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然不是回來救你的。我只是想着你要是被吃了,天亮了我從這條路走會很害怕。”
喪屍潮中逆行的他們并沒有引來特別關注。
雨還在淅淅瀝瀝下着,他們從樹林中穿行而過。
周亭瞳疼得說不出話,手臂橫在孟長夏脖子前,倒是孟長夏一直叨叨個不停:“你撒手!胳膊跟鐵鉗一樣!你是想給我鎖死?”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孟長夏生氣跳腳的樣子,周亭瞳就情不自禁地想笑,反正她就像蝸牛殼一樣壓在孟長夏背上,就是不放手。
那小破廟紅牆黃瓦,小小的一間,門窗上貼的紙上都是破洞,門口糊着大片的蛛絲。
一個驚雷劈下來,照亮了大地。
孟長夏背着周亭瞳,只得用腳将門踹開。
跨過門檻,孟長夏騰出一只手來,按下打火機,照亮了黑暗。
他們猝不及防地對上一雙泛着水光的眼睛。
“是……”可憐的刀二蛋指着周亭瞳,正要說話。
周亭瞳一個肘擊過去,刀二蛋又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了。
孟長夏對于她的戰鬥力倒也不算驚訝:“好家夥,上次挨了您一記頂心肘,我的心髒到現在還隐隐作痛,要是落了病根,你可脫不了關系。”
“好嬌氣。”周亭瞳嘲笑他,“這麽點小事你都耿耿于懷,是不是男人!”
一席話不知怎麽觸動了孟長夏的痛處,他噌地一下把周亭瞳放在地上。
“哪句話又惹到咱學霸了?”周亭瞳說,“你又不是太監,緊張個什麽?”
Advertisement
“吶吶吶,給你看!”孟長夏走過去雙手抓着褲腰。
周亭瞳眨巴着兩只眼睛:“來啊,請。我也想知道對着這樣的絕色佳人,你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孟長夏把褲腰朝上提了提:“我媽說了,男孩子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現在的世道,女流氓可太多了。再說了,就你這樣的,也敢叫自己絕色?你原來的樣子我都沒覺得有多好看。”
“沒勁。”周亭瞳靠着牆壁坐下,“生火吧,公主殿下要冷死了。”
“嘔——”孟長夏冷笑着雙手抱臂坐下,“生火?這破廟可靠近土匪窩,路上又有喪屍潮,你可将就着點。”
外面的雨下着下着又變成了雪。
漫天的雪花飛旋着飄下。
現代社會很少能看到這麽大的雪了。
周亭瞳裹緊了自己,可還是感到冷的厲害。
冷氣混着潮氣侵入人的骨頭裏,叫人牙齒打顫。
一件黑色大氅扔了過來,還帶着些微的體溫。
周亭瞳有些吃驚地看着孟長夏。
“別用那種感激的眼神看着我,你能不能不要用上下牙齒發出聲音?”
周亭瞳急忙披上他的大氅,這才感覺到暖和了不少。
孟長夏脫離了大氅的庇護,嘴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紫,為了取暖,他不停地走來走去,最終對于小廟裏的佛像産生興趣。
“你看出什麽了?這是哪個佛?”
孟長夏道:“你不覺得這個雕像長得也太醜了嗎?”
周亭瞳本來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但仔細一瞧,還真的是,五官像是哪個頑童随手砸出來的一樣。
孟長夏又說:“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我們來的時候,廟門是有蛛絲封着的,表明很長時間沒人從正門踏入。那這個土匪是怎麽進來的?”
“你管那麽多幹嘛?太陽可馬上就出來了。”周亭瞳說。
孟長夏的探索精神卻被激發出來,經過他的仔細觀察,廟裏四處落灰,只有一個燭臺光亮如新。
他試着去拿,但是拿不動,把燭臺逆時針擰了九十度,佛像突然轉了半圈,露出地上的大坑來。
“孟長夏,我拜托你千萬不要跳進那坑裏可以嗎?”周亭瞳不想旁生事端。
“我又不傻。”孟長夏看起來也沒有探索未知的強烈意願,“誰知道底下是藏寶洞還是什麽藏屍洞。不過,我就丢顆石子下去試探試探深度。”
周亭瞳氣得蹬腿:“好好活着對你來說有那麽難嗎?”
然而,令周亭瞳沒想到的是,她一蹬腿,寬闊平坦的地板竟然翻了個面,把她囫囵個地蓋到了地底下。
孟長夏見狀,沒有多想,趕過去救人,自己和周亭瞳一起掉了下去。
黑暗中,孟長夏察覺到一只手在摸自己的臉。
“周亭瞳,你摸我不好吧?”
“誰摸你了?要點臉吧?”周亭瞳虛弱的聲音從孟長夏身下傳來。
莫不是遇到了喪屍?
孟長夏翻身将那只摸自己的手按住了,手的主人也發出了一陣叫喊。
原來是兩個娘娘腔。
兩人鬼嚎了一陣,漸漸平靜下來。
“原來你是人。”
“那就好,是友軍。”
“兄弟,借個火,我的火折子滅了。”
孟長夏按下打火機照亮黑夜,正要點燃對方的火折子。
周亭瞳猛地發現對面的人竟然是三堂主……
“周姑娘!好巧!”
……
片刻後,周亭瞳和孟長夏齊齊被五花大綁着塞進了馬車裏。
殺了土匪的她竄進土匪窩(六)
馬車在禦道上颠簸。
周亭瞳問孟長夏:“身上有刀嗎?”
“你還想在這麽多土匪的眼皮子底下逃跑?”孟長夏靠着馬車,一臉疲憊。
“你們兩個,不要說話!”外面的土匪用刀柄敲着車耳警告他們。
“管天管地管我說不說話?小心我在三堂主面前告你的狀!”周亭瞳反唇相譏。
孟長夏對她的耍橫嗤之以鼻,認為她一定會挨上一陣毒打。
誰料,車外那土匪的氣焰竟然真的滅了。
周亭瞳頗為得意地告訴孟長夏自己的判斷:“我們兩個小人物,土匪要殺就是頭點地的事情,可他偏偏大費周章要把我們綁回去,說明我們有價值!”
“你對土匪頭子說過什麽?”
“我說我是神婆,告訴了他喪屍白日休眠,夜晚活躍,并且告訴了他制服喪屍的辦法。他昨天晚上肯定看到我的預言應驗了,所以請我回來做軍師!”
孟長夏無奈:“你可真是詭計多端。”
“注意你的用詞,應該用機敏靈活來稱贊我。”
孟長夏拒絕使用正面詞彙來形容周亭瞳:“原來你扯謊真的是張口就來,怪不得每次我都被你害得那麽慘。”
“我什麽時候撒謊害過你?”
孟長夏提起來就生氣:“上中學那會兒,你告訴我媽說我是同性戀!害得我全家人都知道了!我小姑特地從幾千公裏以外坐飛機趕回來,就為了告訴我不管我怎樣她都愛我,讓我不要隐瞞不要有心理負擔。”
“我可沒撒謊,誰讓你跟朋友去小樹林圍觀情侶,校方通報說打擊早戀,在樹林裏捉到牽手的小情侶,十個女生,十二個男生!這是官方通報讓大家引起了誤會,又不是我散播謠言的,你去你們學校論壇裏看看,你和你朋友的CP文早就滿天飛了!你還點過贊,有沒有這回事?”
孟長夏氣道:“那能是一回事嗎?憑什麽CP文裏我竟然都是受?好不容易有個我做攻的,必須點贊!”
馬車一個颠簸,周亭瞳的腦袋頂着孟長夏的肩。
四目相對。
孟長夏猛地發現周亭瞳這幅身軀還,還挺好看的?
“看你爸爸幹嘛?”
周亭瞳一個鐵頭過去,孟長夏慘叫一聲,眼前亮起了星星,果然不該産生她有幾分漂亮的錯覺,這女人就是個玉面羅剎,不,把玉面去掉。
馬車把他們兩個拉回山頂,手底下的人把周孟二人雞崽一樣丢出來扔在地上問:“三堂主,這兩人怎麽處理?”
三堂主顯然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頭痛得很,随意地擺擺手:“押下去,以後再說。”
于是周孟二人又被送到了柴房。
門口雖有喽啰把守,但他們忙着喝酒劃拳和偷懶,根本不會進來看一眼。
“你的繩子綁得緊不緊?他們下手太重了吧。”周亭瞳正掙紮着,試圖使自己的手臂不要被勒得那麽緊,轉眼卻看到孟長夏身上的繩索掉在了地上。
孟長夏亮出一把水果刀,幫周亭瞳解開繩子,又扔了一包東西在她懷裏。
周亭瞳拿起來一看,是包姨媽巾。
“我知道了,系統一定給了你一個随身超市!”周亭瞳說。
孟長夏不做回應,卻只摸了摸鼻尖。
當他被說中心事時,就會有這樣一個下意識的小動作。
“這夥土匪竟然還有秘密通道,我看他們不像是一般的土匪。”
孟長夏卻認為:“狡兔三窟,土匪挖幾個地洞難道很奇怪?”
“不跟你争了,現在有什麽打算?”
孟長夏道:“等。土匪兵強馬壯熟悉路況,何況之前你跑過一次,戒備絕對會加強。”
“肚子餓了,拿點東西來吃吃。”
————————
溫如紅被捆了手帶進了聚義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