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譽牽貼着門板, 眼睛神色在那一秒定住, 呼吸在那一瞬靜止, 但是心裏, 卻莫名安穩。
馳埙小心翼翼的親了親, 一點點含着她的唇瓣輾轉, 雖然控制不住，但還是不敢動作太太, 怕吓到她。
半晌後，粗喘了下氣, 接過水杯出去。
他兩分鐘後熱了一杯牛奶進來的時候, 譽牽坐在他沙發上, 正仰頭看着水晶燈，白皙如玉的臉孔在燈下, 簡直閃閃發光，比雪還靓麗, 比羽毛還柔軟。
馳埙只一眼，就後悔把她放在主卧自己睡了, 他抱着一晚也好過一人一間房, 反正他都睡不着, 待在他身邊, 她也許還能正常休息。
放下杯子, 馳埙把人摟起來按在床邊，“坐沙發做什麽？”
譽牽捧過水杯，低頭喝, 沒說話。
馳埙轉過電腦前的椅子坐在她身前，看着她漸漸放松下來，一邊喝，一邊看他，須臾後，眉頭皺了皺，“有點疼。”
“嗯？哪兒疼？”馳埙馬上坐到床邊去。
譽牽伸了伸腿。
馳埙抱過她放在膝上，摸了摸她前幾天才說好了的腳，半晌，把人按懷裏，“現在去醫院？”
“不要。”
馳埙撫了撫她的背，想了想，哄她：“那明天？”
他盯着她的腳看了一會兒後，去拿熱毛巾進來給她敷一下，邊敷邊哄着她睡。
已經淩晨三點，譽牽沒一會就枕着他的肩頭睡着了，馳埙等到毛巾溫度降了，抱着人躺下放在臂彎裏，輕輕拉過被子蓋上。
燈光亮到天明，電腦也一直停在游戲頁面，屋裏各處有各處的繁華光澤，只有馳埙心裏一片幹淨，偶爾懷裏的人将醒欲醒，蹭了蹭他的脖頸，留下一道微弱柔軟的呼吸，直直飄進他心髒，羽毛一樣，在裏面蕩了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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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譽牽腳不痛了，兩人眼神拉鋸了須臾後，譽牽轉身要溜回卧室，馳埙眼疾手快把她帶回自己那兒，啧，他譽牽兒還真是，明明平日冰霜似雪，不玩不鬧，卻偶爾在他面前耍起小性子來，分分秒秒要讓他一顆心都為她沉淪，怎麽那麽可愛，犟不過就跑。
馳埙服輸了。
把她帶進卧室後按在床上親，親了又親，半晌終于緩和下心頭那陣癢，他把人抱起來放在身上，溫柔的在她耳邊低聲哄，“不去就不去，乖，應該也只是小問題，再有不舒服再告訴我，嗯？”
譽牽看了看他，乖乖颔首。
房間鋪着上午時段最美的日光，餘光裏什麽都是金燦燦的，可馳埙覺得，他眼前的人，比陽光還要美多了。
她起床後換了身黑色裙子，不施粉黛的臉白得發光，處處精致得不像話的五官近距離看着，更是讓他心潮澎湃。
“譽牽兒……”
馳埙抵進她，低喃：“你去年去日本做什麽？”
譽牽舔了舔唇，“玩。”
馳埙輕勾了下嘴角：“嗯？真的？”
譽牽不解：“嗯。”
馳埙：“那你猜，我是去幹什麽的？”
譽牽看着他，想了想：“工作，度假。”街頭遇見那晚，他旁邊有助理、有工作人員，後面幾次才沒看到。
馳埙笑了笑，收緊在她腰上的手臂，把她整個箍在自己懷抱裏，“還有……”
譽牽垂下的眸擡起，低低柔軟的開口： “……還有什麽？”
馳埙湊近，薄唇撚動，帶着一股深深地缱绻溫柔氣息：“……遇見你。”
……
譽牽半天都不安分了起來，在他說了那句話之後。
房子很大，馳埙偶爾在忙的時候，她自己轉來轉去，到處找他的痕跡。
窗簾全是他喜歡的深色，書房推着獎杯和證書，桌上扔着煙盒和打火機，陽臺沙發裏披着件深色外套，窗臺上有一株……和她在錫城養在餐桌上一模一樣的植物，青蔥滿目，格外漂亮。
馳埙聽不見腳步聲，打完電話從餐廳裏端着杯咖啡出來，找了一圈，她自己出現了，從背後摟過他，然後，側身，順着他放低的手，喝了一口咖啡。
馳埙愉悅的彎起嘴角，“很無聊？出去一下？”
譽牽咽下嘴裏的醇香四溢的東西，偏頭看他，呢喃：“可以嗎？”
“可以，這裏沒什麽人。”
譽牽心動……“去幹什麽？”
馳埙一笑：“買東西喂你。”剛剛發現冰箱沒什麽東西了，那不行，餓着他的譽牽怎麽辦。
譽牽紅着臉轉身。
馳埙撈過她，又喂了她一口咖啡，然後自己就着杯沿那片唇痕，也喝了一口，最後在她愈加通紅的臉色下，悠悠放下杯子，抄起車鑰匙摟着人出去。
附近超市只有這一片為數不多的人出入，這個時間點也沒什麽人，所以很安全。
馳埙下了車牽着人進去，口罩都沒戴。
譽牽在超市裏左右看了看，見真沒什麽人後，就淡定的看起了東西了。
她其實什麽都不懂，不會做飯的人，平時一個地方又都呆不久，家裏有什麽東西都是助理帶去，人跟在他身邊晃來晃去，睜着眼睛乖巧的看着，不時小聲的問，這個……什麽東西，馳埙一會兒就頻頻看她了。
“譽牽兒……”
真是，可愛得不行。
馳埙把人摟在懷裏，看了看後，忍不住低頭吻了吻。
譽牽躲了一下，他追。
馳埙雖然做飯是新技能，但平時他不喜歡家裏有外人，助理很少去，東西都是回家時自己順道随手買的，所以比起來，他還是全能一點。
不分場合的膩歪了一會兒後，馳埙買來一只冰激淩放進她手中。
譽牽懵懵看着，然後臉紅了起來。
“來，我譽牽兒寶寶，吃。”
譽牽偏開臉，手抓着冰激淩酥脆的外殼，心在發燙，又在融化。
馳埙笑了聲，美滿的摟着她繼續逛。
譽牽低頭看了看，半晌後，鼓了鼓腮幫子，拿起來輕咬一口，馳埙偏頭，她又一頓，在他目光下掙紮須臾，末了，擡頭問：“你要吃嗎？”
馳埙失笑，沒有說話，轉過頭去看牛奶。
譽牽看了他兩眼，默默收回眼神繼續乖乖吃自己的，今天有點熱，冰冰涼涼的東西入口後，絲絲甜味四散開在口腔，人都慵懶了起來。
然後，譽牽不知不覺的，就把手摟了上去，馳埙走了一會兒才發覺，發覺她柔軟的往他身上蹭呢。
他站停下來給她翻了翻零食，注意力一直放在腰上那只纖細的手腕上，餘光裏，她正偏着頭不知道在看什麽，冰激淩放在唇邊，柔軟的舌頭一下一下的輕舔。
馳埙轉頭，忽然湊上去咬了一口她的冰激淩。
譽牽回過頭來，懵懵的看着。
馳埙吃完，舔了舔唇，擡起手，指腹劃了劃她唇角的濕潤，喉結滾動，低啞着說：“有點熱。”
譽牽：“……”
馳埙低頭看了眼腰上還緊緊搭着的手，嘴角輕勾。
——自制力如她所說，真是不行的，輕易就……口幹舌燥。
譽牽還沒注意到怎麽了，紅着臉一會兒後，裝作若無其事一樣的偏開臉，冰激淩拿在手中，繼續一口一口的吃，就是……眼裏什麽都裝不下了。
明明偏着頭沒看他，他卻在她眼前。
回到家，馳埙身心舒暢，和她做什麽事，他發現他都能被她惹得……愉悅非常，心滿意足。
譽牽溜去了卧室。
在看到她下意識進的是他的卧室之後，馳埙嘴角別提彎得有多高了。
放完東西，他去找她。
卧室半開着窗，這邊附近沒有高樓，所以平日也都沒拉上窗簾，此時十點出，陽光正好，她倒在床上側身出神，纖長手指抓着床單，紅唇輕抿。
見他進去，她眼神閃了兩下後，倒沒再不自在，他走近，彎身，她看了看，爬起來親了他一口。
“這麽乖。”他一笑。
譽牽咬了咬唇，紅唇輕撚：“你該睡覺了。”
馳埙挑眉，抱過她，“嗯？你怎麽知道我昨晚沒睡？”
譽牽摸了摸他的眉頭，“一看就知道。”她太熟悉了，年後那段時間，每次見他都一副疲倦樣，只是比現在要嚴重得多。
馳埙看了看她，看她又恢複不多話大氣的譽牽了，也想到了年後那陣，那時候是真睡覺特別少。
他馬上轉移話題，“那陪我睡？你也只睡了幾個小時。”
譽牽偏開臉：“......你還想不想睡？”
馳埙一頓，啧……他譽牽兒這是知道他昨晚為什麽睡不着了？
他喉結滾動，湊近低啞着道：“白天不一樣，白天我不會胡思亂想。”
譽牽：“......”
她推開他，自己出去，關上門。
馳埙盯着緊閉的房門愣了愣，失笑。
可是，她在外面玩，他在房裏一個人怎麽睡得着。
半個小時後，馳埙開門出去，他的譽牽坐在客廳地毯，身子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掌心的手機已經暗了，漂亮的小臉昏昏欲睡。
馳埙眯眼走近，她迷迷糊糊的轉過頭來，小眼神明顯亮了下。
馳埙屈膝蹲下，把她收進懷裏，拿掉她的手機，抱起來，回卧室。
剛躺下，手機響了，馳埙馬上劃過接聽，怕吵到要睡着的人。
萬象的導演洪泉，“你們倆沒在一塊呢？”
馳埙低聲問：“什麽？”
洪泉：“打給譽牽兩個，她都沒接，準備喊你倆中午吃飯呢。”
馳埙眯眼，瞥了下身下躺在他身邊睡眼惺忪看他的人，這是，故意不接？不想去吃？想和他吃自己的？
馳埙二話不說挂了電話，關了手機，躺下把人壓在身下親，吻，半晌過去，她推了推，呼吸不過來。馳埙放開她，撐在她身上，看着微微敷着一層明媚光影的人，眼底發熱，心口猶如有火舌在燎，等她緩過來了，又低下頭吻了下去。
“譽牽兒......”
“唔......”
如此周而複始，循環往複，馳埙一次又一次的吻到身下的人發軟，指尖發麻。
不知多久過後，譽牽頭昏腦熱什麽都不知道，他親，她摟着他的脖子，一點點回應。
兩人直到午餐點過了還沒下床，譽牽放在客廳的手機響了好幾次，是莫名其妙接連被挂電話的導演洪泉在打，可惜，馳埙眼底猩紅，只有他身下嬌豔欲滴雪化開後濕漉漉柔情萬千的譽牽，連一夜沒睡真的該休息一會了的頭腦都沒有，哪有什麽導演、午餐。
沒有，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