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無名毒
穆元浩邊翻藥邊道:“下回遇到危險, 你進去我介子空間裏呆着。”
晏殊辰:“呵呵,想得美。”
穆元浩捏着藥瓶看他:“所以,我說了有用嗎?”
晏殊辰:“。”他憤憤,“我這麽怕死的人, 遇到危險直接跑了好嘛, 哪像你,什麽都往前莽。”
穆元浩沒理他:“脫了。”
晏殊辰打怪經驗豐富, 對上裂雲隼這種妖獸, 向來都是隔着靈力屏障,帶雷電的風刃被靈力屏障擋了一波, 落在身上都是皮外傷。但傷太多, 看起來也很可怖。
前胸後背全是裂痕,衣服都毀了。
晏殊辰直接脫了衣服, 露出勁瘦上身。
穆元浩眸色晦深, 欲念毫無遮掩, 手上動作卻輕柔又快速,不過眨眼功夫就完成清理、上藥、包紮的動作。
晏殊辰看看自己被布條包得嚴嚴實實的胸腹, 詫異道:“你竟然沒動手動腳。”
穆元浩氣笑了,按住他一頓啃,在晏殊辰扔符篆前松開他。
“急什麽?早晚把你草死。”他冷笑道。
晏殊辰:“……艹, 誰草誰?”他一純種大老爺們,就算搞基, 也是大猛1!
穆元浩:“。”敷衍地摸摸他腦袋,“腦瓜不大,想得挺多。”
晏殊辰:“滾!”
跟他說話能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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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殊辰磨牙轉頭, 看看半空中的崖縫,當先飛上去。
穆元浩如影随形, 立馬跟上。
晏殊辰沒搭理他,徑自飛入崖縫。
畢竟是能容納兩只成年裂雲隼的地方,崖縫裏非常寬敞,高數丈,寬數十丈,深……
晏殊辰越往裏走越心驚:“這麽深,這快到山腹了吧?”
已經走了數十丈,崖縫口已變成小小的光點,半點照不進來,洞裏也愈發狹窄。
晏殊辰随手扔了塊螢石懸在頭頂。
淡淡熒光照亮身周,亦将地面零碎獸骨照得清楚分明。
晏殊辰早已習慣,他目光逡巡,尋找那青鸾花。
穆元浩越過他往前:“還在前邊。”
晏殊辰撇了撇嘴。有神識了不起。
吐槽歸吐槽,還是乖乖跟着穆元浩往裏走。
地上的獸骨越來越少,山石、雜草倒是多了起來。
晏殊辰嘀咕:“空氣流通,泥土幹爽,沒有苔藓……這山縫是通對面的?”
“沒有。”穆元浩戒備前進,解釋道,“裂雲隼性喜幹爽,所以通常築巢在山崖上,方才那兩只是風雷系,更不會讓巢穴潮濕不堪了。”指了指岩壁,“有風眼。”
晏殊辰作為丹修,對靈植、礦土石了解比較多,妖獸大都只知道點攻防要點,聞言忙湊到牆壁上去看,确實有些小孔,手摸上去,還能感覺到隐約來風。
他咋舌:“好聰明。”
穆元浩:“沒點腦子怎麽混到元嬰期。”
晏殊辰:“……也是。”
說着,狹窄的甬道豁然開朗,瑩白淡光也被淺綠覆蓋。
一株不過尺餘高的長葉草苗顫巍巍立在岩壁上,頂端一顆花苞已裂開些許縫隙,甜香慢慢散開。
晏殊辰雙眼放光撲過去:“趕上了,要開花了。”
穆元浩凝神戒備:“開花時容易引來妖獸,不要掉以輕心。”
晏殊辰:“我又不傻——”那青鸾花葉顫了顫,他欣喜,“開了開了——卧槽!”
花葉倏然脫落,青影直撲他面門。
這玩意借着青鸾花開花的靈力波動,遮掩了自身,又用身形僞裝,竟是生生騙過倆人。
晏殊辰離得太近了,罵聲剛出,青影已至身前,他咬牙打算硬抗,鐵臂從後伸出,攬住他轉了個身——
男人悶哼出聲。
晏殊辰心顫了顫,立馬掙開,符篆已在指間。
穆元浩按住他:“沒事了。”
晏殊辰定睛。
那道青影被穆元浩掐在手裏,尾巴不停掙紮。
穆元浩:“看來這才是青鸾花的伴生獸。”靈力一吐,掙紮的蛇身抖了抖,不動了。他道,“放心,牙齒、眼睛、毒液都給你留着了。”
晏殊辰:“……”草。
他拍開男人手中蛇屍,湊過去看,虎口赫然兩個血點,隐約泛着綠光。
他迅速扔出引水訣沖洗,一邊擠他的虎口,一邊咬牙切齒,“你特麽是不是有病,要材料也得先有命。”
穆元浩看他緊張兮兮的樣子,笑了:“要材料的是你,現在倒來怪我胡來了?”
晏殊辰:“……”确認擠出來的血變成正常的紅色了,繼續沖刷,手裏不停,找到解毒丹塞他嘴裏,怒罵:“你特麽要是死了別想我給你哭墳。”
上回在師姐莊子裏配的解毒丹正好是解神經毒的,希望有用。
穆元浩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晏殊辰掏藥材:“你知道這是什麽蛇?”
“不。”穆元浩附耳,“我要是死,怎會留你在世上?”
晏殊辰:“……”回憶起上一世結局……這家夥說得半點不假。
他深吸口氣,開始調藥。
穆元浩捏了捏拳頭,懶洋洋道:“放心,不是劇毒,應該死不了。”
晏殊辰懶得理他。
穆元浩掃了眼散發綠芒的青鸾草,提醒道:“青鸾草開花了。”
花香濃郁得讓人膩味煩躁。
晏殊辰百忙中擡了下頭,頓了頓,靈力甩出,一割一鏟,花苞、草株并草根泥土全部收回。
“扔空間去。”這會兒沒空處理。
穆元浩:“。”
晏殊辰沒管他,抓住他的手劃皮取血,開始研究解毒方。
穆元浩也不吭聲,站在那兒看他動作,呼出的氣息逐漸炙熱。
晏殊辰挑了幾樣材料,想了想,問他:“有什麽感受?麻?痛?癢?還是怎樣?”
穆元浩扯了扯衣領:“熱。”
晏殊辰:“?”
穆元浩垂眸看他:“想幹你。”
晏殊辰暴躁:“你特麽正經點,老子問你正事!”他急得要命,這人還滿嘴跑火車,瑪德。
穆元浩抓住他的手往下按,懶洋洋道:“沒騙你,正經的。”
隔着袍服按到贲張如鐵的小穆元浩,晏殊辰整個人都不好了:“你是不是——”想打架!?
穆元浩松開他的手,道:“雖然我很想,但我沒興趣在這種破地方。”
晏殊辰怔住。穆元浩是瘋,但他沒撒過謊。
他看向地上蛇屍,隔着靈力捏起來仔細檢查。
通體碧綠,紋路與草葉一般無異,身長不過尺,粗不及嬰兒臂,妖丹修為,但完全看不出來是什麽品種。
青鸾花他知道,但靈植的伴生獸多種多樣,甚至還會因環境不同衍生出不同的分支,這條蛇能僞裝成植株、還能在兩只元嬰期裂雲隼眼皮底下僞裝成草葉生存,定是有什麽特殊之處。
他取了點蛇血測試,發現跟穆元浩身上毒素不太一樣。
他懵了:“這是什麽蛇?毒素還會變的嗎?”
穆元浩:“不知道。”他長吐了口氣,聲音沙啞,“你的縛龍索呢?拿出來。”
晏殊辰正調藥方呢,随口斥道:“別鬧,沒空陪你瘋。”他以為穆元浩要打架。“你這毒也不知道咋回事,萬一運功加速毒性,豈不是要糟?”
穆元浩拽開衣領,露出些許精壯肌肉。他有些不耐:“你要是不想挨操就拿出來,把我捆了。”
晏殊辰:“……”擡頭,對上男人吃人似的露骨目光。他頓了頓,果斷摸出縛龍索,把人五花大綁捆住,扔到壁角。
然後低頭,繼續研究解毒方。
光影驟閃。
許久未見的小電影倏然出現,上來就是撕衣推倒,然後迅速開啓颠簸模式。
晏殊辰:“……”
他下意識擡頭,看向靠坐在岩壁上的穆元浩。
後者正緊緊盯着他,目光如狼,呼吸粗重,脖頸青筋虬結……若非縛龍索,想必已撲了過來。
對上他的視線,穆元浩啞聲:“看什麽?”
晏殊辰隔着小電影看他,抿了抿唇:“忍一下,這毒有點麻煩。”
穆元浩短促低笑了下,閉上眼睛不說話。
晏殊辰皺起眉,顧不上配藥,湊上前查看。
穆元浩察覺他的靠近,眼皮都不擡,道:“過來做什麽?想挨操?”
晏殊辰沒搭理他的嘴炮,扒開他衣服,從脖頸到胸口,全是星星點點的血點。
晏殊辰心驚。他見過這個。
在現代醫學上,這叫毛細血管破裂。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因為各種病症、激素導致的,但非病症情況下,大部分是因為血壓太高、或用力過度。他曾有位親人生孩子難産,但因身體原因,不能打麻藥開刀,在産房掙紮了二十幾個小時,出來時便是這樣,全身毛細血管破裂。
但那是普通人。
穆元浩身為元嬰修士,那毛細血管抽出來都是能砍人的牛逼玩意,能讓其破裂,該是什麽樣的血壓及痛楚。
許是他停頓太久,穆元浩喘了口氣,掀眸,啞聲問他:“怎麽?”
曾經幽深如潭的眼眸如今猩紅可怖,渾身肌肉緊繃用力,脖頸胳膊青筋虬結,卻沒有掙紮,沒有發瘋,縛龍索套在他身上,甚至還有點松松垮垮的味道。
平日瘋成那樣,現在卻……
晏殊辰半跪在他面前,垂眸看他:“忍得住?”
穆元浩扯起嘴角:“想獻身?那可不行,回頭你要是也中毒了,我可不會調藥。”
晏殊辰沉默。他說的有道理,不知名毒素,安知有何後果?但……
他咬了咬牙,手指裹上靈力,隔着縛龍索割破穆元浩褲子,抓握上去——
穆元浩:“……”他聲音帶怒,“松手。”
晏殊辰頂着渾身熱意,閉着眼睛,嘟囔道:“我看看,會不會有毒。”
穆元浩:“……草。”他急喘幾口氣,“你特麽松手。”
晏殊辰不吭聲,繼續動作。
穆元浩脖頸青筋凸起,原本緊握在身側的手張開,用力握在縛龍索上——下一瞬又松開,狠狠砸在岩壁上。
“你以為縛龍索真能捆住我嗎?不想死就滾!”
晏殊辰聽到動靜睜眼,就看到他拳頭沾着血,但指節卻用力得發白、手背青筋凸起,可見忍得辛苦。
他手指不停,咬牙切齒地:“你特麽倒是快點出來啊。”
穆元浩氣笑了:“你當我——”
晏殊辰扶着他肩膀,低頭堵住他那張臭嘴,模仿着他平日行徑,試探般吮吻。
穆元浩只愣了下,立馬兇狠地啃咬回來。
晏殊辰嘴唇舌頭都木了,終于把他弄出來。
他一把扯過衣衫,蓋住依舊精神的小穆元浩,順手又在其手臂劃了道傷口,取了點血,倉惶退開,仿佛解釋般道:“我先測一下,說不定這樣就能稀釋毒性呢。”
穆元浩看了眼半點沒有緩解的身體,閉了閉眼,啞聲道:“先給我扔兩個困陣。”
晏殊辰頭也不回:“別吵,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