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髒處。
他目光緊緊的鎖住沈暖，喉頭甚至湧上了一絲血腥味：“你當真不明白我什麽意思嗎？”
他不信沈暖真的就對他一點情意都沒有了。
沈暖在心裏嘆了口氣。
她終于肯擡眼看他。
要是當年顧聿明這樣子……
她停止了自己的腦補。
她不想再去重複一遍當年的心情了。
也不想他對她了解的透透徹徹而她對他卻一無所知。
更不想要一個心裏有白月光的男朋友。
愛情是排他的。
她實在做不到和別人一起分享他的情意。
一分為二的愛意。
那不叫愛情。
她曾經天真的以為只要顧聿明發現她的好就會一直跟她在一起。
她第一次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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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過要和他一輩子的。
但這些話已經沒有告訴他的必要了。
她平靜的說：“顧聿明，我們之間，真的結束了。”
顧聿明心裏一慌。
他抓着沈暖的胳膊，蒼白又無力的解釋：“我和景人之間真的沒什麽……”
他還在以為他們之間的問題只是因為她誤會了他和廖景人的關系。
顧聿明啞聲道：“是！我是喜歡過她！可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
遲到的承認。
遲到的坦白。
六年了。
她終于聽到他親口說出這句話。
真要說不介意是假的。
本以為事情過去這麽久了，她早就沒什麽感覺了。
可沒想到顧聿明才起了個頭。
她就委屈的直掉眼淚。
“顧聿明。”她喊他的名字。
顧聿明覺得心裏面有一塊地方空了。
她聲音帶着哭腔，抽抽噎噎的。
“我當年那麽那麽喜歡你。”
“我當時我恨不得把心都掏給你！”
“那是我第一次談戀愛啊……”
“你怎麽可以……”
她抹了一把眼淚。
真太丢人了沈暖！
夠了！
不要再說了！
她吸了吸鼻子。
“我以為……只要我喜歡你就夠了。”
“但是你呢？”
她眼淚掉個不停：“廖景人的一個電話就能讓你抛下正在發燒住院的我……”
顧聿明心疼的要命。
他上前想抱她，卻被推開。
沈暖握了握拳頭。
她看着他質問道：“哪有人談戀愛談成我這個樣子的啊！”
顧聿明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對不起，沈暖，對不起。”
沈暖低着頭抹眼淚。
她一直沒有回應。
她高估了自己的修複能力。
果然委屈的事情不管過去多久，再次提起的時候，也一樣委屈。
顧聿明上前試探着把沈暖抱進懷裏。
沈暖沒動。
這是一個遲來的擁抱。
她能感受到這個懷抱裏的歉意和心疼。
她在這一刻終于釋懷。
她哭了很久動靜才漸漸小下來。
顧聿明捧着她的臉。
他動作輕柔的撫去她臉頰上的淚痕。
他語氣艱難又鄭重：“暖暖，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她膚色很白。
因為哭的時間久，鼻子和眼眶都紅紅的。
她平複了一下心情。
她推開顧聿明。
她搖了搖頭：“我們沒可能了。”
她這樣說着，顧聿明臉色一白。
身後有明晃晃的太陽。
一次的感情失敗經歷代表不了什麽。
她沒必要死守黑暗。
她對着他笑了笑。
如果餘生都平安順遂。
那就。
“祝你幸福。”
她轉身離開。
毫不留戀。
重修 八年前
+新增收藏類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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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線拉回到八年前——
畫風有可能會突變——
走自己的瑪麗蘇路——
讓別人無路可走去吧hh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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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九寒天。
冷風削皮刺骨。
周末一大早。
外語系女生宿舍樓六棟樓底下。
居然還有人拿着大喇叭喊樓。
喊的內容挺簡單。
總結起來就六個字：沈暖，我喜歡你！
直·寒風裏的勇士！
冬日裏的聖鬥士！
六棟的女生對這種是早已經司空見慣。
甚至昨晚上還有宿舍為此打了賭。
吵得不可開交的。
就賭今天早上有沒有人喊樓告白。
當代大學生的無聊日常。
睡眠淺的袁媛翻了一個又一個身後。
她終于忍不住從上鋪跳了下來。
她連外套都沒裹就沖到了陽臺上。
玻璃窗一開，冷風呼嘯着灌進來。
她被吹的一激靈。
她扯着嗓子朝樓下就是一陣吼：“靠！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來了來了。
這如期而至且令人顫抖的嘴炮！
不少人裹着被子支起了耳朵。
“一大早這種擾人清夢的自殺式告白你是不是故意給情敵送人頭？！”
“你爸媽供你上學就是為了讓你一大早站人樓底下給人求愛的嗎？！”
“一天天滿腦子就是那些情情＃愛＃愛的！你思想龌龊不龌龊！”
“連人家動态都掌握不了你還敢站樓下告白？！”
“有這時間你為什麽不去看幾本翻譯指南補補腦？！”
“我都替你害臊！”
她口若懸河。
連個結巴都不帶打的。
說的站樓下告白的人一愣一愣的。
喇叭放在嘴巴前。
他是有口難言。
憋了好久都說不出一句完整話。
最後狼狽離去。
袁媛朝天翻了個白眼。
就這慫樣，還想追她家沈暖？
沒門！
窗都沒有！
她冷笑着關上窗戶。
轉身進屋。
對面兩個鋪的姑娘正幽怨的看着她。
站在窗口被冷風吹了半天。
甫一接觸溫暖的環境袁媛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莫名其妙的問：“幹嘛呢你們倆？”
何雨棠坐起身裹緊了身上的被子。
她吸了吸鼻子。
她最近感冒，鼻子不是很通暢。
她帶着濃重的鼻音說道：“袁小媛，你這嗓門見長啊……”
袁媛灌了一杯熱水下肚，這才覺得好了點：“這能怪我嗎？他在那吼吼的，這還能睡着嘛！”
唐逸苒淡定的接話：“能不能睡着不知道，你這麽一吼，肯定是睡不着了！”
袁媛：“……”
就很難。
她沉默的爬上了床。
何雨棠看了一眼她旁邊空着的床鋪，後知後覺的問：“暖暖呢？她一大早哪去了？”
唐逸苒接道：“昨晚上她不說了她們廣播部有活動，估計一大早就去了。”
袁媛哈欠打一半樂了：“你說這告白的人是不是來搞笑的？連情況都不了解就在這瞎喊，這不跟這兒扯犢子呢嘛！”
何雨棠吞了片潤喉糖含嘴裏，她說的話有些字不太清楚：“在不在告白都成功不了，暖暖多難追啊！”
袁媛賊笑着說：“暖暖忙着奇跡和閃耀呢，還得環游世界，她談什麽戀愛！”
這諧音梗是過不去了！
下一秒。
沈暖帶着一身寒氣開了門。
在門口就能聽見她們的笑聲。
她好奇的問：“你們說什麽呢？”
床鋪靠裏面的何雨棠一眼就看到了沈暖手裏提的愛心早飯。
她激動的拍床板：“再說暖暖你真是我們的貼心大寶貝！”
沈暖默。
這都什麽跟什麽呀？
空調徐徐輸送着熱氣。
四人支了張桌子圍在一起喝粥吃餅。
沈暖提了一嘴自己剛剛在校門口買早飯沒帶手機沒帶錢包的囧事。
袁媛沒聽完就拍着腿直樂。
唐逸苒打了她的筷子一下，追問：“那最後怎麽解決的？”
沈暖又想起剛剛解圍的那個人。
劍眉星目芝蘭玉樹。
她所見過的所有可以用來形容小說霸總的詞彙。
用在他身上都不為過。
不過這樣一個人……
為什麽會一大早出現在他們學校附近呢？
沈暖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剛好有一個人也在那裏買早飯，就先幫我付了錢。”
何雨棠擤了擤鼻涕，她感慨道：“得虧是你啊！這要是換了我們……”
袁媛拍着沈暖的腿大笑不止：“擱我們也幹不出這種蠢事啊！！”
沈暖：“……”
簡直無地自容！
又說笑了幾句，沈暖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來。
來電頁面上碩大的四個字：溫煦學長。
三人齊齊一聲：“哦喲～”。
就，都一臉暧昧的看着沈暖。
他倆被調侃慣了。
沈暖自己都快信了這回事了。
視線實在矚目。
她不得不起身去陽臺接了電話。
話都不太會說了。
“學……學長。”
溫煦低沉的笑聲隔着電流傳進她的耳朵。
沈暖臉微微紅了一下。
“小學妹早上好呀。”他語氣懶洋洋的。
“早……早上好。”她說。
“今天有沒有……什麽活動？”
沈暖搖了搖頭。
做完這個動作才想起來他看不到。
她又忙回道：“等會還要去廣播部整理一下材料，之後就沒什麽事了。”
溫煦趴在欄杆上看樓下的風景。
因為大四實習，他現在很少來學校。
他眉眼溫柔。
看的他身邊那個好久不見想打個招呼的同學都不好意思出聲了。
他笑着問電話另一端的人：“那，忙完後來找我？”
沈暖“啊？”了一聲，又很快反應過來：“你在學校嗎？”
溫煦嗯了一聲。
他甚至可以想到她的表情。
嘴巴微張。
眼睛睜的很圓。
又呆又懵。
可愛的要命。
他心裏一癢。
他補充道：“有個法語的稿子翻譯，需要請你幫忙。”
一聽是這個理由。
沈暖應的很幹脆。
約好見面時間和地點後。
溫煦挂斷了電話。
他眉目舒展。
唇角笑意醉人。
旁邊等了一小會的同學這才走上來。
他搭在他的肩膀上，貧嘴道：“跟誰打電話呢？眼珠子都快笑的看不見了，女朋友？”
溫煦神情微妙。
他答非所問：“論文整理完了？”
賈老三嘆了口氣：“哪那麽快啊！哥哥這頭發都快禿了！再也過不了了！”
溫煦揚了揚眉：“用不用我幫你？”
賈老三眼睛一亮：“用用用！！當然用啊！！有你出馬！！那是一個頂倆！！”
他們金融管理系誰不知道這位學霸的厲害？
有他指導還怕論文過不了？！
賈老三美滋滋的笑。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沈暖重新回到屋子裏面。
袁媛賊兮兮的湊上來問：“咱們溫煦學長找你幹嘛呢？”
沈暖解釋說：“學長他就是找我幫個忙。”
“哦喲～”
她們眼神依舊暧昧。
沈暖：“……”
真的是令人頭禿。
十點一刻。
沈暖伸了個懶腰。
她給溫煦發了條消息告訴他自己這邊結束了。
又收拾了一下桌子。
她起身關門。
有人拍了她一下。
她扭頭一看。
溫煦居然在她面前一步的距離處。
正看着她笑。
沈暖吓了一跳：“媽呀……你怎麽在這啊學長？”
溫煦拉了她一下：“算了算時間，差不多也該結束了，就直接過來找你了。”
沈暖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那，我們去哪裏？”
溫煦想了一想：“找個咖啡館坐着？”
這個天去別的地方确實是有夠冷的……
沈暖動了動自己耳暖的位置，回了句：“好。”
他們一前一後的走着。
沈暖微微落後他小半步。
是不至于讓人覺得親密又不會過于疏遠的最佳距離。
他倆在學校都還挺有名。
相關緋聞蓋了校園論壇幾十頁的樓。
因為溫煦實習的緣故稍微有所好轉。
她不能不避嫌。
溫煦問她最近怎麽樣。
沈暖認真的回答。
他又說起自己最近工作上的趣事。
沈暖彎着眼睛笑。
不知不覺的就并肩而行。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
因身高略有差距。
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她弧度很精致的側臉線條。
低着頭的樣子也說不出的乖巧。
很有讓人抱在懷裏的沖動。
溫煦掩唇輕咳。
他默默在心裏唾棄自己思想不純潔。
一路都有人上來和他們打招呼。
還都是那種善意的調侃。
“溫煦，又和學妹一起呢？”
“暖暖，學長回學校了哇？”
……
就這種溫和的語氣。
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萬一是她自己想得多呢？
她安慰着自己。
反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清者自清。
……
誰信啊！
她真的會想多的好不好！
沈暖整個人都快僵硬了。
察覺她的異常，溫煦停下步子問她：“怎麽了？”
沈暖糾結不已。
說還是不說。
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
溫煦喉嚨裏發出一個疑惑的：“嗯？”
沈暖自暴自棄的搖了搖頭：“沒，沒事。”
溫煦奇怪的看着她。
沈暖欲言又止。
沈暖語氣微妙：“學長，你對咱們兩個之間的緋聞……”
她試探着問：“怎麽看呀？”
溫煦心裏一動。
他反問道：“你怎麽看？”
沈暖內心抓狂不已。
明明是我問你的啊！！！
她故作鎮定的道：“就，就那樣吧。”
溫煦輕聲問：“給你造成不便了嗎？”
沈暖：“……”
不便倒是沒有。
但因為這些言論而期盼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才是最令人困擾的。
她會多想。
更會心動。
她遲疑着點了點頭。
溫煦沉默了一會。
他淡淡道：“有時間我解釋一下吧。”
“不過……”他笑看着她：“可以悄悄告訴你。”
沈暖支起了耳朵。
他聲音染上了幾分缱绻的意味：“我确實是有想要發展的對象了。”
沈暖：“……”
她哦了一聲。
她垂了垂眼。
看吧。
你果然還是想的有點多。
她在心裏勸告自己。
收起你那些傻不兮兮的心動吧！
他只是把你當學妹。
可能是對你有那麽丁點特別。
但這并不代表人家對你就是喜歡！
你可真傻呀！
溫煦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她問下文。
本來還想借機告白的。
他張了張嘴，又無奈合上。
氣氛難得沉默。
重修 50塊錢
+新增收藏類別
一路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私人咖啡館。
一進門熱氣就熏了人滿臉。
沈暖下意識扯了扯脖子上的圍巾。
服務員引着他們去了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
沈暖開始摘下耳暖和圍巾。
她脫了羽絨服，溫煦順手接過放在一邊。
兩人的外套交疊着放在一起，說不出的和諧。
服務員把飲品清單遞到溫煦面前。
溫煦朝着沈暖的方向擡了擡下巴。
服務員恍然大悟的樣子。
她笑着推到沈暖面前。
沈暖無聲接過。
掃了幾眼後，她還是選了一壺紅茶。
溫煦眼睛裏泛起笑意。
等她點完了後，溫煦又加了份蜂蜜蛋糕。
相處近三年。
他們對彼此的飲食習慣，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等東西上來的這段時間。
溫煦突然問起沈暖下個月實習的事情。
她在系裏成績不錯。
是教授的得意弟子之一。
教授甚至還特地幫她圈了幾家公司，建議她去歷練一下。
溫煦看了幾眼。
他想了想後如實給出自己的建議。
他的推薦跟沈暖不謀而合。
沈暖腼腆的笑了笑：“我也覺得顧氏企業挺好，就是不知道他們今年願不願意招實習生。”
溫煦攪着自己的杯子沒有說話。
熱氣彌漫在他臉上。
溫煦提議道：“其實，你也可以考慮一下我們公司。”
“我們公司和外企也有合作，我相信你的能力能夠勝任。”
沈暖怔了怔。
她當然知道溫煦的背景。
溫氏企業的下一代掌門人。
他有多優秀她知道的。
所以……
她到底是怎麽敢以為他對她有好感的呢？
沈暖不自在的往後靠了靠。
她捧着自己的杯子。
她喝了一口熱茶。
她舌尖舔了舔上唇。
她輕輕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
猜錯心意已經夠狼狽了。
繼續在同一個地方。
她是真的怕自己有什麽非分之想。
她沒那麽強大的內心可以做到對他視若無睹。
溫煦沒有強求。
他尊重沈暖的想法。
沈暖轉移話題問他要幫忙翻譯什麽。
溫煦把文件遞給她。
沈暖翻了幾下。
有些詞用的很生僻。
她需要回去查閱詞典。
她問他：“什麽時候要呀？”
溫煦估摸了一下時間：“三天吧。”
這個吧……
又是什麽意思？
沈暖想了下自己的課表和之後的安排。
時間還挺充裕。
她答應的很幹脆。
溫煦當場把錢轉到她的賬戶。
這是他第一次找她幫這種忙。
是按市面上的價格給的薪酬。
沈暖看着他眨了眨眼。
學校裏找她或者他們專業的人幫忙翻譯東西的人不少。
因為用的是幫忙，所以沒有人會提報酬這件事。
真有人說了還要被問候一句就是幫個小忙而已你怎麽這麽小氣。
好像是欠他們的一樣。
不計較是一回事。
不被尊重又是另一回事。
溫煦揚了揚眉：“沒有讓你白幫忙的道理。”
沈暖沒推辭。
本來這種專業知識很強的文件就要耗費大量的精力。
她無聲的笑了笑。
不管溫煦喜不喜歡她。
這個學長或朋友。
他都做的夠好了。
人不能那麽貪心。
他說起下個星期學校冬季招聘會的事。
順帶又提點了她幾個注意事項。
還說了幾個面試常見的小套路。
沈暖從包裏拿出便簽紙和筆。
她認真記下溫煦說的話。
溫煦靜靜的看着她。
怎麽就能……
這麽可愛呢？
他心裏癢癢。
他想告白。
但有口難言。
他也會怕朋友都沒得做。
周六一早。
3010宿舍四個女生難得起了個大早。
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唐逸苒挽着沈暖，何雨棠挽着袁媛。
四個人并排在路上走着。
都是挺不錯的長相。
俨然一點靓麗的風景線。
如果臉上的表情不是這樣肅穆。
跟要去虎口奪食的大俠一樣。
路人心有戚戚焉。
終于到了招聘會的位置。
好幾家心儀的公司前面都排起了長隊。
袁媛沒忍住拍了何雨棠後背一巴掌：“讓你擱那兒磨叽！”
何雨棠拉着她的袖子笑嘻嘻的晃了晃：“哎呀，我也不是故意的嘛，誰能想到那眼影那麽難畫啊！”
袁媛邊嘆氣邊搖頭：“別人家的舍友一個個從宅女變成宅男女神。”
“你們倒好！”
“三年了啊！”
“我養個蝸牛那也能爬完萬裏長城了啊！”
“你們居然還是連個妝都不會畫！”
要不是因為底子好！
不過底子好本身就是一種天賦。
三人望着她沉默。
何雨棠從下往上看了一眼她的破洞褲和馬丁靴以及不畏風寒的機車風衣和齊耳短發。
她依稀記起早上這個人還拿着個遮瑕筆問她：“這是啥東西啊？巧克力棒？”
“遮瑕筆啊，這玩意兒管塗一整個臉不？”
姐姐！
你好意思說這話嘛？！
大家都是一窩的土雞！！
請不要拿鳳凰的标準來要求她們！！
沈暖拉了拉她的衣角轉移話題：“袁媛，你真的不考慮這些公司了呀？”
袁媛抖了抖皮衣，她兩眼亮的出奇：“不！我可是立志要考進外交部緊跟男神步伐的人！”
她最近一直在備戰考試。
她男神是外交部部長。
那不止是她一個人的男神。
三人很給面子的圍着她上下左右全方位鼓掌。
因為求職目标不同，三人分成了三隊。
無所事事的袁媛被何雨棠拉着在各個公司的桌位前流竄。
沈暖和唐逸苒求職目标不同，也在半路分開。
她給幾家公司都遞了簡歷。
最後才來到教授和溫煦都說不錯的顧氏企業。
她站着排隊。
等了有二十分鐘。
她眼前晃過一個熟悉的人影。
等她反應過來是誰時。
就見那個人正邁着大長腿往一輛商務轎車裏面鑽。
沈暖來不及思考就追了上去。
顧聿明遠遠就聽見有人在喊等一下。
他在這個學校裏認識的人不多。
肯定不是喊他。
他步子沒停。
他剛把一只腳踏進車廂，後一秒胳膊被人拉住了。
顧聿明微微別了別頭，她看着眼前的人。
沈暖跑了一段正小幅度的喘着氣：“等一下，先生，等一下。”
顧聿明大腦飛速旋轉。
這個女生的臉是很精致的長相。
如果真的認識，他沒道理沒印象。
顧聿明皺了皺眉：“找我？”
又看向她懷裏抱着的個人簡歷，大概判斷了一下來人的意圖。
他神情淡淡的：“有事？”
沈暖點點頭又搖頭。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您可能不記得了，一個星期前在學校門口的早餐店，我忘記帶錢包了，是您幫我結的帳。”
顧聿明仔細想了很久後，才發現好像确實是有這麽一回事。
那天早上他去機場接廖景人回家。
路過這裏時廖景人突然想吃這家的燒賣。
因為是他自己開的車，廖景人才不會下車。
這才有了兩人的這次偶遇。
顧聿明看了她一眼：“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沈暖又一次搖了搖頭：“不是的，是我自己的疏忽，但是還是要感謝您。”
顧聿明擺了擺手。
他神色略有不耐，廖景人還在商場等着他去接。
但多年的教養仍讓他用禮貌的語氣詢問：“還有什麽別的事嗎？”
沈暖沒那麽沒眼色。
她忙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嶄新的50元遞給顧聿明。
顧聿明看起來很詫異。
她解釋道：“這50塊我當天就想給還給您的，但是一直也沒遇上您，後來又去了幾次也沒跟您碰上，今天正好還給您。”
顧聿明一瞬間竟然不知道怎麽接話。
他有多久沒見到面值這麽小的錢了？
女生眼睛亮晶晶的。
是一眼就可以望到底的那種清澈。
他當時結賬并不是出于好心。
不過是見老板和她再也撕扯不清了怕廖景人等的着急而已。
他伸手接過錢晃了晃：“如果這樣能讓你好受。”
沈暖見他收了如釋重負。
她笑了起來。
像冬日裏的冷太陽。
足夠溫暖卻不灼熱。
顧聿明晃了晃神。
她又道了一遍謝後，才轉身小跑着離開。
收到顧氏企業的面試錄取通知時，沈暖和舍友正在外面吃火鍋。
她投完簡歷才得知人家今年沒有招實習生的打算。
因此她看着手機裏的短信和郵件，一度以為是詐騙短信。
何雨棠接過她的手機觀察了一會兒，才不确定的開口：“我怎麽看着，像是真的呀？”
內容語氣什麽的。
都還挺專業。
袁媛手裏涮着毛肚嘴裏嚼着牛肉。
她說的話囫囵不清。
她持否定意見：“沒聽人家說呢？人家今年就不招實習生！肯定假的！”
唐逸苒倒了杯涼茶給沈暖，自己也喝了一口，才理智的發言：“不行就去看看？反正也耽誤不了多大功夫，我們也可以陪你一起。”
沈暖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
袁媛嚼着自己剛涮好的毛肚啧啧感慨：“不聽老人言啊！”
被何雨棠賞了一記爆栗！
沈暖和袁媛看着眼前的高樓。
都從彼此眼裏看到了震撼。
确認過眼神。
都是沒什麽見識的社會主義接班人。
她倆的心情幾乎是瞬間平靜。
袁媛感慨道：“看到不是我一個人是這種反應，我就放心了。”
沈暖沉重的點頭。
因為面試時間重合，唐逸苒和何雨棠不得不退出了打假行動。
轉而把這項光榮而艱巨的任務，交給了3010寝室戰鬥力最強的袁媛同學陪同沈暖一起。
但這個樓……
它看起來也太高大上了吧……
這要是騙子……
他也太舍得花錢了吧！
兩人一路上了12樓。
電梯門一打開，就有好幾個穿着正裝垂頭喪氣的人踏進來。
一個還在和另一個吐槽：“這個面試題目也太變态了吧！”
沈暖和袁媛對視了一眼。
開始有點相信這條短信是真的的了。
重修 狗屎運
+新增收藏類別
坐在面試官對面的椅子上時。
沈暖還處于一種懵懵的狀态。
她還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走了這樣的狗屎運。
回答面試官的問題時也有點慢半拍。
好在發揮還挺穩定。
高琳打量着沈暖。
她剛跟着公司的人到學校的招聘會上。
以前帶過她的一位老教授就特地過來給她推薦了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沈暖。
老教授說這是他的得意門生。
能讓老教授說出滿意的人不多。
高琳對沈暖是真的好奇。
今天近距離這麽一看。
水平确實不錯。
語法也相當标準。
口音甚至還有點倫敦腔的感覺？
當顧聿明的翻譯秘書肯定是綽綽有餘。
高琳琢磨着正好有個秘書休産假，沈暖模樣不錯，業務能力看起來也挺扛打？
再找個熟手帶帶她。
畢業後留這裏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這高琳開了口：“我記得你們好像下周開始就是實習月了？”
沈暖點頭肯定：“從下周到期末結束，一個半月左右。”
高琳又追問：“那你寒假有什麽打算？”
沈暖想了一想：“目前還沒有什麽安排。”
高琳得到滿意的答案後笑了笑：“正好，算上寒假差不多三個月，肯定是夠你學點東西的了。”
沈暖聽完徹底懵了。
這是，要留她的意思？
高琳感興趣的看着她。
她回答問題的時候是真的氣場強大。
結果性格居然這麽呆萌的？
這種工作能力強私下又挺溫柔的樣子……
跟她那位外甥倒是還挺搭。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
她手背撐着下巴笑着調侃道：“說起來我還是你的師姐？”
沈暖不解的擡眼。
高琳對她擠了擠眼：“Frank教授極力向我推薦你，更是說我不留下你就是我們公司的損失，為了避免這個損失，你說我是不是要留下你呀？”
沈暖這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得到這個機會。
開口說話時她還有些羞愧：“我并沒有教授說的那樣優秀。”
教授這是對她有學生濾鏡！
她可不能得意忘形。
高琳合上了文件夾，她笑着說道：“這個就由我來判斷了。沈暖，你還沒有給我你的答複呢？”
沈暖當然點頭。
教授這樣為她着想。
人家公司也替她開了後門。
她哪裏還敢有意見？
從辦公室裏出來的時候，沈暖腳底還有些發飄。
她暈暈乎乎的，迫切想跟人分享一下此刻的心情。
溫煦的電話就是這時打進來的。
顯然是知道她來面試問結果的。
沈暖興高采烈的說了剛剛發生的事。
她語氣還挺開心。
溫煦也跟着揚了揚眉。
又說了幾句話沈暖挂斷了電話。
她還要去找袁媛。
出了走廊就見袁媛坐在大廳的沙發上。
她的頭歪靠在沙發上面，腦袋一沉一沉的，顯然是正在打盹。
沈暖輕輕拍了她一下，袁媛還是被吓的一激靈。
擦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口水，她睜着混沌的雙眼：“咋的？結束了？”
沈暖猛點幾下頭。
盡管剛跟溫煦說完，她跟袁媛再次說起這件過于玄幻的事情，依舊有些激動。
末了還忐忑的問袁媛：“教授怎麽會和別人推薦我呢？”
袁媛幫忙分析：“老頭是不是欠你人情了？”
問的沈暖一愣。
她下意識反駁：“怎麽可能！教授不是這種人！”
袁媛笑的花枝亂顫。
“我逗你呢！”
沈暖無奈的搖了搖頭。
袁媛帶着她往外面走，她胳膊整個搭在她的肩上，不忘寬慰她道：“哎呀，咱們老頭就是那種愛操心的命你還不知道嗎？！”
“你不用想這麽多！為了慶祝你順利找到實習工作，走！姐姐帶你去吃火鍋啊～”
沈暖瞬間喜笑顏開，一個勁兒的點頭。
袁媛就喜歡她這個饞樣。
等電梯的時候兩人還在商量着都點什麽菜。
提示音叮的一聲響起時。
沈暖看着面前的人。
只覺得這個世界是真的開始玄幻了。
緣份。
還真是妙不可言。
顧聿明聽着身邊助理彙報關于各部門明年的工作計劃。
他一擡眼就看到了沈暖。
顧聿明現在對沈暖印象深刻。
畢竟這年頭因為50追着人屁股後面還的人不多。
何況還是位美女。
但他倆這見面頻率是不是也太高了點？
顧聿明探究的視線定在沈暖的臉上。
就見沈暖微張着嘴滿臉的驚訝。
還挺像只河豚。
有點可愛。
顧聿明在心裏笑了笑。
她身邊的袁媛扯了扯她的袖子适時喚回她的神志。
沈暖呆呆地舉起手朝着他揮了揮：“嗨，好巧……”
顧聿明微微點頭。
袁媛：“……”
吓死她了！
她還以為好好的沈暖，突然就花癡附體了呢！
原來是因為認識啊。
不過這用得着反應這麽大嗎？
她等會得好好盤問她！
她身邊什麽時候出現了這麽一位優秀的男人！
她身為她的頭號閨蜜！
居然都不知道！
她不開心了！
沈暖跟在袁媛身後進了電梯。
她頭一次覺得自己的詞彙是如此的匮乏。
兩個人說認識又不認識的，也是不要太尴尬。
打招呼都不知道怎麽開口。
這太挑戰她的社交能力了。
直到顧聿明先開了口：“你怎麽會來這裏？”
沈暖松了一口氣。
她解釋說：“我來面試，您呢？”
顧聿明隐約想起人事部最近好像是有場面試。
難不成這小姑娘最後的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