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去袁家看戲
“行！那我幫你決定了，累了一天，你弄飯吃了後，早點休息。明天傍晚，我再來跟你一起種菜。”
“謝謝大娘。”
“不客氣。”
雲清舀水洗手，發現桶裏沒水了，她又提着木桶去河邊。出門時，還不忘秦風的叮囑，把院門鎖好。
她家就一個舊木桶，用完一桶，就得再去河邊提一桶。
傍晚了，路上碰到幾個婦人洗了菜回家，招呼一聲，大家就各走各路。河邊空無一人，雲清打了水放在一旁，蹲在河邊往水裏看。
有一些小魚兒在游來游去。
她望着水面上倒影，咧着嘴笑了笑，“這小模樣長得還不錯，挺好挺好的。唉，就是時運不太好，怎麽總是有讨厭的人找麻煩呢？又不能把他們直接咒死了，否則還給自己找麻煩。”
雲清一個人蹲着發呆，天色暗了下來才回神。
“呀，時候不早了，我得快點回家，肚子餓了，好想吃肉肉。”說話時，她往河裏看了眼，“好想吃魚肉呀。”
“你一個人在這裏嘀嘀咕咕什麽呢？”秦風大步流星的走來，表情有些着急，見她沒事，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秦風哥。”
面對眉眼歡笑的小丫頭，秦風責備不起來，就問：“天都黑了，你怎麽不知道回家啊？”
“我這就準備回家呢，秦風哥，你今天上哪去了？大娘和秦二嫂幫我一起整了六壟地，我準備種些菜。”
“我來提水，你跟着。”
“哦，好。”雲清見到他，話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樣，不停的往外蹦。說了秦大娘教她的事，說了菜地，說了村民問她哪裏挖到人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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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平時最讨厭別人在他耳邊不停的說，可雲清見面就對他說一天的瑣事，他卻有種溫暖和滿足的感覺。
“秦風哥，我想買兩口鍋，一大一小。大娘說，鍋買回來後，讓秦二哥他們幫我壘竈，再修葺一下屋頂和門窗。”
“好！這事交給我。”
“大娘說，我的新裙子不适合幹活穿，我想扯點粗棉布，麻煩大娘幫我縫兩套。”
“行！我去買鍋時，一起買回來。你喜歡什麽顏色的布？”秦風應下，又細心的問她喜歡什麽顏色。
雲清想了想，“裙子的兩個顏色，我都喜歡。只是，那顏色不适合幹活穿。黑色吧，你幫我買黑色的，我也喜歡黑色。”
其實，她最喜歡黑色。
“黑色？”
“嗯，不行嗎？”雲清心有不安的問，“秦風哥，要是你不喜歡黑色，那就換別的顏色。”
“不用換，你喜歡就行。我就是覺得姑娘家很少喜歡黑色的，大多喜歡桃紅，嫩黃之類的。”
雲清噘噘嘴，“我跟她們又不同。”
秦風輕輕颔首，心想，這小丫頭的确是與衆不同。
秦風沒送她進院門，桶放在院門口，他就扭頭回秦家了。吃晚飯時，這才聽李氏說起白天譚氏幾人找茬的事。
李氏說話時，小心的觀察秦風的表情，見他神色如常，心裏不禁動搖：“難道她們都看錯了，大哥不是喜歡雲清，只是可憐她？”
她哪裏知道，秦風面上不變，心裏早就冒怒火了。
吃完飯，李氏在廚房裏拉住了秦大娘，小心的往外看了一眼，沒看到秦風，這才壓低聲音，“娘，那譚氏不是好人，可有些話，她說的也在理。”
“什麽話？”秦大娘皺眉問。
李氏低低的道：“娘，你的确不能讓大哥跟雲清走太近，這孤男寡女的，萬一生了情，可怎麽辦？雲清就算與袁家斷了關系，可大夥都知道她算是寡婦啊，還有，她克親人。
大哥若是娶她回家，那咱們家可就永無寧日了。我們幫幫她，這沒錯！可我們不能幫她嫁給大哥啊。
爹在世時，最是看重大哥，萬一大哥想不開，真看上雲清了。娘是準，還是不準？”
這些話算是說進了秦大娘的心裏。
她也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擔心的。
幫人可以，但她不想雲清與秦風有感情瓜葛。
“準又怎樣？不準又怎樣？”秦大娘故意問李氏，想聽聽這個平時無作為二兒媳，能不能說出來甲乙丙丁出來。
李氏一聽，頓時緊張不已。
婆母這意思是也看中雲清了？想讓雲清當大兒媳？不不不！這個不行！絕對不行的。
秦家的好日子全靠秦風，且不論雲清克不克親人，就是不克，也不能讓秦風成親。
祖上有傳統，家中所有兒子都成親了，那就得分家過。各立門戶，開枝散葉，壯大家族。
如果秦風成親了，必然要分家，那她的日子肯定沒現在好過。秦林有幾斤幾兩，她是清楚的。
“娘，你可不能糊塗啊。你要是準了，人家會說你，明着做個好繼母，暗中盼着繼子被人克死。你要是不準，人家又說，瞧瞧這就是繼母，不想繼子成家立室。
反正，娘這是準也招人說，不準也招人說。”
秦大娘一聽，這才發現二兒媳挺會想事的，又問：“你說準也錯，不準也錯，那你認為我該怎麽做？”
“當然是想辦法讓他們成不了啊。娘，大哥是你繼子，許多事，你多說不方便，但我們可以教雲清怎樣做一個愛惜名節的姑娘，雲清對大哥保持距離了，大哥也就孤掌難鳴了。”
李氏今晚是口才大爆發，一套一套的。
這事啊，她已琢磨幾天了，就是沒機會說。今天，看見雲清一身新裙子，家裏還添置了那麽多的東西，她就忍不下去了。
別人不知，但她清楚，那些東西鐵定是秦風給雲清買的。什麽挖到人參了，這就是一個哄世人的幌子。
“娘，你怎麽想的啊？”
秦大娘掙開手，“我得想想，你不準胡來，聽清楚了嗎？”
“知道了，娘。”
……
秦風吃了飯就回房看書練字，等到家人都睡着了，他才悄悄翻窗出去，來到雲清家。
正巧，雲清也從屋裏出來，還落了房門鎖。
“這麽晚了，你要去哪裏？”
雲清轉身看去，低聲應道：“秦風哥，你有沒有空？我們去看戲，好不好？”
“看什麽戲？”
這時，雲清就笑了，“咱們去袁家看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