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回宿舍就被何雨棠按到了凳子上盤問
沈暖一臉甜蜜的解釋了事情的原委。
何雨棠瞠目結舌。
“所以……”她吧唧了一下嘴：“你還真是圖人家的色？”
沈暖捂着自己的紅臉小聲道：“他确實很帥！”
不過最主要的當然是。
她發現她其實很喜歡他。
何雨棠斜了她一眼：“溫煦學長就不帥了？”
怨氣簡直沖天。
沈暖：“……”
唐逸苒打圓場道：“真是沒想到，咱們四個，你居然第一個脫單啦，當時咱們幾個還說你腦子裏只有各種語法鋼鐵直女撩不動呢。”
何雨棠翻了個白眼。
她還想說些什麽，唐逸苒拉了一下她的胳膊。
所有的話又被重新咽回肚子裏。
沈暖不是很明白她哪裏的火氣。
戀愛帶來的甜蜜暫時褪了下去。
沈暖看着她的眼睛認真解釋道：“我和學長真的沒什麽，而且學長親口說他有想要發展的對象了，顯然并不是我，你這樣把他強行和我牽扯到一塊，對他和他将來的女朋友都并不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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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棠撇了撇嘴，不甘心道：“我只是替溫煦學長不值！”
沈暖莫名其妙：“為什麽不值？！”
她恍然大悟：“連你也覺得學長喜歡我？！”
何雨棠理直氣壯：“難道不是嗎？！”
沈暖嚴肅的搖了搖頭：“我确信學長從未對我說過他喜歡我這種話。”
何雨棠不服道：“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好吧！！”
沈暖遺憾道：“這只是你單方面認為。”
她直白道：“即便真如你所說，我和學長認識也有三年了，那麽這三年他為什麽不跟我說這個事？”
何雨棠傻眼了。
她找不到合适的反駁理由。
又不想承認沈暖說的在理。
她氣呼呼的摔門而去。
沈暖原本想追出去。
唐逸苒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搭理她。”
沈暖疑惑的看着她。
唐逸苒悠悠道：“你回來之前她剛看了論壇裏好幾個有關你和溫煦學長虐戀情深的帖子，走火入魔入戲太深了。”
沈暖：“……”
心肌梗塞。
唐逸苒指了指自己的腦子：“你知道的，她這裏一直這樣。”
沈暖嘆了口氣。
之前何雨棠因為看了一本霸總割女主腎虐的女主死去活來的古老言情文憤憤不平的在寝室罵了男主将近半個月。
這件事之所以平息是因為唐逸苒執筆寫了篇女主覺醒怒甩渣男的同人文。
沈暖是打死也不想到有一天她也會成為唐逸苒心裏的女主角。
還是偏渣的那種。
唐逸苒淡定道：“等我寫篇你們倆沒事的文給她就好了。”
沈暖心有餘悸的抓着她的手：“那就拜托你了！！”
唐逸苒趁機摸了一把她的手：“好說，好說。”
沈暖：“……”
感覺哪裏怪怪的？
狐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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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何雨棠一個人這樣想的。
沈暖脫單這件事在某個小圈子裏幾乎是地震式的災難。
我去外面吃瓜，結果自己家房子坍塌。
簡直懷疑人生。
真情實感的追CP果然要不得。
溫暖夫婦的校內後援群當天有不少粉絲嚷嚷着退群。
就都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而話題中心的兩人。
一個正沉浸在生平第一次的戀愛裏回味每一個細節。
一個則孤枕難眠。
如果喜歡可以很輕易就開口。
溫煦想着，他沒準也能是沈暖那朵玫瑰。
想到這他笑了一聲。
之後又重歸沉默。
沈暖現在清晨醒來的第一件事是習慣性的摸手機跟那個人發早安。
不一定能及時得到回複。
但也不影響她的心情。
她也算是校園裏的風雲人物，官宣戀情後不少人聞風而動。
從宿舍樓到校門口這段距離會遇到不少人。
幾乎每個認識的人都要上來問一句：沈暖，聽說你脫單了？男朋友是誰？
男朋友。
一聽到這個詞她就幸福的想冒泡泡。
多稀奇呀。
她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于是一路都笑着解釋：是脫單了，男朋友是社會人士，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是明眼人都會看出來的甜蜜。
溫煦把最後的心思撚滅。
他摸了摸自己口袋裏的戒指盒。
原本是打算最後争取一下的。
但真的看見她幸福的笑臉時。
就知道自己沒有勝算了。
也不想自己給她造成煩惱。
于是刻意只能變成了巧合。
他跟她打了聲招呼。
氣氛多少有點尴尬。
他跟她解釋說是回學校拿點東西。
哪裏還有什麽東西。
沈暖松了一口氣。
有那麽一瞬間，她居然以為溫煦學長要跟她告白。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居然敢這麽以為。
這可是被無數學子奉若神明的存在。
她至今還清晰的記得大一迎新晚會他在臺子上那場豔驚四座的精彩演講。
不知道偷了多少人的心。
不知道有沒有她的心。
他是可以摘星辰的。
不應該為玫瑰止步。
沈暖對着他笑了笑，禮貌又疏離。
先前那些若有似無的暧昧氣息都不複存在。
溫煦深深遺憾。
他強撐着開玩笑道：“脫單這麽大的事，怎麽一點風聲都沒露出來啊？”
聞言沈暖眼睛亮了亮，又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因為真的很突然呀。”
“那怎麽個突然？”他盡量笑着問。
“就。”沈暖結巴了一下。
難不成要說她酒後親了人家人家本着對她負責的态度才脫的單？
那也太過于随便了吧！
沈暖下意識搖了搖頭。
可溫煦看起來還在等她的回答。
沈暖腼腆又羞澀的笑着說道：“因為發現還挺喜歡他的呀，所以才會想要在一起。”
溫煦心涼了半截。
眼前甚至有一瞬間的黑色。
沒什麽比親耳聽到她說喜歡別人更讓人難過的事了。
夠了。
不要在這麽狼狽了。
他努力揚了揚嘴角：“也挺好。”
他臉色難看的要命，沈暖一臉關切：“學長，你還好吧？你的臉很白。”
她神情和當年初遇鼓足勇氣跑過來問自己是不是不舒服時幾乎一模一樣。
可這樣美好的她。
是不屬于他的。
溫煦看着她無聲的咧了咧嘴角：“沒事。”
他眼裏的情緒過于複雜，以至于沈暖微微抿了抿唇。
她的小表情當然沒能逃過他的法眼。
溫煦仍然溫和地笑着道：“對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咱們，有空再聯系。”
他想伸手揉揉她的頭。
被沈暖躲了過去。
溫煦的手僵在半空中。
她尴尬的表情和回避的眼神也被他收入眼底。
所以……
還是被你知道我的心思了呀。
他對着她笑了笑。
然後才輕聲說：“再見了，沈暖。”
沈暖心口突然疼了一下。
她對着他的背影揮了揮手：“再見，學長。”
她的聲音幾不可聞：“再見，溫煦。”
關于她有沒有心動過的事情。
只有風知道就好。
淩晨兩點的機場燈火通明。
沈暖在跟顧聿明約好的出口位置東張西望。
十幾分鐘後人流開始湧動。
沈暖一眼看到了他。
她對着他興高采烈的揮舞手臂。
聽見動靜的梁超也拉着行李箱往這邊走。
從那次出差确定關系回國後，他們只見了一面，他就又出差了。
剛戀愛的人哪能受得了這種委屈！
昨晚視頻得知他的航班消息後，她就打定主意了要來接機。
顧聿明勸阻無果，而且大晚上的她一個小姑娘，還長的這麽好看，确實也不安全。
就打電話讓來接機的司機又順路接上了她。
等真的看到她時才知道這個決定有多明智。
嬌嬌軟軟的身體撲進自己懷裏，身心都在訴說着對他的依戀。
腦袋甚至還在他胸前蹭了蹭。
他低頭看她。
她眼睛裏亮亮的，嗓音也很甜：“你回來了。”
顧聿明眸色深了深。
很奇怪的事情。
明明才相處沒多久，他對她的渴望就遠遠大過了廖景人。
甚至還有蓬勃生長的趨勢。
他捏了捏她的下巴疑惑的喊她的名字：“沈暖。”
她“嗯？”了一聲。
他不解的問：“你是不是，對我下蠱了？”
沈暖簡直是莫名其妙。
梁超目不斜視的走到了車裏。
呵。
誰沒有老婆咋的？！
顧聿明也沒做解釋。
他牽着沈暖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了車子停的地方。
梁超跟他們禮貌的道別。
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顧聿明跟司機說了目的地，一路疾馳。
到家裏時時間已經快接近三點半了。
沈暖原本還想着接完他自己再回宿舍或者去外面開個房。
但顧聿明壓根沒給她這樣的機會。
一下車就又牽着她的手進了屋子。
甚至還在門鎖系統那裏錄了她的指紋。
沈暖糊裏糊塗的跟着他進來。
司機把行李箱放下就走了。
顧聿明也去了浴室洗澡。
偌大的一個客廳……
除了她的呼吸聲就只有淋浴聲。
怎麽說呢？
還挺沒安全感的。
浴室門被打開時，沈暖抱着靠枕正犯困。
想象中他裹着浴巾的暴露出腹肌的樣子并沒有出現。
衣冠得體的顧先生已經換好了睡衣。
頭發也已經吹的半幹。
劉海溫順的搭在他額頭上時，看起來還挺顯小。
沈暖忍不住咯咯笑出了聲。
顧聿明不明所以。
沈暖小聲的說：“我覺得，我像是換了一個男朋友。”
她眼睛彎彎的，笑意惑人。
顧聿明貼近她的臉。
沈暖屏住了呼吸。
直到他的唇輕輕碰了下她的。
沈暖身子顫了顫。
顧聿明壓低了聲音問她：“困不困？”
沈暖：“……”
沈暖咽了口口水。
沈暖說不出來話。
顧聿明站起身笑着揉了揉她的頭：“客房在2樓，裏面應該什麽都有，不過這裏不常有外人來住，有什麽缺的告訴我。”
沈暖呆呆點頭。
顧聿明笑着彈了下她的額頭：“晚安，小朋友。”
“晚安。”她鼓足勇氣親了親他的臉：“男朋友。”
她說完像只小鹿一樣飛奔而走。
速度快的驚人。
顧聿明無聲的笑了笑。
年底公司開始放假。
沈暖是最後一批走的員工。
她是本地人，學生家家的也不用走什麽親戚，是留守的最佳選擇。
同樣忙的還有顧聿明。
他是公司老板，位高權重，責任當然更大。
公司裏知道他們關系的不多。
顧聿明不是喜歡宣揚的性格，沈暖也怕沾染是非。
跟自己老板談戀愛什麽的……
聽起來就很危險。
京大宿舍關閉前，顧聿明讓司機開車把沈暖的一些東西放到了自己的公寓裏。
到公司放假前的這段時間，她都要在這裏借宿。
雖然時常是自己一個人對着一個大屋子。
他們交往近一個月，真正相處的時間卻不多。
到她放假前的最後一天晚上，顧聿明才終于回來。
沈暖沒聽到動靜。
她在看一本翻譯方面的書。
沉浸在自己世界裏時，是沒辦法聽到其他聲音的。
直到顧聿明敲了敲門。
“還不睡嗎？”他問她。
“你回來了？”回應他的是她欣喜的聲音和熱烈的擁抱。
顧聿明低頭嗅了嗅她的發香，又順勢摸了摸她的頭。
從下飛機就開始想念她。
等真的把人抱在懷裏時，才覺得又一次活了過來。
沈暖敏感的注意到他情緒的變化。
“你怎麽了？”她問的小心翼翼。
顧聿明靜靜地看着她。
要怎麽說呢？
告訴她飛機上遇到了廖景人和她老公？
思考了幾秒後。
顧聿明還是回避了這個問題：“沒什麽，你明天放假？”
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帶跑偏：“對呀，還有時間跟媽媽去逛街買新年的衣服，你呢？”
顧聿明不是很明白的揚眉。
“你怎麽買衣服呀？”沈暖眨了眨眼。
顧聿明更加迷惑。
沈暖調戲他：“像顧先生這樣的霸道總裁，買衣服是不是只用指着雜志上的圖片說，我要這個，就會有人送過來了？”
顧聿明不可名狀。
他把手放在了沈暖的頭頂上，目光像是在打量一件稀奇的物品。
沈暖被他盯的有些許緊張。
良久後顧聿明才淡淡道：“你的腦袋，都在想些什麽？”
沈暖紅着臉環上了他的腰，用帶着點不好意思又雀躍的小甜嗓溫軟的說：“你呀。”
顧聿明：“……”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本自己招惹的是只黏人的貓咪，不料卻是只涉世未深的狐貍精。
等發育完成後，不一定妖孽成什麽樣。
玄關處燈光昏暗，顧聿明的眸色更深。
就連他的手也不聽使喚的放在了她的腰上。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只因為這短短的兩個字就顯些喪失理智。
這是一種多麽新奇的體驗。
“沈暖。”他壓低了聲音：“如果不想我對你做些什麽……”
顧聿明意有所指。
沈暖眼神懵懂。
顧聿明：“……”
才剛交往沒多久，做人不能這麽禽獸。
他做了個深呼吸紳士又禮貌的收回自己的手。
之後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就少說這種容易讓人上頭的話。”
沈暖後知後覺的回神。
怎麽說呢？
屋子裏的暖氣很足，她穿的也挺單薄。
如果連抵在自己小腹的東西都感覺不到的話……
沈暖紅着臉小跑上樓。
說真的，老男人發起春來，還挺恐怖的。
淺嘗辄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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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新年連老爺子都察覺出了沈暖的異常。
往年都是吃茶喝奶陪下棋，今年抱着個手機寸步不離。
百分之百的電量只下了一格，充電器就立馬安排上。
還要時不時看看有沒有新消息通知。
這種一看就是搞了對象的異常情況……
老爺子覺得心肌梗塞！
還夾雜着點心口疼！
總覺得還是個十一二的小姑娘呢，一眨眼，都有玩意兒想拱了！
又看一眼自己的兒子。
都二十八一大男人了！
居然還不知道去拱白菜！
真他奶奶的糟心！
如果角色互換一下，真是想想就美。
沈暖還不知道家裏人或多或少都明白了她有對象這件事。
她正沉浸在給顧聿明轉發各種新年祝福的快樂裏。
類似：新的一年，願你有高跟鞋也有跑鞋，喝奶茶也能飲小酒；願你有勇敢的朋友，有牛逼的對手；願你特別美麗，特別平靜，特別兇狠也特別溫柔。
又或者：新的一年，唯願你目明心亮，立心力行。背包裏有書本和遠方，生活裏有三餐有奶茶。所求皆如願，所行化坦途。多喜樂，長安寧。
都是她從度娘裏百度的。
覺得不錯的都一股腦的發給了顧聿明。
顧聿明手機的三全音是不停的響。
貴婦顧媽媽邊吃燕窩邊敷面膜，還不忘問一句：“這麽忙呀？”
顧聿明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嘴角沒能忍住微微上揚。
他只輕輕點了點頭，顧媽媽卻從他的行為裏察覺出了異樣。
畢竟是自己養大的崽。
顧媽媽一針見血：“戀愛了？”
語氣是試探的那種詢問，因為不是很确定。
畢竟那個音樂家前些日子突然官宣結婚，丈夫還不是跟她糾纏了五年的她兒子。
熱門推送的那叫一個厲害，她想不知道都難。
對于自己兒子這段糾纏了五年的感情她不想多做評價。
但這種戲劇性的收尾，實在是讓她意外。
就算不以老母親濾鏡來看，她兒子也是挺優秀一人。
怎麽就淪為了備胎？！
老母親心碎.JPG
聞言顧聿明安靜了幾秒，之後才淡淡的嗯了一聲。
老母親喜從天降，瞬間心花怒放：“真的假的呀？哪家的姑娘呀？今年多大呀？哪裏的人呀？家裏幾個呀？長的好不好看呀？”
面膜都給撕下來了。
顧聿明：“……”
好看不好看的……
沈暖的笑臉不經意浮現在眼前。
顧聿明揚了揚眉，給了顧媽媽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還好。”
顧媽媽嗔怪道：“還好是什麽意思？那到底是好看還是不好看呢？還有剛剛我問你的怎麽一個都沒說呢？你這談個戀愛還要跟媽媽藏着不成？遲早都是要見面的呀。”
顧聿明看了顧媽媽一眼，輕笑道：“有機會介紹給您認識。”
顧媽媽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好的呀，那你一定要提前告訴我，我好去做個發型什麽的。”
見顧聿明點了點頭後，顧媽媽在心裏松了一口氣。
剛看到廖景人的婚訊消息時，她還擔心顧聿明會不會看破紅塵出家當和尚。
沒想到這麽快就談了對象！
之前五年都談不成，她還一直擔心自己兒子是不是哪裏有問題！
提心吊膽這麽多年，終究是錯付了。
顧媽媽現在已經開始在心裏琢磨着什麽時候能抱上孫子了。
人一開心就容易喪智。
顧媽媽已經禿嚕道：“哎，我早就覺得那個音樂家跟你不合适，但是看你那麽喜歡也不好多說什麽，哪有人都五年了還不确定關系的呀！也就是你人傻才看不出來這裏面的彎彎繞，現在可好了，人家拍拍屁股結婚了，你什麽也沒落着，不過還好你……”
話還沒說完，顧媽媽腦子已經清醒過來了。
再一看顧聿明，沒什麽表情的樣子。
顧媽媽心裏一突突，立馬閉上了嘴。
又看一眼顧聿明，無聲的咽了咽口水。
恨自己為什麽有嘴！
令人窒息的沉默。
直到顧聿明拿起手邊的杯子，他似乎是想喝，但最後還是還是又放了下來。
顧媽媽僵硬的咧了咧嘴幹笑了兩下。
尴尬。
還是尴尬。
顧聿明看着杯子水面的波紋，很平靜的解釋道：“媽，我很确定廖景人沒有對不起我。”
她不過是不願意和他在一起罷了。
而且單身本來就意味着擁有選擇權。
何況感情自由。
他只是沒有被選擇而已，怨不得廖景人。
“希望您以後不要這樣子說了。”
顧媽媽讪讪的。
本來就覺得說這種話很沒有禮貌，像是在質疑自己兒子的眼光，現在幾乎有點無地自容了都。
顧聿明輕輕笑了一下：“您也要接受您兒子在別人眼裏沒有那麽優秀的事實。”
顧媽媽松了一口氣。
見自己兒子沒有真的計較這種事，這才嗔着調笑道：“那我不管，我的兒子當然最棒！”
顧聿明笑着搖了搖頭。
氣氛重回溫馨。
手機叮咚一聲響。
是沈暖的拜年信息。
顧聿明把頁面截了個屏，在高跟鞋三個字下面畫了條紅線并敲了個問號。
沈暖人傻了。
她都複制了些什麽東西？！
沈暖：「哭哭.動畫表情」
沈暖：「我說我不是故意的，您信嗎？」
顧聿明都能想到她在屏幕那邊捶胸扼腕的樣子。
嘴角揚了揚，突然就有點想見她。
明明才分開不過四十八小時。
他忍不住問：「在幹嘛？」
沈暖回了他一張照片。
是一張茶幾上擺了幾個杯子，邊角還露出了拐杖的底部。
沈暖：「在陪外公看電視呢」
顧聿明沉思了幾秒。
大過年的把人家小姑娘喊出來是不是不太妥當？
心裏是這樣想的，手下卻先一步打出：「要不要看電影？」
顧聿明：……
沒救了你顧聿明。
看清信息內容後，沈暖抱着手機瘋狂傻笑。
被坐她旁邊看不下去的郁寧遠拿腿碰了下她的腿。
沈暖茫然的看着她小舅。
郁寧遠下巴朝着老爺子輕擡了一下。
沈暖跟着他的視線撞進老爺子不滿意的眼神裏。
沈暖乖乖收起手機湊到老爺子面前，讨好的舉起一個香蕉并剝開：“外公，您吃不吃呀？”
老爺子：……
能怎麽辦呢？！
當然是氣呼呼的也要咬一口啊！
畢竟自己寵大的外孫女。
老爺子囫囵不清的埋怨道：“玩玩玩，就知道玩手機，你也
不怕眼睛近視？！”
因為聲音過于細小，沈暖沒能聽清：“什麽？”
老爺子：……
心梗。
但不能說。
甚至還要擺出一個笑：“沒事，你玩你的吧，不用管外公。”
沈暖甜甜一笑，繼續摳手機。
老爺子視線斜了斜，努力不看沈暖。
雖然眼不見心不煩，但堵。
于是對着郁寧遠呵斥道：“你坐在這裏幹什麽？！不知道去給你姐幫忙嗎？！”
受無妄之災的郁寧遠：……
呵。
所以愛真的會消失！
顧聿明久等不到她的回複，解鎖手機正要再問，沈暖就回了消息。
沈暖：「不好意思呀，剛剛在和爺爺說話」
沈暖：「那我們什麽時候去看呀？」
顧聿明：「今天下午？」
沈暖秒回：「可以」
顧聿明唇角忍不住上揚：「我讓梁超訂票。」
沈暖：？？？
就，買個電影票，還得麻煩梁特助？？？
那豈不是要被自己的直屬領導知道自己和老板出去約會
了？？
也太尴尬了吧！！
沈暖：「！！！」
沈暖：「不用那麽麻煩的！！」
顧聿明：「？」
沈暖：「我們在APP上就可以買的，不用麻煩他的！」
顧聿明有些許茫然，但還是回了：「好」
沈暖眼睛彎了彎。
快速點開購票軟件查看賀歲檔的電影并從中選擇她感興趣且顧聿明也可能感興趣的電影截屏發過去：「我們看哪個？」
顧聿明：「挑你喜歡的就好」
沈暖糾結了半天才選擇一部總體是溫情風格的喜劇電影。既不至于無聊，又不會沒有話題聊。
她忍不住在心裏給自己點了個贊。
絕了！
把座位信息和場次發了過去，離午飯又還有些時間，但行因為有了約定想見這個人的心情開始變得迫切。
沈暖試探着問：「那，午飯要不要一起吃呀？」
顧聿明挑了挑眉：「想吃什麽？」
心底的歡愉開始無限滋生。
沈暖美滋滋的笑：「牛排吧？」
顧聿明低頭看了看表。
九點半。
是非常适合約會的時間。
顧聿明：「我現在去接你」
沈暖在心裏激動的嗷嗷叫。
因為大院沒法發定位，沈暖把見面地點定在了隔了一條街的交叉口。
顧聿明：「那，沈暖，我們不見不散」
沈暖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不見不散呀顧聿明！！！！」
顧聿明也沒好到哪去。
顧媽媽調侃道：“這是準備去約會？”
顧聿明應了一聲嗯。
顧媽媽：“！”
矜持！
一定要矜持！
顧媽媽沉穩道：“那你要幫我給人家小姑娘問聲好的呀。”
顧聿明點了點頭。
顧媽媽在心裏不停咆哮。
面上依舊淡定如水。
老母親最後的倔強。
該名老母親已經在腦海裏看到了自己的乖孫或者乖孫女向自己撲過來了。
腦補能力驚人！
約好時間後沈暖放下手機沖到卧室開始化妝。
畢竟底子好，只簡單打了個底又畫了眉毛就瞬間吸睛。
從樓梯上偷偷摸摸的下來時，郁寧遠最先注意到她。
見她還穿了條小裙子，郁寧遠忍不住啧了一聲。
老爺子在她上樓的時候憋不住郁悶出門找老戰友訴說心事。
現在偌大的客廳就只剩下了沈暖和她小舅。
視線在空氣中交接時，沈暖心虛的把裙子下擺往下拽了拽。
她笑的有些許尴尬：“小舅。”
郁寧遠神色很淡，并沒有接她的話。
跟老爺子一個心情，郁寧遠也不太美麗。
自己家的白菜眼看就要被摘了，隔誰都受不了這種打擊。
他不說話，沈暖就更不敢說話了。
老爺子這樣她還敢撒個嬌，畢竟隔代親。
她小舅這樣，她只敢在心裏打鼓。
時間仿佛靜止。
沈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剛鼓足勇氣喊了聲：“小舅……”
郁寧遠就一針見血的問：“談戀愛了。”
是肯定的語氣，不是詢問。
跟做錯了事被發現一樣，沈暖一下就蔫了：“我……”
郁寧遠沉默了一會，淡淡道：“保護好自己。”
沈暖猛的擡頭。
郁寧遠面色依舊冷漠：“你已經成年了，有自己做決定的權利。”
沈暖這才反應過來她小舅剛說的什麽，忙紅着臉解釋：“我不是，我們沒有，我沒，我……”
“我只是告訴你一聲。”郁寧遠語氣懶散的道：“沒有最好。”
沈暖：“……”
戰戰兢兢的出了門，又給自己媽媽發了微信彙報一下情況。
沈暖這才重新快樂起來。
冬日的冷風過于刺骨，沈暖被凍的瑟瑟發抖。
好在顧聿明沒讓她等太久。
一輛白色的奔馳停在她面前時，沈暖還以為自己擋了人家的路乖乖往旁邊挪了挪。
直到駕駛座的人按了按喇叭。
車窗降下來，是顧聿明。
沈暖眼睛亮了亮。
她趴到車窗上看着顧聿明：“你來了。”
因為見到他，她眼睛彎成了好看的弧度，瞳仁裏也泛着光。
顧聿明的心情也跟着好起來。
他點了點頭，示意她上車。
沈暖系好安全帶才想起來問：“這個車也是你的嗎？”
顧聿明嗯了一聲：“那輛是商務車，不太适合約會開出來。”
沈暖“哎？”了一聲，好奇詢問：“你一共幾輛車呀？”
顧聿明啓動車子：“也就兩輛吧。”
“一輛你坐過的，一輛這個。”
沈暖哦了一聲。
兩輛的話，也還行。
顧聿明側目看了她一眼：“怎麽了？”
沈暖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有點好奇。”
顧聿明：“好奇什麽？”
沈暖歪了歪頭：“好奇我是不是一不小心傍了個大款？”
顧聿明揚了揚眉：“還不至于。”
沈暖笑起來。
“不過……”顧聿明故意吊胃口。
沈暖果然上鈎：“不過什麽？”
顧聿明笑道：“中款還是綽綽有餘。”
沈暖：“……”
什麽啊……
她看了一眼顧聿明。
顧聿明面上還帶着笑，沈暖也忍不住跟着笑。
真的是怎麽看怎麽喜歡呢！
大年初一商場人流湧動。
連車位都難找，顧聿明好不容易才找到位置停好。
車頂的感應燈自動亮起。
為了迎合新年氣息沈暖特地買了個紅色的針織帽子。
這顏色襯的她小臉越發白淨。
昏黃的燈光下，顧聿明的手覆在了她的手上。
沈暖心髒緊張的砰砰直跳。
他身子靠過來時，沈暖下意識閉上了眼。
原本只是打算解開安全帶的顧聿明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湊到她耳邊壓低了聲線道：“沈暖，我們确定關系後，好像，只接過一次吻？”
沈暖眼睑顫了顫。
“就是這樣。”顧聿明肯定道。
下一秒。
她的唇被人吻住。
不同于上次的淺嘗辄止。
顧聿明想要的更多。
齒關被沖破時，顧聿明甚至能感覺到她身體在微微發抖，衣服也被她死命的拽住。
是真的太青澀了。
顧聿明沒舍得欺負的太慘。
最後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顧聿明低聲道：“要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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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暖暈暈乎乎的被顧聿明從車裏帶了出來。
一路上都有點懵。
心跳如擂鼓。
于是一句話都不敢跟他說。
等終于到了電影院，沈暖才說了第一句話：“我去取票！”
顧聿明剛想說一起，沈暖已經不見了人影。
此情此景，就多少有點想笑。
他們到的時候剛好，還不到半個小時就開場了。
于是又一起去買了果汁和爆米花才進場。
從電影院出來的時候沈暖還在說剛剛的電影劇情。
顧聿明一直低着頭傾聽。
也就是在這時候遇上的廖景人和她丈夫。
如果不是對她過于熟悉，按道理來說，打扮的這樣嚴實，确實是不容易被人認出來。
而且大過年的，大家都喜洋洋的。
聊天還來不及，哪有時間觀察別人。
如果你是仙女仙男可能會有例外。
四目相對時廖景人難免有些尴尬。
自己說服自己是一回事。
真面對時又是另一回事。
畢竟顧聿明對她極好。
他倆也是真的在情感上不清不楚了這麽多年。
最後她什麽都沒說拍屁股結婚也是事實。
做人，好難。
做一個沒有抛棄羞恥心的人，更難。
廖景人挽着布朗克的胳膊，用另一只手把黑色的寬檐禮帽往下蓋了蓋。
布朗克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還在用蹩腳的中文詢問：“泥要kàn 什麽？”
廖景人心不在焉的回：“我都可以。”
真真是難為到了布朗克。
要他說中文可以，看中字無異于盲人摸象了。
廖景人正在腦海裏預演各種得體的話術。
她非常确信顧聿明會認出她。
怎麽打招呼是個難題。
不料顧聿明僅僅是對着她點了點頭。
還上演了一出電視劇裏最常見的擦肩而過的偶像劇戲碼。
一聲嗨卡在喉嚨裏的廖景人：……
真是說不出心裏是個什麽滋味。
明明上次在飛機上偶然遇到還覺得他對自己有幾分眷戀……
今日才清醒的意識到從此以後他們都将成為彼此生命裏的路人甲……
那些溫柔和體貼都将屬于他身邊的女孩子。
這可能是人性裏的通病。
看到之前苦苦追求非卿不可的人一眨眼真的不把自己當回事了，難免都會有落差感。
可這樣的結果是她自己選擇的。
她沒有理由責怪他的無情。
布朗克久等不到廖景人的回複不得不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