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抓冷莊險送命
“不是俠客,那你拿劍做甚麽?”若霜大笑地反問道,随後又發覺語氣生硬,便緩了緩,道,“你就大發慈悲救我一下不行嗎?”
“姑娘說得可真好笑,拿劍就一定是俠客了,這世間強盜小偷不也有拿劍的麽,難道在姑娘眼中都算得上俠客?”獨孤無情瞥了瞥若霜,抱臂笑道,“何況我剛剛就已經說了,救了你,我可有什麽好處?”
若霜垂頭嘟囔着道:“我又沒有銀子,能給你什麽?”甩頭無語一會兒,露出一股鄙視的神色,道:“世間俠客都是懲惡揚善的,你既然有能力,救我一下又如何嘛?”
魏玉文等人見獨孤無情十分專注地拔劍出鞘,誤以為他被若霜說動,忙四下散開,圍了個圈,都警覺地盯着獨孤無情的眼睛。若霜也以為馬上得救了,臉上甚是得意,當下罵道:“哼,等大哥救了我,我也要把你綁起來,不給你們吃東西!”接着還一絲不茍地朝着魏玉文等人吐了吐唾沫。
聽罷,魏玉文一衆拿過鋼刀,架在若霜的脖子上,怒道:“你這小丫頭片子,你在我們手裏,還如此嚣張!”
若霜啧了啧舌,搖頭道:“我怕什麽,等到這位大哥救了我,再慢慢找你們出氣!”
“各位,你們先鬧着,我且先走一步!”獨孤無情唰啦一聲将拔出的劍收鞘,對着魏玉文等人道。
魏玉文等人愣了半天,結結巴巴地憋出一句:“閣……閣下拔劍不是……不是為了救她?”
獨孤無情冷冷反問道:“她與我有何幹系,我為何要與你們死拼,只為了救她?”回眼望了縛在柱子上的若霜,繼續道:“何況她誤認為我是有正義的俠客,所以才苦苦哀求于我。倘若我并非如她如想,救了她不是更沒有價值了麽?”
若霜呆若木雞,黯然神傷。心下自傷自憐道:“想來也是,他不過與我偶遇一次。有什麽幹系要為了我與他人苦鬥。我親生爹爹尚且視我為草芥,将阿娘與我趕将出府。他自是個陌生人,憑什麽要舍命救我!”于是半晌沉默,并未再次央求那獨孤無情。
獨孤無情頓了頓,提劍走了。
魏玉文等人走近,笑道:“小妮子怎的不求情了,再不求,人就走老遠啦!”調侃罷又仰天大笑起來。那聲音略微有點厭惡,也有點刺耳。
因若霜起初覺得自己會被那陌生男子相救,所以言語并未給自己留有餘地,哪知面前男子怎麽也不願意伸伸援手,就像費了好半天的勁兒,快要抓住的東西,突然之間從指尖滑過,不留痕跡。
因此,若霜在去冷莊的路上受盡了折磨,雙手被繩子所縛,魏玉文等衆像拉牛一般,時快時慢,有時玩興大發,也會比武賽賽腳力。若霜在強力地拉扯中,屢次摔倒在地。
但她也不吭一聲,疼痛一會兒繼續沉默。
一男子二十六歲左右,力大如牛,将若霜一手拎起來,來回在空中打轉。因其所搖之物為繩子,繩斷,若霜也跟着摔将出去。運氣不好,碰到石塊上。磨破皮兒的便湧出點點鮮血,沒磨破的便出現紫色淤青。旁人也許看來都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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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大牛,将她摔壞了。沒了給冷冽的賀禮,我可要找你!”魏玉文看着苦痛不已的若霜,忙在一旁斥道,“她可是個來之不易的禮物!”
尤大牛只得作罷,不再顯擺力氣。若霜這才安然無恙地了幾個時辰。直到抵達冷莊。
魏玉文一衆站在不遠處的橋上觀察着冷莊。
來到三年未見的地方,若霜才知過往諸事如雲煙,匆匆一別,卻也不見得冷莊有多少蕭瑟,宏觀大氣依然保持地那麽完美。就連昔日走過的青石板路都仍然完好如初,并沒被歲月磨得變了模樣。
若霜靜靜地望着冷莊,忽地眼睛凝聚在一地。
“三哥,我們趕得很及時呢!”一灰衣男子夾了夾馬肚,一拉馬僵,對着随後上前的男子說道。此人,若霜認得,正是那冷莊四公子,自己曾喚四哥的冷言。
“倘若真的及時,怎不見五妹出來迎接。想必我們誤時了,四弟!”一藍衣男子頓了頓,看着緊閉地冷莊大門,深思道。
“是啊,若非誤時,又怎不見五妹呢,如若真就遲了,可會讓五妹難過的!”四公子冷言愁眉緊鎖起來,對藍衣男子道,卻也并沒準備從馬上下來。
冷莊大門豁地打開,一身白衣的中年男子大步出來,身後跟着一群精神抖擻的家丁。若霜也曉得,這大概就是繼承了爹爹衣缽的大哥冷宴了。只見他上前笑着道:“怎的,三弟四弟這才趕回來,不知道五妹大婚麽?”語氣裏雖然略帶責備之意,心裏卻愉悅得很。
三公子冷岑道:“大哥,爹爹可還康健?”說罷,跨下馬來,走近冷宴。
“很好很好,就是想念你們得緊。”說罷伸手拍在冷岑肩上,滿臉的笑容自是喜不自勝。想來多年不見,兄弟情誼已然倍增。
“大哥,兩匹馬兒值幾兩銀子,那三弟四弟也該值個千兒八百的數吧!”一身穿綠色絲綢的男子從冷莊笑着出來,對冷宴道。此人酷愛經商,若霜也認得,那人是自己的二哥冷恪。
冷恪又移眼望着馬上的冷言,打趣道:“怎麽,四弟是打算以馬為宇,不肯進家門了嗎?”
冷宴瞥去,走到冷言面前,嚴肅道:“四弟,還不下馬,爹爹等久了,可會生氣的!”
冷言一聽,蹙緊眉頭,跨将下馬。同冷宴冷恪冷岑三人一并進了冷莊,再也瞧不見人影。
若霜看着,感傷不已。哥哥們都越發風流倜傥了,就是不知在他們的記憶裏,還有沒有她這個六妹的影子呢?
“大哥,你看。那小妮子當真與冷莊有仇。眼神裏都要冒出殺氣來!”魏玉文身旁一人看着若霜道。
聽到這話,魏玉文不免得意起來,想他如今備下的這個‘禮物’,冷冽定是會歡喜的了。這般輕而易舉地殺掉仇人,不是很好麽?
“大哥,這裴冷結親,必然在裴莊。如今我們呆在冷莊無益,不如我們前去裴莊,看看新郎官,可好?”一個愛湊熱鬧的家夥道。
“也罷,也罷。反正那冷冽遲早都要去的。我們早一點去晚一點也沒什麽好擔憂得?”說罷站起身來,拉着若霜往裴莊方向而去。
行了兩條街,才到得書香世家裴莊。裴莊大公子裴沐風一身新郎官服騎在高頭大馬處,身後是剛剛接到的新娘冷百靈。裴沐風一表人才,眉目間多了幾絲成熟氣質。他在馬上,左右向前來祝賀的人拱手回禮。
大廳中央,裴公夜氏端坐在正上方,其旁有一人,正是新郎的爹爹冷冽。鞭炮聲陣陣響起,裴公夜氏及冷冽滿心歡喜地等待着女媳或女婿的到來。
新娘新郎進了大廳不過片刻,這便三朝三拜,圍在其間,拍手聲和歡呼聲不斷,若霜仿若看見了冷冽的笑,她從未看見過的笑。
她的喉嚨有點疼痛,好像已經叫不出一句爹爹。喜氣洋洋的氣氛萦繞在四周,就像一柄紅色大傘,遮擋了面前的路。
魏玉文一衆拉着被綁的若霜進入了裴莊,在一聲洞房花燭夜的吆喝中,有人闖了進來,此人正是千層閣中第七樓的花公子,花泱。
此人變化多端,一副風流之貌,最愛使點小花樣,可以讓一件高興的事變成傷心的事,讓一件有趣的事變成無聊的事,讓一件簡單的事變成複雜的事。
所以千層閣中各樓主子都當他是長不大的孩子,一般不予計較。加上年紀的确較小,則更加沒有人想計較。而且名字花泱的由來,也正是因為他自我感覺玩出的花樣又新奇又有趣,無人能及。便取諧音泱,作了自己的名。
但他真實姓名如何,卻沒有幾人知道。江湖上也不愛聽這些小事!
說來也怪,若霜親眼見着自己的五姐入了新房,獨新郎官裴沐風在外應付衆位賓客。
當晚,若霜一陣眩暈,睜眼醒來,卻見自己躺在紅色新房中。而且非常奇怪地,竟然是她穿着新娘服,而魏玉文一衆早已不見了蹤影。
若霜環顧四周,暗地尋思:“這究竟發生了何事?”
來不及細想,有人踹門進來,一身酒氣,卻也精神非常。戴着新娘蓋子的若霜尋思:“這一位恐怕是五姐夫了吧!”正想掀開蓋子,說個清楚,卻猛然聽見裴沐風戲谑道,“不要故作端莊。想來你也不是什麽賢淑之人,至少與靈兒相比你就差遠了。”
若霜的心咯噔一響,并未答話。
裴沐風走過來,一把拂過若霜的新娘蓋頭,苦笑道:“你以為冒充自己的五姐嫁到這裏,我就能承認你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請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