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旁看好戲去了。
只見不知哪裏來的蜜蜂,追着孟長夏蜇他,他一路朝周亭瞳跑來:“有蜜蜂!有蜜蜂!”
周亭瞳:它們本來要蜇的就是你,別朝我跑過來可以嗎?
孟長夏一個飛撲過來,把周亭瞳撞倒在地,用鬥篷把她蓋得嚴嚴實實。
孟長夏:你們要想蜇她先過我這關!
蜜蜂:……我麽只想蜇你,沒想蜇她。
周亭瞳:我明白了,他就是想害我!
江意吾:……真想打開你的腦袋看看裏面裝的是水嗎?純淨水的那種。
雙倍心跳:一點點喜歡(二)
李家州旁,密林旁,一座簡陋的屋子。
前兩天寒潮回轉,落雪未消。
“飯都燒糊了!老子娶你回來有什麽用?”
男人一腳踢翻了飯桌,碗筷散了一地。
女人驚得跌坐在地上,後退兩步:“不可能……我明明坐在一邊盯着的。”
“我說糊了就是糊了!你這娘們兒還敢跟我頂嘴!”男人怒不可遏一把抓起女人的腦袋朝牆上撞,“給老子做飯還敢坐着!活該你挨打!好吃懶做的東西,我娶你這麽多年,要你有什麽用?”
女人力氣不敵,像個軟綿綿的布娃娃,緩緩地靠着牆倒了下去,額上流出鮮血,仿若一個死人,但眼眶裏顫動的淚珠表明她還是一個活物:“我天不亮就起床喂雞,上山砍柴,我好吃懶做?你拍着胸口問一問,這麽多年,我可曾有半點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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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嘴?頂嘴!”男人越發氣急,可看看家中已經窮得什麽家具都沒有,只得作罷,叫女人滾出去在雪地裏跪着。
女人雖然不忍,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但只得聽了命令,跪在冰涼無垠的雪地中,她嫁了人,娘家是回不去了,而若是離了這個男人,她就算能拼盡力氣擁有土地和房産,也會被人霸占了去。
漫天的雪,跪上去先是像跪釘子一樣疼,再後來,卻像柴火一樣暖。
女人想起她曾生過三個女兒,但她們無一例外剛生下來就被溺死了。
倘若繼續活下去,還是一樣的結果,每天拼死做活,拼了命地生孩子,要是生個男孩,便還要像他的爹一樣趾高氣昂地使喚自己,那哪裏是生個孩子,那是又給自己生個祖宗出來。
一代又一代,一年又一年,命運對這裏的女人下了詛咒,她們無法跳出生育的輪回。
風漸漸地停了。
男人在屋裏生起了爐火,他雙手伸展開來,火焰在他油亮的面龐上跳躍,透過窗戶縫,他看着女人佝偻彎曲的脊背,像個破舊的稻草人插在外面的雪地裏。
男人哼着小曲,琢磨着該好好地凍上她一番,好讓她知道這個家裏他就是說一不二的皇帝。
拿出風幹的臘肉,男人倒了一杯小酒。
忽然間,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拍門聲。
男人還沒來得及去開,門轟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你個敗家婆娘,你還敢對我翻白眼,是要造反不成?”男人迫切地要好好發洩酒水燒上來的火,誰料,一向軟弱的女人,這次直接朝他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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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好像有一戶人家,我們去看看。”
孟長夏和周亭瞳走到腿腳發酸,天色又晚,能看到住處對他們來說無異于天降救星。
二人走近屋子,見外面的雪地上有兩個淺淺的坑,像是小孩子的惡作劇,不過,也很像人的膝蓋在上面留下的印記。
周亭瞳上前,發現屋子沒有門,而且屋內有一股刺鼻的腥味。
兩人交換眼神,各自在手裏拿了東西,蹑手蹑腳地走了進去。
滿屋子的血跡,一個幹枯的女人,正在吃一個身材肥碩的男子。
周亭瞳一酒壺下去,把女人送上去往西天極樂世界的路上。
孟長夏本來也要給男人一個痛快,卻被周亭瞳阻止了。
周亭瞳借着花露水氣味的掩護,在男人的耳朵裏塞上泥土,男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有登山繩嗎?”周亭瞳問孟長夏。
孟長夏從袖子裏摸出來一段繩子,遞給周亭瞳:“你要這個做什麽?”
“馬也沒有,牛也沒。只好用他來做代步工具了。”周亭瞳說着,示意孟長夏從屋後拖出說一輛平板車,用繩子将男人綁在車前。
不知是天生的,還是後天溺愛長到七八歲依然被抱在懷中沒有下過地,男人的腿是羅圈狀的,他壓根沒辦法站起來,只能爬行。
周亭瞳和孟長夏揣了手坐在車上,從超市冷凍區摸出一塊帶血的豬肉,将它挂在釣魚竿上,垂到男人的鼻子前面。
男人聞着味道,迅速爬起來,速度平穩,耗能為零,簡直是新時代新能源的典範。
二人急行大半夜,眼皮已經睜不開了,不知不覺,竟然頭挨着頭睡着了。
孟長夏先注意到一個小腦袋靠着自己安然入睡,他登時就一點也不困了,小心翼翼地讓周亭瞳的腦袋靠在自己懷中。
突然間平板車一個急剎,二人被慣性甩了出去,插秧似的,腦袋着地,竄進了雪地裏。
周亭瞳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從雪地裏把腦袋□□,四下去找孟長夏。
二人狼狽地爬起來,四下望去,見已經出了林子,前方冰雪消融,不适宜再用喪屍做牽引能源繼續前進,于是孟長夏結果了喪屍,把他的屍身在雪地裏埋了。
——————
“前面有個屋子,我們前去借宿吧。”
周亭瞳隐約看到屋內燭火跳動,有人影映照在窗戶紙上。
只是待二人走近敲門時,屋內只一道黑影閃過,燭火跳動。
“砰砰”,孟長夏繼續敲門,“請問有人嗎?我們是過路人,想在此借宿一宿,還望行個方便。”
周亭瞳眼角餘光掃到周圍似乎有人影蹿過,但是當她轉過身仔細看去時,林中只有樹影搖曳,并無異狀。
“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對勁的樣子?”周亭瞳縮了縮脖子。
孟長夏也贊同:“明明有人,卻不應門,這屋主不會是什麽朝廷通緝的江洋大盜吧?”
二人交談間,卻聽得屋內傳來一陣拖沓的腳步聲。
“來了,是誰在敲門?”
開門的是個蒼老的婦人,穿一身灰色粗布衣裳,面容飽經風霜。
老婦人邀二人進屋去,屋子雖然簡陋,但幹淨整潔,老婦人把一間房稍作整理,請二人歇下,又端來些剛熱過的飯菜。
孟長夏一陣感激,摸一摸渾身上下,半個銅板也沒有。
倒是周亭瞳從袖子裏摸出兩顆金牙,送給老婦人做謝禮。
“金牙?你把誰的牙齒給拔下來了?”
周亭瞳便細細地把她如何綁上稻草,從倉庫逃生的經歷說了一遍。
“逃出來後,我發現我身上的稻草裏埋了好多牙齒,估計是喪屍咬我時,把牙給絆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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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們還以為屋主是什麽江洋大盜,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奶奶人也太好了吧!”周亭瞳道。
“如果是江洋大盜,應該會在酒水裏下毒,老奶奶人看着這麽好,是絕對不會幹出這種事的。”孟長夏說着,似乎為了印證他的說法,把酒杯裏的酒灑了一滴在草席上。
“滋”——
草席被輕微腐蝕,冒出一股子白煙。
周亭瞳和孟長夏的笑容,緩緩地凝固了。
“真是歹人?!”
“我們還是連夜跑吧。”
二人吹滅了蠟燭,在黑暗中屏息聽了一會兒,隔牆只傳來老婦人的鼾聲。
孟長夏走到牆邊,推了推窗戶,但窗戶紋絲不動,是從外面封死了的。
周亭瞳去推門,門倒是“嘎吱”一聲開了。
“這邊。”周亭瞳對孟長夏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和自己一同從門口出去。
兩人蹑手蹑腳走到客廳的時候,忽然間,黑暗中傳來老婦人啞着嗓子的話語“你們兩個要走?”
那聲音,令人毛骨悚然,仿佛在他們周圍擺了一圈空調,叫人汗毛倒豎。
“蹭”地一聲,暗處亮起了火星,那是老婦人在用打火石點燃油燈。
“天黑,外面有狼群,你們還是等天亮了再走吧。”老婦人捧着油燈,燈光打在她臉上,每一個褶子裏面都藏了很深的溝壑,像是什麽恐怖片的主角。
“我們有急事,必須立刻動身,就不叨擾您了,非常感謝您的招待。”孟長夏拉着周亭瞳的袖子,就往門口挪。
老婦人不動,眼睛像毒蛇一樣在他們身上打轉。
孟長夏的手摸到門栓,剛把門栓卸下來,門卻突然被人粗暴地從外面推開。
門扇劈頭蓋臉地砸了孟長夏,把他砸得蒙了一下。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和闖入者扭打起來,他長手長腳,有些格鬥的底子,對方雖然矮小,但力氣十足,一時間,兩人分不出高下。
周亭瞳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