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嘯月樓起火
“不是說跟翰林院侍講探讨事情?怎有空來太液池英雄救美?”
許懷瑾猛地擡頭看向眼眸深邃的易鶴川,她緊張地控制自己不往許映梁離開的方向看,易鶴川是知道許映梁落水了?那易鶴川為何不下水救人?
許懷瑾不知易鶴川心中所想,她冷着身體站起身,快速道:“幕僚會議那日,我跟将軍說過今日的事,我見皇上有行動,在宴會上不敢跟将軍說的太明顯怕被人知曉,皇上取消今日的計劃,我便尋了個理由出來。”
許懷瑾俯身給易鶴川行禮道歉,“還請将軍莫要得罪。”
易鶴川劍眉微挑,許懷瑾濕潤的發貼在白如烤瓷的臉龐上,黑白極為分明,易鶴川目光聚集在許懷瑾沾有水珠的睫毛上。
豆大的水珠随着許懷瑾眼眸的抖動,顫顫巍巍地在睫毛上似落又不落,易鶴川心裏有些癢,強迫症的想要許懷瑾睫毛上的水珠落下來。
易鶴川想到所有人都懼他,他稍稍走上前一步,果然許懷瑾身體驟然緊繃,沾在睫毛上的水珠終是落了下來,滑到許懷瑾櫻紅的唇上。
易鶴川不由想到飽滿欲綻放的玫瑰,嬌豔又不失雅致,誘人卻又不至沉迷。
許懷瑾現在身子濕着,易鶴川靠得她太過近,那裹胸藏不住發育起來的那處,被易鶴川看出異樣,她快速道:“現在将軍可是信了下官的話。”
易鶴川站在太液池邊凝眉看着許懷瑾,出落得更加美豔的臉,這人像是水做的,入水後更加的勾着人的魂。
易鶴川呼吸重了幾分沒出聲,确是長公主叫他來太液池議事,太液池也有人落水。
許懷瑾或是沒騙他。
許懷瑾見易鶴川神色莫測,怕易鶴川不相信,她朗聲道:“現在皇上還在涼亭看着這邊的情況,若是将軍不信回府可以找人打聽,在将軍離開宴席之後,皇上是否也離開。”
“長公主能邀請将軍來太液池,應是皇上跟長公主的謀劃,落水之人便是用來對付你的棋子。”
“将軍是他們奪位的擋路石,他們自然會聯合先除去你。”
易鶴川也懂這個道理,他開始相信許懷瑾的話,掃到許懷瑾貼的很緊的衣裳,他緩緩道:“先回府吧。”
Advertisement
許懷瑾不知易鶴川有沒有聽進去,她朗聲應道:“是。”
許是怕她着涼,易鶴川找侍衛多要了件衣裳,讓許懷瑾裹上。
許懷瑾心中訝異,她怎覺得重生回來,易鶴川多了很多人情味。
易鶴川沒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跟上來,他轉頭看向身後低着頭獨自笑的人,易鶴川難以理解地喊道:“還站在那裏傻笑什麽?等着翰林院士感恩戴德招你為婿?”
許懷瑾笑容猛地一收,恢複正常的表情,向易鶴川追去,恭敬回道:“沒有。”
站在太液池涼亭的李浩儀,左手觸上許懷瑾觸碰過的右手手背,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對面的許懷瑾,瞧見許懷瑾出水露出玲珑有致的身材時,嘴角挂起一絲笑。
“許懷瑾?禮部侍郎?最好能多折騰會兒,朕可不想你這麽快就英年早逝了。”
許懷瑾跟着易鶴川乘馬車回府,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她在李浩儀眼皮子底下壞了他的好事。
不過片刻,許懷瑾又釋然,她現在只要抓好易鶴川這棵大樹,易鶴川不倒,李浩儀也拿她沒辦法。
他們終究是要刀劍相向。
下了馬車,許懷瑾剛要拜別易鶴川向西院走去,易鶴川有話跟許懷瑾說,他留住許懷瑾,“你是不是因我救你而護我?”
許懷瑾不明白易鶴川怎會提這事,她思索了會兒,謹慎地回道:“臣并無如此想法,臣只是站在大人的陣營為大人做事而已。”
易鶴川看向身上還在滴水的許懷瑾,他知道許懷瑾在推辭,雖說籠絡人心,是易鶴川慣用的手法,但對于昔日留宿的恩人,易鶴川并不想用權勢将許懷瑾綁在身邊。
易鶴川手撫上腰間的玉佩,他已經失去親人許久了,早在救許懷瑾時,他父親便被匈奴所殺,母親性情烈,接受不了丈夫被殺,不顧易鶴川的勸阻,獨闖匈奴營中,将匈奴将領擊殺死在匈奴手下。
世人都說他母親沖動,本有萬無一失的計策殺匈奴,她卻偏偏浪費自己的性命去做傻事。
可易鶴川卻知道母親是抱着死的态度去殺的匈奴,沒有父親在世,她活下去的希望被掐滅,便不想茍活于世。
易鶴川還記得母親抱住他,低喃跟他道歉,叮囑他要勇敢,他已經成年了,可以獨自去面對世間險惡,尋找陪伴他一世的夫人。
許懷瑾還給他的玉佩,是母親親自打造給他,雖樣式有些醜,但用的卻是上好玉料。
“還記得我交給你的事嗎?”
許懷瑾硬着頭皮點點頭,易鶴川提什麽事不好,非要提這事,許懷瑾覺得頭大,今日怕是消停不了了。
“軍營中确無人鬧事,定是司馬豐的人,找借口向皇上彈劾我,皇上現在雖偏袒我,不查此事。但皇上定會在此後暗中去查,今後你便盯好皇上,他有什麽風吹草動,你立馬向我禀報。”
許懷瑾愣愣地看向易鶴川,難道易鶴川也知道李浩儀想要除掉他嗎?
許懷瑾低下眼眸,去看易鶴川騰雲樣式的長靴,半晌才乖巧應道:“是。”
易鶴川伸出手抓住許懷瑾的下颚,強迫許懷瑾擡起頭,他幽深的眼眸盯着許懷瑾閃着星光的眼眸,再次認真的問道:“你确定不是會了報答我,才為我做事?”
周邊的蟬鳴聲,吱吱吱的在許懷瑾的腦海響不停,許懷瑾定定地看着易鶴川如匠人鬼斧神工鍛造的神顏,她随着自己的心,暢游在易鶴川深邃的眼眸裏沉醉不起。
許懷瑾聽見她輕柔的聲音,堅定地回道:“不是。”
易鶴川冰冷的手,放開許懷瑾小巧細膩的下颚,他将手垂于身側,鄭重其事地說道:“好,若以後你要敢有二心,我便殺了你。”
許懷瑾迎上易鶴川深不見底的眼眸,發自內心地回道:“若以後我許懷瑾敢背叛易鶴川,那便讓我永世不得再活。”
深夜的火苗在燈籠裏翩翩起舞,照亮易鶴川俊朗的側臉,易鶴川輕咬壓根,轉身向卧房走去,“希望你記住你今日的話。”
許懷瑾不知道易鶴川為何會如此反常。
片刻易鶴川又沉聲道:“今日的事算你贏,日後我會重用你,也會适當的聽取你的意見,可你不能得寸進尺,如若不然,還是要去邊關,上陣殺敵!”
許懷瑾面色欣喜,只要易鶴川能夠認同她,那她便好辦事。
許懷瑾臉上洋溢笑容,朗聲道:“謝将軍信任!”
易鶴川看着許懷瑾臉上的笑容,他臉上也忍不住升起淡淡的笑容,未曾想得到他的重用如此開心。
還真是仰慕他仰慕得緊。
許懷瑾回到小院,她呆站了片刻,後又手腳麻利的從家裏拿出紙錢,焚香,紅燭,忙不疊地點香燭燒紙錢。
許懷瑾朝東方拜了拜,嘴裏碎碎念,“菩薩保佑,易鶴川謀反成功,許之贻大難不死,竟然你給了我一條命,那便讓我改了結局,重新立命。”
拜完,許懷瑾見紙錢都燒得差不多了,還剩香燭還沒有燒完,許懷瑾想着香燭惹不了禍,便抱住身體,冷得發抖的跳進卧房裏睡覺。
睡到半夜,許懷瑾聽聞有叫喊聲,許懷瑾半夢半醒地抱緊被子,坐在床上聽了會兒,聽到救火的字眼的時候,許懷瑾立馬穿上衣服往外跑。
這麽會突然起火?難不成是她點的香燭?許懷瑾心中大驚趕緊往起火的地方跑。
這若真的是她引起的,那菩薩估計是覺得救錯人了,現在想讓她死。
許懷瑾氣喘籲籲地跑到将軍府靠西院的嘯月樓,她看見嘯月樓的火勢沖天而上,端水救火根本難以撲滅,許懷瑾先看了西院跟嘯月樓的距離,确定西院的燭火吹不到嘯月樓,她才放寬心跟着人群一起救火。
嘯月樓是易鶴川放書籍的地方,一層層往上,越在上層裏面的書籍越重要,機密越多。
估計是有人的把柄被易鶴川抓住,認為易鶴川會将把柄的證據放在嘯月樓,便買通将軍府的人,放火燒嘯月樓。
許懷瑾有預感她會成為冤大頭。
這一切都來的太巧合,她懷疑有人害她,但她一直不受易鶴川重用,也不管世事,無論做何事都會從中間取巧不得罪任何人。
若說今世得罪的人,倒也有兩個,一個是被她果斷拒絕幫助的許映梁,一個是被她壞事的李浩儀。
許映梁估計現在都還在床上躺着動彈不得,能叫人來放火的估計只有李浩儀了。
許懷瑾不得不感慨,重生前她16歲還只想甩掉禮部的雜事,跟着範寅玩樂,李浩儀的16歲倒真是心機算盡,盡幹缺德事。
許懷瑾暗想,李浩儀真正是狼子野心,心黑得透徹。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合同才到我手中,心塞,明天去寄,不知道能不能趕上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