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表白】
“子申？子申？”小霜邁着兩只小細腿兒追随着洪子申離去的腳步, 最後一直追到了游輪的甲板上，才終于拉住了他的袖子, 略有些氣喘地問, “子申，你不要生氣呀, 今天是你好朋友家裏舉辦的宴會, 你就多體諒一下他啦。”
“體諒他？他當着大家的面兒說出那樣的話，讓我怎麽體諒他？”洪子申靠在船邊，望着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海憤憤道, “從小到大，郝滄這家夥就是愛用大道理教育我，我做的每一件事他都覺得低俗，都覺得看不慣, 我飙個車他要訓我，我泡個妞他也要說我，既然這麽嫌棄我，那就不要把我當朋友啊！”
小霜小心翼翼地看了洪子申一眼, 低聲道：“可是我怎麽覺得他訓你也沒錯啊, 上次你不是才飙車把自己飙出車禍了嗎……”
“你還幫他說話？”洪子申登時更生氣了, 滿腹怨氣地瞪着小霜, 伸手去捏她嫩嫩的小臉。
“哎喲哎喲，沒有啦。”小霜連忙解釋道, “我就是覺得, 其實他也是為你好才那麽說的, 如果不是因為關心你，你做什麽郝滄才不管呢。”
聽了小霜的話，洪子申沉默了幾秒，嘆了口氣才道：“我知道他是為我好，可是郝滄就是不明白，人與人是不一樣的，這就是我選擇的生活方式，我希望他做為好友能理解我。換做我，他每天窩在家裏畫畫不出來見我們，我也沒生氣啊。”
小霜點點頭道：“沒關系啦，你慢慢跟他解釋，我相信總有一天他能理解的。”
洪子申嘆着氣點了點頭，盯着海面看了一會兒，忽然吞吞吐吐地說：“還有，小霜，我承認郝滄……他剛剛說的那些話是事實，之前我對別的女人的确沒有長久過，但……但我對你，不一樣。”
小霜聽得迷迷糊糊，應了一聲道：“恩？”
“就是說……”洪子申忽然鄭重其事地轉過身面對她，雙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做了個深呼吸緊張地說，“我對你是認真的，年小霜，我……我會好好珍惜你的，我喜歡你。我跟你保證，以後我的生命中就只有你一個女人。”
小霜怔怔地望着他，這一瞬間她忽然感覺自己的靈魂像被抽離了身體，洪子申明明就在面前站着，可她卻覺得自己離他很遙遠，耳邊也再聽不到他的任何聲音。
而缥缈之間，一段過去的記憶卻在這時如同鬼魅般鑽入了她的腦海中……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年爸爸正處在拳擊事業的迅速上升時期，滿富實力的他很輕松就拿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個拳擊賽金腰帶。他也因此贏得了巨額的獎金，為了讓妻子開心，年爸爸買下了年媽媽心儀已久的那幢別墅，全家三口喜氣洋洋地一起搬了進去。
小霜深深記得那一天，年媽媽在走進別墅大門之後，立刻歡喜地尖叫了一聲，撲過去抱住了年爸爸，開心地說道：“這裏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嗎？”
年爸爸帶着笑意抱着自己的妻子，看向她的眼底盡是深深的愛戀，他說：“恩，以後我還會努力賺錢，給你和女兒買更多好東西，讓你比現在更幸福。”
年媽媽欣喜地在丈夫臉上親了一下，激動地喊道：“老公好棒！我愛你！”
那個時候的小霜坐在沙發上看着他們如此恩愛，心裏眼裏也全都是喜悅，她抱着自己的洋娃娃，心想自己一定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因為她有全世界最好的爸爸媽媽。
她更是滿懷期待地想着，等自己長大了，也一定要找尋一段和爸爸媽媽一樣甜蜜的愛情才行。
可是後來，這段看似甜蜜幸福的記憶卻變成了一把嘲諷她的武器，時時刻刻在譏笑着她，竟然會幼稚地去相信世界上存在愛情這種東西。
這段記憶帶着譏笑小霜的聲音漸漸從腦海裏淡去，她的神智慢慢回到了身體，而眼前，洪子申正一臉不安焦急地看着她，問道：“小霜，你怎麽不說話？我都對你這麽說了，你……你起碼給我個反應啊？”
“我……”小霜沙啞地張開口，心想他想讓自己說什麽？跟他說，自己也是喜歡他的？可是她根本就不相信愛情，這麽說不是騙他嗎？
如果騙他，那不就成了和媽媽一樣的女人了嗎？
小霜糾結地站在原地，許久許久都沒有給洪子申任何的答複，而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身體也漸漸地僵直起來。
洪子申慢慢收回了搭在小霜身上的手，輕聲道：“所以你……不喜歡我，是不是？”
小霜再度張了張口，可是還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洪子申的臉色漸漸變得灰白起來，他朝着海平面看了一會兒，最後轉身一言不發地走了。
小霜想追上去，可是身體卻像是被什麽東西控制住了似的，讓她無法移動。她就這麽呆呆地站在船邊，直到太陽漸漸從遠方的海岸線上落下去，天際開始變得灰暗起來。
就在這時身邊忽然傳來了一個男聲：“大嫂，你怎麽一個人站在這兒？洪哥去哪兒了？”
小霜扭過頭看向來人，怔怔地說道：“錢秉……”
錢秉點了點頭，臉上有幾分關切神色，道：“我剛剛被人拉住了談生意，這好不容易脫身出來，聽說洪哥和郝哥吵架了，就趕緊過來找人，你找到他了嗎？”
小霜轉頭看着黑暗的海面，喃喃道：“他……”
錢秉也跟着她看了一眼海面，腦海裏頓時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驚恐地瞪大眼睛嚎叫道：“不會吧？洪哥氣得跳海了嗎？”
“不是不是！”小霜連忙擺了擺手，解釋道，“他一個人回船艙裏去了，我本來是想讓他開心一點的，可是結果，好像是讓他更生氣了呢。錢秉，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恩，當然可以，大嫂你問？”
小霜皺着眉頭道：“你們說的那個淩雅，到底是什麽人？她和子申之前到底是……”
一聽到淩雅的名字，錢秉頓時嘆了口氣，搖着頭說：“唉，不是我要說淩雅姐的壞話，可是按照現在的說法，這女人真的挺綠茶的。我們幾個朋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呢，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釣着子申，洪哥那個時候對她真的是死心塌地的。可是後來，她又開始釣麥克·程，腳踩兩只船，最後事情暴露，洪哥的心也算是被傷透了，所以後來他才開始花天酒地亂泡妹子。但其實我知道，他內心深處還是挺天真的，想要一段真摯的感情。”
“麥克·程……”小霜喃喃地重複這個名字，“這個人是不是還有個弟弟叫科爾·程？”
“對，他們兩個是親兄弟。”錢秉解釋道。
小霜頓時明白為什麽洪子申和科爾·程的關系會這麽差了。
“大嫂，我知道洪哥平時看上去吊兒郎當有點不靠譜的樣子，可是……可是這麽多年，我也就只看見他對你一個人這麽認真過。”錢秉說道，“我做了他這麽多年的哥們，很希望看到他找到自己的幸福，別再這麽浪費人生了。所以，如果可以的話，還請你好好照顧洪哥了。”
小霜的手指微微瑟縮了一下，她甚至有點不敢去看錢秉真摯期盼的眼神，最後只能匆匆點了點頭，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便轉身快速離開。
她回到了船艙裏，從口袋裏掏出登船時服務生發給她的套房門卡，找到那間套房打開大門，果然看見洪子申正站在房間裏，望着游輪上小小的窗口神情低沉地抽着煙。
小霜小聲開口道：“我回來了，子申。”
洪子申抽煙的動作頓了一下，卻什麽都沒說，也沒有回頭看她。
小霜也不強求，說了一句“我先去洗個澡”，然後便走進了衛生間。
窗戶邊的洪子申聽到衛生間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又不禁憤怒而委屈地掐滅了手裏的煙。是，他知道自己以前花心，對女人也不夠尊重，可是剛剛他都已經把一顆真心掏出來給年小霜看了，可是她竟然一點反應都不給！
哪怕是騙騙他，回答他一句“我也喜歡你”也好啊！洪子申恨不得現在就沖進衛生間裏把年小霜給揪出來，然後讓她當着自己的面把“我喜歡你”這四個字說上一百遍。
可是轉念一想，他又覺得自己不能怪她，畢竟誰讓自己以前那麽花心呢？年小霜肯定是害怕以後被他抛棄，所以才不敢付出真心吧？是他太着急了，不該給她這麽大壓力的。
洪子申的情緒就在憤怒和後悔之間這麽來回切換，連衛生間裏的水聲停了，小霜從衛生間走了出來也沒發現。
“子申。”
身後忽然傳來了小霜的聲音，洪子申點煙的動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将煙塞回口袋，扭過頭正想跟她道歉，然後他就看着眼前的景象愣住了……
水淋淋的小霜身上只包裹了一條白色的浴巾，就這麽赤着腳站在套房裏奢華的長毛地毯上，水珠順着她墨色的長發發梢滑落下來，滴在她的鎖骨上，手臂上，最後在地毯上形成一圈一圈的水漬。
她用濕漉漉的大眼睛晃動地看着他，做了個深呼吸開口道：“我不想騙你，我真的不懂什麽是愛情，所以剛剛才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你。可我也不想讓你傷心，所以……我想我只能這麽表達了……”
說完，她就忽然解開了浴巾上的蝴蝶結，潔白的浴巾瞬間滑落在地面上，露出了她玲珑有致的美好胴/體。
“你總是說，你不會強迫我什麽，會等我願意的那一天。”小霜的聲線裏略微有些顫抖，“我不敢确定自己對你是什麽感情，可是現在，我想我願意。”
洪子申像石雕一樣僵硬在了原地，窗外隐約能聽見海浪的聲音，而套房裏一瞬間卻靜得出奇。
他的眼眸掃過她小巧的下巴，纖細的鎖骨，曼妙的腰肢，還有不堪一握的腳踝……
片刻之後，一股怒火突然從洪子申心中冒了出來，他抓起床上的床單，憤憤地沖到小霜面前将她從頭到腳裹了起來，憤怒道：“你腦子有毛病啊！我跟你說我喜歡你，又不是逼你這麽做！洗完澡就這麽出來你是不是想感冒！”
小霜怔了怔，才道：“你沒有逼我，是我自己想……”
“想什麽想，你傻嗎？”洪子申用床單裹着小霜，将她抱上了床用被子蓋好，無奈而心疼地說，“我剛剛……我剛剛就是着急了一點，你現在不喜歡我沒關系，我等你喜歡上我的那一天不就好了？不需要你這樣！”
小霜心裏忽然覺得一陣酸澀，沙啞道：“可是我怕……我永遠都不懂得怎麽喜歡別人……”
“那我就等你一輩子，又能怎麽樣啊？”洪子申認真地回答道，“年小霜我告訴你，反正我是認定你了，你這輩子就算永遠都不喜歡我，也別想從我身邊逃走！好了好了，不要胡鬧了，我去拿個吹風機給你吹——”
然而他的話卻在說到此處時戛然而止，因為他發現被自己小心翼翼裹在被窩裏的女人，哭了。
“你……你哭什麽啊？是嫌我剛剛說話語氣太兇了嗎？”洪子申登時手忙腳亂起來，用手慌張地給小霜擦着眼淚。過去，他也見過不知道多少女人為了各種目的對他留下的眼淚，可當時他只是覺得麻木，然而此刻，年小霜每留下一顆淚珠，都讓他覺得世界末日又離自己近了一分。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不該對你那麽兇。”洪子申心疼地給小霜擦着淚珠，“不要哭了，我保證以後都不兇你了好不好？你……你別再哭了，你到底想讓我怎麽樣啊，你說，我都照做好不好？我什麽都聽你的！你要什麽，我……我現在去給你買好不好？”
小霜流着眼淚，伸出雙手摟住了面前男人的脖子，哽咽道：“我要你。”
洪子申的神情一怔，連忙轉開頭道：“不要胡鬧，我不想讓你覺得後悔。”
“我不後悔。”小霜一邊哭一邊說，擡起嘴唇吻住了洪子申。
洪子申起初還能抵擋她這個香軟的吻，可是心愛的女人就這麽全然信任地躺在自己面前，用她的雙手纏繞着他的脖子，讓他如何能夠逃開這樣的誘惑？
洪子申不由閉上了眼睛，加深了小霜這個生澀的吻，她身上散發出一股帶着水汽的香味，讓他不禁漸漸沉迷進去。
但很快，他就在她臉頰上嘗到了鹹鹹的淚水味道，洪子申的動作不禁停了一下，努力擡起頭說：“不然還是再等——”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面前的女人就把他的頭壓了下去，不僅如此，小霜還一個使勁兒，将兩人翻了個身，變成了她騎在他身上的姿/勢。
小霜的力氣本來就很大，洪子申登時被壓制住，像一條砧板上的白魚，被她控制住為所欲為。他身上的灰色襯衫被她暴/力地一把扯開，小霜濕漉漉的長發就這麽在他的胸膛來回撩撥，讓洪子申再也沒辦法控制自己心頭湧起的欲/火。
他伸手掐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将小霜的身體貼近自己，開始主動熱切地回吻她。小霜雖然力氣很大，然而在這方面卻是十足的新手，很快就被洪子申熱情娴熟的動作弄得毫無招架之力，像一個軟綿綿的洋娃娃一樣任由他吞吃入腹。
洪子申靠坐在床頭，讓小霜坐在他的身上，一邊吻着她的脖子和鎖骨，一邊捏着她的腰讓她被自己一點一點俘獲。
“啊……”小霜因為細微的疼痛感輕輕叫了出來，洪子申擡頭吻住了她的嘴唇，同時抓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頭發上，喘着氣輕聲道：“疼了就報複我。”
小霜無師自通地用力抓住了他的頭發，洪子申感覺到頭皮被她扯得一陣發麻，然而心中卻湧過一陣甜蜜幸福的溪流。
片刻後他翻了個身，将小霜仰面壓在柔軟奢華的大床上，一邊親吻她一邊說：“喊我的名字。”
小霜側着臉，墨色的長發在金色的床單上鋪展開來，帶來一種清純又妖冶的感覺，她眼底蘊含着淚水，望着他喃喃地說道：“子申。”
“恩，繼續。”洪子申癡迷地吻了吻她的臉頰，“就這樣，一直喊我的名字。”
“子申……”小霜抱住了他的後背，漸漸從這種陌生的親密感當中體會到了一絲愉悅，她看着洪子申英俊的眉眼，看着他額角處細密的汗珠，想着這個男人每次對自己發脾氣的樣子，想着他細心地給自己手上塗抹藥膏的樣子，想着他抱着自己睡覺時在自己耳邊的喃喃自語……
她漸漸迷醉在了這個男人帶來的控制當中，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起來，小霜在混亂而欣喜的情緒當中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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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小霜感覺到有人正拿着熱毛巾給她擦拭身體。她睜開眼，看到洪子申坐在床邊細心而仔細地照顧着她，見她醒了，便湊上來吻了吻她的嘴唇，溫柔地低聲問：“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小霜感到嗓子裏一陣幹啞，便點了點頭。
洪子申給她端來一杯溫熱的水，小霜喝了幾口，困意便再一次湧了上來，她說：“子申，我好困。”
“那就繼續睡吧。”洪子申說着，也輕輕躺了上來，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裏，還用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像在哄最心愛的寶貝入睡。
小霜靠在他的胸口，用手抱住了他的腰，洪子申立刻伸手過去和他十指交纏緊扣在一起，然後吻了吻她的額頭，道：“睡吧，寶貝。”
“恩……”小霜應了一聲，聽着窗外隐約傳來的海浪聲，安穩而放松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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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霜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她睜開眼，看到套房的窗口透出隐約的一抹光亮，知道天馬上就要亮了。
而面前抱着自己的男人，正沉浸在睡眠當中。他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像是終于找到了幸福的孩子，滿足而欣喜地緊緊摟着自己的幸福，一刻都不願意放手。
小霜伸出一只手指，輕輕描繪着他英俊的眉眼，然後是高挺的鼻梁，還有柔軟的嘴唇。最後她慢慢湊過去，在他的臉上親吻了一下，睡夢中的男人仿佛是感覺到了她的親吻，忽然用力抱住了她，然後回吻了過去。
小霜以為洪子申醒了，誰料他只是在睡夢中吻着自己，還不斷喃喃喊着她的名字：“年小霜，你這個蠢女人，我怎麽會喜歡上你的……”
小霜不由輕笑出聲，任由他親吻了一會兒，片刻後洪子申吻夠了，這才滿足地稍稍松開了她些許。
小霜感覺自己在床上躺的太久了，身體都有些僵硬，很想要下去活動一下。因此她盡量小心地從洪子申的懷抱當中掙脫了出來，然後裹上自己的外套，輕輕打開門走了出去。
天色還只是蒙蒙亮，這艘游輪上的大多數客人都沉浸在睡夢中。小霜走到了空無一人的甲板上，靠在船邊，看着遠方露出魚肚白色的海岸線，聞着帶着鹹澀味道的海風，不禁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漸漸的，太陽從海平面上升起來了，遠處的一片海水被陽光照射得波光粼粼，就像是灑了一層閃爍的金粉一般。小霜盯着日出看了片刻，想着洪子申如果醒來找不到她恐怕又要着急了，便打算回套房去。
誰料就在她要轉身的那一剎那，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別動。”
小霜怔了怔，分辨出這個聲音是郝滄的，不禁問：“呃，怎麽了？”
“我在畫畫，你動了會影響我這幅畫的布局。”郝滄坐在離小霜不遠處的椅子上，手裏拿着一個素描本，正認真地盯着小霜快速在紙上落筆。
“哦哦，那我不動了。”小霜連忙說道，可是過了片刻又覺得不對勁兒，等等，她什麽時候同意郝滄把自己畫進畫裏了啊？
不過看在郝滄是洪子申好朋友的份兒上，算了，還是讓他畫這一次吧。
于是小霜乖乖地站在船邊給郝滄當模特，過了許久才聽到他說：“好了，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這語氣聽起來怎麽就有點欠揍呢？小霜無奈地撓撓頭，轉身湊近他的畫看了兩眼，說道：“哇，你畫得很好看呀，這幅畫你打算叫什麽名字呀？”
郝滄擡起頭，莫名地看着她說：“我的畫叫什麽名字，和你有什麽關系？”
……大哥可是你畫的人是我啊！
小霜無語地盯着他看了兩眼，她現在算是知道郝滄這家夥為什麽能把洪子申惹得那麽生氣了，這個人，根本就不會說話嘛！
算了算了，不跟他計較。小霜禮貌地說了句再見，然後便轉身朝船艙內走去。
然而就在她走出幾步之後，身後卻又傳來了郝滄的聲音：“不相信愛情的女人。”
“啊，你說什麽？”小霜扭頭看向他不解地問。
“你問我畫的名字。”郝滄平淡地說，“名字就叫做‘不相信愛情的女人’。”
小霜的身體不由僵硬了片刻，然後什麽也沒說，有些倉皇地快步走進了船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