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腦殘粉
秦明回到宿舍的時候溫樂還在玩游戲,和秦明出去時一個姿勢。秦明想不通,游戲有什麽好玩,為什麽溫樂能一天到晚蹲在游戲機前除了吃飯喝水一動不動。
溫樂見到秦明有點傻眼:“兄弟你咋這樣了?被煮了?太陽也沒那麽大呀怎麽曬的那麽紅?還是我記錯了,其實你去了趟赤道?”
經過一個下午的休息,秦明看上去已經沒有那麽恐怖了,但和白白嫩嫩的溫樂比,顏色差異有點大。秦明原來和溫樂一個膚色,也不怪他那麽驚訝。
秦明不好意思說泡溫泉忘了時間,只能含糊過去,要回房休息,并要溫樂幫他請假,這副樣子不能見人。
“你們這怎麽回事,柳亭比你早一步回來,也說要再請一天,合着你們約好了都不去研究室了。那索性我也裝病不去了。”
回答溫樂的是寂靜的客廳。
不過最後那句提醒了溫樂,嘿嘿一笑,回去寫了三張假條。不能裝病,那就以照顧重病室友為由請假。
第二天,周一,午餐時間室友三人終于齊聚客廳。
“溫樂,你為什麽也在寝室?”
秦明本想在床上躺一天,奈何門外一直傳來隐隐的香味,本來的三分饑餓變成了十分,起先還能忍,後來實在忍不了,只能起床洗漱。
一開門就看到了溫樂坐在餐桌上大快朵頤,出言相問。
“我不在你們能吃上東西?”
秦明看着不由自主拿起筷子的手,放棄了責問。
桌子對面,比秦明早一步出門的柳亭做了個無奈的手勢,這對難兄難弟為了吃的只能選擇包庇溫樂。
桌上的飯菜是溫樂從食堂打包過來,都是平時吃厭了的菜色。餓慘了的三人一點也不嫌棄,四菜一湯掃蕩光還覺的意猶未盡。
酒足飯飽,柳亭和溫樂去草坪上曬太陽,秦明拒絕,找了個有陰影又不妨礙聊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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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樂終于有機會好好詢問這兩倒黴的室友。
“秦明你怎麽回事,不是去泡溫泉,怎麽弄了一身紅?”
秦明吱吱嗚嗚,不願說實話,太丢臉:“路上出了點意外。”
柳亭一聽是去溫泉,再加上秦明的別扭,猜了出來:“哎,胖子別問了,秦明這是溫泉泡過頭了不好意思說呢。”
“噗嗤,哈哈哈!”,柳亭話音一落溫樂就忍不住笑了出來,笑到最後,被惱羞成怒的秦明丢了個抱枕。
“秦明你挺聰明一人兒怎麽比我還蠢,溫泉泡着不舒服了沒感覺嗎,這顏色是快泡熟了吧!”
秦明不能說是聊天聊忘記了,那樣好像顯得更蠢,只能任由他們笑話。
柳亭笑了秦明不算,又嘲起溫樂來:“沒想到溫樂你挺有自知之明的,還知道自己蠢。”
“那是一時口快!”溫樂不忿,忘了嘲笑秦明,“都是因為你平時總說我胖啊蠢的,我聽多了,順嘴就說了出來。”
“那是因為你本來就蠢胖蠢胖的。”還挺可愛,柳亭心裏加了句。
“還說我!”溫樂氣憤不已,“你是怎麽回事,相親會上看上誰那麽迫不及待,結果居然請假一周,是不是被騙財騙色了!”
話一出口,溫樂有點後悔,如果真是這樣,不是揭了柳亭傷疤。雖然柳亭常常損他,但溫樂知道他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是啊,是個大帥哥,技術又好,不請假劃不來,你是沒機會享受了。”
柳亭卻是風輕雲淡的丢了個炸彈。
溫樂直接鬧了個大紅臉。
柳亭讓他們幫忙請假的時候秦明和溫樂就猜想是柳亭和誰看對眼了,沒想到他們猜對了過程猜錯了結局。這不是一夜情是七夜情。
溫樂塊頭大,實際上還保留着純真,生活中只有學習,實驗和游戲,接觸的人都是學校和研究室的,沒什麽心機。
沒有社會磨砺,溫樂的心理年齡如同質樸的學生,聽明白柳亭話中的含義,揶揄不成反被嘲,有氣又急,關鍵奈何不了他,只能使出絕招——翻過身不理他。
秦明也被柳亭大膽的話弄的有點臉紅,不過沒人看的出來。沒想到柳亭這麽開放。
為了緩解尴尬的氣氛,他提前把自己的想法說了:“這周末我想再去一次溫泉,你們要不要一起,就我們三個人。”
溫樂翻過身,不敢置信的問道:“秦明你這是被虐出快感來了,泡成這樣了還想泡?”
柳亭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秦明。
最丢臉的那一部分他們已經知道了,秦明索性破罐子破摔,将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只省略了和傅钰交談的具體內容。
“胖子,我以後不說你蠢了,你擔不起這個稱號。”
“世事難料,這些都是巧合。”秦明試圖狡辯。
溫樂樂不可支:“你真是刷新了我對你的認識。”
秦明懶得理他們:“你們別忘了正題,周末去不去溫泉?”
“去,為什麽不去。”
“溫泉都成了你的心病,作為你的好室友當然要陪你一起去克服這個困難。”
“好,那就說定了,我們周五晚出發。”
柳亭不願就這麽放過秦明:“傅钰和你說了什麽,讓你居然忘了時間。”
秦明猶豫,沒有問過傅钰能不能把這些告訴別人。
“我只能說,傅钰在信息素研究上頗有建樹,具體的現在不好随便往外說,晚點我會詢問一下他的意見。”
“什麽東西那麽厲害,還要專門征求意見。”
“傅钰真的很厲害,專業知識水平完全不遜我們,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想和他一起工作,将他的猜想在手上一個個驗證。”光是想象一下和傅钰一起工作的畫面,秦明就有點激動。
“秦明你不對啊,是不是發燒了,”溫樂說着,還特意過去用手背試他的溫度,“以前你還在寝室說過他是典型的自大的alpha,怎麽才一天功夫你就變成他的腦殘粉了。”
秦明臉又紅了。
“那是我過去不了解,等你們和他接觸過就不會這麽想了。”
“拭目以待。”
晚上,秦明收到了吳澤西的慰問短訊。
“聽說你今天請假了,怎麽了,生病了嗎?”
“沒事,稍微有點不舒服,”秦明想了想,拿出溫樂的借口,“主要是我室友生病了,我要留下來照顧他們。”
“你沒事就好,那你早點睡吧,不要忘了這周末的聚會。”
聚會??
秦明從腦海深處挖出這件事,上周六他和吳澤西以及另一名研究員在茶吧小聚,離開時意猶未盡,當時好像确實是約好下周再聚,自己還想着把柳亭和溫樂帶上。
吳澤西不說他差點把這事完全忘在腦後。秦明十分歉疚,前天的事今天就忘,一定是溫泉的原因,他實話實說:“不好意思,我想起來這周末還有事,真的很抱歉,周末的聚會可能只有你們倆了。不過你們可以叫上其他人一起,人多熱鬧。下周如果你們還要辦的話我一定去!”
吳澤西眼睛眯起:“好吧,那我們只能下周再聚了。”
“好的,下次我一定去!一定!”秦明再三道歉,挂了通訊還是感覺很抱歉,抱着被子糾結的睡了。
那邊,吳澤西關閉通訊儀,陷入沉思,秦明說的和他得到的消息不一樣,秦明請的是病假,請事假的另有其人,為什麽要撒謊。至于交流會,前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麽就有事不能去,肯定是周日發生了什麽。
想到這,吳澤西又打開了通訊,播了另一個號碼。
周二,秦明踩着下班時間點走出實驗室找導師,柳裕豐在教學區有一間單獨的辦公室,辦公室一面是落地窗,采光很好。
房間一邊會客,一邊辦公,會客區擺着兩張黑色沙發一張咖啡色茶幾,辦公區塞滿了各種紙質資料,秦明來之前,柳裕豐就坐在辦公椅上審查項目的報告。
二月份的六點,天色昏暗,秦明拿着熱茶坐在沙發上緊張的看着對面的導師,秦明将傅钰的觀點全都告訴了導師,包括他對目前項目的質疑,包括他的新想法,談話中不可避免的代入了秦明的個人感情。柳裕豐聽完他的話就一直保持一個姿勢不動,他既擔心傅钰的觀點被導師訓斥,又擔心導師因為傅钰的觀點受到沖擊,矛盾的很。
等了良久還不見導師動,秦明擔憂的問道:“老師,你怎麽樣?”
柳裕豐仿佛一下子被驚醒,楞了一下,看了看秦明:“這些話是誰跟你說的?”
秦明衡量了下自己和傅钰的關系:“是一個朋友,有次和他偶然提起,他跟我說了這些。”
“老師,說實話,我感覺,自己好像被他說服了,”秦明看了看柳裕豐,見他沒生氣,繼續道,“beta信息素已經足夠給alpha和omega帶來便利,有這個必要去完全消除信息素的氣味嗎。”
“哼,誰說的話你覺得沒道理!”
不等秦明反駁,柳裕豐繼續道:“你那個朋友是哪個研究室的,明天帶來見我。”
秦明一臉尴尬。
“怎麽了,誰那麽大面子,見個面都不行?”
“不是,”秦明怕柳裕豐誤會,“其實是他不是研究室的,它是個醫生,我得問問他什麽時候放假有時間。”
“醫生!”柳裕豐驚訝,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問,“哪個科室的?”
“心外科。”
心外!和信息素完全沒關系的科室!
“這些都是自己琢磨出來的,他還改進了市場上的一些藥劑,可厲害了!”
秦明繼續往柳裕豐心上插刀子。
“我老了,”柳裕豐嘆氣,“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哪有,老師還很年輕,快別這樣說。”
科技的發展帶動了生活的發展,現在人均壽命120歲。生物學家研發了一種藥物可以适當延緩細胞的分裂速度,延長分裂周期,當前最長壽的人的記錄是148歲。柳裕豐才剛五十出頭,确實年輕。
“是我當年的成功迷惑了我,忘記了研究的本意是要給人類帶來進步,而不是為了研究和研究,只想着要再做出點轟動性的事情,”柳裕豐重重的嘆了口氣,“我有個想法,你要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