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開杠
餘笙倒是手快, 一把将賀成澤給扶了起來, 然後在他耳邊小聲說：“找個地方等我，不要在大庭廣衆下喊我的名字。”
賀成澤頓時反應過來, 忙說：“哦哦, 我老糊塗了。我這就走。”
賀成澤像是一陣風，風風火火的來, 又匆匆忙忙的離開。
其中有幾個演員想要上前跟賀導演搭話，都被賀成澤身邊的保镖給回絕了。
待賀成澤走後, 所有演員的目光, 都開始往餘笙那邊瞟。
雖然賀成澤跟餘笙沒什麽太多的交流，可是大家都看得出來，兩個人關系匪淺。
賀成澤常年在國外，來片場一次, 就只為了跟餘笙說一句悄悄話？
之前, 大家都以為餘笙的後臺是林總。
如今，又多了一個賀成澤……
幾個喜歡八卦的小演員們, 倒是頓時失了聲。
大家都莫名覺得, 餘笙應該是個什麽人物。林總對他多加照顧, 賀成澤也親自來探班。
席開霁也一臉驚詫, 他緩步走到餘笙跟前, 問他：“笙哥，那個真的是賀導演嗎？他跟你是什麽關系啊？”
餘笙還沒等回答他的話，席開霁便蹙眉道：“賀成澤，不就是賀松月他爸嗎？”
提起賀松月, 餘笙喟嘆一聲，随後才沖着席開霁解釋：“恩，那個是賀成澤，也是賀松月她親爹。他跟我沒什麽特別大的關系，算是跟我家裏的長輩認識吧。”
餘笙覺得這麽說，也不算是撒謊。
以賀成澤的年紀，的确能當餘笙的長輩了。而且賀成澤剛進es集團的時候，也的确是餘笙的姑姑一路扶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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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笙向來是甩手掌櫃，除了重要決策的時候在場，平日裏基本上不管集團業務，都是他的姑姑和他的繼母在操持。
席開霁還是一臉懵神，他仔細品了品餘笙這話裏的意思，然後又上前一步，小聲問：“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說，你家裏人跟賀成澤認識，而且你們關系匪淺？”
餘笙搖頭否認：“我家裏人的确跟他相識，關系匪淺算不上，我不喜歡賀成澤這個人。”
席開霁：“……”那麽有名的導演，你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席開霁似乎還有一肚子的疑問，然後馬上就是下一場戲了，他想問的話，都咽進了肚子裏。
而另外一側看完了這一幕的齊朵和李承允，也同樣蹙着眉頭。
李承允這一次，倒是沒有磨蹭，他立馬掏出手機，給賀松月打電話，他想問問，她爸爸是什麽情況。
然而，賀松月的電話關機了。
李承允無法，只好給賀松月發了V信：“你不是吧？你為了追餘笙，把你爸都叫來了？”
這條消息，自然不會得到賀松月的回複。
而李承允收回手機之後，這才沖着齊朵解釋：“我給賀松月打電話了，打不通。”
齊朵“恩”了一聲，準備離開之前，她特意問李承允：“那你清不清楚，賀成澤今天來片場是什麽情況？”
李承允搖了搖頭，随後想到什麽，又趕緊點頭道：“我只是猜測而已。齊特助，你想知道嗎？”
齊朵點頭：“你先說說看。”
李承允知道齊朵是林陌身邊的得力幹将，所以他說話不免添油加醋一番。
“賀松月喜歡餘笙，幾次撺掇我讓我幫忙。可你也知道，我跟餘笙不太和睦。而且餘笙是林總的人，我哪有那個能力幫忙啊。賀松月見我沒用，便托了關系找了別人。她昨晚還跟餘笙見面了呢，餘笙對她的感覺也算是不錯吧。誰知道餘笙怎麽想的呢，反正沒有立馬答應賀松月……”
李承允說到這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他明顯看出齊朵的臉色有些冷。
李承允接着說：“我估摸着，可能是賀松月跟賀導演說了什麽吧，賀導演為了女兒的幸福，就親自過來牽線。賀導演可是國際名流，餘笙也是有福氣。”
齊朵冷睨了李承允一眼，陰陽怪氣道：“這麽有福氣的事，我建議你也趕緊過去讨好讨好賀導演。畢竟你和賀松月更親近一點，我在這裏提前預祝你，飛黃騰達。”
說罷，齊朵踩着高跟鞋轉身走了。
李承允站在原地愣了一下，最後冷嗤一聲：“莫名其妙，怪不得劇組裏的人都說她裝逼，勢利眼。”
齊朵回去跟林陌複命的時候，林陌剛結束完視頻會議。
聽到齊朵這番言論之後，林陌尤還不信：“據我所知，賀成澤近日在國外啊。你說他親自來找餘笙，是李承允告訴你的？”
齊朵忙道：“不，是我親眼看到的。不僅我看到了，劇組裏好多演員都看到了。賀導演急匆匆來一趟，看樣子，對餘先生特別客氣。餘笙還跟他耳語了幾句，之後，賀成澤就離開了。”
林陌的右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桌子，齊朵跟她時間久，知道這是林陌有心事的時候才做的小動作。
齊朵沉默了須臾，小心翼翼的開口問：“林總，要不然您今晚親自問問餘先生吧，或許他能給您答案。咱們也沒必要在這裏瞎想。”
林陌沉悶了片刻兒，先是點了點頭，随後又道：“找賀松月的事，暫且不急。你先去查一下賀成澤近日的行程。”
林陌又停頓了一會兒，這才道：“這幾日我恐怕沒法天天蹲在片場，你讓人盯着點餘笙，事無巨細，都要跟我報備。”
齊朵點頭：“好的，我明白。”
齊朵走後，林陌一個人在辦公室裏沉默了一會兒，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不信任餘笙。
亦或者，她覺得她和餘笙之間，還是不夠親近，不夠了解。
她只知道他會炒股，知道他父母雙亡，也知道他海外的賬戶。可是她不知道他從前經歷過什麽，他從哪裏掙到那麽多錢，他故去的父母都是什麽人，家裏可還有什麽親戚？他還有哪些朋友？
關于這些，林陌全部都一無所知。
林陌看了一眼今晚的排班表，餘笙那場戲，大約晚上七點就會結束。
林陌想了想，準備起身去片場看看。
她直奔着B組而去，而餘笙也剛好拍完一場戲，正坐在棚內，拿着保溫杯喝熱水。
林陌走到他身側的時候，他似乎還未察覺，反而是拿着手機快速敲着字：“我最近都很忙。你的事，等我空下來再說。趁着這段時間，好好管管你女兒。”
賀成澤連忙回複：“是是是，我已經教訓過她了。少爺放心，以後您再也不會見到她了，我已經安排她出國休養了。”
餘笙回：“恩。”
賀成澤接着說：“這次是我教女不嚴，冒犯了少爺。少爺您看，我在集團也工作了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看看能不能将我重新調回去？”
餘笙嚴詞拒絕：“您年紀大了，準備退休吧。你在集團這麽多年，我會給你一筆豐厚的退休金，讓你安享晚年。”
賀成澤沒敢再煩餘笙，也沒敢再求情
他知道，若是再糾纏下去，那麽餘笙恐怕連這點情面都不給他留了。
賀成澤今年也才剛滿五十歲，還遠沒有到退休年紀。一旦離開es集團，他恐怕就只能回國內發展了。
餘笙最後還警告了賀成澤一句：“以後我這，你就不必來了。你今天大張旗鼓的過來，已經給我帶來了麻煩。另外，我的身份，還望你能保密，不許瞎嚷嚷。”
賀成澤：“是，我明白。”
餘笙收回手機的時候，才恍然發覺林陌站在他身後。
他怔了一下，随即眉舒目展：“你怎麽來了？你今天不是很忙嗎，都忙完了嗎？”
林陌擡眼看着他，問道：“恩，都忙完了。我看你怎麽好像不太歡迎我的樣子？”
餘笙撓了撓頭，忙否認：“哪裏有，我高興還來不及。只不過你一直勸我低調，不讓我在劇組裏公開跟你的關系。所以我看見你來找我，有些驚訝而已。”
林陌神色不變，低頭擺弄了一會兒新做的指甲，聲音低低沉沉的，辨不出情緒：“賀松月要退出娛樂圈的事，你知道嗎？”
提起賀松月，餘笙就想起了昨晚上不太愉快的經歷，“不太知道，不想關心這個人。”
“我聽說，賀松月的父親，今天也來找你了？”林陌擡眼看着他。
餘笙回答：“恩，他……跟我姑姑是好朋友，今天正好順路過來，幫我遞個話而已。”
林陌笑了：“什麽話那麽重要啊，不能打電話，非得親自過來？”
餘笙似乎不太想讓這些事情煩到林陌，只笑了笑說：“也沒什麽特別的，我跟賀成澤其實也不算太熟。”
餘笙說完這話，正好侯導開始喊人過去拍戲。
他倒是沒有注意到，林陌在他起身之後，面色漸漸沉了下來。
林陌坐在原地不動，右手食指又開始敲着桌子。
李承允剛換好戲服走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了這麽一幕。
林陌的小動作，他從前也是知道的。
李承允猶疑了片刻兒，大着膽子走了過去，他一邊拿起桌邊的礦泉水，一邊沖着林陌問：“你是不是在為賀松月和餘笙的事情擔心啊？你放心吧，他們應該還沒有發展到那種程度。餘笙有了你，一時半會兒也看不上賀松月。”
林陌不說話，也沒看他一眼。
李承允沉吟稍許，又笑了笑說：“不過，這男人嘛，還是看得牢一點最好。我提醒你，也是為了你的幸福着想。”
林陌一時莞爾，她轉頭看向了李承允，不陰不陽的開口道：“那我可真要謝謝你啊，李承允，你可真為我着想。”
李承允氣息微窒，手中的礦泉水瓶已被他捏得變了形。
“林陌，我知道你讨厭我。”
“我不讨厭你。”林陌立馬反駁。
李承允輕笑一聲：“真的不讨厭，你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怼我，也不會如此陰陽怪氣的跟我說話。賀松月的确喜歡餘笙，昨晚他們也見了面。說了什麽我不知道，我是真的好心為你着想。讓你多注意一些。”
“我也沒說什麽啊，我說謝謝你的好意。我有說別的？”林陌反問。
李承允感覺自己像是被魚刺卡到了一樣，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杠不過你。”李承允悶聲說。
林陌也笑了：“我也沒想跟你杠。”說完，林陌本欲起身走人。
李承允卻突然擋在了她前面：“那我說最後一句好了，我看得出來你喜歡餘笙，但是你不要把感情當成人生第一要事，你也要給自己留退路，小心防備。”
林陌有些不耐煩，索性直言道：“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還有李承允，我有必要再一次跟你說清楚，無論有沒有餘笙，我都不會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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