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兇手之醉酒思緒
兇手之醉酒思緒
黑衣人一刀刺向鐘管家的肚子,目光惡狠無比,鐘管家發出一聲低沉的呻吟,枯萎般的食指指着男子“你…。”
他拔刀而出,血就像噴泉,牆壁上挂起了一株株血葡萄。黑衣人屏住呼吸,就在鐘管家倒下的那一刻,男子揭下面紗,露出一張猙獰的笑容。
“原來…是…”蒼白的面孔憤怒的看着他,沒想到少爺身邊,一直住着這麽一個兇狠的角色,血彙集成一條帶狀,向傾斜的青玉石磚流去。
男子搖了搖頭,看着他極為痛苦的掙紮着心裏可謂是痛快!完成了任務,他迅速的跳過城樓,翻出城外,逃之夭夭。
鐘管家緊緊的握住傷口,靠着一手一腳不停的往前爬,他一定要在臨死之前将看到的事情告訴少爺!
可是,爬了三步不到,他已經流血過多,氣息奄奄,也許,他撐不到看到少爺的那一刻,鐘秋顫抖的舉起手,沾着血跡,将一個字寫在了柱子上,可是天不遂人願兩筆未完,整個人一翻身,失去了意識。
秀兒收拾完收拾完廚房裏的活,開心的朝自己的房間走去,走到拐角的時候,餘光好像看到地上黑漆漆的一塊,秀兒膽子還算大的,她按住心底的潮湧走了過去——
一聲尖叫聲将杜府上上下下的人全都驚醒!
花亦憐聽到了,可是她不敢離開竹樓半步,蘭恒柯也聽到了,但是他必須忍住,以防中計。聞聲,杜樓夕穿堂越門,急速飛跑,甩掉被淋濕而礙事的薄紗青衣,唯見秀兒整個人吓得縮到角落,驚魂未定。
紫兒最寵愛自己的貼心丫頭,她第二個沖到秀兒身旁的時候,杜樓夕一下子捂住了她的眼睛。眼前這一幕太血腥,她不想讓紫兒看到。
“哥哥,你放開我。”紫兒用力掐着哥哥的手臂,試圖看個明白。“哥哥,紫兒已經看到了,你不用遮住紫兒的眼睛,紫兒不怕!”
杜樓夕松開手,紫兒看着那一攤血時,一步一步的朝屍體靠近。她告誡自己,那是管家,很親切很親切的親人,不用害怕。杜樓夕看到妹妹,忍不住将她拉回來。他知道她和他是一樣的難過。
“嗚嗚,哥哥…管家他…”紫兒緊緊的抓住哥哥的衣襟,哭啼道。
他輕拍着她的後背,一口艱難。鐘管家跟在他父親身邊半輩子,任勞任怨絕無二心,對他們兄妹也是細心呵護,盡心盡責。如今他遭人暗殺,他豈能坐以待斃任人宰割!
娟兒追随到這裏時,只是面色微愣,好以前跟着少爺,也見過一點江湖世面,所以見到血案,只是稍稍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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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兒,你放心,哥哥不會讓管家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去的。”他看着娟兒,命令道“去請王大人過來一趟。”
剛才他淋了會兒雨,全身濕透,自然不敢将紫兒摟在懷中,看着管家的屍體,頭部傳來一陣悶痛。
紫兒抽泣的站在一旁,秀兒吓得花容失色,杜樓夕揉了揉太陽穴,直徑走到柱子跟前,蹲了下身。
柱子上模模糊糊的看的清一個寫了兩筆的字,他順着血跡用指尖描畫了一下,描完的時候,整個人不由的僵硬住。
“廣字”他低喃了一聲。
“管家應該認識這個人,而且這個字并沒有寫完。”聲音很輕,很柔。一身肌白,宛如出水之蓮。花亦憐擔憂的看着杜樓夕泛白的唇色,他又是何苦?
杜樓夕點點頭,若是這字為殘缺,難道!
花亦憐見他眼底閃過的那絲頓悟,随聲問道“你知道是誰了?”
他眸色微沉,尚有一絲不确定,在這杜府裏鐘管家認識的人有廣字的非唐思緒不可,可是思緒追随他多年,行為浪蕩,自由無憂,絕不會是兇手,他像是被這半殘之字卷入淤泥潭中。
苦悶之時,王大人來了。腳步繁瑣之聲裏,還聽到兩人呵斥和一人醉酒發瘋之音。杜樓夕一眼就看到王大人身後押着一個被袋子套住頭的人,他一身夜行衣,腰間還有一把脫鞘之劍,杜樓夕臉色越來月難看,手中的拳頭不禁拽的更緊。
王大人令人放開那醉漢,臉上的表情可謂平淡有加,一身官袍倒是凸綴這清正廉明。
“丞相,你的事我剛才問過娟兒了,鐘管家之事…”
“王大人身後何人?”杜樓夕直視着醉漢腰中之劍,不祥的預感盤繞在他腦後。那個身影,他最熟悉不過。
“呵呵,回丞相的話,半個時辰前,微臣的手下在城外巡邏,看到一個負傷男子倉皇而逃,便追了上去,見他醉卧草叢,劍上沾血,甚是蹊跷,手下之人将他帶回衙門,說來也巧,剛抓到此人,娟兒丫頭就來找微臣,所以微臣就将他順道帶來,不知丞相怎麽看?”
“王大人你叫人将他頭上的袋子取下來吧。”
紫兒緊張的跑到哥哥身邊,水汪汪的眼睛絲毫不敢眨,王大人唇角略微揚了一下,這個小小的動作卻被花亦憐看的一清二楚。
看着杜樓夕皺起的“川”字,她似乎明白了什麽。衆人的焦點都随‘丞相’注視的視線而緊緊盯着。
“你…你們,放開我。”手下的人解開黑色袋子,淩亂蓬松的頭發,燒紅的俊臉展現在衆人面前!
“哥哥…”
“哎呀,怎麽是唐少俠啊!”王才故意拖着聲調,眼神飄忽閃爍,臉上驚訝之色順勢隆起,餘光卻掃向杜樓夕的眼睛。
“丞相,這唐少俠不是回家種田娶妻生子了嗎?怎麽成了這副德行,難不成鐘管家之事與他有關聯?”
杜樓夕只覺得後腦一陣脹痛,他緩緩的吸了一口氣,走到唐思緒面前,見他慵懶渙散,酒氣沖鼻,整個人還處于迷糊狀态,腰間上的劍還懸挂着,身上略沾了幾滴暗血。
“走開,看什麽看,你不知道我正在鬥蝈蝈兒?”
“嘔——”嘩啦啦的排洩物從嘴裏冒出來,他沒找準人,一口将王大人看成了一棵樹吐了上去!
“真是…。”罵人的話剛到嘴邊又忍氣吞了回去。
杜樓夕雖是溫柔冠稱,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他再也忍不住一拳揮了上去。
冷不防将唐思緒一拳打到大雨中去,或者,心裏的痛堆積的太多,發洩自然而然被情緒化,花亦憐上前制止道“樓夕!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