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很愛
翌日清晨，林霜在手機鬧鈴響了很久後, 才懶懶的翻身。
還沒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 鈴聲便戛然而止了。
她疲憊得撐不開眼, 意識朦朦胧胧的，只隐約記得自己該起床洗漱，去上班了。
但她渾身疼，尤其是下半截。
腰以下感覺要廢了。
這就是她昨晚心軟，将顧禮留下的後果；也是她沒經住誘.惑, 被男人美色所迷的懲罰！
天知道昨晚顧禮折騰到了幾點，總之林霜意識還清醒時，看了眼手機，淩晨三點多。
偏那男人不知疲憊為何物似的, 翻來覆去, 各種姿.勢, 愣是将她折騰個遍。
而且林霜明顯感覺到，昨晚的經歷和之前不太一樣。
以前顧禮很溫柔, 或者該說是克制？
過去三年裏, 他們倆體.位一直都挺稀疏平常的。
以至于給林霜的留下的印象就是，上.床和吃飯睡覺一樣，久而久之就平淡無奇了。
可昨晚顧禮的表現, 卻是颠覆了林霜對“愛”這個字的理解。
初時晦澀，但經不住男人動手動嘴的撩；主動配合後，林霜有種前所未有的體驗，就仿佛人在浪尖颠簸, 刺激得她不得不緊緊抱着顧禮尋求更多的歡愉。
三次之後，林霜已經精疲力盡了。
她以為顧禮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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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那男人非纏着她要來最後一次。
殺千刀的最後一次！
一次又一次後，林霜放棄了，她決定再也不信什麽狗屁最後一次。
平生第一次放開手腳，盡情盡興的顧禮，哪裏舍得放開她細軟嫩白的身子？
不是有句話說，人生得意須盡歡？
現在林霜是他的，他必須實力全開，讓她體會到快樂。
之前林霜不是說他技術不好？
顧禮非得糾正她對他留下的第一印象不可！
……
又眯了一陣，林霜醒了。
潋滟桃花眸徐徐啓開，入目是顧禮那張帶笑的俊臉。
他側身而卧，單手支着腦袋，另一手搭在林霜的腰上，沖她笑得風情萬千。
林霜差點就淪陷在他滿載深情的眸中無法自拔。
好在關鍵時刻，她驀然清醒，找回了理智。
“醒了，我讓李斯然買早餐過來，所以你可以多睡半個小時。”
林霜聽着男人的軟語，回想起昨夜，他俊臉埋在她頸間一寸寸的吻。
末了，他還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聲音沙啞着問：“舒服嗎？”
林霜的臉，噌的一下紅了個透。
因為她當時感覺真的挺舒服的，男人每一次用力，她都有種忍不住溢出聲來的爽感。
靠！
林霜閉眼，伸手捂住自己滾燙的臉。
她是怎麽回事？大清早的，滿腦子帶顏色廢料！
顧禮一直盯着她，見她忽然臉紅，又忽然捂住臉，男人一臉茫然。
“怎麽了？”他将女人往懷裏摟，傾身過去吻她的額頭，“怎麽臉紅了？”
林霜不語，一手擋着臉，一手去推男人結實的胸膛：“你離我遠點……”
連聲音都是含羞帶怯，軟軟糯糯的好聽。
這誰受得住？
喉結滾了滾，顧禮順勢握住了她搭在他胸膛的手，湊到唇邊親了親，好笑道：“霜霜，大清早的，不帶你這樣勾.引人的。”
那聲音過于磁性好聽，林霜這回連脖子也紅了，觸電一般縮回手，踉踉跄跄翻身從大床另一側下去。
她也不回顧禮的話，就急急忙忙的拉開主卧的門去洗手間。
留了顧禮一個人在床上，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卻莫名覺得他家寶貝有點可愛。
……
林霜在洗手間裏呆了很久。
久到李斯然買了早餐來敲門。
顧禮下樓拿的早餐，回來時，林霜已經洗漱完，換好了衣服。
她臉上紅暈淺淡了不少，一雙美眸晶瑩剔透，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
顧禮趁着她吃早餐的空隙，去洗漱換了衣服。
衣服是李斯然帶過來的，他也要上班的嘛，昨天那件白襯衫上沾上了林霜的口紅印子，不好再穿了。
他疊好交給了李斯然，讓他送去長島國際那邊，買個框裱起來。
那口紅印子可是林霜愛過他的實質性證據！
出門時，顧禮看着走路有點不正常的林霜，主動幫忙扔垃圾和鎖門。
那殷勤的勁兒，被同樣剛出門準備去上班的陸栩、陸子衿看見，兄妹倆同款目瞪口呆。
“早啊……霜霜。”陸子衿有點不信自己的眼睛。
她不是記着林霜和顧禮掰了麽？
怎麽這一大早的，顧禮會從林霜家裏出來？！
林霜停了下來，跟他們兄妹打了招呼。
她和顧禮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告訴陸子衿他們，看陸子衿的神情，想必陸栩什麽都沒對她說。
是以，林霜不得不在顧禮懇切又專注的目光下，輕輕拉過他的手，向陸子衿介紹道：“這是我男朋友……顧禮。”
“都認識的哈。”林霜幹笑兩聲，在陸子衿詫異且八卦欲翻湧的目光下，她趕緊拉着顧禮走。
至于解釋，她打算晚點微信跟陸子衿說。
有些話，到底不好當着顧禮、陸栩兩個大男人的面說，怪不好意思的。
昨晚顧禮說今天要送她上班，這倒是真的。
他直接從李斯然那裏把車鑰匙拿過來了，讓李斯然自己想辦法去公司。
……
黑色賓利在三醫院門口停下時，路邊還有一輛邁巴赫。
顧禮仔細看了眼那輛邁巴赫的車牌，蹙了蹙眉。
那車是他們顧家的，沒記錯的話，平日裏應該是老李叔在開。
老李叔是他老爸的司機……
所以，他爹在醫院？
林霜下車，原本想跟男人道別，卻未想顧禮道：“你先進去，我去把車停一下，晚點去找你。”
顧禮話落，沒給林霜機會問他緣由。
但很快林霜便猜到了。
因為她進電梯時，接到了護士站的電話。
說是有對夫妻，男的姓顧女的姓秦，要找她。
林霜一聽就猜到是秦暖夫婦，結合剛才顧禮看不遠處那輛邁巴赫的眼神，她也就什麽都想通了。
上次秦暖來醫院，好像忘了把自己電話留給她。
當時林霜說沒有異常，讓她四十天左右來醫院建檔。
現在算算，應該還沒到時間，來醫院是？
想到這裏，林霜皺了下眉，從電梯出去時，她加快了些腳步。
彼時，蘇荷已經先幫忙接待的秦暖。
林霜換了衣服按照護士的指示，直接去了住院部大樓。
蘇荷剛拿到了秦暖的檢查單，遇上林霜，她把單子遞過去：“出血量不是很多，輕微腹痛，确定是先兆流産的表現。”
“胎心微弱，腔內有少許積液，這孩子……”
蘇荷頓了頓，想說這個孩子不好保，卻是忍住了。
林霜看了單子，眉頭擰了起來。
蘇荷接着道：“我剛才勸了下他們夫妻，看那位顧先生的意思，是以他夫人身體為重的。”
也就是說，這個孩子能不能保住顧君陽不在意，他只在意秦暖的身體情況。
林霜點頭：“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謝謝了。”
跟蘇荷打了招呼後，林霜拿着單子進了病房。
病房裏，秦暖卧床休息。
床邊坐了個男人，沒眼和顧禮有幾分相像，林霜篤定那就是顧禮的父親，顧君陽。
顧君陽也看見了她。
年輕貌美的小姑娘，穿着白大褂，漂亮中帶了點仙氣，看着沒什麽權威性。
只一眼，他便收回目光，把手裏攪拌後溫度适宜的雞絲粥舀了一勺，喂到秦暖嘴邊。
秦暖沒吃，沖進門的林霜笑：“霜霜來了。”
她一顆懸空的心，總算有了着陸點。
林霜禮貌的打了招呼，也不拐彎抹角，“秦阿姨，這個孩子若想保，可能你得吃點苦費些力。”
“如果條件允許，我建議您接下來住院觀察。”
“檢查報告來看，您這是先兆流産的表現。”
“結合您自身情況來看，暖巢功能下降，黃體功能不足，性激素分泌不足，需要使用□□進行保胎。”
“腔內的積液需要緊密關注，如果後期腔內陰影消失，并不會有太大影響。”
“反之，我得安排您做人.流手術。”
林霜把好話歹話都說了，剩下的由秦暖夫婦自己考慮。
她甚至還把使用□□保胎可能存在的副作用也一并告訴了秦暖。
最後，看着秦暖慘白的臉色，想到她對肚子裏孩子的期盼，林霜心軟了幾分：“秦阿姨，您也別太擔心了。”
“我會竭盡全力，您呢，首先需要保持良好心态。”
秦暖鼻尖酸了酸，下意識摸自己的腹部。
她真的很稀罕這個孩子，想生。
顧君陽在旁邊心疼極了，可他知道秦暖的性子，一旦打定了主意，輕易是不會改的。
所以最終他什麽都沒說，只溫聲對秦暖道：“不怕，我陪着你呢。”
秦暖紅着眼眶，深深看了自家老公一眼，扁扁嘴，愣是把淚憋回去了。
妻子這般堅強，顧君陽沒忍住，起身去吻了吻她的額頭。
這一幕，落在林霜眼裏，她的心跳不知怎麽就加快了。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像顧君陽夫婦這樣，已經年過半百，還像年輕人熱戀時一樣恩恩愛愛。
就……挺羨慕的吧。
一時興起的愛情，總也比不過細水長流的。
“咳——”
病房門口傳來一聲男人的輕咳。
林霜第一個回眸。
顧禮那張俊臉撞入她眼簾時，她有點慌。
因為秦暖懷孕這件事情，顧禮好像還不知道的樣子。
而且她也不清楚秦暖現在的想法，能不能讓顧禮知曉。
是以，林霜這會兒有點不知所措。
“顧、顧禮……”林霜聲音打了結。
病床那邊夫妻倆倒是一臉淡定。
顧君陽退開了，坐回了椅子上。秦暖則是驚詫片刻，然後笑。
“兒子，你怎麽來了？”
顧禮蹙眉，目光從林霜身上移向秦暖那邊，“媽，你這是？”
他在樓下護士站打聽到了病房號，尋過來的。
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林霜。
林霜不是産科大夫麽？
他媽這是……
顧禮腦袋裏空白了一會兒，思緒回籠，他随口就來一句：“老蚌珠胎？”
病房裏的氛圍驀然僵冷，身在其中的林霜感覺顧大叔那邊的低氣壓正慢慢朝她和顧禮這邊壓過來。
病床上的秦暖漲紅了臉，随手撈起床頭櫃那果盤裏的橙子，一道直線沖着顧禮那張臉砸過去。
顧禮閃避及時，慣性得意：“沒砸中！”
秦暖：“……”
沒等顧君陽動手，林霜先給了顧禮一jio。
然後她幹笑了兩聲，拽着顧禮的衣領子，将他往門外扯：“你出來！”
病床那邊的夫妻倆愣了愣，随後秦暖笑了：“難得啊，終于有人能治得住你兒子了。”
這話她是對顧君陽說的。
顧君陽不在意，他尋思着還有什麽窮鄉僻壤的地界有出差需要的，麻溜給顧禮那狗崽子安排過去。
眼不見為淨！
……
病房外，林霜拽着顧禮走遠了些，才撒開他。
俏生生的臉上一陣紅：“你會不會說話？有你那麽跟你爸媽說話的？”
還老蚌珠胎……
顧禮委屈，他真不是故意的，就看見他老媽那會兒，腦子裏不自覺的就閃過了那詞兒。
“我錯了，我去給她老人家道歉！你別生氣行嗎？啊？”
林霜身上的白大褂被他拉拉扯扯，領子滑下了肩膀。
她将大褂拉正，憤懑的捏了一把顧禮的臉：“別扯了，回去道歉去。”
顧禮乖巧應了，然後秦暖有生之年，終于又一次見到了自家兒子乖巧的一面。
就很欣慰。
終于不是那個只會惹她生氣的崽了。
……
林霜沒進病房，給他們一家三口空間，好好談談家庭新成員的事情。
她也沒走，就在病房外面站着。
透過玻璃看着屋裏那一家子和和睦睦，林霜就忍不住想，若是她的父母還在世。
她興許現在也和顧禮一樣，是個被寵壞的孩子吧。
林霜在病房外等了一陣，接到護士站的電話，先回了自己辦公室。
等她做了一臺剖腹産手術出來，看見了顧禮不久前給她發的微信。
顧禮說他去上班了。
護士站的人說她在做手術，時間不确定，所以他先回公司開個會。
還約她中午一起吃飯。
至于他母親懷孕的事情，顧禮半個字也沒問。
林霜知道，他這是怕她有壓力。
臨近中午時，林霜去了趟秦暖的病房。
她前腳進電梯，後腳便有個人從隔壁電梯裏出來，往産科護士站去。
“林霜在嗎？”
這會兒護士站只有一個實習期護士值班，看了眼跟前裹得有些嚴實的女人，小護士往電梯那邊指了指：“林主任剛走。”
女人沒說什麽，轉身又進了電梯。
……
林霜到秦暖的病房時，秦暖剛好下地，準備去洗手間。
病房裏就秦暖一個人，林霜趕緊過去扶她：“顧叔叔呢？”
“洗手間裏。”
所以秦暖是打算去外面的洗手間上廁所。
林霜扶着她慢慢走，雖說她認為秦暖不該下床走動，但人有三急，只能行動的時候小心些了。
兩個女人慢慢走出病房的門。
到了過道裏，忽然有人喊了林霜的名字。
是個女人，聲音聽着有點耳熟，而且喊林霜的名字是，語氣怒不可遏，聲音很尖銳。
林霜下意識回眸去看，只見電梯口那邊，一個穿着打扮遮遮掩掩的女人朝她沖過來。
幾乎同一時間，林霜讓秦暖扶着門框，自己往外靠了些，怕那個朝她沖過來的人撲到秦暖。
等那人近了，林霜美眸驚了驚，“周悅？！”
她聲音剛落，沖過來的女人不知從那裏摸出了一把家用水果刀。
刀刃被走廊玻璃窗外的陽光直射，反出刺眼的光，正好晃到林霜的眼睛。
她下意識往窗戶那邊避去，眼睛被刺得閉了閉，耳邊則響起了秦暖的喊聲。
“小心！”
然而，秦暖這聲提醒對林霜并無用處。
她清楚的感受到冷冷的刀刃刺進了她的小腹，因為周悅力道不足，刀刃只沒入了三分之一。
那女人咬牙切齒，兩手握住刀柄，想要奮力将刀刃全部刺入林霜的腹部。
然而周悅還沒來得及使勁，林霜那只染了血的手一把扣住了她的臂彎，另一手捂住傷口處，奮力擡腿，踢了周悅一腳，借力退開。
那一腳用了林霜全身的力氣。
周悅毫無防備，踉跄摔倒。
正想爬起身來，卻被剛從病房裏出來的顧君陽又補了一腳，直接倒地爬不起來了。
随後，有幾位年輕力壯的患者家屬上前，制住了周悅。
另有護士過來攙扶靠牆的林霜，驚慌失色：“林主任受傷了！”
病房門口的秦暖臉色發白，顧君陽已經回到了她的身邊，眼帶關切。
他們夫妻都知道，如果剛才林霜不是顧及到秦暖，不可能避不開周悅那一刀。
所以某種意義上講，林霜是為了秦暖的安全，才受了這一刀。
……
顧禮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坐在賓利車後座，思考着中午帶林霜去哪裏吃飯。
結果顧君陽一個電話，他整張臉血色盡失。
吓得駕駛座的李斯然冷汗直冒。
他想問顧禮怎麽了，那男人卻忽然發了瘋似的吼他：“你他媽能不能開快點？會不會開車？！”
李斯然吓了一跳，卻是不敢多問，腳下油門猛踩，直奔三醫院去。
到了三醫院，男人甚至等不及李斯然給他開門，下了車，跌跌撞撞往醫院裏跑。
李斯然不知所以，只得拔腿去追。
到了手術室門口，顧禮才不得不停下來。
這會兒，手術室門口只有顧君陽等着。
秦暖那邊，安成和李響已經到了，非得讓顧君陽過來守着林霜這邊，還讓他給顧禮打電話。
眼下顧禮到了，顧君陽如釋重負。
看見兒子慘白的臉，男人沒說什麽，只走過去，重重的拍了一下顧禮的肩膀。
“怎、怎麽回事？”顧禮神情有些扭曲，他的唇在顫抖，連帶着聲音也一頓一頓的輕顫。
“我走之前不、不還好好的？怎麽……怎麽回事？”
他的分貝越來越高，最後幾乎聲嘶力竭。
顧君陽難得沉着俊臉，神情很嚴肅，“是一個叫周悅的女人，帶着水果刀。”
“林醫生是為了你媽，沒來得及躲開。”
“周悅？”顧禮擡起那雙通紅的眼，深眸中的狠戾，連顧君陽都不禁打了寒顫。
顧君陽蹙眉，擔心兒子犯渾：“警方已經把人帶走了，你放心，那個叫周悅的，必定重判。”
“重判？”顧禮笑了，笑裏帶着殺意，“爸，要是挨刀的是我媽，你覺得重判夠嗎？”
顧君陽噎住了。
他剛才那些話，是以長輩、父親的姿态同顧禮講的。
但顧禮問他，如果挨刀的是秦暖……
這麽一想，重判怎麽夠？
顧禮沒等他老人家答複，只是眸中閃過凜冽的光，從兜裏摸出手機，轉身去旁邊安全通道打電話。
顧君陽不知道他給誰打了電話，但顧禮回來時，那一身的戾氣卻讓他深刻認識到。
那個被送進手術室裏的叫林霜的姑娘，對他兒子來說，何等重要。
……
桐城市看守所。
周悅以故意傷人罪，被刑事拘留，關進了看守所裏。
等警方收集好證據，會第一時間向法院起訴。
周悅進了看守所便靠牆坐着，咧嘴一直笑，一直笑。
笑得外面看守的警員都有些瘆得慌了。
偏在此時，同事又扭送了幾個人過來。
幾個年紀輕輕的太妹，和周悅關在了一起。
……
林霜蘇醒時，窗外的天已是漆黑一片。
麻藥過了，縫針的傷口很疼。
她是被疼醒的。
一張清麗可人的臉蛋沒什麽血色，原本櫻色唇也慘白慘白的，看着虛弱無力，弱不禁風。
她看了眼天花板的燈，聞着消毒水的味道，然後慢慢扭頭，看見了趴在床邊睡着的顧禮。
男人還握着她的手，即便是睡着了，也沒肯松開。
那張俊臉就靜靜被籠在冷白燈光下，因為距離近，林霜甚至能數清男人那濃密的睫毛有多少根。
顧禮的臉色也不太好，睡得很不安，眉心揪着。
林霜看了他許久，伸手去摸他的臉，因為疼痛，她動作弧度不敢太大，有些吃力。
當她指尖快要觸到男人的臉時，那雙輕合着的丹鳳眼驀地睜開了。
倒是将林霜吓得手抖了抖，神情略尴尬。
醒來的顧禮微微擡頭，丹鳳眼眨了眨，将俊臉往女人懸空的手邊送去。
就勢蹭了蹭她的掌心，顧禮沙啞着聲音溫柔的笑：“林霜真的很愛顧禮呢，趁着顧禮睡着，偷偷吃.豆.腐。”
作者有話要說： 林霜：你能要點臉嗎？
顧禮：我爹說，男人得不要臉才能守住媳婦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