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以下犯上
那名摔飛的青年聽到了, 扭頭看他們:“你們要抓林鸩?”
晏殊辰:“……”社死。
他幹笑,“兄臺說笑了,無緣無故的,我們抓他幹嘛?”
青年似乎很失望, 看他的眼神都透着譴責。
晏殊辰:“……”
那名叫林鸩的魔修冷冷掃了眼他們, 看着青年:“玩夠了吧,走了。”
那青年嫌棄:“誰玩啊, 要不是你踢我, 至于耽擱嗎?”
倆人說着話離開了。
晏殊辰一直盯着,直到看不見倆人身影為止, 才收回視線, 然後對上穆元浩若有所思的目光。
晏殊辰懶得解釋,繼續往前走。
畢竟是第一次來, 晏殊辰也不着急落腳, 先在城裏繞了一圈, 看到感興趣的鋪子進去晃一晃,直逛到夜色深重, 才找了家客棧準備歇息。
剛接過小二遞來的陣牌,就聽身後——
“咦,這麽巧?”
晏殊辰回頭。
白日裏見過的魔修林鸩跟那個摔倒的青年一前一後踏入客棧, 說話的是前邊的青年。
“看來我們有緣。”青年笑眯眯走過來,“我叫元景之, 這是林鸩。兩位怎麽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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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打笑臉人。晏殊辰對他還挺好好感的,遂道:“我叫晏殊辰,這是我——穆元浩。”
穆元浩看了他一眼。
元景之好奇:“你們也是來這裏玩兒的嗎?”
也。晏殊辰好笑:“你們是來玩的?”
“對啊。”元景之興致勃勃的, “聽說這邊很多好吃的,我們閑着沒事, 就過來玩了。”
晏殊辰聽出意思,微詫:“你們是從西洲大陸過來的?”
元景之:“對啊對啊,今天剛到呢,看了好多東西,好些東西我聽都沒聽過……對了,你們肯定很熟悉,要不要一起行動?我請你們吃好吃的東西啊,都是我們西州大陸的特産,我帶了很多呢。”
晏殊辰:“……”可算是見着一個比他還話唠的人了。他幹笑了下,道,“一起逛也行,我們本來也沒什麽事,不過,我們只在這裏呆幾天——”
“夠了夠了!”元景之高興極了,“我今天去那個糕點鋪子,那鋪子掌櫃被我問煩了,東西都不賣了,氣死我了,我還沒嘗夠呢——明兒我們再去一趟吧?”
晏殊辰:“……”這是要他去當導游跟解說?
穆元浩也沉了臉,正要說話,站在元景之身側的林鸩遞過來一個儲物袋。
“這些是西洲特有的東西,送你們。”
晏殊辰:“……”這不是還沒說好嘛?怎麽就上賄賂了?
元景之見他不動,抓過儲物袋就要往他手裏塞。
穆元浩一步站到晏殊辰跟前擋住,接下來,轉手往身後遞,然後淡淡道:“可以。兩天,僅限百慕州內。”
元景之連連點頭:“那是當然。”
晏殊辰:“……”既然穆元浩應了,那他就接了。随意一掃,裏頭有幾堆下品材料,東西不貴,勝在東洲大陸罕見,也是份心意。所以他朝元景之倆人點頭,“多謝,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他開口的時候,穆元浩就走開一步,站在他身側。
元景之擺擺手,好奇打量他們,問穆元浩:“你們倆是同門師兄弟吧?”
他是元嬰初期,魔修的林鸩與穆元浩同為元嬰中期,在場惟獨晏殊辰是金丹巅峰……看起來自己比較像穆元浩的師弟,大概是被誤會了。
晏殊辰猶豫要不要解釋跟穆元浩的關系——
“——你對你師弟真好,接個東西都怕別人暗算,早上還護着他。”元景之說完,給邊上的林鸩一個肘拐,“你學着點,整日就知道欺負我。”
林鸩笑着看他:“我欺負你?”
元景之理直氣壯:“早上你還踢我了。”
林鸩無奈:“那你別偷襲我啊。”
元景之:“你難道分不出來是我還是別人嗎?你踢我你還有理了。”
林鸩頭疼:“到處都是人,我怎麽知道是不是旁人偷襲?”
元景之:“我不管,反正你踢我了。”
林鸩:“好好,下回我再踢你,讓你踢回來。”
元景之這才開懷:“那我就原諒你這回了。”
他倆旁若無人地聊起來,讓人無法插話,顯然感情很好。晏殊辰看得無奈,只得趕緊出來問:“那明日什麽時候出發?”
元景之忙轉回來:“我跟鸩哥閑得很,随時能出發,你們定。”
晏殊辰:“那明日辰時可以嗎?”他跟穆元浩在菱花洞府混了三個月,出來又在叢山峻嶺裏跌摸滾爬倆月,難得進城,他是想梳洗一番。
元景之連連點頭:“可以可以。”
晏殊辰松口氣,微笑告辭:“那明天見。”
元景之:“啊——好吧。”
晏殊辰拽了拽穆元浩,率先走向客棧後邊的院落群。
走出小樓,還能隐約聽到元景之的聲音。
“……是不是?看起來挺像……”
晏殊辰沒仔細聽,拿起木牌,找自己定的院子。
很快就找到地方。
倆人踏入院子,晏殊辰順手鎖了陣,再扔上兩個自制防護陣,然後巡視一周,确認院子裏并無外人,才安心開始打量。
花木疏朗,涼亭石桌,并排三間屋子,一間卧室、一間練功房、一間浴室。
只是為洗漱,他沒有定各種功能的高級院落,只定了個普通小院,帶防護陣法即可。這三間基本就是普通客院的标配了。
足夠了。
晏殊辰回頭,朝穆元浩道:“我去泡個澡,你先歇着吧。”
穆元浩挑眉:“在蒼鷺州時,師父還邀我共浴。今日為何留下我?”
晏殊辰:“……”不能打架,要賠錢的。他吸了口氣,面無表情,“兩個選擇,一,去歇息運功,二,自己另外定一套院子。選哪個?”
穆元浩:“。”
晏殊辰點頭:“很好,看來你選第二——”
“選一。”穆元浩揉揉他腦袋,“不逗你了,知道你好潔,趕緊去泡吧。”
突然這麽好?晏殊辰懷疑。
穆元浩笑:“你再猶豫,我就當你口是心非再邀請我。”
晏殊辰:“……”
瞬間飛入浴間,“砰”地關上門,完了還加了防護陣。
穆元浩:“……”
……
晏殊辰出來的時候,就對上一雙深黑如墨的眼眸,看到他出來,那雙眼眸瞬間轉沉,醞着讓人顫栗的貪欲。
晏殊辰腳步一頓:“……你怎麽在這裏?”他從頭到腳洗了兩遍,還泡了個熱水澡,這會兒都半夜了。這人不會是一直坐在這裏吧?
穆元浩屈起左膝,手臂懶懶搭在膝蓋上,宛如休憩獵豹,奈何眼神太過……像是要吃人。
穆元浩似有所覺,眼神收斂了幾分,起身道:“師父好生絕情,我連院子也不能待嗎?”
晏殊辰:“……”懶得跟他掰扯,轉移話題,“你要不要洗洗?”
“不必了。”穆元浩朝他走來。
晏殊辰看向門板。
穆元浩:“擋不住,何必白給客棧賠錢?”
晏殊辰:……确實,不能沖動,蚊子再少也是肉。
不過遲疑這麽片刻,穆元浩就抵達跟前,擋在了門口。他微微俯身,吸了口氣,道:“好香。”
晏殊辰頭皮發麻:“剩下沒幾個時辰了,趕緊去歇息。”說着,便要擦身出去。
穆元浩伸臂撐在門框上,攔住他的去路。
晏殊辰:“走——”
“師父。”穆元浩低頭,貼近他耳側,“兩個月了,還沒想清楚嗎?”
溫熱暧昧的呼吸灑在敏感的耳朵尖上,帶起一股電流直沖後腰。晏殊辰忍不住臉泛熱意,他力持鎮定:“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穆元浩看着他耳尖、頸側慢慢泛上的紅暈,眸色愈發幽深。
“你明白的。我得提醒師父,你的徒兒并不是什麽好人。”
晏殊辰不解,皺眉看他:“什麽意思?”
穆元浩:“若是你我獨處便罷了,如今入了城、往後回了宗門,你必定要看旁人、要與旁人說話……你若還避我如蛇蠍……”他輕笑,聲音微沉,“我會想殺人。”
晏殊辰:“……”他不敢置信,“你想殺我?”
穆元浩:“……”恨恨咬了口那通紅的耳朵尖。
晏殊辰吃痛,推他:“別特麽發瘋!”
穆元浩順勢将他摁入懷中,含住那薄薄的耳朵尖輕吮。
晏殊辰後腰一軟,差點叫出聲,然後便要後退。
穆元浩豈容他離開,按着他後脖,沿着耳朵往下。
晏殊辰控制不住顫栗,咬牙推他:“你別太過分——我是你師父!”
穆元浩頓住。
晏殊辰微松口氣,仿佛又有些悶。
卻聽穆元浩笑了。
“師父一直是在計較這個?”
晏殊辰抿唇:“你還年輕,又天賦卓絕,将來修途——”
穆元浩掐着他下颌,發狠親他。
晏殊辰閉口不及,便被攻城略地。他剛想退後,圈在後腰上的鐵臂瞬間收力,用力将他摁進懷裏。隔着衣料,直觀地感受到這人的……
曾經歷過親密如斯的半個月,身體比大腦更快反應過來,後腰酥軟得幾乎站立不住……直到舌頭都木了,這人才放過他。
穆元浩繼續掐着他下颌,低頭輕咬他豐盈紅腫的唇珠,怒漲之物輕輕撞着他同樣蘇醒的部位,問:“師父,你确定還能繼續扮演父慈子孝的戲碼嗎?”
晏殊辰:“……”
“我不能,我只想撕了你的衣服,只想欺師滅祖、以下犯上。”
晏殊辰:“……”不會成語就不要亂用。
穆元浩輕笑了下,終于放過他的唇,擡頭,直勾勾盯着他:“師父。你教我做人做事無愧于天地,如今卻要我循規蹈矩?”
他冷笑,“你若執着于師徒人倫,我便棄了這師門。”
“我入地獄,也不會留你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