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以默的告白
醫院的搶救室裏，佟安西站在搶救室外，着急不安地等待着。眼前不停地閃現出剛剛韓以默在她的懷裏暈倒的情景。心髒懸到嗓子眼。她真的很擔心，擔心韓以默再也不會醒來。
不一會兒，蕭思涵和韓以默的父母全部出現。迅速地來到佟安西的身邊。韓父眉頭緊鎖：“以默的情況怎樣？”
搖了搖頭，佟安西面容蒼白如紙。擔憂地說道：“不知道。還在裏面搶救，剛剛護士說，以默的情況不是很好。”
聽着她的話。韓母的眼裏閃爍着慌亂，焦急地問道：“怎麽會突然被車撞到，以默要是真有個好歹。我們該怎麽辦。”
蕭思涵攬着韓母的肩膀。安慰地說道：“阿姨你先別着急，以默福大命大，會沒事的。咱們先在這裏等着。指不定一會以默就會沒事。”
佟安西歉疚地低頭。雙手放在深淺。抱歉地說道：“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以默要不是為了救我。也不會出事，都是我的錯。”
韓母想要責怪。最終卻只是輕輕地嘆氣，說道：“哎，救你是以默的選擇。我也不能怪你什麽。現在只是希望，以默能平平安安的。”
佟安西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站在那，雙眼注視着那亮起的紅燈。就在這時，警察走了過來，對着佟安西，說道：“佟小姐，這起交通事故我們已經調查清楚，那位司機的剎車出了問題，才導致了這起事故。所有的責任，司機都會承擔。”
臉上毫無血色，佟安西點頭：“是，現在只希望以默能沒事。要不然這責任，也不是他能夠承受得起。”
緊接着，又是一個漫長的等待。佟安西和蕭思涵并肩地站着，韓母靠在韓父的懷中，四個人的眼睛紛紛落在那亮起的紅燈上。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紅燈終于熄滅。看着搶救室的門打開，所有人紛紛快速地走上前：“以默怎麽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神情凝重地說道：“患者傷到頭部，造成腦震蕩和頭部出血。腦震蕩會有後遺症，目前患者還沒清醒，還不好下定論。身上有多處軟組織挫傷，小腿位置有三處骨裂。”
聽着醫生在那講着，佟安西只覺得呼吸一窒。他沒想到，韓以默會傷得這麽重。想到剛剛他昏迷前的情景，佟安西的眼中閃爍着淚水。
緊接着，韓以默被送到加護病房裏。佟安西和蕭思涵站在房外。看着安靜地躺在床上的韓以默，蕭思涵同情地說道：“今天是以默的生日，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佟安西低垂着頭，嘴唇用力地咬着。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個麻煩精，平常就經常給韓以默帶來麻煩。現在，還要因為救她，而連累他在這躺着。越是想着，佟安西的心裏便越是愧疚。
韓母來到佟安西的身邊，看出她的心思，安慰地說道：“安西，你也別太傷心。以默會醒來的，他會沒事的。我想，他更不希望的，是看到你受傷。”
驚訝地看着他，佟安西的臉上帶着困惑，随後點頭：“嗯，以默一直都很好。”
瞧着還在那昏迷的韓以默，韓母對着佟安西，說道：“安西，我想以默更希望你在這陪他。不如你代替我們，和以默說說話。晚上的時候，我和他爸再過來。”
佟安西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好，我會在這守着，直到以默醒來。”
韓氏夫婦離開後，蕭思涵也離開了，她覺得，有必要将空間留給他們倆獨處。臨走之前，蕭思涵叮囑：“要是以默醒來，記得打電話通知我。”
将他們送走後，佟安西便回到病房裏。拿着椅子，坐在床側。看着面如死灰的男人，淚水悄然地從眼眶裏滾落。想到他暈倒前的情景，佟安西輕聲地說道：“以默，你一定要沒事，平平安安的。你剛說有話對我說，我還在這等着聽呢。”
猶豫地握着他的手，明明他躺着，手掌卻還是溫暖的。佟安西凝望着他的眼睛，淺笑地說道：“以默，今天我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呢。以前我過生日的時候，你都會提前半個月準備好，然後給我一個驚喜。雖然我給的禮物比較普通，但也是我的心意，你要早點起來，不要錯過了生日時間，好嗎？”
佟安西安靜地說着，韓以默則躺在床上，仿佛在那安靜地聽着。自從相遇以來，韓以默一直很照顧他。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十分溫暖。
眼睛有些疲倦，佟安西快要睡着的時候，她感覺到他的手指在那動了動。見狀，佟安西連忙用力地呼喚：“以默，以默你聽到我在說話嗎？”
不停地重複着，韓以默慢慢地睜開眼睛。當映入眼簾是她的面容時，韓以默的唇邊帶着柔和的笑容：“安西，真的是你。”
聽着他的話，佟安西嫣然一笑：“是啊，是我呢。以默你感覺怎麽樣？我現在去找醫生來。”說完，佟安西剛要站起身離開，手掌卻被握住。佟安西回過頭，疑惑地看着他。
注視着她的眼睛，韓以默的臉上閃爍着笑意：“先別走，好嗎？”
瞧着他的神情，佟安西不忍拒絕。點了點頭，這才重新再椅子上坐下。想起當時的情景，佟安西心有餘悸地說道：“剛剛真是吓死我了，我真的以為，你再也不會醒來。以默，以後要是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一定不要救我了，知道嗎？”
要是韓以默真有個好歹，佟安西一輩子都會生活在痛苦之中。“如果還有下次，我還是會奮不顧身。”韓以默認真地表明自己的決心，佟安西的眼裏滿是震驚。
“以默，謝謝你對我這麽好。知道嗎？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麽好的男人。”佟安西目光真摯地說道。
緊了緊她的手掌，韓以默依舊和煦地笑着：“我更想做能夠呵護你一輩子的男人。”
聞言，佟安西驚訝地看着他，眼裏閃爍着不解和困惑。這話，聽着怎麽有些奇怪？
注意到她的目光，韓以默安靜地沉默了一分鐘，忽然開口：“安西，我喜歡你。”
什麽？驚愕地瞪大眼睛，佟安西的眼裏滿是震驚：“你喜歡我？”說着，佟安西用手撫摸他的頭，擔心他傷到腦子，神經錯亂。
看到她的舉動，韓以默的唇角帶着笑意。他知道，他的話吓到她了。原本不打算那麽早說出口，可經歷過剛才的車禍，韓以默忽然擔心，要是一直藏在心裏，會不會最後都沒有機會說出口。
感覺到她的錯愕，韓以默點頭：“嗯，我喜歡你，已經喜歡你很久很久。”
腦子嗡嗡作響，佟安西沒能反應過來。韓以默怎麽會喜歡她？為什麽……“以默，你在開玩笑嗎？”佟安西忍不住地問道。
“沒有，我很認真。從我第一次遇見你時，就喜歡上了。”韓以默真誠地說道。
第一次？冷不丁地想起那晚聽到的對話，佟安西不解地問道：“可你不是喜歡別人嗎？一年多前，有一次我們一起去玩的時候，我無意中聽到你和一個女孩說的話。你說，你喜歡一個女孩很多年。可那時候，我們才認識半年……”
訝異地看着她，韓以默的眼裏閃爍着吃驚：“你在場？那你後一句，沒有聽見？”
撓着頭，佟安西不好意思地說道：“在聽到你有喜歡的人後，我就跑了，你後面還說什麽了？”
注視着她的眉眼，韓以默嘆息：“我說，我喜歡的女孩叫佟安西。所以這兩年，你一直誤以為，我喜歡別人？”
心髒加快了節奏，佟安西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沒想到，當年她聽到的對話還有下半卷。好不容易，佟安西這才回過神來：“所以，你喜歡我？可是，我們那時，明明才剛認識。”
“傻瓜，我跟你真正認識，遠遠比這更早。可能你太小，忘記了。”韓以默緩緩地說道。
“那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麽這兩年來有那麽多的機會，你都沒告訴我？”佟安西脫口而出地說道。如果早知道他的心意，恐怕局面就不會是今天這樣。
苦澀地笑了笑，韓以默輕聲地說道：“有些事情，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如果要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我就必須在自己能保證給你結果的時候。”
我愛你很簡單的一句話，但要說出口，卻需要排除很多的困難。要不然，這話便成了不負責任。
佟安西沒有說話，心中淩亂着。曾經她認真地喜歡過韓以默，卻誤以為他愛着別人，就花時間去遺忘。如今卻意外得知，他所喜歡的人一直是她。這樣戲劇性的變化太強，佟安西的腦子當機中。
見她安靜地沉默着，韓以默深深地看着她，沙啞地說道：“安西，現在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能開始試着喜歡我嗎？”
慢慢地将目光落在韓以默的身上，佟安西的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曾經的暗戀的人原來一直喜歡她，這個局該怎麽破？抿了抿嘴唇，佟安西緩緩地輕啓雙唇：“以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