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吃醋
蘇墨深深邃的雙眼動都不動的盯着黛藍。
黛藍越來越心虛,蠻橫、趾高氣揚的桃花眼瞬間耷拉了下來,左飄飄右飄飄。
“我去巴黎才不是因為你,芭蕾舞團有最優秀的老師和藝術氛圍,至于不告而別就是跟你置氣……”
越說到後面黛藍音調越小,蚊子嗡嗡似的。
沒有出國前,少女感覺到郎有情妾有意、初心懵懂,第一次扭扭捏捏的表白,結果對面少年淡淡的來了句:你還小。
然後少女就像兔子樣溜跑了,結果一個月後兔子一聲不吭的溜到了巴黎。
當初蘇墨深不是對黛藍沒感覺,只是她太小了,才十二歲的女生,估計連喜歡是什麽都不清楚。
“現在我不小了吧”,而且我都快cupC了黛藍心道。
聽着黛藍嘟嘟囔囔,蘇墨深的嘴角微揚,起身去送餐具。
“蘇墨深,你對郁寧沒感覺吧”
“沒感覺”
長啥樣都不知道有屁感覺!
“那你對誰有感覺?”,黛藍趕鴨子上架,對,沒錯,蘇墨深現在就是嘴硬的鴨子。
“有這時間八卦還不如多想幾道物理題呢”蘇墨深看着追着他小尾巴似的,不停問的黛藍。
黛藍聽着蘇墨深埋汰她:“寫物理題哪有套你話有意思”
“呵,要是套我話能讓你物理考滿分,那你就套吧”蘇墨深笑意更深,開玩笑道。
以前聽蘇墨深說,高中大大小小的考試加起來能繞學校三圈,現在的黛藍深有體會。
看着桌子上面的物理卷,黛藍內牛滿面,老王說了,這次考試誰的勻變速直線運動題再出錯,就罰抄50遍以思己過。
黛藍很不幸的中獎了!
只是因為計算的時候少抄了個0,結果後面計算的答案一連串的錯了。
物理課代表統計着錯題,被迫于老王的罰抄威脅,班裏只有黛藍一個人寫錯了。
黛藍拿着試卷去辦公室負荊請罪,恰巧碰見跟老王說話的蘇墨深,平常在他們班動不動就掉着個臉唾液紛飛的老王。
此刻,笑眯眯和善善的跟蘇墨深說着話:“這次物理競賽正常發揮就行,沒什麽大問題”
看見走進來的黛藍臉頓時掉下來了,黛藍心想,完了!又變成黑臉關公了。
“倒是挺勇敢的哈,還挑戰我的權威,考前我強調多少遍,硬是要往槍口上撞,50遍!看下次長不長心,還以為自己是小學生啊,還抄錯數....”
黛藍心道,是漏抄!
低着頭生怕老王的唾液飛濺到臉上。
一邊默默看熱鬧的蘇墨深,幸災樂禍的提醒“老師,快上課了”
聞言,老王看了眼表,飛快的收拾了書,挺着啤酒肚健步如飛,遲到可是得扣大紅鈔票的。
看老王龐大的身軀離開了,黛藍擡起了頭,活動了下脖頸,想起剛才被蘇墨深看見自己的慫樣,心裏微微別扭着,“烏鴉嘴”
“套我話物理考了多少分”蘇墨深低頭看着比他低一頭的小姑娘幸災樂禍。
“滿分,行了吧,你寫字快,幫我抄一半,寫不完,老王又得怼我”黛藍拽着蘇墨深的衣角不讓他走。
蘇墨深掙了掙,掙不開,無奈坐下來跟黛藍一起寫。
“可真聰明,20s能抄成2s,不罰你罰誰?”看清黛藍錯題的蘇墨深再次脫口而出,冷嘲熱諷。
黛藍抄的手酸,中指關節都磨出了個小繭,破罐破摔的幹脆不寫了,筆往桌上一甩,揉着她嬌貴的五指姑娘。
最後蘇墨深幫她收拾了爛攤子,50遍,黛藍只抄了8遍。
倆人出來的時候還沒下課,趁着餐廳沒人就去吃飯了。
黛藍想吃冒菜,但蘇墨深嫌冒菜油大不幹淨,黛藍一不做二不休踮着腳尖把蘇墨深的飯卡奪走了,蘇大少爺無奈的拿着盤子選菜。
黛藍挑的大多都是青菜,她雖貪吃,平常也理智的控制着量。
素毛肚、蝦仁、菠菜、蘑菇、蓮菜、嫩豆腐、綠豆芽、小白菜、芋頭粉往高湯裏一過,撈出來澆上川菜的秘制底料,又撒上些嫩綠嫩綠的香菜,只看着就胃口大開,何況黛藍還放了最愛的辣椒。
黛藍喜滋滋的要往裏放第二勺辣椒的時候,一邊站着的蘇墨深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的手,連帶着辣椒的勺子也放了回去,順手拿起醋瓶,往黛藍那充滿辣椒油的碗裏倒了些醋。
喜歡吃醋就多吃點。
許是這家冒菜廚師炸出來的辣椒太辣了,平常其他窗口的辣椒放兩三勺都沒事,今天放一勺就被辣的肚疼。
吃到一半黛藍吃不下去了,用手捂着肚子叫疼。
蘇墨深也放下了筷子,看着黛藍問“怎麽了”
看黛藍疼的說不出來話,蘇墨深繞過餐桌,坐到黛藍旁邊,直接用手按按黛藍的胃,“這裏疼?”
“黛藍搖搖頭。
又按了按黛藍的腹部,“這裏?”
黛藍又搖了搖頭。
最後向下按着小肚子,“這裏呢?”
黛藍點點頭。
“生理期是不是快到了?”聽蘇墨深一提,黛藍猛地想起來,自己大姨媽就是這兩天。
看黛藍反應,蘇墨深就明白了,瞪大眼睛看着黛藍,“你還是個女生嗎,自己的生理期都不長心”
“去開藥,辣椒過多導致內分泌紊亂,會使月經不調”
黛藍一站起來就感覺下面一陣熱流,掙開蘇墨深的手又坐了回去,褲子後面肯定被沾到了。
蘇墨深也看到了板凳上的那一抹刺眼的紅,大少爺難得不好意思的視線飄忽。
一手拉開拉鏈,脫下上萬的牛仔外套,冷靜的把外套圍到黛藍腰上。
末了,還悶騷的打了個蝴蝶結。
蘇墨深紅着耳根,找了塊兒抹布,三兩下擦幹淨了,把抹布消屍滅跡扔進垃圾桶。
黛藍圍着蘇墨深的牛仔外套,像是穿了個長裙,直到小腿,包的嚴嚴實實的。
尴尬的小臉泛紅,低垂着頭。
蘇墨深看着她這幅樣子。
偷穿了大人衣服,還偷抹了腮紅的小兔子?
他跑到超市,一直往裏走,直到走到那充滿着花花綠綠“小面包”的貨架。
盯着貨架上的ABC、七度空間、蘇菲......
垂頭若有似無的一笑,咧開一邊的嘴角。
呵,越混越倒退了啊。
一個人對着一大幫手持棍棒的人幹架都說一不二,現在給女人買個衛生巾還得三思而行。
讓付磊那幫子知道,還不往死裏嘲笑。
随手拿了包最貴的,結賬時又往袋裏扔了一大包暖宮貼。
身後的女生,羨慕的看着蘇墨深的背影,一手插兜,一手懶散的提着塑料袋。
哪個女生這麽好運。
黛藍疼的面色蒼白,肚子似被針紮般,下墜的感覺一陣接着一陣。
蘇墨深看着躺在病床上蜷成一團,雙眉緊皺、面無血色的黛藍。
為什麽要沖女生來大姨媽?
有本事沖男生來啊。
開了藥,蘇墨深撕了片暖宮貼給黛藍貼在小肚子上。
等黛藍緩過勁來,接了杯熱水,把黛藍送回了教室。
月明星稀,進入夢鄉,黛藍夢到蘇墨深又偷偷幫她揉了小肚肚了。
窗外的陽光照耀在人身上感覺暖洋洋的,甚至還能感受到太陽的味道,不管你心裏有多迷惘煩躁,曬曬太陽,讓萬丈金光驅一驅身心黴氣吧。
窗邊的黛藍感受着太陽公公的獨寵,一小塊陽光全籠罩在她背上,連黑色的發絲都被照的折射着金光。
生活的美好豈能辜負。
黛藍低着頭認真的計算着函數題,秀氣的字體流暢而出,白紙黑字相映成章,女孩兒認真的側臉美的發光,路過的學生都不由投以視線。
一年一度的運動會在籠中鳥兒們的期盼中如期而至。
最火的項目要數女子啦啦操,運動會中獲勝的啦啦操隊伍,能跟着學校籃球隊去參加市籃球比賽。
以前,啦啦操的領隊十有八九是郁寧,今年.....
A同學:“今年可有好戲看了,學校領導礙于郁寧她爹的面子,每次都給郁寧開後門”
B同學: “是啊,郁寧每次贏了領隊都耀武耀威的,還不是為了死皮賴臉的粘着我們校草”
C同學:“哎,不過,黛藍在芭蕾舞團進修了兩年,應該能把郁寧比下去吧?”
郁寧的小跟班兒A:“小兵小将有什麽資格能和我們郁寧女神相提并論”
郁寧的小跟班兒B:“就是,寧寧開始跳古典舞的時候,黛藍還在娘胎裏躺着吧”
郁寧的小跟班兒C:“哈哈,別跟傻子們廢話這麽多,咱們用實力說話,”
“......”
這實力可真是啪啪打臉。
本來黛藍不想報名,但心裏一考量,要是她不上,今年啦啦隊又是郁寧,那個惦記着蘇墨深的郁寧。
黛藍讓秦一茹幫她報了名。一個小小啦啦操根本沒難度,在芭蕾舞團那兩年,打籃球賽,都是舞團女生當啦啦隊加油,黛藍還是領舞。
隊名“輕舞飛揚”,輕盈的起舞,讓裙角在清風中飛揚。
運動會的啦啦操項目向來由文藝部的老師們做評委,偌大的報告廳內,幾位老師嚴肅的坐在前面,六個隊伍在等待着比賽開始。
黛藍的隊伍共九個人,幸運的是多多少少都有些舞蹈基礎,黛藍在編排動作時,就加了些稍有難度的。
選的音樂是節奏感超強的Uma Thurman,啦啦隊服則是亮片露腰、超短版長袖搭配高腰百褶裙,統一白色高幫鞋,無劉海高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