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周凜川只想跟幹閨女把話說清楚點。
這是屬于他們的秘密。
江柏遠追問幾遍, 見他都不回答，也沒辦法了, 只能把手機給了女兒。
江如意接到他的電話, 還是很開心的：“哥哥——”
周凜川笑說：“爸爸。你可以提前改口了, 免得以後不習慣。”
江如意還記得之前的小約定, 有點小激動：“哥哥知道我媽媽的下落了嗎？”
“大概知道了。”
“真的？”
她欣喜地瞪大眼睛，下一秒，看江柏遠瞅着自己, 便溜回房間, 壓低了聲音：“她在哪裏？”
“你之前不是懷疑林競安嗎？”
“怎麽了？”
“我查了這個人, 真的有問題。”
“什麽問題？”
“他認識你媽媽。”
“所以？”
“你媽媽有讓人瘋狂的魅力。”
Advertisement
他的聲音冷肅：“現在，他跟你們回了臨城。你們小心點。他像是有什麽計劃。”
“你覺得他有惡意？”
“嗯。你先假設他有惡意，然後, 推測這惡意背後的根源就明白了。”
“因愛生恨。”
“你很聰明。”
“我媽媽會不會在他手裏？”
“我有預感跟他有關系。我會查查他的私人住所，看有沒有異常。你自己注意安全。”
“好的。”
“不告訴你爸爸？”
“不了。我怕打草驚蛇。”
她挂斷電話，回憶着他們前世的命運：江柏遠沒落後, 崛起的是林競安。
倘若媽媽沒失蹤，爸爸還是那個光芒萬丈的爸爸，估計會取得更大的成就, 那麽，無論如何, 都顯不出林競安來。
所以說，爸爸是擋着林競安路的。
加上媽媽還是他喜歡的女人，确實會刺激到他。
江如意這麽分析, 覺得林競安對爸爸是充滿惡意的，結合上次他來找爸爸，想以錢來誘惑他進非法研究所，其不軌心思就很明顯了。
他想毀了爸爸。
先是媽媽，接着是他的女兒，原身的早逝，難道也跟他有關？
江如意陰謀論了半天，聽到了一陣敲門聲，原來是爸爸催她了：“聊什麽呢？要這麽久？”
“沒聊什麽。”
她開門出來，把手機給他，見他打了回去，也進了房間，還關上了門。
江如意：“……”
怎麽感覺挺幼稚的？
她坐在沙發上，跟馮明珠說話，這孩子突逢大變，性子也沉靜了很多。
“我沒有爸爸了。”
她低下頭，委屈巴巴的。
江如意吃着香蕉，給了個回應：“哦。”
“你沒有媽媽了。”
我媽媽很快就會回來的。
她在心裏說。
馮明珠又說：“以後你爸爸是我爸爸，我媽媽是你媽媽好不好？”
不好。
這個買賣不劃算。
她還是在心裏說，面上認真道：“我爸爸是你舅舅。”
“我想要爸爸。我要舅舅當我爸爸。”
那樣亂/倫了，姐妹！
江如意敷衍地說：“你有爸爸。你爸爸還是你爸爸。雖然他跟你媽媽分開了。”
馮明珠頓時嚎啕大哭：“你壞。你把爸爸還給我。舅舅就是我爸爸。”
江如意：“……”
她驚呆了：這什麽崽崽？還搶人爸爸了！
房間裏
江柏遠聽到哭聲，很快開門出來了：“怎麽了？明珠，來舅舅抱抱。”
馮明珠得意地看了江如意一眼，伸手要抱抱：“舅舅，姐姐欺負我。”
江柏遠單手抱起她，另一只手去揉女兒的頭發，有點安撫的意思，然後問：“姐姐怎麽欺負你了？”
馮明珠恬不知恥地告狀+扯謊：“她說我是沒爸爸的孩子。嗚嗚，我不要做沒有爸爸的孩子。舅舅，你做我爸爸好不好？”
“不好。”
“爸爸，她撒謊！”
“是她想搶我的爸爸。”
她氣憤地辯解，然後吓唬她：“馮明珠，撒謊會長出大象鼻子的。”
馮明珠像是受了驚吓，眼裏淚汪汪的，不敢說話了。
江柏遠給她擦眼淚：“好了，明珠，好孩子不能說謊哦。舅舅雖然不是爸爸，但舅舅一樣會保護你的。”
馮明珠半信半疑：“真的嘛？”
“嗯。”
“那舅舅最喜歡明珠嘛？”
“明珠這麽可愛，舅舅怎麽能不喜歡呢？”
他避重就輕，轉移注意力：“明珠，你媽媽去哪裏了？”
“媽媽說去超市買肉肉，中午做可樂雞翅。”
“嗯。”
他又抱了她一會，把她放下來，抱起了女兒，見她不開心，親了下她的額頭，柔聲道：“小如意，我們明天就回家好不好？”
“好。”
江如意這才笑了。
她在這裏待夠了，還有些想哥哥了。
馮明珠站在旁邊，聽着他們要回去，水亮的小眼睛轉動着，閃爍着狡黠的光。
江秋月很快回來了，袋子裏裝着零食、水果、蔬菜和肉。
他們中午吃得很豐盛。
下午時，江柏遠跟姐姐說了回深市的事，然後，開始收拾東西。
江秋月也幫忙收拾，還往後備箱裏裝了很多土特産。等第二天要出發了，忽然提議也去深市：“我一人帶女兒在這邊，我有點害怕，那男人萬一回來了怎麽辦？而且，這裏太讓我傷心了。左右鄰居都在打聽我的事。”
她的理由很充足。
江柏遠有些心軟了：“那你記住你承諾我的。”
江秋月忙保證：“嗯嗯。我絕對把如意當親生女兒照顧。”
就這樣，江秋月母女跟着回了深市。
江如意心裏不爽，可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于是，一回深市，就去按周凜川家的門鈴，想尋個清淨。
周凜川在電話裏知道她今天來，就沒去公司，在家等着她。
聽到門鈴響起時，一邊開門，一邊接電話：“自己看着辦。什麽都找我。知道了。你發我郵箱。”
他很忙，彎了腰，單手抱着她，坐到了吊椅上，大長腿落在地板上，帶動吊椅晃動，繼續說：“行。就那麽辦。”
江如意很安靜地靠在他懷裏，熟悉的氣息，低沉的嗓音，很好聽，竟然就這麽漸漸睡過去了。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很依賴他了。
當門鈴聲響起時，他們一大一小都在吊椅上睡着了。
江如意先聽到的，推推他的肩膀：“哥哥，有人按門鈴了。應該是爸爸。”
她是對的。
來者就是江柏遠，喊她吃飯，順道請了周凜川：“好久不見，一起吃吧。”
周凜川沒客氣，抱着如意，跟着一起去了。
只是在江家餐桌上看到江秋月，臉色不算好：“她怎麽在這裏？”
他簡直是替江如意質問的：“你忘了她怎麽對你女兒的？”
那是虐待！
他竟然還把她接進家裏來。
想當聖父啊！
江柏遠臉色尴尬：“我姐家裏出了點事，過來住幾天。”
周凜川冷笑：“那如意跟我住幾天吧。”
“不行！”
他下意識地拒絕。
周凜川譏诮：“為什麽不行？”
“不合适。”
“哪裏不合适？”
“誰放心把女兒放陌生男人家裏？”
他并不是不信周凜川的人品，可信任是一回事，将女兒放他身邊又是一回事。
周凜川愣了一會，才知道他話裏的意思，臉色一變，站起來要走人。
“哥哥——”
江如意拉他的手，眼裏帶着懇求：“不要生爸爸的氣。”
周凜川揉揉她的頭發，勉強擠出一絲笑來：“哥哥有點事，你乖乖吃飯。”
他自覺盡着爸爸的心，不想，真心被人這樣看待。
江如意知道他是真生氣了，便站起來維護他：“爸爸，你說錯話了，要向哥哥道歉。”
江柏遠見女兒外向，心裏是不爽的，可确實是自己的錯，也就軟了态度：“周……哥坐吧，我一時口誤了。”
周凜川：“……”
他沒想到江柏遠會喊自己哥，想着小如意也喊自己哥，這輩分差的！
他想笑又笑不出來，便坐下來，繼續用餐了，只看向江秋月時，眼裏還是含着冷意的：“如意是我的幹閨女，我是不婚主義者，把她當親閨女看的，如果你再對她不好，我不會像他一樣心慈手軟的。”
他看向她身邊的女孩，眼裏的威脅不言而喻。
江秋月本就怕他，忙不疊點頭，語氣帶着讨好：“我知道的。我之前是昏了頭，如意是我的侄女，親親的侄女，我肯定把她當女兒看的。”
馮明珠被周凜川看了一眼，也有些怕，可他那麽好看，又那麽矜貴優雅，小孩子也是有眼力見的，加上羨慕妒忌江如意，就甜甜笑着說：“我喜歡哥哥，我可以也做哥哥的幹閨女嘛？”
“不可以。”
周凜川看也不看她，很幹脆地拒絕了，絲毫不在乎自己的話會不會傷到她脆弱的心靈。
馮明珠失望又受傷地低下頭：“為什麽？哥哥不喜歡明珠嘛？”
“嗯。”
他說這話時，正專心給江如意剝蝦。
差別對待也是很大了。
江如意都有些替馮明珠尴尬了，可同情是同情，心裏還是很爽的。她不喜歡這個馮明珠，盡管她是貨真價實的4歲小孩子，覺得她被江秋月慣壞了，小心思一籮筐，一點也沒小孩子的天真可愛。而且，還很喜歡搶她的東西、她的人，先是爸爸，現在是周哥哥了。就是個壞小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