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臣妾做不到啊!11
“小筝。”
“恩,怎麽了?”白筝用手撐地,想要自己站起來。和慕容雲天這樣,讓她實在非常尴尬。
慕容雲天雙臂将她鎖住,把她的身體往上一送,同時,他的唇也對着白筝的額頭落下去。
白筝本就沒有力氣,現在哪裏掙紮得過,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閉緊自己的眼睛,“不要亂來啊……”
毫無意外地,那一記吻。落在了白筝潔白地額上。
接觸到那兩片柔軟的唇後,白筝猛然睜開眼睛,內心竟然返湧起一股莫名其妙的負罪感!
“慕容雲天!”一男一女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一道是白筝的,而另一道……
慕容雲天和白筝同時扭頭去看,在看到牢房外的身影後,像是突然有了力氣,趕緊從慕容雲天懷中蹦了出來。
牢房外,站着秦柯,還有……面無表情的景玺。而發出聲音的,是一臉震驚的秦柯。
氣氛頓時陷入詭異的尴尬。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慕容雲天。他落落大方地站起身來,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微昂着頭走到景玺面前,“我們又見面了,公子別來無恙啊。”
秦柯依然是最着急的一個,“慕容兄,你這是……這可是地牢啊……也太不合适了!”
慕容雲天根本不理會秦柯,一直微笑着望着景玺。
而景玺,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過慕容雲天一眼,他的目光所及之處,只有縮在慕容雲天身後的白筝。
白筝被景玺看得有些毛骨悚然,愣是覺得自己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似得,一顆心咚咚咚的跳得飛快,面紅耳赤,對景玺充滿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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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你們怎麽來了?怎麽走路都沒有聲音?怪吓人的。咳咳。”白筝尴尬地開口,故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松加愉快。
只是,某人的臉越來越黑。
“事情真的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的,我和慕容兄只是在切磋武藝,然後我不小心受了點傷,慕容兄就……救了我一下。真的就這麽簡單,你們不要想歪了。”
只覺得周身的溫度越來越冷,秦柯心下生疑,瞟了一眼景玺,才發現某人已經快冷成冰棍了。
秦柯動了動嘴,正準備替白筝說兩句,但他轉念一想,忙移開兩步,遠離了景玺,才故作驚訝道,“切磋武藝?在這個鬼地方?還受傷了?天!快讓我給你瞧瞧,莫不是受了咬傷,或者啃傷?啧啧,這個就不好醫治了,沒有藥啊……”
說完,秦柯又移了兩步,才去打量景玺的臉色。
嘿嘿!果然那張臉更黑了!
白筝恨不得沖上去給秦柯兩拳頭!這個火上澆油煽風點火的畜生!
但是考慮到秦柯身邊還站着一個可以凍死人的景玺,白筝只得作罷,只是恨恨地瞪了秦柯一眼!
此時,慕容雲天轉過身,走到白筝面前,“小筝,嘴角還有血呢,快擦掉。”聲音竟是出奇的溫柔和寵溺!
連秦柯都忍不住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白筝扶額,徹底傻眼了!
這一個都是影帝出身的嘛!裝什麽像什麽啊真是!
可是為什麽!蒙冤受屈的都是她白筝啊!難道就因為她是現代人不懂行情嗎!
慕容雲天也不管白筝無辜加憤怒的小眼神兒,微笑着轉過身,對着牢房外面的兩個男人笑了笑,順便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扔了一句:“小姑娘家,害羞。”後就闊步走了。
害……害……羞!
“慕容雲天,你給我回來!”白筝又不敢去追他,只得幹嚎。
你他媽說的什麽話啊!害你妹的羞啊!
慕容雲天頓了一下腳步,笑得都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景玺這尊雕像這才終于動了,他漫不經心地将一只手扶上面前的木柱,嘲諷地看了白筝一眼:“舍不得人家走就去追嘛,站在這裏吼有什麽用。哦……我想起來了,你受傷了,恐怕走路不方便吧?要不我大發慈悲,去幫你追回來?”
明明是又柔又緩又好心的語氣,白筝卻忍不住往牆邊靠了靠,吞了吞口水,“我沒有。”
“是沒有受傷還是沒有舍不得?”
“總之就是沒有!”白筝突然回過神來,她這是怕的什麽勁兒啊真是!她又沒對不起誰!又沒愧對誰!
“反正也用不着你們管不是嗎?該幹嘛幹嘛去!”
景玺的手掌在木柱上輕輕拍了拍,“呵,這什麽慕容一走,連脾性都變橫了。罷了,我也不讨沒趣兒了,走了。”
白筝一聽景玺要走,心裏立馬湧起一股失落感,一聲“阿玺”還沒叫出口,就看見景玺已經走出去了好遠。
“切……有什麽了不起。”白筝奔到門口,有點垂頭喪氣,煩悶地拍了拍牢房的木門。
咔……
聽見異響傳來,白筝和還沒走的秦柯對望一眼,很快就找到聲音的來源:竟是景玺之前拍過的那根木柱!
只見那木柱從中間裂開,那條裂縫朝着兩頭快速蔓延,只頃刻之間,整個木柱就充滿了細密交錯的裂紋。
兩人再次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慢慢向那根木柱走去。
白筝伸出一根手指,在那根木柱上輕輕一戳,那木柱竟一下坍塌,粉碎性地往下落。
待各自被灰塵吓得後退的秦柯和白筝回過神來之後,原本好好地一根脖子粗的木柱竟然消失不見,只餘一灘木屑落在地上!
白筝和秦柯再次對望一眼,滿眼的震驚!明明剛剛景玺只是拍了它一下啊!
只是拍了一下啊!
“咳咳,那個……我還有公事兒要處理,就先走了。”秦柯拍了拍身上的木屑。
走了兩步又回過身指了指那根被毀的木柱的方向,“我等會兒叫人給你換個牢房。”
“哦,好。”白筝回答得有些機械。
這做的什麽牢啊!不僅門沒鎖,連個木柱做的牆也被毀了!
不過,景玺這個男人真是,仗着自己有點功力就到處亂顯擺,吓唬誰啊!
她白筝,可不是吓大的!
秦柯從牢房出來,吩咐了他身邊最信得過的人去替白筝準備飯菜,并囑咐牢頭給白筝換一個牢房。
他倒不是怕白筝逃跑,而是怕有圖謀不軌之人趁虛而入,對白筝造成傷害。
“縣令大人!不好了!衙門前有人擊鼓!外面已經聚集了好多的民衆!您快去看看吧!”一個衙役跑得滿頭是汗,神色驚慌。
“記住我叮囑的事,盡快去做!她的命,我可交在你身上了!要是出了差錯,唯你是問!”秦柯正色,再次對牢頭囑咐了一遍,這才腳步沖忙地離開。
桐縣縣衙門前,已經聚集了上百個看熱鬧的民衆。
而縣衙門口的銅鼓前,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穿着一身灰色貼裏的男人身量筆直,正在認真地敲擊着,那鼓發出沉悶而有力的“咚咚”聲。
在那男人的身邊,跪着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只是她把頭垂得很低,衆人根本看不清她的容貌。
但她的背脊輕輕顫抖着,大概是在抽泣,卻又不想被發現。
秦柯穿好官服,命人将大門打開的時候,圍觀的民衆都瞬間安靜下來,而那擊鼓的中年男人
也終于停了下來,将鼓槌放好,對這秦柯一抱拳,“縣令大人。”
聲音朗如洪鐘,一臉正氣,滿身正骨。
不是景玺身邊的裴中潛是誰!
“裴叔……”礙于現在正在辦公,而又有如此多的民衆看着,秦柯望了一眼跪在一邊瑟瑟發抖的少女,不便多問,只得例行公事,返身進了大殿,“帶進來,準備升堂!”
有兩個衙役領了命,就要來押裴中潛,裴中潛一擺手,止住了他們,自己昂首闊步地走了進去。
見那少女不動,兩個衙役才又上前,把她拖了進去。
至始至終,那少女都沒有擡頭,只是雙肩瑟瑟抖着。
待人都進了衙門大殿後,例行的“威武”聲過後,秦柯一拍驚堂木,“堂下何人,為何擊鼓?”
裴中潛立在大殿中央,而那名少女被衙役扔在他旁邊。
看了看身邊依然埋着頭不停地抖動着的少女,裴中潛難掩眉目間的痛心疾首,嘴唇幾次動了動,終是沒有說出話來。
秦柯隐隐猜到幾分,但還是再次問了一遍,“堂下何人,擊鼓所為何事?”
裴中潛雙拳緊緊握了握,回神看了一眼黑壓壓的圍觀民衆,最終橫着向少女跨了一步,這才抱拳對着秦柯,“大人,小人是來代首的。懇請大人看在代首的份兒上,能夠從輕處罰,留下她一條性命。”
秦柯一手橫在桌案上,向前傾着身子,望了一眼他旁邊的少女:“替何人代首?您盡管一一陳述上來,本官自會根據實情進行公正的斷奪,這個你大可不必擔心。”
裴中潛的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一雙眼睛經有些紅,伸手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少女。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裴中潛的手,都齊齊地落在了那名少女身上。
而地牢裏面,白筝剛被換了牢房,就有獄卒來通報她,說是又有人來看她了。
白筝暗想了一下已經來過的人,再想了下還沒來過的人,果斷地回絕:“你們這獄卒怎麽當的!怎麽能這麽随随便便就讓人進來呢!”
獄卒是一個還沒長開的十幾歲少年,黑黝黝的,見白筝兇他,頗是委屈,“這不是秦大人吩咐的嗎,說你想見誰,就讓你見誰。”
“你也知道他說的是我想見就見,可關鍵是來的人我不想見啊!”白筝無語。
“我看他提了好多吃的,就以為……你肯定想見他。”
白筝瞪了那獄卒一眼,幾近咆哮,“我不見!就說我被提去審問了,不在!讓我一個人清靜會兒行不行!”
“筝兒,是我啊!季審言!難道你連我也不見了嗎?”說話間,身穿一身水藍色直裾墨發梳得一絲不茍的季審言就已經提着一個竹籃走過來了。
天知道!她白筝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他季審言了!不是說好沐浴過後就撇清關系的嗎!
怎麽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