挺髒的，最好剝開再吃。”蔣爵擔心她吃壞肚子。
“指甲油是撕拉的，剝栗子很容易掉。”錦瑟舉起指甲讓他看，小巧圓潤的指甲修剪得當長度适中，紅色的指甲油顯得手指更白更美。
蔣爵将電子煙挂在腰間，“我給你剝。”
錦瑟把手包藏到身後，“不行。”偶像的手是用來作曲彈琴的，怎麽能做這麽粗糙的事情！
“那就先別吃了。”蔣爵料到她不會讓自己剝，“拿回家吃。”
錦瑟不願意，低頭踢踢地上的栗子皮，“送我了…”什麽時候吃還要管嗎？
看似寡淡的小臉露出孩子般委屈的表情，蔣爵心裏軟成一片，語氣不覺得更柔，“聽話，為你好。”
錦瑟從小到大聽話無數次“為你好”，屬蔣爵這句最舒心最悅耳，她心甘情願聽他的話。
見她點頭，蔣爵放心了，脾氣是執拗了一些，到還是一個聽話的孩子。
“我要回去了。”他出來夠久了，再不回去麗姐可能會全酒店地毯式搜捕他。
“哦。”錦瑟紅着臉跟在他後面。
“你留下。”
“嗯？”錦瑟眨眼看他。
“把地上的栗子殼撿幹淨才準走…”
從Lily晚宴回來後錦瑟變得很奇怪，要麽發呆愣神要麽自言自語，夢夢認真聽了幾回，嘟嘟囔囔全是栗子皮電子煙什麽的，最最奇怪的是小公主竟然把她的城堡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要知道錦瑟可是除了做飯以外任何家務都不做的人，這是受了什麽刺激？
“明天就進組了，別看李導年紀不大，脾氣卻是很大的，當着他面走神是要挨罵的。”夢夢提醒錦瑟，“要打起精神來哦。”
“好。”錦瑟有氣無力的回答，她盡量…
李導全名李恒利，是一個明明可以靠顏值卻以才華取勝的人。身為導演，他的新聞話題比很多一線演員還要多，這要歸功于他卓越的影視指導能力和層出不窮的花邊新聞。
“聽說開拍第一天就從房間裏扔出去兩個…”
“我怎麽聽說是三個。”
“三個嗎？也難怪這些小演員這麽前仆後繼，李導未婚，有顏有才有背景，跟他搭上關系資源就不用愁了…”
錦瑟皺眉，夢夢咳嗽一聲，“不許聊八卦。”
劉淼要錦瑟拿出“特別出演”的架勢，硬塞給她兩個小助理，夢夢本以為這次能輕松點呢，沒想到這二位的關注點全放在李導八卦上，照顧錦瑟的事還是得她自己來。
打發兩人去跑腿，夢夢蹲在地上給錦瑟的大腿貼暖寶寶，“下場戲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要挨好幾巴掌呢。”夢夢的聲音壓的更低，“孫和柔手太黑了，昨天劉弟弟被打了一巴掌臉腫的都不能連戲了，劉弟弟是藍影的演員她都敢這麽打，更何況是你。”
“孫姐氣場太強，劉天一直被她壓着情緒爆發不出來，打重點是為他好，李導說打完後劉天的狀态立刻好了，男孩的血氣需要激一下。”錦瑟用手指一下下戳着暖寶寶，“孫姐是個好演員。”
“呵呵，希望你挨她巴掌的時候也能這麽想。”夢夢真怕孫和柔一巴掌拍哭錦瑟。
“錦瑟老師，車準備好了。”統籌敲門進來。
“叫我錦瑟就好。”
錦瑟的稱謂很尴尬，叫姐太小，叫全名顯得不禮貌，劇組大多數工作人員叫她老師，錦瑟很讨厭這個稱謂，她資歷不夠，叫她老師總會有不好的聯想，她又沒有“天賦異禀”的才能可供付費分享，所以每次聽到別人叫她老師她都會糾正一下。
這次藍影的戲是一部年代大戲，錦瑟飾演的角色是男一的心機初戀，只在前十集出現，之後她将徹底被女主取代，退出男主的人生。
今天，飾演女一的孫和柔要手撕初戀，是一場情緒波動很大的一場。
“要是情緒斷了，我今天就拍不了了。”孫和柔把錦瑟叫到身邊說。
潛臺詞——別給老娘失誤！
孫和柔出道十幾年，手握多個重量級視後大獎，她絕對有能力有資格有底氣對錦瑟說這樣的話。
錦瑟深知情緒對于演員的重要性，孫和柔對她說這樣的話她完全可以理解，但對于李恒利的舉動，她有些理解不了。
“今天挺冷的。”
打光的時候李恒利走到她身邊閑聊，開場白竟然是最無聊最土鼈的天氣。
“是。”還好有燈光和暖寶寶罩着她。
“和柔很專業。”
“我知道。”那麽多獎不是白拿的。
“情緒掌控能力特別棒。”
錦瑟無疑惑，恭維誇獎的話不是應該對本人說嗎，導演搞錯對象了吧。
“一會可能會很疼，怕不怕？”
錦瑟仰頭看着李恒利，胡子拉碴的模樣不僅沒有降低他的帥氣程度，還讓他多了幾分灑脫奔放的氣質，只是現在說的話可沒那麽灑脫。
“導演，我有拍戲有個小毛病。”錦瑟認真的說，“容易被廢話影響情緒。”
怕疼就可以不拍嗎，廢話！
李恒利被怼的一愣，随即笑了，轉身拿出手機，點開與某人的對話框一邊走一邊發語音，“你養的哪是龍吐珠啊，分明是一條電鳗。”
“光鮮亮麗又電力十足嗎？”某人不要臉的笑說。
“足，可足了，這小脾氣滋啦滋啦的。”李恒利坐到導演椅上，“要不你今天別來了，我怕你心疼啊。”
“我快到了。”蔣爵放下手機，看不到只會更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