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陰柔目色淺藏恨
簡單的看,這青玉扳指就是刻了一幅縮小版的山水畫,可是通過光線一照就會發現那山水畫的左端有個很小的字眼,肉眼幾乎看不清,但是放到燭光下,一下子把那字眼放大了,昏黃的牆上映襯出一個“杜”字。
沒想到老天這麽給面子,這樣就知道他的名字了。不過,細想一下也不對,也許“杜”叉叉叉不是他而是刻山水畫的人也說不定啊。
越想越覺得這個理由很有可能,臉上的表情一下子拉了下來,整個人一下子倒在床,上,玩轉着青玉扳指。
莫塵推開了師傅的房門,床面依舊整潔,桌上的茶早已經涼了,師傅已經一天沒回來了。也許她已經習慣每天都見到他的身影,就算他沉默寡言,至少她看到他,也不至于這般擔憂。
昏黃的天色把蒼翠的竹林染上一抹暖色,淺紫色的衣襟拂過桌前,将腳步停到書桌的位置。師傅的桌上只有簡簡單單的幾本書,書的邊角脫舊的厲害,她拿起一本慢慢的翻開,腦海裏卻把他坐在自己角度的樣子勾勒了千百遍。
她雖稱呼他為師傅,可是心裏未曾這樣叫過。三年前他第一次收她為徒的時候,白衣如畫,眸若如風,打破她心中那種白發滄桑的老頭形象,他就像雲中吞吐霧焰中的光圈,那一眼便讓她沉淪至今決定默默跟随其左右。
翻着手中的書,不知不覺已經成了找線索,她想從書中找到點關于師傅的事情,她雖跟随他三年,但是卻很少告訴她關于他的事情。
為什麽他時常一個人站在高山之上看着遠處的鐘樓?
為何不準外人進入夢閣居?
這些事情雖是小問題可是串聯起來也會變得無窮的大,支撐着她去疑惑,無聲無息的牽引着她去好奇,去解開疑惑。
翻閱之際,她的手肘不小心碰到了邊上的筆硯,驚慌之時,櫃子發出一聲鳴響,随後便看到櫃子一分為二分了身。
眼底有些叱咤,沒想到師傅的房間裏設了暗閣!櫃子中間藏了一個匣子!眼睛立刻鎖定了那個匣子,能把東西藏的那麽隐蔽,肯定裝了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也許那個匣子能解開所有的疑惑!這樣想着她便更有說服自己去看一眼的想法,腳步也大膽的跨了上去。
打開匣子,裏面是一道被黃色的錦囊和一封信,信上題名的是“絕塵”。
人是有側重點的,無論是遇到什麽事,只要關乎其自己或者與自己有關的事情,都會刻意去留意。
信上有師傅的親筆,她自然選擇了先看那封信。欲要拆開信,便聽到門外腳步聲響起,細想,她是夢閣居的大弟子,若是給人撞見在師傅房間裏鬼鬼祟祟的也會讓人生疑。于是,她便收起那封信,悄悄的合上櫃子,匆忙的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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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房間,她便急忙的拆開信,她一眼看去,整個人身體僵硬的坐在那裏,手裏的信也随之落地。
“師傅…要把夢閣居交給花亦憐?”
再看落款時間竟是半月前!莫塵差點沒暈厥過去,也就是說師傅早就打算将夢閣轉交給她繼承?夢閣居為什麽要易主花亦憐!若是不是這場意外發現,她就永遠不知道師父的秘密?
盡管抑制住激動的情緒,但是她仍然想不明白,師傅為什麽不說讓她擔任而是讓花亦憐?她一個黃毛丫頭有什麽資格擔任夢閣居主人?
她将那封信拾起,嫉妒的眼神擦槍走火,她絕對不會讓人看到這封信!她一定要找師傅問個清楚。
至于花亦憐,她鎮定下來,秋水般的眸子湧起了一股陰柔,一字一頓道“她本來就不屬于這裏的。”
那天晚上,她睡得相當安穩,嘴角帶着淺淺的笑容,仿佛見到了那個青衣男子,只是她拿着青玉扳指卻叫不出他的名字。
夢裏,她再度與他相逢,長長的街角尾上,她仰視着他俊美的面容,癡癡的看着他,很久她追問了一句: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麽嗎?
他莞爾一笑,溫婉儒雅,拉起她的手在手心裏寫着:杜。
杜什麽?她問他。他淡淡一笑,做了個告別的笑臉轉眼消失在長街頭。
月夜譜寫了三千年的曲,唱盡了繁華落盡,一曲斷魂幽幽,安撫着那睡夢中的人兒。陰柔的目光偷偷潛了進來,合着無聲無息的腳步完成了一件唾手可得的事。
天際邊的星空又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天空的裂痕慢慢愈合了,在那裂痕當中,多了一顆高高挂起的星星。
不,那不應該說是星星,人們離星空太遙遠了,看着的确是一顆星星。
準确的說那是天空中多了一輪彎月!
六月中旬,正是滿月之際。那條裂縫恰好在月亮的對面出現!如果人站在地上,用手指去衡量距離的話,那輪滿月和彎月只有半個指頭長。
離銷國的北山上,一雙綠瞳般的眼睛在黑夜中慢慢睜開眼睛,那是一副人的軀體,睡躺在一株很大的荷花上。
荷花散發着淡淡的幽香,男子深呼吸了一口氣後,從花上站了起來,漫無目的的,不知道該往哪裏走。
正當他醒來的那一刻,彎月的仿佛又升高了一點,離滿月遠了一點,看起來更像一個渺小的星星。
許是夜深人靜,沒有人注意到天空中這點點異樣。
借着淡淡的月色,一抹青衣正在亭中發愣,以前無聊的時候他會吹一首曲子打發時間,可是今夜他卻如同睡覺一樣,失眠了。
“花亦憐”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像是三生石上刻過一樣,在他腦海久久不能抹去。那雙清澈卻又迷人的綠瞳,一不經意他就無法自拔。
俏麗的臉蛋好聽的音色的确是他從未見過的。可是這樣一個小女子竟然在他腦海裏盤旋這麽久。
回想今日的觸目驚心,他又皺起了眉頭,他從不與人結怨,怎麽會有人追殺他呢?
在朝廷當中,唯一和他對峙的便是歐陽太師,但是今日他女兒封妃大殿=典,應該不會是他。
想到這裏,他又浮起一絲憂慮,他就這麽一走了之,也不知道那個女子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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