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入場券(上)
簡時宇被誇得臉紅了,他忙搖頭,“你太看得起我了。”
嗓子能這麽快恢複完全是手環的功勞,說什麽“為舞臺而生”也太誇張了。
安浩然從沒見過這樣的少年,明明長得好看又有天賦,卻總是不夠自信,讓人沒由來地心疼,想告訴他你就是最棒的。
看着少年赧然的模樣,他在心裏下定決心:一定要在決賽拿第一名,讓他和自己一起捧起獎杯。
半決賽的時候,安浩然憑借不俗的唱功毫無懸念地晉級十二強。
主辦方讓進入決賽的選手們拟定合唱者的名單,安浩然寫上了簡時宇的名字。随後,主辦方讓每組選手去影樓拍合照,作為決賽的宣傳海報。
簡時宇沒想到還要拍海報,到了影樓之後非常緊張,在鏡頭前手足無措,傻傻地站在安浩然身旁,還沒來得及笑一下閃光燈就亮起了。
簡時宇看了眼電腦上自己面無表情的樣子,心想自己怎麽這麽木讷。
沒想到修圖的小姐姐卻紅着臉對他說:“很好看!”
安浩然看了眼照片裏的少年,穿着簡單的白襯衫,淡漠的表情讓他看起來愈發清冽,那雙黑色的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純澈幹淨。
一想到自己會和少年同框出現在海報上,安浩然的唇角便控制不住地上揚。
夏城理工大學十佳歌手決賽當天。
清晨六點,夏理的一號田徑場上,穿着運動服的田徑隊員們正在進行的忙碌的晨練。
黎月是其中的長跑運動員,專攻五千米,每天的任務也是女生中最重的。
跑完二十圈後,黎月一邊往看臺底下的休息室走,一邊累得直喘氣。
“比昨天慢了整整半分鐘。”教練不太滿意地說,“小月,你這幾天怎麽越跑越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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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月拿起脈動往嘴裏灌,半晌後含糊不清道:“狀态不好……”
只有她自己心裏清楚,為什麽這幾天的狀态越來越差——那個長得特別好看的小哥哥已經一個多星期沒來晨跑了。
黎月一想到這件事,就止不住地嘆氣。
那個帥哥是整個田徑隊經常讨論的人,是所有田徑隊女生和部分男生的精神慰藉,是晨跑路上的長明燈塔……
黎月并不是那種只看臉的膚淺女生,她本人長得很好看,親哥也是個大帥哥,所以她反而對外表沒那麽在意。
但那個帥哥不一樣,他經常會在黎月跑不動的時候,停下來關切地問她:“你沒事吧?”
雖然這種情況一般都是黎月想偷懶而已,但她還是被少年的溫柔和善良觸動,在看到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時心跳加速。
“黎月!”
黎月的好朋友陳小芊開心地跑過來,打斷了她的思緒,“晚上要不要去看十佳歌手決賽?”
黎月撇了撇嘴道:“那有啥好看的,一群化了濃妝的人在上面擠眉弄眼的,我才不去看呢。”
“你确定?”陳小芊挑了挑眉,把手機遞到她的面前。
上面是夏城理工大學的官微昨晚發的一條微博,文字部分宣傳了今晚的十佳歌手決賽,圖片部分則放了十二張雙人海報。
也不知道發微博的人是不是故意的,安浩然和簡時宇的海報被放在了正中間。
“噗——”
黎月一口脈動差點噴到陳小芊臉上。随即,她激動地拉住對方的手問:“小芊!你有入場券嗎?!”
“當然有啊,不然我找你幹嘛。”陳小芊掏出兩張入場券,“這是我在活動攤點抽獎抽到的!”
黎月開心地拿過一張票,頓時感覺自己還能再跑二十圈。
十佳歌手的入場券數量有限,但畢竟只是一個學生之間的比賽,所以每年通過各種方式發放出去之後都還有少量剩餘。
然而自從夏城理工的官微發了那條宣傳微博之後,有不少夏理的女生上論壇和貼吧求票,原本免費的入場券頓時變得值錢起來。
“求一場入場券!我朋友得了絕症,想在死前看一眼那個美少年!”
“求十佳歌手票,20元收。”
“有沒有人有多的票啊,我是帥哥的同班同學,可以用他的聯系方式換。”
原本這只是夏理學生之間的交易,不知道為什麽這條微博被轉到了隔壁幾所高校,頓時夏理的論壇和貼吧裏湧入了不少外校學生。
短短一個上午,十佳歌手的入場券價格從20一張被炒到了50一張。
黎月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票難求的盛況,用力抱住陳小芊,感動地說:“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張衍中午吃飯的時候看到那條微博,驚得差點把整個勺子吞下去。
“時宇,這是真的嗎?!”他抓着簡時宇的胳膊不停搖晃。
瞿凡和陳一楷看見微博後,也都驚得合不攏嘴。
“是,是真的……”簡時宇低着頭,不敢看他們,“你們小聲點……”
“我靠!你去決賽合唱?!”瞿凡用力地拍自己的大腿,“我們宿舍居然有人能去決賽啊!太牛了!”
他在很早的時候就被淘汰了,一直在宿舍裏說評委的耳朵有問題。
“時宇,你會唱歌嗎?”陳一楷好奇地問。
“應該……算會吧……”
雖然練習了好多天,但簡時宇依舊對自己沒什麽自信。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正在公司忙着新人培訓的譚染看到了這條微博。
自從她在咖啡廳見過少年之後,就一直對他念念不忘,為此還關注了夏城理工大學的官微,想從微博裏找到蛛絲馬跡。
皇天不負有心人,當簡時宇和安浩然的海報出現在譚染眼裏時,她驚喜地捂住了嘴。
譚染一直覺得自己是銀城娛樂公司最有眼光的人。
為了證明這一點,她将微博私發給了陸禦的微信。
“陸總,有沒有興趣簽約安浩然旁邊那位?”
陸禦正坐在辦公室裏,手邊放着一杯幽香的西湖龍井,對面坐着金牌作曲人展琦。
“電視劇已經殺青了,你的主題曲趕緊錄完。”陸禦微微皺眉,沉聲說,“你都去過茗香居多少次了,非得找到那個素人才行嗎?”
展琦坐在真皮旋轉椅上,有些不爽地看着陸禦,“肯定是你們茗香居的菜太難吃了,他去過一次就不想再去了。”
“難吃?”陸禦冷笑一聲,“難吃你倒是別每周都去啊。”
“少嘲諷我。”展琦不屑道,“我看你也沒泡到那個花瓶,還有功夫關心我。”
“我沒關心你,只不過你的歌對我而言是商品。至于我的事,你也少操心。”
陸禦被展琦戳到了痛處。這幾天他确實給“花瓶”發過幾條消息,但對方油鹽不進,似乎對他非常戒備。
陸禦又翻了翻他的朋友圈,發現他把自己屏蔽了。
正當兩人互相看對方不順眼時,陸禦手下的經紀人譚染發了一條消息給他。
陸禦拿起手機,漫不經心地點開看了一眼,忽然睜大了眼睛。
“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展琦冷着一張臉說道。
“等會兒。”陸禦點開簡時宇的海報,把他那一半放大,遞到展琦眼前,“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那位長得特別好看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