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豆苗養成記》作者:正直的小黃雞/抓雞少女叽叽叽
文案:
悶騷攻X缺根筋中二受 大甜餅
原名《一覺醒來上死對頭的床怎麽辦》
悶騷攻X中二受
傻白甜,無文筆。
接受合理、不帶攻擊性的建議并表示感謝。
拒絕任何形式的無理批評,因為我玻璃心。
穆燕青同陸青崖之間的淵源說來話長,兩人的關系往近了說,還攀親帶故。按照輩分,陸青崖雖比穆燕青大上幾歲,卻反倒該喊穆燕青一聲小叔叔。
穆燕青當時知曉這個消息樂得打嗝,小學放學早,他就一個人跑到高中門口守着,肚子餓得咕咕叫,扒着門栅欄等得那叫一個望穿秋水。好不容易高中放了學,穆燕青一瞧見陸青崖出來,就沖過去揪他衣服喊弟弟。
那時候穆燕青還小,只曉得比自個兒小的就是弟弟,尚不知“侄子”是何物,愣生生還給陸青崖提了一個等級。
周圍的人紛紛朝那邊看去,穆燕青叫得更響了,陸青崖卻也沒惱,抱起身高剛到他腰的穆燕青,特別溫柔地喊了聲“哥”。
穆燕青一時目瞪口呆,趁着這發愣的幾秒,陸青崖沖着圍觀的人群抱以一個感動中國人物領獎式的微笑——“我弟弟打小小兒癡呆,不要介意。”
從此陸青崖的光輝形象就此在學校樹立,同學老師紛紛對其刮目相看,就差在校報上登一則“最美少年:撫養癡呆弟弟十數載初心仍在”的新聞稿了。
而陸青崖憑此壯舉也成功在穆燕青的人生的軌跡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從此穆燕青明白了一個道理,誰都可以惹,唯獨陸青崖這個無恥之徒,除非可以一擊斃命,否則絕不可輕舉妄動。
再大點的時候,穆燕青進入了高中,而彼時陸青崖早就升入了國內最好的大學之一,成了父母每天念叨的別人家孩子。屋漏偏逢連夜雨,由于穆燕青高中成績下滑,而陸青崖在讀的學校就在當地,于是陸青崖又成了穆燕青的補課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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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舉,穆燕青苦苦掙紮反抗數日,終被鎮壓。他依稀記得陸青崖來的那一天,烏雲密布,狂風大作,他跟打了霜的小白菜似的,穿着袖口脫了線的校服打開了門。
陸青崖比他高了一個頭,人模狗樣地站在門口,頭一句就三個字——“弟弟好。”
穆燕青咬牙切齒,腦袋轉了個彎,客客氣氣地回了句:“小叔叔。”
陸青崖臉皮一顫,不慌不忙,“侄子好。”
穆燕青想不懂世間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不歡迎你。”他躲在門後頭抵着門,一雙漆黑的眼珠子偷着一股機靈勁兒,滴溜溜轉個不停。
陸青崖彎腰,裝的是個和善可親的模樣,伸手揉揉他腦袋上那頭刺手的板寸,“青青這麽高了啊,是不是學習成績不太理想?”
穆燕青一個閃避,跳得半尺遠,被“青青”二字惡心得快把前年的年夜飯都吐出來:“你別揩我油!”
身後傳來一聲呵斥,穆燕青這才發現自己又着了道。家裏人衆星捧月般地将陸青崖迎了進去,剩穆燕青在角落裏頭凄凄慘慘戚戚。
吃過迎客飯,陸青崖就大搖大擺地進了穆燕青的房間。
床正中,穆燕青四仰八叉地攤着,以絕食來表達自己無聲地抗議。
“你是不會讓你給我補習的。”
陸青崖随手搬了張椅子翹着二郎腿坐了下去,“那正好,不用幹活還有錢拿,賺了。”
穆燕青揭被而起,數秒後又躺下,“激将法,不吃。”
陸青崖覺得這小孩挺逗,見過中二的,沒見過中二得這麽清塵脫俗的。
“穆燕青,你期中測語文106,數學116,英語86,看着都挺溜,不過你知道我讀高中那會兒都考多少分麽?”
穆燕青捂着被子不想聽,陸青崖那些光榮事跡,他比陸青崖本人還要如數家珍,打小被全家人在耳朵邊上唱,就差沒挂塊牌匾在他脖子上,讓他随時随地好去瞻仰一下陸青崖的“豐功偉績”了。
陸青崖在那邊說,穆燕青就在被窩裏頭對着口型——“我讀高中那會兒,滿分四百八,沒有低過四百二。”
穆燕青把頭從被子裏鑽出來,“陸叔叔,好漢不提當年勇,畢業了沒工作的都是狗。提那幾分有意思嗎?”
陸青崖不急不緩:“能刺激到你我就覺得特別有意思。”
所謂一招鮮,吃遍天。
穆燕青終究踩了陸青崖設下的套,他跳起來指着陸青崖的鼻子尖兒大叫:“陸老賊,你別狗眼看人低,老子之前那是不滿我國傳統腐敗的教育制度而奮起鬥争,不拿兩把刷子你看看,你還真當我智障讀不懂那幾本破書了!”
自此兩人形成了一種亦師亦敵的和諧關系,穆燕青見縫插針地給陸青崖使小絆子,找不痛快。他心裏明鏡似的知道自己那點花露水掀不起丁點水花,可他樂意,就算陸青崖不痛不癢,過兩年再提往事,好歹可以問心無愧地說一句“我穆燕青從未屈服于奸佞之人”,也算保全了一點骨氣。畢竟目前明面上,穆燕青只能氣得歪嘴斜眼地喊他的“陸叔叔”一聲“恩師”。
陸青崖不是個好為人師的人,若不是穆燕青爹媽苦苦相求,他還真犯不着趟這趟渾水,不過既然已經招惹了穆燕青這個禍害,這時候想脫身也是難了。
他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偶爾穆燕青犯愣,必是直言不諱,字字誅心,之後又是好一番唇槍舌劍。
“穆燕青,你的腦袋長了幹嘛的,坎下來當球踢我都嫌重,裏面估計都灌的水泥。”
“陸青崖,你的嘴巴長了又是幹嘛的,味兒比我家老祖宗幾百年前腌的臭鹹魚還沖。”
“喲,我說怎麽你身上竟一股子臭鹹魚味兒呢,原來是祖上傳下來的啊。”
“不敢不敢,古語雲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可見您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才能如此脫穎而出,祖上傳了十幾代都比上您一口鐵齒銅牙。”
陸青崖冷笑,手裏頭的書往穆燕青腦袋上飛過去,“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是這麽用的?抄二十遍。”
穆燕青暴跳如雷,“不帶你這麽坑人的!”
陸青崖和顏悅色,“穆同學,當初定下用錯一句名言就抄二十遍的規矩可不是我。”
穆燕青啞口無言,偃旗息鼓,用不甘的眼神告訴陸青崖,“山高水長,來日再戰。”
陸青崖緩過神來,發現自己跟穆燕青一塊的時候就變得特別幼稚,并且形式似乎很難逆轉。
他扭了扭脖子,踢了踢穆燕青,“咱能成熟點麽?”
穆燕青嫌棄地往旁邊挪了半米,他慣和陸青崖唱反調,這會兒也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不能。”回過神來又要和陸青崖貧,“哎,你什麽意思啊?我多成熟啊,我身高一米八,褲裆裏頭也十八,我哪兒不成熟了?!”
陸青崖笑得氣短,他一米八五的個兒站起來,又一次用絕對的身高差藐視了特別“一米八”穆燕青,而面上表情卻是相當敬重:“嗯,沒錯,您哪兒都一米八!”
這句話于陸青崖只是随口而出的一句打趣話,于穆燕青卻可以說是致命打擊了。
他實在避諱有人和他讨論這個“一米八”。
穆燕青初升高二,年滿17,過兩個月就18,班裏頭的青少年們早幾年都迫不及待地抽個兒了,一個個聲音嘶啞,胡子拉碴,身材魁梧,充滿了男子氣概。唯獨穆燕青,至今沒發現丁點動靜,豆芽似的小身板兒,風一吹就要倒似的,雖然他的內心有着星辰大海,有着詩和遠方,可世人終究膚淺,沒有一個人可以透過他單薄的身軀看到他強壯的內心。一米六不到的穆燕青坐在教室的第一排,人稱“穆豆苗”。
穆燕青是個口是心非的主兒,他雖言語上對陸青崖多有怠慢譏諷之意,實則心中對其不免羨豔,尤其是對陸青崖一米八幾的高個兒,充滿了字面意義上的“高山仰止”。
他兩手縮袖子裏,蔫巴巴地瞥一眼陸青崖,“你高你了不起,擎天柱似的……”
這句話說得無精打采,陸青崖就曉得,這是自個兒戳了穆燕青的痛處了。
陸青崖不是什麽好人,若這會兒不趁勝追擊簡直不符合他做人的一貫風格,只是穆燕青耷拉着腦袋的模樣實在可憐,想了想隔了十幾代的遠親好歹沾親帶故,也就嘴下留情了些許。
“年輕人,不要急,厚積薄發。”
穆燕青湊上去,舉着本老厚的現代漢語字典擋住自己的臉,羞羞答答地問:“陸叔叔,您是如何長成如此儀表堂堂,英俊潇灑的模樣的啊?”
陸青崖心想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