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05
唐夕回來以後安安生生的待在房間, 假裝自己從未出去過。
不管是神, 還是惡魔，吃飯這件事已經不是必需的了。
所以唐夕為了避免和光明神碰面, 索性一直待在屋裏。
光明神有腿有腳, 即便不走路, 飛着也能來，唐夕不出門，他秉着關懷精神來到了唐夕門前。
“叩叩”
唐夕：“……”
躲不了躲不了。
她一個惡魔實在太難了。
“等一下，我要換件衣服。”
光明神：“好。”
換件衣服而已, 也就兩三分鐘而已，光明神這點耐心還是有的。
直到他等了近乎半個小時之後……怕不是被耍了吧。
光明神：“安琪拉小姐？”
唐夕：“稍等, 馬上就好。”
這個稍等，大概又是半個小時。
光明神在門外悶聲笑了, 敢讓神久等, 大概只有唐夕了。
唐夕從來沒有把他當做神看待，即便當時她的身份是神徒。
他又想到自己後來變小以後的狼狽, 頓時又笑不出來了。
實在是太慘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喜歡唐夕的，可能是在某天深夜，他默默關注唐夕, 突然得到她回眸一笑的時候，可能是變小成為普通人以後和她一種流浪的時候，也可能是擊敗黑暗神時, 她永遠守護在他身邊的模樣。
總之, 都是在很小的細節中隐藏的。
他從出生到現在, 所有的瘋狂，都是由唐夕帶給他的，
門終于打開。
唐夕從屋裏走出來，确實換了件衣服，但也不是精心裝扮的，擺明了就是在拖延時間。
她問：“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光明神已經收拾好心情，微微一笑：“我昨天聽到了個奇怪的祈禱聲。”
唐夕奇怪的看他一眼：“每個人的祈禱都不一樣，只要你想聽，什麽稀奇古怪的都能聽到。”
畢竟人的想象力是無窮的。
光明神似笑非笑：“你想知道是什麽祈禱詞嗎？”
唐夕果斷道：“不想。”
光明神：“……”
系統歡呼：『做的好！話題終結者！』
光明神和唐夕相處的時間也不短，基本也了解她的性格，所以，他不在意的笑了笑，溫聲道。
“聽說，有個叫安琪拉的女孩要嫁給老男人了。”
“祈禱者希望我幫幫這個叫安琪拉的女孩。”
光明神看向唐夕：“你說呢？我該怎麽辦？”
唐夕：“這是你的信徒，又不是我的信徒。”
她實在沒想到，随口編的謊話竟然會以這種形式被發現。
只能說，緣，妙不可言。
光明神又說：“說起來，我們上次并肩作戰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千多年了，和人類的壽命相比，你也是個老女人了。”
唐夕恨不得捶死光明神。
女人的年齡是能夠随便提及的嗎？
好在她還記得自己現在的人設是已經失憶的，她無辜的眨眨眼：“我們之前認識嗎？”
“我怎麽毫無印象？”
光明神：“沒事，你只要記住，你已經一千多歲就行了。”
唐夕：“……”好氣哦！
她是修仙的，一千多歲，多正常的年齡！
就是過了一萬歲，那她也是很年輕的好不好！
光明神又是一笑：“我記得你當時說，最讨厭姐弟戀了對嗎？”
唐夕倒沒什麽，系統只覺得會心一擊。
他遇見唐夕的時候，才三歲，那個時候，唐夕已經十歲了！
但他出廠投入使用就相當于成年人的智商，所以，他可以是二十一歲。
這麽一想，嗯，不是姐弟戀，系統松了一口氣。
唐夕說不過光明神，選擇繼續回房閉關。
她決定，今晚還要去找唐落。
唐落的選拔考試在後天，自從安琪拉離開了以後，他這幾天都廢寝忘食待在練習室中。
他一定要成為神徒，為了他自己，也為了安琪拉。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他身上又被蓋上了薄毯，沒有睜開眼，但聞到了牛奶的香味。
眉毛處突然有股柔軟的觸感，是唐夕在摸他，從眉毛慢慢向下，摸到眼睛，再到鼻梁，最後落在嘴巴。
唐落很難形容這是什麽感覺，他只覺得酥酥麻麻的，好像是羽毛在掃他的肌膚，又有點癢，但知道是對方的手指，他的心髒就砰砰直跳。
“裝睡是想讓我吻醒你嗎？”
唐夕甜甜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如果你睜開眼，那我就吻醒你了。”
唐落聽到這句話就想要睜眼，結果眼前突然一黑，眼睛被唐夕捂住。
緊接着嘴巴就感受到軟軟的觸感，很甜，比他吃過的小蛋糕要甜上百倍千倍不止。
等唐夕松開他的時候，兩人都有些喘不過氣，臉頰也都染上了些粉色。
唐落幾乎不敢看她的眼睛，眼神飄忽，就傻傻的躺在椅子上，雙手攥緊毯子。
唐夕不是很想在這裏和他大眼瞪小眼，她主動想了想話題：“你要吃早飯嗎？”
“嗯。”
他今天的四肢似乎格外不協調，僵硬着坐起身，動作停頓了下，拉着毯子蓋了蓋自己下半身，緊接着才開始去拿牛奶。
唐落雙手捧着牛奶，他不敢單手拿，怕暴露自己手抖。
他花了好長時間平複心情，聲線才勉強穩當：“你吃早飯了嗎？”
唐夕：“吃了。”
唐落邀請她：“那你要不要再吃一點？”
“不要。”唐夕說，“我不喜歡吃甜的。”
今天的早餐是面包和牛奶。
牛奶只有一杯，她不會和唐落搶着喝，面包是甜的，她更不會吃了。
唐落哦了一聲，秀氣的宛如女孩子，小口小口的喝着牛奶。
“對不起。”
唐夕茫然：“嗯？”
對不起什麽？
“難道，你和海瑟薇你們發生什麽？！”
但是男女主感情線不是崩了嗎？難道又自動修補回來了？！
唐夕想到這種可能臉色就嚴肅了不少。
唐落連忙否定：“不是，沒有。”
“你不要瞎想，我……”唐落低下頭，羞赧道，“我不會和別的女孩有什麽的。”
“別的女孩？”唐夕啧了一聲，她故意逗他，“那你想和誰發生點什麽？”
唐落近乎控訴的看着她，明明他表現的那麽明顯了，為什麽還要問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
他根本不好意思回答的。
唐夕就喜歡看他這種純情的模樣，她故意湊到唐落身邊，小腦袋朝他懷裏鑽：“快說，是誰？”
“難不成，是個男的？！”
她立馬指責他：“好哇你，竟然還是個雙！”
系統：『……』好大一口鍋。
唐落：“你不要胡說！”
他雖然沒聽懂雙是什麽意思，但聯系上下文勉強能夠懂一些。
唐夕：“那你說是誰！”
她一副“只要你不說，她就要問到底”的架勢。
唐落自暴自棄道：“是你，是你！別問了！”
唐夕笑着撲到他身上，盤着他的腰，摟着他的脖子，親他的嘴巴，系統貼心的幫忙把唐落手中的牛奶拿走，幽幽的嘆了口氣。
他這個樣子，好像窩囊的老公，不僅放任自己的老婆去和別的男人恩愛，而且還幫他們掃清一切障礙。
他可真是，絕世好男人！
唐夕和唐落膩歪了一會兒，她說：“選拔加油！我相信你會成功的！”
畢竟感情線可以崩，劇情線崩起來可不容易。
而且，就憑唐落的努力和天賦，也是能成功的！
唐落點頭：“我會的。”
唐夕：“那我走了。”
“等等。”唐落戀戀不舍的看着她，想起來了重要的事，“你父親，他還逼你嗎？”
唐夕聽他說這個，就想到了祈禱詞，她笑着說：“我父親已經不管我了，你不用擔心。”
唐落聽她這麽說，突然更擔心：“你是，和你父親決裂了嗎？”
“當然沒有！”唐夕說，“等你選拔賽成功，我就帶你去見我父親，他會喜歡你的。”
監察員對唐落的喜歡，她從來沒懷疑過。
如果不是唐落是個系統，唐夕都懷疑，唐落是監察員生出來的，
簡直像寵親兒子一樣寵着。
她回到房間以後，突然想起來了什麽事，唐夕問系統：“你們系統，是怎麽判斷自己是男是女的？”
“又是怎麽判斷自己喜歡的是女孩的？”
系統：『……』
他連忙解釋道：『反正我不喜歡男孩。』
唐夕：“你別岔開話題，快點說，你怎麽确認自己是男是女的？”
系統，系統他無言以對！
他怎麽知道自己怎麽會是男的？！
反正他們系統出生，沒有一個自認為是女的，至于性向，系統心想，恐怕這種億萬分之一的概率，就讓他給撞上了！
別的系統，那個也不可能擁有真正的人類情感。
是男是女又不是他能選擇的，能不能有情感也不是他能選擇的，但他最後就喜歡唐夕了，這可能就是命中注定的吧。
唐夕以為他選擇性向的背後還有什麽心酸血淚史，連忙說：“你怎麽不說話了？是我說錯話了嗎？那我不問了。”
系統：『沒有。』
他的電子音依舊冷漠，這是出廠時候就設置出來的，可以根據宿主需要調整，但唐夕從來沒有調整過，所以他一直都是最初的機械音。
他說：『你想不想聽一聽我其他的聲音？』
『可以設置的。』
唐夕眼神一亮：“那我想聽一聽女孩子的聲音，先聽蘿莉音吧。”
系統：『……』
『請你當我從來沒說過。』
他突然開始懷疑自己為什麽是男的了，因為系統裏竟然真的有蘿莉音！還有禦姐音！
這說明，他是可以男女轉換的！
系統突然面臨着巨大的哲學問題，他究竟是男是女。
唐夕：“你怎麽不說話了？”
系統平複了心情：『我要去找一趟監察員。』
他需要問問監察員，為什麽他是男的，而不是女的。
唐夕狐疑：“你怎麽了？”
突然去找監察員，難道又有什麽bug了嗎？
系統匆匆離開，連和唐夕多說兩句也沒有。
監察員正點着虛拟屏幕監控着公司裏的系統。
他看了眼跑到他身邊的小系統，沖他揮了揮手。
對唐夕來說，她看不到系統的實體，但對監察員來說，他這個創造者是能夠看到的。
系統遲疑了下，還是過去監察員身邊，假裝自己是有實體的，窩在監察員旁邊，和他一起看虛拟屏幕。
監察員說：“這是他們出來的地方。”
系統說：『也是我出來的地方。』
監察員搖搖頭：“不是。”
系統：『？？？』
『難道我是憑空出現的嗎？』
監察員：“你是我一點一點制造的，花費了我十年的時間才成功的。”
“你和他們不一樣。”
系統驚訝的看向監察員，怪不得他會一直幫他。
怪不得他出生時監察員不在，他自我檢測時監察員也不在。
都是為了讓他躲避檢測。
可，『為什麽？』
為什麽其他人都是量産，而他是被監察員親手制造的？
系統之前有很多很多的系統，成千上萬，所以他并不是特殊的，也不是第一個被制造出來了試驗品。
所以，為什麽是他？
監察員笑了笑，他說：“因為有人希望你出生。”
他說：“你會懂得人類的情緒，是因為真正創造你的她，懂得愛。”
“所以才能設定出來。”
系統聽的雲裏霧裏，想仔細問但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監察員又說：“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系統頓時戒備：『你先說什麽事？』
『如果我能做到，我就答應你。』
如果做不到，他可能沒辦法孤注一擲幫監察員。
他還有唐夕，還有在意的，所以他做不到。
監察員無奈的笑了笑：“不是什麽大事，但你要和唐夕商量商量。”
系統：『？』
監察員：“你們不能要孩子。”
仿真人活下去太痛苦了，不是每個人都是他，也不是每個人都是唐夕，他和唐夕，只是小概率，大多數人是不會愛上機器數據的。
系統有感情，他再創造出來的孩子，也是有感情的，但那個孩子，他沒有實體，什麽也沒有，如果真的喜歡上某個真正的人類，像唐夕這樣還好，但如果是其他的正常人，實在是太過痛苦。
系統則是歡喜：『我可以要孩子嗎？』
在上個世界，唐夕明顯是對孩子有興趣的，如果他真的可以……
監察員難得嚴肅：“把我的話聽進去，對你負責，也是對那個孩子負責。”
“你不能替他們過以後的人生。”
“如果你僅僅是為了讓唐夕開心，那趁早斷絕要孩子的想法。”
系統意識到這件事不是簡單的說說，也意識到，系統和人類結合出來的孩子會是什麽樣。
他說：『我知道了。』
『那我先回去了。』
監察員：“嗯。”
系統走了兩步，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來做什麽的，他說：『我是男的嗎？』
監察員：“？！”
他無語：“難不成你還是女的？”
車都開了好幾次了，竟然還在懷疑自己的性別？
這麽笨，真的是他的孩子？
監察員目送他歡呼着離開，啞然失笑，他又調到屏保，摸了摸上面的虛拟形象：“他過得很好，我會保護好他的。”
畢竟是我們共同孕育的孩子。
唐夕總覺得系統最近怪怪的，問他怎麽了他也不說，整天一副哲學家的深思。
雖然不知道他在思考什麽。
唐夕實在受不了他每天胡思亂想的狀态，她問：“你到底怎麽了？”
系統：『唉。』
他發愁。
褪去喜悅之後，他考慮了太多，終于懂得監察員的苦心，明白他到底在擔心什麽。
如果他的孩子，沒有他這麽好運，碰到唐夕這種不在意他是系統的人，那他恐怕連個知心人都找不到。
每天只能孤孤單單的做任務，除了做任務，除了能量，大概也沒有什麽能填補他了。
哦他的孩子也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系統，能量對他恐怕也沒有太大的誘惑力。
唐夕聽到他嘆氣，也憂愁：“所以，你到底怎麽了？”
系統：『如果你有機會要孩子，你想要孩子嗎？』
唐夕果斷：“當然不想！”
她幹嘛要讓孩子打擾她的二人世界？！
但這個問題，難道系統那天匆匆忙忙離開是為了去問監察員系統能不能生孩子？
“你問這個做什麽？”
系統：『我随便問問，因為，因為我喜歡的女孩突然想生孩子了，所以我就聽聽同為女孩的你的意見。』
唐夕見他說的真情實感，突然升起一股疑惑，這小系統，不會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真的有一個什麽女孩吧。
頓時警鈴大作。
但還不能旁敲側擊的問，因為但凡一問，系統肯定會說那個女孩怎麽怎麽。
畢竟她現在是失憶的，
于是，系統和唐夕的精神狀态頓時調換，變成唐夕開始憂愁。
系統觀察她一天，不由得提醒她：『今天是唐納修選拔的日子。』
唐夕支着下巴，看神界柔和的光芒：“嗯。”
系統感到擔心：『你怎麽了？』
怎麽突然就不開心了？女孩子的情緒怎麽變化的這麽快？
唐夕也沒到生理期啊。
唐夕說：“你不懂。”
“我懷疑，唐納修，就是那個中文名叫唐落的家夥，他會不會心裏有其他女孩？”
“我覺得他有時候在和我聊表心意，但心中想着的又是另一個人。”
系統都要被她的記憶力折服了，唐落心中有沒有人他是最清楚的。
他說：『你放心，絕對不可能的！』
唐夕：“真的嗎？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我就是他啊！
但系統不能說，他苦思冥想得出了個理由：『因為我在時刻監視着唐納修！』
『我确保他沒有！』
唐夕：“如果他有了呢？”
系統：『那我這輩子都不能和我喜歡的姑娘在一起！』
唐夕滿意了：“好了，我們去神殿等唐納修。”
系統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明明是唐落的事，憑什麽要讓他這個小系統來承擔？
選拔是按照劇情進行的，唐落和海瑟薇當之無愧成了神徒，由使者帶着進神殿，并完成了一系列的形式，最終進了神殿的最裏面祈禱。
唐落和海瑟薇跪在光明神象前，虔誠又神聖。
等他們祈禱之後，唐落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新換上的象征身份地位的衣袍，再看看他信仰的光明神。
又想起唐夕，想到唐夕要帶他去見她父親。
未來的一切都美好起來。
海瑟薇提醒唐落：“不要在光明神面前放肆。”
她在提醒唐落，不要把大殿裏放.蕩的行為帶到神殿，免得玷污了光明神。
不用海瑟薇說，唐落也不會如此。
但下一秒，好像是為了打唐落臉一般，唐夕突然出現。
唐落驚訝的看着她，這裏是神殿，是受光明神庇佑的地方，沒有人能來去自如，除非是被光明神承認。
海瑟薇則是吃驚：“你，也是神徒？”
她更吃驚的是：“你竟然是黑眼睛！”
唐夕眨眨眼，黑色瞳孔幹淨純粹：“黑色不好嗎？”
“黑色多好看啊，是嗎唐落？”
唐落見她坐在給光明神準備的位置上，也顧不上回答她的話，走到她面前小聲提醒：“你先下來。”
唐夕離開西幻世界太久了，早就忘記這裏的規矩了，她想，她也沒有坐在光明神像上面，怎麽唐落就這麽緊張？
“為什麽要下去？”
海瑟薇嚴厲道：“你不敬光明神，沒有資格待在這裏！”
她說着就要攻擊唐夕。
就在此刻，光明神像突然洩出金黃色的光芒。
海瑟薇和唐落都愣了。
唐夕突然覺得哪裏不對。
緊接着那道光芒流淌道了她的頭發上，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她的頭發已經變成了黑色。
光明神降臨。
他微微一笑：“我讨厭黑色，安琪拉。”
唐夕：“……”哪裏怪怪的？
“你身為惡魔，迷惑我的神徒，你說，要怎麽辦？”
唐夕：“……”
她猛地扭頭看向唐落，唐落目光驚詫，不可置信，還有受傷，他第一次動心，但對方卻是和他信仰對立的。
是惡魔！
而光明神說，他探望黑色。
可上次，上次明明說的……
光明神似乎看透了唐落的想法：“上次是安琪拉假扮的我。”
他擡腳朝安琪拉走過去，身後似乎流淌着光芒，所經之處，都仿佛更加聖潔。
海瑟薇虔誠的跪下，親吻光明神的衣袍。
有許多神徒，到死也見不到光明神真身。
這簡直是恩賜！
光明神走到唐夕身邊，似乎想到什麽似的，他看向唐落，目光溫和，那是他獨有的面具。
他說：“你之前的祈禱我聽到了。”
唐落目光有些呆滞。
信仰的破碎，戀人的欺騙，種種的一切，都壓在了他的肩膀，幾乎喘不過氣。
光明神緩緩道：“你祈禱詞裏的那個老男人，是我。”
唐落腦海中的弦，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