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化的男人
文韻取好了換洗衣物,哼着歌打開了浴室的門。
才進門她就聞到一股濕潤濃郁的芳香。
因為氣味特殊,文韻只嗅了幾下就确定,這正是杜蓮身上的香味。兩者唯一的差別在于,杜蓮身上的氣味比較淡,而這裏的氣味則顯得更濃厚更濕潤一些,聞多了很讓人上瘾。
所以說,到底是哪個牌子的沐浴露呢?連這麽美好的香味也能配置出來真是太能幹了……
出于好奇,她并沒有急着脫衣服洗澡,而是追着那香味走到了浴室最裏面的一道簾子前。簾子後是浴缸與擺放各種沐浴用品的不鏽鋼架子。在洗澡前,她想先從架子上找來那瓶新沐浴露研究一下。
文韻對天發誓她當時真的只是有些無聊的好奇而已。她怎麽也沒想到的是,在她掀開簾子前,進擊的簾子搶先一步掀開了她——确切的說,是簾子裏藏着的人搶在她掀開簾子之前将她扯進了浴缸裏。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文韻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一陣天旋地轉後,便發現自己被人圈住了腰肢、抱坐在了一個硬邦邦的懷裏。
“誰?……杜蓮,是、是你嗎?”
鼻端飄過熟悉的淡香,她心念一動,但一想到自己離開時某人還在廚房洗碗,猜測的話裏不自覺又帶了絲不确定。
好在,身後那人一聲悶哼,掃去了她最後一點疑慮。
“嗯……”
“是你呀,差點吓死我了!”
知道是自家男人,文韻一直提起的心總算放下。但立刻,身上吸飽了水沉重無比的羽絨服勾起了她的不滿,不自覺的噘嘴,她開始試着去掰箍在自己腰間的手。
“你在搞什麽啊杜蓮!把我的衣服都弄濕……唔——!”
女人喋喋不休到一半,環在她腰間的一只手突然上移,扳住了她的下巴。熟悉的唇緊随而至,很快堵住了女人的嘴。
滿心以為男人是在與自己調情,文韻毫無芥蒂的啓開了口唇,放任男人的舌頭在自己口中攻城略地,直到察覺一股微澀的液體由男人口中渡來,涼涼的滑過食道、被自己一口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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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喂我吃了…什麽……”
那液體剛下肚沒多久,文韻便覺得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腹部迅速攀爬至全身,很快,她發現自己全身都變得酸軟無力,連舌頭都漸漸開始不聽使喚。她不由的有些驚慌,唯一能動的一雙眼睛艱難的去尋找杜蓮的表情,卻對上男人一雙陰郁渾濁的眼。
她聽到了自己心底的一聲驚呼——!
“那是我的血。”
一直等到文韻連手指都被麻痹得無法動彈,杜蓮才松開禁锢她的手,将無力癱軟的女人小心的以靠坐的姿勢擺到了浴缸另一頭,并順手拔掉了浴缸的塞子。
“‘虛無’的血會讓喝下的任何生物一段時間內身體麻痹無法動彈,但除此以外,它對主人并無副作用,您可以放心。”
像擺弄洋娃娃一樣仔細将文韻的腦袋調整到一眼便能看到自己的角度,杜蓮開始緩慢地剝下她身上的濕淋淋的衣物——羽絨服、毛衣、保暖內衣、文胸、打底褲、內褲、襪子……
他的動作很溫柔,就好像自己面前放着的是個輕脆的玻璃人,一碰就碎。偶爾動作有些大,文韻的頭被帶得低了下來,他又會非常有耐心的雙手扶正她的頭,然後繼續手下的工作。
要不是文韻此時此刻一動也不能動,她幾乎要以為,杜蓮只是像以前很多次那樣伺候她更衣入睡。但現實卻是,她被自己最親近的男人算計,像個玩偶一樣任他随意擺弄、甚至在浴室明亮的燈光下被他扒個精光、露出她從未直接顯露在男人面前的一切……
與男人精壯結實而年輕的身體不同,年近三十又不會保養的文韻,藏在衣服下的是一具不能說太醜但确實算不上漂亮的身體——貧乳,不粗不細的腰,一坐起來就無處可藏的小肚子,難得腿型不錯,又因為冬天太幹燥,皮膚顯出粗糙的樹皮質感……
無法言說的羞恥、憤怒,以及掩藏在其下深深的自卑,在男人用打量的眼神将她從頭到腳一寸寸看過來時,陡然上升到了最高點。如果能動,文韻覺得此刻的自己一定已經被氣得全身發抖,而在全身麻痹的當下,她甚至做不到蜷起自己的身體或是猛扇男人一個巴掌,只能無力的承受這份無聲的羞辱,任由敏感的肌膚在男人目光經過後起一層簌簌的雞皮疙瘩。
浴缸裏的水已經被放幹淨。即使有燈暖照着,全身濕透的文韻也很快感到了寒冷。但比身體更冷的是她的心。即使到了現在,她依然想不明白,一向對她溫柔有禮愛護有加的杜蓮,怎麽會突然做出這樣的事。
她試着去寬慰自己,杜蓮會這麽做一定事出有因,也許是她哪裏做得不好,也許是他的心情不好,也許……
微冷的液體被抹上文韻的臉頰,将她從無盡的寬慰中喚醒。并未罷工的鼻子如實将液體散發的濃郁芳香傳達到大腦,她茫茫然想起,這大概便是她一直想用的所謂“新沐浴露”。
但又有哪款沐浴露會是這個用法呢?
滑膩的液體被手指細細抹勻,并很快自然風幹,緊緊的貼在臉上。有一絲從文韻唇角滲了進去,落在了文韻舌尖,從那裏竄起的,是完全不含化學添加劑的、清新自然的絲絲甜香。
——這不可能是沐浴露。
杜蓮居然騙了她。
……
連文韻自己也沒察覺到,到底是什麽時候,眼淚已經打濕了臉頰。一直專注于将白色液體往文韻身上塗抹的男人若有所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擡起頭,看到的,是女人一雙空洞的、不停流淚的琥珀色眼睛。
仿佛被清晨一聲鐘鳴從沉沉的黑夜中驚醒,他渾身一顫,一雙被污濁的夜色占據的眼眸,終于恢複了以往的清澈平和。
“主、主人……”
男人顫抖着手環上了她的身體,微啞的聲音裏,是不容錯辨的悔恨與痛苦。一把丢開手中的瓶子,用厚厚的浴巾裹住全身冰冷的女人,他長腿一邁離開浴缸,迅速将文韻帶到了開着空調的卧室,塞進了被子中。
輕輕掖好柔軟的被角,又用幹毛巾将文韻濕濕的長發包起,直到确認文韻正在逐漸回暖,杜蓮才匆匆離開。
沒過多久,他捧着裝醋用的扁平碟子,将一碟溫熱的、散發着濃香的乳白色液體端到了文韻唇邊。
“主人,這是禦寒健體的……蜂蜜,請……”
知道文韻根本無法做出回答,也清楚如果不是因為全身麻痹、文韻十有八|九不會接受自己此刻的贈予,話未說完,他已經兀自扶起了被窩中的女人,将碟子湊近她被凍得慘白的唇。
珍貴的“蜂蜜”順着傾斜的碟子一點點流進她嘴裏,因為眼前的人暫時失去了吞咽能力,又一點點從她唇角流出。杜蓮看着眼前的場景,有一瞬間,碧綠的眸底重又騰起了泥濘的污濁,但很快,他壓下了心底騷動的欲望,仰頭含下一口香甜的蜂蜜,借親吻的動作渡到了文韻口中,用舌頭抵着她的舌根,人為使她一點點喝下。
甜蜜的折磨持續了将近十分鐘。待最後一滴蜂蜜被文韻咽下,杜蓮拿來了一條嶄新的毛巾,開始細細擦拭文韻的頭發。
一直一動不動癱軟在床的女人就在這時候突然的伸手打了他一個耳光。
虛弱又無力的一擊得手,文韻像是失去了最後的力氣,手臂虛軟的落在被面上,只有微微顫抖的指尖無聲表現着,即使在此刻,她依然在不斷嘗試着動起來。
“主人……”
手背上突兀的感覺到一絲熱燙,文韻轉動眼珠,看到又一滴透明的水珠濺落在自己手背,綻放花朵一般漂亮的形狀。沿着墜落的軌跡向上,她看到,一直一直溫柔笑着的男人,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