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別客氣
晏殊辰面無表情:“看來你看人不太行。”
玉棋:“……”
晏殊辰打量他:“你是合歡宗的人?”
玉棋托着寬袖轉了個圈, 再朝他扔了個媚眼:“不像嗎?”
晏殊辰:“……”他就多餘問。
玉棋被他表情逗笑了,甩下寬袖,側臉靠過來:“看看我的耳飾。”
晏殊辰順勢望過去。
玉棋耳上墜着的耳飾玲珑剔透,造型是兩瓣花做纏繞姿态, 看似玉, 卻透着水霧,晃動間仿佛還有七彩光暈, 看起來華麗精巧。
确認他看清楚了, 玉棋直起身,笑道:“看清楚了吧?這是合歡宗的标志信物, 是用合歡宗特有的水琉石煉制而成, 上面的花瓣也是合歡花。”他摸了摸耳墜,頗有幾分自得, “外人可模仿不來。”
晏殊辰:“……怪不得你能站在大廳攬客。”
玉棋噎住。誰特麽攬客了?!!
“前輩這話說的, 別人想要都沒機會, 只能老老實實去觀藝廳裏花靈石呢。”
晏殊辰懂。他摸了摸臉,嘆道:“怪我太有魅力。”
玉棋:“……”也不能說不對。
晏殊辰放下手:“真沒女修可選嗎?”
玉棋:“……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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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殊辰:“?”
玉棋解釋:“平日我們都是在觀藝廳裏當花主, 招待修士。若是看上哪個,就扔朵合歡花邀人上樓詳聊,若是沒看上的, 就等下一回。今日當值的确實有幾位師姐,不過……”
晏殊辰:“不過什麽?”
玉棋看着他笑, 委婉道:“我師姐們可能不太喜歡你這類型的。”
晏殊辰:“?”算了,他不想聽基佬評價。“我去觀藝廳走走吧。”說着,便欲轉身離去。
玉棋:“诶诶, 相逢即是有緣,要不要我帶您逛一圈?”
晏殊辰停步, 狐疑看他:“你帶?”他沒忘記這是個基佬,還是個把自己當零的基佬。
玉棋:“……做什麽這樣看我?您修為比我高,我就算想做什麽也做不了啊。”
晏殊辰:“……你們合歡宗的人都這麽直白的嗎?”
玉棋無語:“前輩說笑了,你要是見過我師姐師兄他們,你就不會說這話了。要不是我卡在築基巅峰許久,沒辦法,才跑到大廳守株待兔,我平日在宗門裏,算是害羞內斂的。”
晏殊辰:“……”他輕咳一聲,“你方才不是說要帶我逛一圈嗎?就帶我去見見那些不那麽內斂的師姐們吧。”
玉棋:“……”
雖然表情一言難盡,玉棋還是選了個門洞,帶着他走過去,進入一道兩側挂着琉璃盞的長廊。
“前邊是我玉扇師姐的廳,她喜歡品酒,廳裏大都是放酒水,你可以挑選自己喜歡的酒水,然後看我玉扇姐表演,她那手控扇能力,是修界出了名的厲害。”
控扇?表演扇子舞嗎?晏殊辰好奇:“你們的名字是根據才藝取的嗎?”
玉棋:“算是吧,特地取的,方便客人對號入座。”
晏殊辰了然。是藝名。
幾句話功夫,倆人已穿過長廊,來到一處光線昏暗、坐滿賓客的廳堂,廳堂盡頭搭了個臺子,臺上挂着薄如霧氣的紅紗帳,臺子上打着光,映照出紗帳後身姿曼妙的執扇舞者,舞姿蹁跹,柔美惑人。
耳邊是靡靡之音,臺上是惑人舞姿,還有昏暗燈光……
晏殊辰差點以為自己誤入什麽夜總會。
晏殊辰驚了,忍不住道:“我以為你說展示,是稍微展示一下,沒想到還帶跳舞表演啊。”
玉棋:“……那是我師姐的控術,沒看隔着紗簾嗎?那些都是扇子跟布料,全是我師姐控着舞出來的。”他指了指臺子正前方,“我師姐在那兒呢。”
順着方向望過去,晏殊辰看到臺前站着位紅衣姑娘,手裏拿把扇子。
細看之下,她手裏的扇子似乎串着許多絲線,穿過紗簾縫隙,連着臺上舞者,每條絲線隐隐散着靈力。
竟是這種表演……
晏殊辰:“……失禮了。”忘了這是個修行世界,展示實力和術法,才是正常的。
玉棋搖搖頭表示無妨,領着他穿過人群,走到臺前。
控着扇子的姑娘往他們這邊看了眼。
玉棋朝她拱了拱手,帶着晏殊辰在她身後一張空桌落座。
周圍賓客投來不太友善的注目禮。
晏殊辰:“……”他順手扔了個隔音咒,問,“坐這裏有什麽含義嗎?”
玉棋:“……其實沒有,但不知道為啥,大家都認為這桌是我們合歡宗選中的人才能坐。”
晏殊辰:“……”默默撤掉隔音咒。
玉棋指了指牆壁方向:“要喝點什麽?看中什麽,打一道靈氣上去,就有人給你送過來。”
晏殊辰擡頭,登時震驚了。光線昏暗,他的注意力又被臺上吸引,不曾想,這廳裏兩邊牆上竟擺滿了酒壇。
說酒壇有點不對,牆上的酒壇形狀各異、顏色各異,有花苞造型的粉色大鼎,也有如意狀的剔透玉瓶,甚至還有骷髅般的白缸……密密麻麻,堪比現代酒水架。
晏殊辰:“……你們其實是賣酒的吧。”
玉棋坦蕩蕩:“不光賣酒,還賣琴、畫、花……我們得養活一大家子呢。”
晏殊辰詫異,然後點頭:“确實,賺錢養家不丢人。”然後酸溜溜地,“就你們這客流量,日進鬥金啊……羨煞人也!”
玉棋看他一眼,軟腰靠過來,耳語般道:“哎呀前輩,我愈發喜歡你了,真不考慮男修嗎?”
晏殊辰:“……”伸指,将他腦袋戳開,面無表情道,“我恐男。”
玉棋:“……”
晏殊辰轉頭去挑酒。想到自己剛出了一堆靈植、獸骨,應該不至于喝不起,遂挑了個看起來沒那麽貴的酒樽。
果真有人将酒送過來,一盞。
同時送來的,還有一塊小牌子,上書:三百二十塊下品靈石。
窮逼晏殊辰:“……”
忍痛交了靈石,他捏起這盞不足一百毫升的酒盞,小心翼翼抿了口。
淦!不就是區區果酒嗎?
一口都快喝掉一百塊靈石了。
他喝得一臉悲壯,玉棋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你這酒喝得,仿佛上斷頭臺似的。”
晏殊辰被狠宰了一頓,沒心情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們天香樓卻要拿酒羞辱我。別人都是直接搶,你們為什麽還要送我酒?”
玉棋差點笑岔氣。
“說什麽呢,笑成這樣?”脆生生的嗓音插了進來,正是方才那位控扇的姑娘。冷豔奪魂,紅裙勾魄,美人噬骨。
晏殊辰後知後覺地發現浮空的燈籠都被點亮,臺上也撤了輕紗,換成一群姑娘在跳扇子舞——這回是真的姑娘在跳舞。
過來的姑娘自然是玉棋口中的師姐玉扇,金丹後期。
晏殊辰剛看清她模樣和修為,就見對方挑了下眉,挨着他坐下,卻對着玉棋說話——
“你哪兒撿來的小美人?不錯啊,可算給你找到合心意的了。”
晏殊辰:“……”
玉棋忍不住笑:“師姐你也覺得适合我吧?偏他還不信,還想找女修呢。”
玉扇,也即是那位冷豔美人聞言,再次打量晏殊辰,還在他胳膊、肩背處停留片刻,然後道:“也不是不行。”她湊過來,吐氣如蘭,“小美人要不要跟我春宵一度啊,姐姐肯定疼你。”
晏殊辰:“……”
二十一世紀出身的沖浪人,誰還不會兩句騷話?!誰還不是個嘴炮王者?!靈石已經丢了,面子絕對不能輸!!
然後,他腦子一熱——
“來,姐姐別客氣,我就喜歡刺激的……滴蠟還是鞭子?”
玉棋:“……”
玉扇:“……”