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果然還好好的坐在早已經廢棄的碼頭邊,懷中抱着一包話梅,一邊吹着風一邊聽着歌,嘴也沒帶閑的。
莫佳耳尖的聽見腳步聲,嘻嘻哈哈的回頭,“我還以為你會見死不救的呢!”
她認命的嘆氣,挨着莫佳坐下,“你這不是揚言要跳江麽?按理說你已經跳了好多次了吧,我閑着沒事,來看看你死透沒。”
聞言,莫佳氣得一個勁兒的直戳她腦門,惡狠狠的說,“我今天都相當于失戀了,你丫能不能對咱着弱勢群體溫柔一下,大過年的能不把死字挂嘴邊麽?再說了你有你的沈妖精,能積點口德不?”
雖然覺得十分打擊今天失戀的人,但餘雨霏不得不指出一個事實,“貌似先說要死的人是你吧!”
莫佳狠狠的瞪着她,半響報複似的說,“我今天看見沈沐希了,他跟揚姿在一起,今天是情人節,這孤男寡女,這郎才女貌,這幹柴烈火......”說完還特別有深意的啧啧了幾聲。
一出挑撥離間,餘雨霏當然不會上當,笑眯眯的回答,“我相信沈沐希不會做什麽亂來的事,畢竟我才是他女朋友。”
莫佳樂了,“不信啊?不信我就帶你去見證事實呗。”
她真不信沈沐希和揚姿會搞出什麽幺蛾子來,因為她相信沈沐希。
再說了沈妖精法力高強,哪那麽容易就被別人誘惑了去,他誘惑別人還差不多。
不想還好,想着想着,餘雨霏就想起揚姿在元旦節當着她這正牌女友的面對沈沐希告白,頓時她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要是,揚姿道行比沈沐希高怎麽辦?
碼頭的不遠處有一個戶外籃球場,據說是以前那邊要建一個工廠,老板為了鍛煉工人的素質特地給修的一個籃球場,可惜後來老板炒股輸了錢,沒有錢修工廠了,于是導致那個籃球場從幾年以前一直荒廢到現在。
莫佳帶着餘雨霏來到雜草叢生的籃球場,十分得意的指了指場上為了一顆球争來奪去揮灑汗水的一群男生。
遙遙看去,并沒有看到沈沐希的背影。
莫佳拉着她從側門進去,找了個隐秘的草叢藏好,安撫她,多等等,保準有好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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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又蹲在草叢裏等了許久,餘雨霏忍不住的趴在莫佳的身上打起了瞌睡。
半小時後,打球的人實在累得跑不動了,才胡亂找了個地方坐着休息。
不知是誰驚喜的叫了聲,“你們可算把水買回來了,渴死我們了。”
一瞬間,躺或坐在地上裝屍體的男生迅速的站了起來,紛紛湧向球場正門入口處,将來人者擋了個幹淨。
莫佳拍了拍睡意正濃的人,低聲說道,“人來了。”
餘雨霏睡眼惺忪的潛藏好,懵懵的擡眼,以她的角度,透過男孩子身體與身體之間的小間隙可以看到兩個提着方便袋的人将礦泉水分發給了大家,然後提袋子穿藍色羽絨服的女孩子仰着腦袋,踮着腳尖摟住旁邊跟她一起的男生的脖子,她們的身體貼在一起,親密無間。
這兩個人出奇的熟悉!
餘雨霏無力的扒開及人膝蓋的荒草,腳步淩亂的向前走了幾步,立在寒風裏,入骨的寒冷幾乎快要将她凍暈。
虛無的幻想永遠都敵不過真實的現實,每一個人都有兩面,一面善良,一面極端的邪惡。也許在我們虛度時光的時候,走投無路的時候,許多的人暴露了邪惡的一面,幾近枯萎的正能量終于被負面情緒所侵占,于是人們很多次都會想到去死,了無牽挂。
我們想象中的世界充滿着溫暖和無私,可真正的融入這個世界才發現現實的殘酷,遠遠的超出了大家的想象,有些人不願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心靈,只好裝作什麽感受也沒有,繼續停留在想象之中。
而此時的餘雨霏一邊被負面情緒幹擾着,一邊又幻想着這是一場可怕的噩夢。
揚姿和沈沐希接吻,這怎麽可能是真的?
沈沐希說過他喜歡的是她,既然兩個人在一起,就應該互相信任。
她愣愣的立在原地,想離開,卻邁不開沉重的腳步。
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什麽,那邊的一群男生大笑着紛紛散去。
那對模糊的的影子終于被暴露在了陽光之下,沈沐希低着頭,揚姿仰着臉,他們的嘴唇相互觸碰在一起,在溫暖的日光下,影子拉長,依偎成雙。
她踉跄的上前兩步,看見沈沐希推開揚姿,皺着眉頭說了什麽,可惜她耳邊全是火車開來的轟鳴,什麽也沒有聽見。
最近并沒有火車呀,為什麽她聽到的全是火車的聲音?
她擡頭向四周看了看,的确沒有發現什麽可以發出噪音的物件。
沈沐希擡眼,看見她,突然感到無力,“你怎麽在這裏?”
餘雨霏稀裏糊塗的望着那對金童玉女,頓了幾秒鐘之後,擡腳就跑。
直到跑回家,孩子才真正的從噩夢中清醒過來。
做錯事的不是她,她卻比兔子還跑得快。
她不是應該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跑過去狠狠的給那對金童玉女一人一巴掌,然後傷心欲絕的放放狠話,這時候才決絕的一步一步離開。
餘雨霏趴在床上,心中壓着一塊大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還沒等到哭得死去活來,餘老太太從外面打了麻将回來,一袋子水果還沒放下就對着她的房間門又揣又撓。
硬生生的憋住眼淚,打開門,她委屈的問,“媽,你幹嘛呀?”
餘老太太義憤填膺的指責,“剛剛我和寧阿姨打麻将,聽說寧珂這次又考了班上第一,你倒好給我拿回個倒數名次,整天還不知道看看書寫寫作業什麽......”
她忍不住打斷餘老太太的指責,随意敷衍,“我知道了,我爸呢,怎麽還沒回來?”
很顯然餘老太太不買她的帳,越想越是生氣,索性橫着臉,“你不要管你爸,你爸比你省心多了。從今天開始,去寧珂家跟着寧珂一起學習,我已經跟寧阿姨打了招呼。”
跟寧珂一起學習,壓力得多大啊?
一個是全校名次前十的學神,一個是全校名次倒數前十的學渣,光是着名次的排位,就有着鋪天蓋地的壓力,整個人都被壓力包裹了,哪兒還有什麽動力來學習啊,而且他們的中間不僅僅只隔着一條銀河,興許還隔了一個宇宙,按人類正常的思維來說,就是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餘雨霏思量,“你就不怕我和寧珂兩個産生不該有的感情,然後早戀啊?”
餘老太太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倒是和人家寧珂早戀我就放心了,就怕你不和人家戀,反正我都和你寧阿姨說好了,你倆以後在一起,我們都會很高興!”
天蒼蒼,地茫茫,有那麽一瞬間,餘雨霏突然覺得,有這麽一個媽,她的未來處于一片黑暗。
她是學渣,去寧珂家補習功課,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啊?還讓不讓人好好的在新年裏玩耍了?
她緩了半響,才将餘老太太的話消化,“媽,就算你和寧阿姨想得再好,我和寧珂是絕對不可能的,再說了人家寧珂也不見得會喜歡我啊,你是沒見到,我們學校好多的女生都給人家給情書來着。”
餘老太太溜進廚房,恨鐵不成鋼,“肥水不流外人田,”想了想,大概還是覺得早戀會給孩子造成不好的影響,匆匆補充道,“我也不強求你們在一起,但是這學習你必須得給我搞上去,将來考個普通本科就成。”
作者有話要說:
☆、頭發剪壞了,是不是違法?
将将二月中旬,寒流滾滾。
早上七點,餘老太太以簡單粗暴的方式踢開了餘雨霏的房間門,死拉硬拽的将她從被窩裏拉了出來。
昨天晚上,因為沈沐希和揚姿接吻這事,她整整傷心了一個晚上,淩晨才睡着,還沒幾個小時就被拽了起來。
她懶洋洋的坐床上,毫不知情的頂着一雙大腫眼睛,有些愠怒,“大清早的,你還讓不讓人活了?說不定人家寧珂都還在睡覺呢?”
餘老太太根本就不聽她的借口,眼見她穿好衣服往她手裏塞了倆饅頭倆本書,便将她推出了門,打開貓眼,看着她還迷瞪瞪的立在門口,忍不住罵道,“今天回來要是學習沒點長進,那就不要吃晚飯了。”
立在門口裝傻的餘雨霏一個激靈,徹底沒了睡意。
到寧珂家的時候,正好碰見出門打麻将的寧爸媽,餘雨霏傻呵呵的笑着不說話。
寧媽像看兒媳婦似的,越看越歡喜,連忙把她拉進了屋裏,逮着她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滿面春風的拉着偷偷悶笑的寧爸出門。
餘雨霏甚至懷疑,上一輩的人是不是瓊瑤小說看多了,以至于讓她們相信,每一個女孩子都是天使,而且不管這個女孩子是什麽樣子,都會有個活色生香的少年喜歡。
暫且不去想老一輩的想法,她抱着書在客廳裏轉了幾圈也沒見着寧珂的影子,不出所料,果然還沒起來。
正準備偷偷逃跑,噠的一聲傳來開門的聲音。
寧珂穿着毛茸茸的睡衣,似笑非笑的倚在門框邊,剛剛睡醒,聲音還沒清醒帶着低低的喑啞,“你要去哪兒?”
餘雨霏硬着頭皮轉身,“我就是來看看寧阿姨他們,他們出去打麻将了,然後我也回家了啊!”
看着她眉宇間的疲憊和紅腫的眼睛,寧珂于心不忍,到底還是狠不下那顆心,“你回不去的,剛剛阿姨打電話來說,你出門沒有帶鑰匙,叫你中午飯在我家吃,他們有事要到晚上才會回家。”
這是把她掃地出門了?就因為成績不好?
科舉制度在中國耀武揚威了幾千年,從古到今不知道有多少人敗就敗在這種慘絕人寰的制度上面,光是學的死知識,禁锢了孩子的思想和創造力。
餘雨霏寧珂這一代可說幸運,也可說不幸,幸運的是,這個年代有書讀,有飯吃,還有電腦手機玩,不幸的是她們在家長老師的諄諄教誨中被迫着努力學習,将許多自我的創造和想法通通丢棄,學成人精之後,她們每思考一個問題都會按照死循環來推測,認為所有的事情都有一個最為準确的答案。
以至于到了下午五點,餘雨霏還在和寧珂争辯一道數學題的答案就多少。
她老是懷疑标準答案有問題,每一個人的思想不同,那麽她寫出來的算式和答案肯定有很多個不一樣的,為什麽那些所謂的數學家們都按照死的公式算出答案,也許在人類還沒有發現,這些數學問題還可以有更多的解法,更多的答案。
終歸是想得有些遠了,餘雨霏暗地裏罵了自己幾句,安分守己的趴在桌上神游。
實在是不怪她胡思亂想,想必每一個學習成績爛到一種境界的人曾經都有過她的這些異想天開。
等了十多分鐘,餘雨霏還是堅持着最初的答案。
寧珂無可奈何,拿着筆在草紙上寫寫畫畫,“你寫的真錯了,從第一步開始,後面全是錯的。”
被戳中痛腳,餘雨霏立刻反駁,“你算的才是錯的,你又不是真正的老師,你怎麽就那麽肯定我的是錯的?”
“我不是老師,但是你沒聽過一句古話啊?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三人?哪兒有三人?寧珂,你沒毛病吧?”
“你丫才毛病呢!”
餘雨霏因為昨天的事心情不好,語氣有些重,寧珂給她說了一下午的課,被她的固執氣了個半死,語氣也沒控制好。
眼看戰争一觸即發,寧爸寧媽及時回來,倆人悶聲悶氣,誰也不搭理誰。
告別寧爸寧媽,走出寧家時,外面的天色黑沉沉的,夜裏的寒風吹得人有些受不了,她裹了裹身上厚厚的羽絨服,沖進了夜幕裏。
心裏堵得慌,只要一想起沈沐希,就感覺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難過到有種頻臨死亡的窒息感。
春節的餘熱還未過,街頭兩邊的香槟樹上挂着許多小小的紅燈籠,這片天空仿佛都變成了桔紅,熱鬧的街邊有許多小攤小販陸續出來,黑夜才剛剛開始,他們的夜生活也才剛剛開始。
路過專賣小吃的區域,各種各樣的食物香味混雜在一起,餘雨霏感覺頭暈暈的。
昏黃的燈盞下面一女孩抱着一頭亂發蹲在路邊,她的對面是一家小有名氣的親民律師事務所。
按照餘雨霏的一貫思維,這家律師事務所開在這片賣小吃和批發玩具的區域,比起那些高高在上寫字樓裏的律師所要親民許多,而且還聽說最近這家親民律所連續打贏了好幾場大官司,還是小有了些許名氣。
她繼續猜想,這個蹲街的女孩子肯定遇上了什麽慘絕人寰的事,準備找律師,走到律所附近,又發現身上沒錢,所以不得不望洋興嘆。
走近了,看見女孩手裏拿着手機,虔誠無比的問着,“理發店老板娘把我頭發剪壞了,還敢收錢,這是不是違法犯罪?”
餘雨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女孩接着說,“我們這些搞藝術的人,靠的就是這張臉吃飯,發型壞了就相當于毀了半張臉,這看着得多吓人啊,就跟半夜看鬼片似的!”
這女的還挺有自知之明。
餘雨菲忍着聲音,悄悄的從她身後溜走,沒走幾步,傳來嚣張跋扈的挑釁,“這孩子,不懂什麽叫禮尚往來啊?剛剛你小爺講電話,你丫笑得死去活來,現在不想看小爺給你笑一個?”
笑什麽笑,趕緊溜吧!
餘雨菲腳步頓了頓,想跑被人拽住了衣拎子,只好賠笑轉身,驟然,笑容僵在了唇角,化成了淡淡的疏離。
女孩子生得眉清目秀,兩年多不見,長高了不少,可還是那副給她一鞭炮就可以去炸天,有點本事就鬧騰着自己是天下第一的德行。
兩年多的時光,足以讓胖子變瘦子,俗女變淑女,女賊變千金,巫婆變人魚......世界千變萬化,每天都是不一樣的開始不一樣的結束。
可她,一點兒都沒變!
慶幸的是,沒有讨厭或是恨她的勇氣.....
餘雨菲幾乎都懷疑,是不是在做夢。
老佛爺驚呼一聲,抱住了她的脖子,“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你了,可不知道我今天給你打了好多電話,以為你生我氣,故意不接呢!”
她呼吸困難,費力的擺脫魔爪,客套寒暄,“沒帶手機,走了兩年多了,怎麽想起回來?”
老佛爺憋嘴,“這不是為了看你麽,初中畢業沒和你告個別就走,實在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來得突然啊!”
心裏的氣消了大半,餘雨菲無奈戳人腦門兒,“你看你這爛發型,真是報應啊報應!”
老佛爺突然變得多愁善感,看人眼光跟婆婆看自己家兒媳婦似的,“報應?女兒啊,哀家臨走之前可是送了一份大禮給你,個不知好歹的孩子,大過年的,還真敢說。”
禮物?
什麽禮物?
她明明記得,老佛爺走的時候什麽也沒留下,就是平時兩人一起做作業買的橡皮擦也沒給她留下半塊。
餘雨菲想了想,一頭霧水,“你什麽時候給我留禮物了?”
老佛爺抓狂, “沈沐希呀!”
越來越不知道她在說什麽了。
餘雨菲搖頭,攤手,“關人沈沐希什麽事?”
老佛爺找買小吃的老板借了兩凳子,清了清嗓子,悠悠道,“還記得初三我為了去你們班看沈沐希中暑的那次不?”說了吊胃口的停住,等餘雨菲老實的點了頭,才繼續說道,“那次中暑至少得有一半的責任在沈沐希吧!哀家覺得肥水不留外人田,我媽叫我去讀藝校,将來好考個不錯的大學,既然人都要走了,就得把好東西留給姐妹分享,那次我中暑,沈沐希以為是他把我給吓暈的,對我挺愧疚,然後我在走之前,讓他多多照顧你,當然,收了你也行!”
聽完她的敘述,餘雨菲豁然開朗。
老佛爺沾沾自喜,“我都聽寧珂那小子說了啊,你們在一起挺久了。怎麽樣,我的這份禮物不錯吧?”
好東西留給姐妹分享,這話說的挺微妙......
餘雨菲瞪着她,半晌幽幽道,“你走的時候,是不是還欠我兩塊五毛錢?”
老佛爺賠笑,“我都幫你找到未來夫婿了,怎麽還對那兩塊五毛念念不忘?”
“錢是多好的東西,最美的美人兒......”
“你們家沈妖精不是美人兒?錢能有他美?你可不能有了對象還搞對象啊!何況還是跟錢搞對象!”
“你丫廢話能不少點?”
“掌嘴,你這小小後宮娘娘,竟敢跟哀家頂嘴......”
“......”得,又從她女兒變回她孩兒的媳婦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一定要信我
這天,天氣挺好。
老佛爺對寧珂說,“我回來這麽長時間了,你咋沒點表示?”
寧珂瞪她,“才多長時間?孩子多大歲數,表示個啥,要本少爺獻身?”
老佛爺怒,“你不得為我接風洗塵?好歹我們還青梅竹馬呢!”
寧珂,“誰跟你青梅竹馬了?”
老佛爺,“你覺得咱家後面的那個酒店怎麽樣?”
寧珂,“說請楚,誰和你青梅竹馬了?”
老佛爺,“我們吃完飯去唱歌怎麽樣?其實我覺得唱歌有點貴啊!”
寧珂,“我和妃子才是青梅竹馬好不好?”
老佛爺,“多請些人比較劃算,是你給錢還是AA制?”
寧珂,“都怪沈沐希那奸詐小人,男顏禍水,橫刀奪愛,棒打鴛鴦,詛咒他,讨厭他!”
老佛爺,“......”
寧珂,“......”
靜寞了半天,寧珂環顧四周,确定這是自家的房子,“這是我家,不是咱家!”
老佛爺順毛,“對,你說得對!我請吃飯,你去不去?”
去,白吃的不去腦子有毛病。
從小到大,也沒見老佛爺這麽大方過。
寧珂打電話說老佛爺今天請客吃飯,還請客唱歌......balabalabala......
老佛爺請客是一件稀奇而又匪夷所思的事,餘雨菲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去。
在飯桌上,許多人看着眼熟,卻叫不出名字,餘雨菲默默的捧着碗吃菜。
這時,一男的舉杯,“沈沐希,聽說你有女朋友了,還挺漂亮的,恭喜恭喜呀,我幹了,你随意!”
沈沐希看着旁邊默默夾菜的人,低頭笑了笑,當真随意的抿了一口果汁。
本來這事沒多少人知道,這下大家都知道沈沐希交女朋友了,登時,包間裏議論紛紛,格外嘈雜。
不知是誰,突然吼道,“诶,這沈大神都有女朋友了,那咱們的寧大爺什麽時候有消息啊?”
大家望着寧珂,期望聽到好消息。
寧珂笑笑,“丫半大個孩子,不好好吃飯瞎□□大爺什麽心!”
嘁。
一男生打趣,“以前上初中不就整天跟咱老佛爺屁股後面追麽?怎麽沒追到?”
老佛爺擺手,“你們可別這麽說,我哪有那麽大魅力啊,開玩笑成,可別亂來啊!”
男生不服,“怎麽就亂開玩笑了,大家都看着呢!”
一短頭發女生舉手作證,“我也看見了,但是好像是三角戀的關系,寧珂跟着倆女生跑......”
真相了......
大家意味深長的看着寧珂,餘雨菲也裝作完全跟寧珂不認識的樣子與大多數人的動作達成一致。
寧珂委屈,“你們誤會了......”
沒人理會他的辯解,大家又把目光放在了沈沐希身上。
餘雨菲左邊的女生,友好的問她,“你見過沈沐希的女朋友麽?”
她遲疑了一下,艱難的點頭。
女生繼續,“我也見過,長得也不怎麽樣啊,好像叫什麽餘什麽霏的,反正聽名字就不怎麽樣......”
餘雨菲禮貌性的笑笑,并不說話。
過了一會了,她起身給老佛爺說了幾句話,大意是身體不舒服,想早些回去休息之類的。
她出了包間,寧珂正想起身,卻見沈沐希快人一步的起身拉開了椅子,搭在桌上的手無力的捶在腿側,自嘲般的低頭悶笑起來。
沈沐希跟着她出了酒店,霓虹萬千從她的臉上掠過,模糊了她的臉。
驚覺有人跟着她,腳步邁得更大,險些跑了起來。
她知道沈沐希在她身後,發生了那種事情,他居然還理直氣壯的承認她是他女朋友!
她實在沒有辦法接受腳踏兩只船的超前行為,在讨厭沈沐希的同時,她更讨厭自己。
為什麽要喜歡上他,明明知道他是妖精,是禍水,還要去招惹他?
“餘雨菲。”
身後傳來急切溫涼的聲音,她的腳步停留了幾秒鐘,大步的跑了起來。
沈沐希快步上前,手急眼快的拽住她,溫聲責備,“剛吃完飯,你跑什麽?回頭肚子該疼了!”
餘雨菲沒回頭,奮力的掙了掙他有力的手,低吼,“放開我,我做什麽關你什麽事?”
他上前,正面看着她,黑眸裏含了濃濃笑意,“還在為那天在籃球場的事生氣?”
“我沒生氣,你想幹什麽又不關我的事。那天發生了什麽?我什麽也不知道。”
他悶笑,吻了吻她的唇角,“那天是朋友在開玩笑,我真的不喜歡揚姿。”
呵,朋友開玩笑?說親就親了?那要說睡覺,那他倆就是不是直接就要睡?
餘雨菲心裏酸酸的,格外委屈,“咱們分手!”
從對面超市買了零食出來的揚姿瞧見這一幕,心驚肉跳的跑過來,顫微微的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是你倆中的誰得絕症了還是明天世界末日了?”
沈沐希冷冷的看她一眼,抓着餘雨菲的手不放,“咱們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分手成不?”
揚姿從口袋裏摸出一把葵花子,磕了幾顆,驚喜道,“你們要分手?那要分趕緊分,我好下手追沈沐希呀,那天在籃球場我霸王硬上弓吻了他,沒想到今天我又撿着便宜了。”
餘雨菲瞪她,情敵見面分外眼紅,越看她就越覺得渾身難受,索性心一橫,睜眼說瞎話,“誰說我們倆要分手了?你耳朵沒毛病吧?”
敢情是這厮去霸王親的沈沐希!
丫的找死?
揚姿也惡狠狠的瞪回去,“你神經才有毛病,你明明說了要和沈沐希分手,你這個無賴,有脾氣說,沒脾氣承認。”
沈沐希頭疼的捏了捏眉心,将餘雨菲拉到自己身邊,語氣冷淡客套,“我們剛剛開玩笑呢,時間不早了,你回去早些休息。”
話落音,忽略過揚姿失落的眼神,拉着餘雨菲走遠。
從酒店到她家不遠,步行十幾分鐘就到的路程,兩人慢悠悠的走着,走了半個小時才到小區的大門口。
送餘雨菲回到她家樓下,沈沐希抱住她,沉穩的呼吸落在她的脖子上,低抵說道,“以後一定要信我!”
這算是變相的表白?
她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