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造反的驸馬1
一只箭從林子裏疾速而出, 射-進了最領頭一個侍衛的胸口,那侍衛大叫一聲倒在地上, 大吐一口血, 抽搐着斷了氣。
旁邊的侍衛驚得瞪大雙眼,但很快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拔出配刀戒備大喊:“有刺客, 保護公主!”
嘩嘩嘩!
所有的侍衛皆是驚得拔出配刀,将華貴的銮駕團團圍住。
随行的宮女太監也都驚得變了臉色,緊緊靠在銮駕前, 驚恐的四下張望。
很快,林子中飛出無數黑衣人, 直奔銮駕而去。
侍衛們迎向前,與刺客撕殺在了一起。
刺客都是經過特殊訓練, 武功高強, 連皇宮裏的大內高手都不敵, 很快侍衛們就死傷大半, 幾個刺客沖破防範殺到了銮駕前, 一劍一個殺掉那些沒有武功的宮女太監。
兩名刺客掀了簾子,揮着滿是血的劍刺向銮駕裏的人,“楚國公主, 拿命來!”
“公主, 小心。”貼身宮婢紫兒想也沒想撲過去用身體去替主子擋劍。
眼看着劍就要刺進宮婢的身體裏,這時一個白色身影從天而降,揮劍殺死了刺客, 而後一個潇灑轉身,輕松幾招就殺掉了湧過來的其它刺客。
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白衣男子的武功很高,只要他守在銮駕前刺客就沒辦法靠近,很快局勢出現了逆轉,那些刺客眼見沒法得手,為了保留實力,忙朝四處撤散而去。
危機解除,白衣男子收了劍,轉身便要離去。
“壯士請留步。”紫兒走出銮駕喊道:“公主請公子移步說話。”
白衣男子轉身走了過去,抱拳一禮,“草民參見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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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溪公主打量着面前的男子,他二十出頭的年紀,身形挺拔,氣質出塵,明明才經歷過一場厮殺,一襲白衣卻未染塵埃,仍舊十分潔白幹淨,他用一只玉簪半束着長發,未束的發柔順的披落在白衣上,白衣黑發,美如畫中仙。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落溪腦中竟浮現出書中曾看到過的這句話,心中的驚慌也慢慢的散去,她正要向男子道謝,視線無意中看到男子腰間挂着的一塊玉佩,心中驚訝,片刻後,她恢複神色,笑着朝男子道:“多謝公子救了本宮,敢問恩公尊姓大名?”
“草民靳磊不敢以公主恩公自居,不過舉手之勞,不足挂齒。”白衣男子抱拳道。
落溪道:“靳公子俠肝義膽令本宮佩服,還請公子随本宮回宮,本宮禀明父皇,獎賞于你。”
“草民謝公主,只是草民乃一鄉野之人,行為粗鄙,不敢面聖,且此等小事,何足言賞?”靳磊謙恭道。
落溪聽他之言,心中對他更是贊許有加,執意要帶他回宮受賞,便道:“此處離京城還有一段距離,唯恐再有刺客出沒,還請公子護送一程。”
靳磊看向一旁的侍衛,見原本壯大的侍衛隊已只剩下寥寥的十幾人,且大半受了不同程度的外傷,他猶豫了一下答應了,“草民願護送公主回京。”
“多謝靳公子。”落溪公主感激點頭。
銮駕重新起程,穩穩往京城而去,一路上再未有刺客出沒,在落溪公主的再三邀請下,靳磊留了下來,住進了公主府後街的一個客棧,而落溪公主洗漱過後,立即入宮面聖了。
“溪兒,聽說你從行宮回來的途中遭遇了刺客,可有受傷?”楚帝一見到女兒,立即緊張的詢問。
落溪福身回道:“回父皇,兒臣沒事,多虧有一位武功高強的公子出手相救,兒臣才能平安回來。”
“你沒事就好。”看着面前完好無損的女兒,楚帝心中還是一陣後怕。
這是他唯一的女兒,也是與心愛之人唯一的孩子,他一直視若珍寶,在他心中,這個女兒遠比那幾個兒子還要重要,要是女兒出了什麽事,他如何向她九泉之下的母親交待?
這個女兒被他疼着愛着寵着長大,嬌貴無比,這次受了這麽大的驚吓,他一定要好好補償她,至于那個救了女兒的人,他也要好好獎賞。
楚帝立即召見了靳磊,見到一襲白衣,俊美如仙的男子,他也有些驚豔,世間怎會有如此風華絕代的男子,竟是一介布衣,可他看着比京中那些勳貴公子都強許多。
他看向女兒,見女兒眼神炙熱的看着男子,心中便有了一個念頭,他将視線移到男子身上,威嚴問:“你叫靳磊?你是哪裏人士?家中還有什麽人?今年多大了?有什麽特長?”
“回皇上,草民是叫靳磊,滬陽人,早年家鄉遭了災父母親人都沒了,只剩下草民一個人,草民正值弱冠之年,會些拳腳,略識得些字。”靳磊回道。
落溪擰了眉,看他的眼神充滿了同情。
楚帝略微思索,他記得他還是皇子的時候,滬陽确實有過一次澇災,而這靳姓也是滬陽的大姓,面前的男子應該說的都是實話,他再問:“你現在住在何處?為何會出現在城外的林子裏?”
“草民在家鄉遭災後就獨自一人漂泊四海,這些年四海為家,沒有長居之地,這次是要去蘇州看望朋友途經城外的林子,無意中遇到有人行刺公主,忍不住出了手。”靳磊再道。
楚帝點點頭,此人言行舉止得體,不卑不吭,倒是與旁人有些不同,他看了落溪一眼,道:“這次你救了公主,朕會好好獎賞于你,既然你無家可歸,那朕就賜你一套宅子,讓你有落腳之處,有家可居,如何?”
靳磊微一遲疑,而後抱拳跪地道:“草民不過舉手之勞,萬受不得如此重賞,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落溪有些走神,為什麽她看看似乎看到靳磊聽見父皇要賜他宅子時眼中有怨恨閃過?只是一眨眼的瞬間,他眼中又恢複了平靜,難道她眼花看錯了?
“功則賞,過則罰,這是律法也是規矩,你救了我朝的公主,理應獎賞,靳磊,這是聖旨,不可拒絕。”楚帝心中對他又多了份好感,心中的念頭也堅決起來。
靳磊猶豫了片刻,磕頭道:“草民謝主隆恩。”
出得大殿,落溪問靳磊,“靳公子可是心中不悅?”
“公主此話怎講?”靳磊淡淡問。
落溪看着他如同谪仙般的臉道:“你淡薄名利,不願領皇家的賞,可本宮執意讓你來京城,父皇也執意要賞賜于你,雖名曰恩賞,卻有強人所難之嫌,故而你心中不悅。”
“非公主所言,靳磊只是心中惶恐,靳磊出身卑微,不敢受浩蕩皇恩。”靳磊看了公主一眼,低頭道。
落溪眨了眨黑亮如黑珍珠般的水眸,飽滿紅嫩的唇勾起一抹絕美的笑,“公子雲游四海,當知英雄不問出處,在本宮眼中,公子比那些出身勳貴的人更加高潔,請公子不要妄自菲薄。”
“多謝公主不嫌草民粗鄙,靳磊銘記于心。”靳磊抱拳一拜。
落溪笑了笑,看向他腰間的玉佩,“公子的玉佩好生漂亮,可是祖傳之物?”
“這個是一位朋友所贈,并非祖傳之物。”靳磊低頭看了玉佩一眼回道。
落溪眸光微閃,“哦?原來是朋友所贈,看來這位朋友在靳公子心中很是重要,不然公子也不會将玉佩随身攜帶。”
“是很重要,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靳磊離開後,落溪仍站在原地,看着他離開的方向,嘴畔噙着一抹淺笑。
“小姐,有人落水了。”
“你們下去把人救上來。”
“是,小姐。”
很快一個七八歲左右的男孩從水裏被救了上來,大冬天,他全身都濕透了,凍得全身發抖。
“小哥哥,你沒事吧?”衣着華貴的小女孩關切的問。
男孩雙唇凍得發紫,已經說不出話來。
女孩立即說:“快把他送去看大夫。”
男孩被送到醫館,大夫說要是再去晚一點就救不回來了,男孩感激的看着女孩,只是他還來不及問女孩的名字,女孩就被人接走了,臨走時女孩給了男孩一塊玉佩,讓他有事就拿着玉佩去京城尋她。
“這麽多年了,他真的來尋本宮了。”落溪輕聲道。
紫兒不解問:“公主,你在說什麽?”
落溪搖搖頭,“沒什麽。”
這是她的秘密,她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父皇,賞賜靳磊的方式有很多,您為什麽要賜他宅子?”回到殿內,落溪不解的問楚帝。
楚帝拍拍她的手道:“朕自是為了溪兒你。”
“為了兒臣?”落溪猜到什麽,臉上一燙,裝作不解問。
楚帝笑着點頭,“靳磊此人雖出身低微,但長相人品都很出衆,不比京中那些達官顯貴家的公子們差,朕覺得,此人可以考慮考慮作為溪兒驸馬的人選。”
靳磊所說的他會去查實,也會讓人好好調查靳磊的過往和真實身份,如果沒有問題,他會将靳磊作為驸馬人選進行考驗。
“父皇,你說什麽呢?”落溪嬌羞轉過頭去。
楚帝笑着打趣,“難道是朕會錯了溪兒的意,你對靳磊并無此心思?那便作罷吧,朕明日就收回今日的賞賜,賜他一些金銀,讓他去吧。”
“不要。”落溪急了。
楚帝大笑起來。
落溪這才發現是被父親捉弄了,嬌嗔道:“父皇,您戲弄兒臣。”
“好了好了,溪兒別生氣,是朕錯了,朕不該逗你。”楚帝溫和哄道。
在女兒面前,他只是一個父親,而不是一國之君。
落溪問:“父皇,您真的不介意他的出身嗎?”
“什麽身份不身份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溪兒喜不喜歡,幸不幸福,朕只希望溪兒能一生平安喜樂。”楚帝寵愛道。
落溪依偎進父親的懷中,一臉幸福,“謝父皇,您對溪兒真是太好了。”
“你是朕唯一的女兒,是大楚最尊貴的公主,你生來就是該被寵愛着的。”楚帝道。
入夜,靳磊穿着夜行衣飛檐走壁落在了城邊一間宅子裏。
“公子。”宅子裏的守衛恭敬朝靳磊行禮。
靳磊微微點頭,“夫人呢?”
“夫人在裏面等候公子多時了。”
屋內傳出琴聲,靳磊便不再說什麽,大步走了進去,朝坐在簾子後,蒙着面紗彈琴的婦人恭敬行禮,“見過母親。”
“磊兒回來了?”面紗婦人停下動作,看去。
靳磊答,“是。”
“進展如何?”面紗婦人問。
靳磊回道:“已經照計劃取得落溪公主的信任,楚帝還賜了我一座宅子。”
“很好,我兒沒有辜負我的期望。”面紗婦人誇道。
靳磊低頭謙虛道:“是母親教導有方。”
“照原計劃進行,讓落溪公主愛上你,并成為楚國的驸馬。”
靳磊眸光一閃,抱拳應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