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
殺青宴啊!
光是想想就激動不已。
晏黎一直覺得沒拍戲的這段時間無聊透頂, 她甚至好幾次想撇下艾舒怡返回北京找張苗苗問問有沒有通告可接。可是這一刻, 她非常慶幸自己當時沒有沖動走人。
晏黎結束拍攝已經過了一個月多, 她根本沒想到自己陰差陽錯地居然碰上了《風雲》劇組殺青。
揭然親自邀請, 她是肯定要去的,而且還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因為揭然突如其來的這條短信, 晏黎情緒高昂像是吃了興奮劑。
艾舒怡中場休息,走過來就看到她抱着個手機發呆, 一會兒傻笑, 一會兒又皺眉, 一會兒嘆氣,簡直跟精神分裂了似的。
艾舒怡在她身邊走下她都沒擡起頭。
“看什麽這麽入迷?”艾舒怡故意騷擾她。
晏黎猛地驚醒, 迫不及待地說:“你來得正好, 快幫我想想我要穿什麽衣服比較得體好看。”
艾舒怡有點迷糊:“什麽什麽衣服?”
晏黎拉着她的手興奮地說:“後天《風雲》劇組殺青宴,剛剛揭然發短信通知我讓我去參加!”
艾舒怡恍然明白,勾了勾唇角, 說:“難怪你這麽高興,跟中了邪似的。”
“去你的, 什麽中了邪。你最會打扮了, 快幫我想想我那天晚上穿什麽。”
作為中國好閨蜜, 艾舒怡對她的事那是十分上心,直接把劇本丢到一邊,歪着頭開始思考。
“肯定要穿好看點,要讓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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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黎忙不疊點頭。
“漂亮是可以,但是千萬不能搶了主角的風頭, 畢竟你只是個次要角色。”
晏黎深以為然,又點了點頭。
艾舒怡審視着她,遲疑地說:“光嘴上說也沒用,還得把衣服穿身上了才能試出效果,要不這樣吧,等今天下戲回去之後我們再好好讨論。”
說得也是,艾舒怡還在拍戲,不能幹擾她太多。
晏黎很識趣,沒有繼續纏着她讨論服裝的問題,自己抱着手機上網先研究研究。
傍晚的時候下了場雨,這部網劇因為資金有限,導演并沒有仁慈地讓演員休息,依舊冒雨拍攝。
拍到最後,艾舒怡凍得牙齒發抖直打噴嚏,鑽進保姆車趕緊換衣服。她揉了揉鼻尖,說:“希望明天不要感冒才好。”
“不怕,回去我就給大家煮姜湯。”蔣萌萌獻寶似的說。
艾舒怡不解:“這又不是在自己家你怎麽煮?”
“用熱水壺啊,我随身帶的,到時候把生姜搗碎了放裏面,熱水一滾開這不就成了姜湯了嗎?”
生活中的瑣碎事就沒有什麽是蔣萌萌搞不定的,這也是當初晏黎選中她的原因。
“萌萌你真棒!”艾舒怡不吝惜地誇贊她,話鋒一轉:“早點回去吧,吃完了飯還得幫你想衣服的事。”
後面那句話是對晏黎說的。
難為艾舒怡還一直惦記着這事,晏黎很是感動。
回到了酒店,艾舒怡第一件事就是去洗熱水澡,等她洗完出來,發現外賣已經到了。滿屋子一股生姜的味道,蔣萌萌已經把姜湯煮好。
艾舒怡被嗆得狠狠打了個噴嚏,感覺整個人通暢了,她接過晏黎遞過來的紙巾擤着鼻子,靈光一閃,說:“上次你說你演的那個歌女叫什麽來着?”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晏黎漫不經心地說:“茉莉啊。”
艾舒怡眼睛一亮:“那我知道你應該穿什麽了。”
這麽快?
艾舒怡從箱子裏翻出一件沒剪吊牌的裙子遞給她,言簡意赅地說:“拿去吧,你穿這件絕對好看,而且完全符合你的氣質。”
晏黎看了看吊牌上的價格,驚呼:“這麽貴?!”
“你管它是便宜還是貴,先穿了再說。”
可是這吊牌都沒摘,很明顯艾舒怡自己也沒穿過,晏黎猶豫不決:“不行,你這衣服我不能穿,我不能老占你便宜。”
艾舒怡好氣又好笑:“什麽叫占我便宜,像這種衣服我多了去了,這件買來我都想不起來穿,就當是送你了。”
晏黎心情複雜。
她知道艾舒怡說這些話并不是為了讓她安心,而是因為艾舒怡真的不在乎。
她們兩個人起點是不一樣的,艾舒怡生來家境優渥,學表演也僅僅局限于喜歡,說不定哪天膩了累了就退圈了,拍戲的那點錢有時候還不夠她零花的,不過她從來不擔心這些,因為她爸每年給她的股份分紅就夠她揮霍了。
有這麽一個大手大腳的富家千金做閨蜜,有時候還真有心理壓力。
多說無益,晏黎連着裙子一起抱住艾舒怡,在她耳邊鄭重其事地說:“你等我賺了大錢,我要好好報答你。”
分開時,艾舒怡笑盈盈地看着她,說:“好啊,我等着你大紅大紫的那一天,到時候不用你報答我,我沾沾你的光就賺夠本了。”
晏黎還能說什麽?
換好衣服看看效果。
裙子是純白的顏色,一字肩,下身只到膝蓋,下擺被針線收緊,像個花骨朵。
晏黎終于知道艾舒怡為什麽一定要讓她穿這條裙子了,因為這下擺的設計看着就像一朵未開苞的茉莉花。
艾舒怡很是滿意自己的眼光,微微思索,說:“還不夠,上身還少了點什麽。”
她二話不說找來一條淺綠色的絲巾,用別針幫在晏黎脖子上別好,稍稍整理了形狀,綠絲巾就成了托着花骨朵的花萼。
晏黎不可思議地看着鏡子中氣質脫俗的自己,牽起艾舒怡的手,驚嘆道:“我要看看你這手到底是什麽做的,這也太靈巧了吧!”
艾舒怡眉眼上挑,美滋滋地說:“如果哪天我不當演員了,說不定可以去當個服裝設計師。”
晏黎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捧着她的手在她手背上一個勁地親。
艾舒怡“嗖的”把手收回,瞪了她一眼,佯怒:“過分了啊,我男朋友都沒這麽親過我。”
晏黎沖她呵呵傻笑。
服裝搞定了,發型還得弄一弄。
為了讓自己形象更加完美,晏黎第二天去理發店做頭。
她把頭發染成了栗色,讓造型師給她梳了個可愛的丸子頭,想着這發型如果配上那條白裙子肯定很好看。
……
愛美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晏黎外面披着又厚又長的棉衣,裏面穿的卻是一條短裙,車上有暖氣,可一下車就開始遭罪,她渾身都在顫抖,跺了跺腳,踩着高跟鞋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進了酒店。
蔣萌萌慢半拍跟上,幫她取掉外套。
五星級酒店高大上的裝潢配她今天這身打扮一點也不為過,但晏黎還是有些不放心,緊張兮兮地問蔣萌萌:“我頭發有沒有亂?牙齒上沒沾着口紅吧?幫我看看扣子扣好了嗎?我怕等會兒絲巾會掉。”
為了消除她的緊張感,蔣萌萌一一幫她檢查,最後比了個“OK”的姿勢。
晏黎深呼吸,昂首挺胸,說:“走吧!”
“晏黎?”
晏黎身形一頓,猛地轉過身,不期然地看到了揭然她們三個人。
揭然剛下車,外面也是裹着大棉襖,裏面應該也跟她衣着單薄,快步走過來,轉眼已經到了晏黎跟前。
好高啊,晏黎必須仰着脖子看她,磕磕絆絆地說:“你……你們……”
她原來是想說好巧啊,可舌頭不知道是不是被凍壞了話都說不利索。
“燕子你今天好漂亮!”揭沐堯突然橫插.進來,眼睛發亮地看着她說。
晏黎赧然一笑,目光在她臉上溜了一圈,驚喜地說:“你頭發好像長長了一點。”
“是啊,我還打了耳洞,看我耳釘好看嗎?”
說話間揭沐堯已經脫掉外套,腦袋湊過來方便她看清。
小巧的耳垂上墜着兩顆瑩白的小珍珠,再配上揭沐堯齊耳的短發,很優雅,同時也不失甜美。
晏黎由衷地說:“很好看,你以後就這麽打扮吧。”
“好啊,都聽你的。你看我們穿的多配。”揭沐堯指了指兩個人身上的白裙子,親昵地挽着晏黎的手往裏走。
晏黎想起自己還沒跟揭然打過招呼,她回頭去看,發現揭然也已經脫掉了外套,裏面穿的居然也是白色裙子。
這未免也太默契了吧?
不同的是晏黎和揭沐堯穿的是短裙,揭然穿的是長裙。
晏黎覺得長裙配揭然最合适,因為她身高有優勢,緊身的裙子可以将她完美的曲線展露無遺。
視線上移,正撞上了揭然深沉的目光。像是偷窺被人逮了個正着,晏黎尴尬地笑了笑。
驀地聽到蘇琴說:“Agelika你等等,這腰帶都散了。”
揭沐堯因為太瘦,所以刻意選了條寬松的裙子,這樣她也不用太拘束,腰帶松松垮垮搭在腰間作為裝飾,不知什麽時候打結的地方已經散開。
蘇琴像個操心老媽子似的趕緊跑過來幫忙。
揭沐嬈乖乖站着由她擺布。
晏黎側身,總算可以面對面跟揭然打招呼。她腦子一熱,說:“今天外面好冷啊。”
揭然擰了擰眉,問她:“你很怕冷嗎?”
晏黎聳了聳肩:“是啊,特別怕冷。”
揭然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揶揄道:“我記得有一次你說你很怕熱,怕冷又怕熱,你這身體還挺嬌氣。”
她有說過自己怕熱嗎?
完全記不得了……
晏黎垂下眼眸,支吾:“那個,我是……”
話音未落,餘光瞥見揭然的手朝她伸了過來,自然而然地幫她整理別在肩上的絲巾。
沒等她緩過神來,揭然已經收回了手,目光灼灼看着她,說:“裏面暖氣很足,露點鎖骨更好看。”
晏黎震驚不已,慢半拍地說了聲“謝謝”。
“走吧。”揭然表情淡淡。
“好。”晏黎恍恍惚惚轉了個身。
揭沐堯在她身後叫道:“你們等等我啊!”
晏黎險些就把揭沐堯給忘了,腳步一頓。
揭然卻扯住了她胳膊,氣定神閑地說:“不用管她,有蘇琴就夠了。”
揭沐堯的腰帶好像是打了死結,她一臉不耐煩,偏偏蘇琴拽着她不讓她亂動。
當揭然的皮膚觸碰到自己的那一刻,晏黎的靈魂都不屬于自己了,哪裏還管得了揭沐堯?
她感覺自己仿佛踩在了雲朵之上,整個人輕飄飄的,被揭然一拉一扯,她身體不自覺地往揭然那邊靠。
直到遇到了同劇組的人,當揭然把她放開時,晏黎的魂兒才慢慢收回。
她聽到有人在喊揭然的名字。
她聽到揭然淡然地回應。
愣怔之間,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這不是晏黎嗎?”
晏黎打了個激靈,倏地朝發出聲音的那人望去。
肖幻西裝革履,頭發被發蠟打得油亮,正笑容滿面地看着她。
“你好。”晏黎不失禮貌地打着招呼。
肖幻熟稔地說:“幸好你沒離開上海,我之前就在想,好歹我跟你合作了兩次,不喝一杯怎麽都說不過去。”
想想還真是,兩次合作她跟肖幻都有感情戲,這種機緣實屬難得。
晏黎抛開雜念,語氣輕松地說:“好啊,等會兒我們喝一杯,我反正喝橙汁,你随意。”
“你這也太沒誠意了。”
晏黎笑而不語。
揭然插話道:“肖幻,你跟我合作很多次了吧?”
“加上這次一共是九次。”肖幻想也不想就說。
揭然表情似笑非笑:“那等會兒我們也得喝幾杯,我也喝橙汁,你随意。”
肖幻哀嚎不止:“不帶這樣玩的吧?女演員合夥欺負男演員是不是?”
揭然補充說:“為了公平起見,你也可以喝橙汁。”
肖幻嗤之以鼻:“我才不要,我要喝酒,不醉不歸。”
笑笑鬧鬧間,其他的演職人員陸陸續續來了。
郭淮是最後一個到的,被揭然當衆灌了一瓶啤酒。
揭然起了頭,之後場面一發不可收拾,其他演員紛紛舉着酒杯上前要灌郭淮。
導演組的人挺身而出。
演員組的戰鬥力也不是蓋的,不管男女一擁而上。
好好的殺青宴瞬間變成了拼酒大會。
對于這樣的情景晏黎也是見怪不怪了,平時大家忙于拍戲,也只有在殺青這一刻才得以放縱自己,喝酒,吃肉,大聲哄笑,或是抱頭痛哭,像是要把拍戲那段時間所有的苦悶全都宣洩出來。
晏黎在上海玩的這段時間早就把那些郁悶情緒發洩完了,再加上她喜靜不喜動,所以每次看到拼酒的場面就躲得遠遠的。
蔣萌萌已經不知所蹤,可能是找好吃的去了。
晏黎孤孤單單躲在角落裏,目光在人群中尋找熟悉的身影。
沒有看到揭然,也沒有看到揭沐堯,倒是時不時聽到肖幻亢奮的聲音。
畢竟是來參加宴會的,不合群也不太好。晏黎想起郭淮這段時間對她的關照,決定過去敬他一杯。
自助餐桌上的酒杯早就被人拿光了,晏黎一路搜尋,想看看還有沒有幹淨的杯子,一不留神差點撞到人。
“找什麽?”
聽到這個聲音,晏黎猛地擡起頭來,詫異道:“揭然老師,你們剛剛去哪了?”
揭然手裏的杯子還剩一點紅酒,身上散發着一股清淡的酒精味道,呵氣如蘭:“喝酒啊,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晏黎赧然地說:“我沒找到杯子。”
揭然眼神掃了一圈,看着空蕩蕩的餐桌,“噗嗤”笑出聲來:“這幫人真能喝。”
晏黎盯着她粉紅色的脖子,想問她是不是醉了。
揭然突然把視線定格在她臉上,搶白道:“用我的吧,這杯酒我是從那邊拿過來的,一口沒動。”
揭然旋了個身,手指胡亂指了某個方向,随着她的動作,杯子裏的紅酒跟着晃蕩了幾下。
不等晏黎回答,那杯紅酒已經遞到了她跟前。
想着還要去給郭淮敬酒,晏黎也就不跟她客氣了。
把酒接過來時難免會有些肢體接觸,晏黎驚奇地發現揭然的手心很燙,再看對方的臉,眼神如水,面頰緋紅,平添了幾分妩媚。
晏黎一下子看呆了。
揭然口紅的顏色淡了些,輕啓朱唇,說:“你怎麽不喝?”
晏黎恍然回神,看了看杯子裏的酒,解釋道:“我是想先去敬導演。”
揭然哂笑,不緊不慢地說:“你還是別去了,導演現在故意應該被他們灌倒。”
晏黎大為震驚,下意識往最熱鬧的那桌望去,依稀聽到副導演哀求的聲音:“你們換個人吧,郭導這麽能喝都被你們幹趴下了,我投降行不行!”
“不行不行,不能讓他跑了!”肖幻一把扣住副導演的肩膀,硬生生将他拖了回去。
看那幫人生猛的架勢,上去就是送死啊!
晏黎立即打消了要去敬酒的念頭,将酒杯還給了揭然,縮着脖子說:“還是你去吧。”
揭然卻沒動,握着酒杯的手緊了又緊,說:“你是不是也應該跟我喝一杯?”
非常應該,如果沒有揭然,她怎麽可能出演茉莉。
晏黎攤了攤手,一臉無奈地說:“可是沒有酒杯了。”
揭然抿唇輕笑,說:“好吧,今天先放你一馬。”
晏黎看她仰頭一口氣幹完了杯子裏的酒,嘴唇微動,想勸她少喝點。
突然間聽到一陣騷動。
循聲望去,發現竟是蘇琴扶着喝醉了的揭沐堯往這邊走來。
晏黎和揭然趕緊迎了上去。
剛一靠近,揭沐堯就擡起醉醺醺的一張臉,沖着晏黎呵呵笑了一聲,身體毫無征兆地往前一撲,整個人倒進了晏黎懷裏。
幸好晏黎眼疾手快将她穩穩接住,一只手摟着她的腰,一只手拍她紅撲撲的臉蛋,急切地說:“你怎麽又喝醉了?”
“因為……因為高興啊!”揭沐堯跟八爪魚似的用兩只手鎖住她纖瘦的肩膀,咯咯笑道:“燕子,你……你這裏有個紅點。”
“什麽紅點?”
揭沐堯伸出食指在她白皙的脖子上輕輕戳了一下,嘟囔着:“這裏啊,呃……這裏有個紅點,是不是被蚊子咬了?”
她說話時熱乎乎的氣息夾帶着酒精味噴在晏黎脖子處,癢癢的。
“Agelika你喝醉了。”晏黎動了動脖子,試圖将她推開。
揭沐堯反将她一把抱住,任憑蘇琴怎麽掰都掰不開。
揭然全程面無表情地看着,嘆了聲氣,說:“先找個地方扶她進去休息吧。”
喝醉的人可沒那麽規矩,晏黎費了不少口舌才把揭沐堯哄去休息室,将她身體放倒在沙發上,剛要站起,就被揭沐堯緊緊抱住了胳膊。
“你要去哪?”揭沐堯迷迷瞪瞪地說:“你們不可能把我一個人丢在這。”
這會兒她說話倒沒有大舌頭,就是這雙眼迷離的樣子讓人看了于心不忍,晏黎輕聲哄着她:“我們不走。”
揭沐堯這才安心,啧啧嘴,說:“我困了。”
語畢,就這麽沒心沒肺地閉上了眼。
“能不能先放開我的手?”
“不要,放了你就跑了。”揭沐堯閉着眼說。
晏黎哭笑不得,沒工夫跟她理論,擡頭去看揭然:“要不我留在這陪她吧。”
“嗯。”揭然沉吟,她沒有轉身走人,而是走到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晏黎困惑:“你……”
“我也累了,想休息一會兒。”揭然輕飄飄地打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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